楊昭武不明所以,又看謝怡心頻頻探頭,乾脆就將謝怡心拉出來,把她的手握在手裡,對花瑤說:“請教聖女,那五色玉蛛百花絲帳很難得嗎?有什麼用處?”
花瑤神色肅穆,語帶崇敬的說:“五色玉蛛是我們苗疆的聖物,它食百花百草百毒長大,一天吐絲一尺,用蛛絲製成的織品水火不侵,不近蟲蟻,不落灰塵,異香撲鼻還能安神醒腦。”
楊昭武和謝怡心也被驚着了,謝怡心喃喃的說:“師父又沒告訴我,這百花帳這麼珍貴,我還以爲最多是天蠶絲的。”
楊昭武也很吃驚,木神醫對謝怡心的好,還真是沒有下限,什麼珍貴稀罕給用什麼,寵得和自家嫡親寶貝一樣。
如果木神醫知道,今天自己對心心做的事,還不讓身邊那個,有高深莫測內力的林總管,撕扒了自己?
楊昭武穩穩心神,想到剛纔和心心的一舉一動,全在別人眼裡,就不想再呆在這裡。
他對花瑤拱手道:“既然苗疆聖女已經到了京城,還請早日住進驛站,大盛朝有理藩院會接待聖女,我們先告辭了!”
花瑤玩味的說:“你們走吧,我一會兒就去驛站。可我聽說你們大盛不像我們苗疆,兩個人喜歡就可以在一起。你們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但楊都督親了木神醫的高徒,不給個說法,木神醫會不會毒死你?我們苗疆人都知道,木神醫的毒術,比他的醫術更厲害!”
楊昭武心中洶涌澎湃,但面色自然的說:“這是在下的事,不勞聖女費心,告辭!”
說完,拖着還有點沒回神的謝怡心,急匆匆往山下而去。
花瑤看着他們交握的雙手,和楊昭武儘管匆匆,仍顧忌着謝怡心的步伐,不禁露出一個笑臉。
楊昭武來到山下,快要拐上大道時,突然把謝怡心拉到旁邊的密林。
他神色複雜的看着,一路急行後有些疲累,但還是嬌媚可人的謝怡心,心中五味陳雜。
自己居然對心心產生了慾望,雖然跟中了合情散,有一定的關係,可自己在與心心脣舌交纏解毒後,卻還是沒有清醒,反而更變本加厲攝取她脣裡的甘甜。
心心使勁掙扎捶打,自己也沒有放開,要不是真的感覺快窒息了,他是絕對捨不得那美好的觸感,和銷魂蝕骨的快感。
人和人相濡以沫,竟然是這樣動人心魄,讓人慾罷不能。要不是後來,自己還有些微神智,看四周是曠野,自己會不會把心心當場壓下,楊昭武不敢放縱自己想象。
是他輕薄了心心,那他以後該怎麼面對心心?心心現在連看都不看他,一定是生氣了,還是先給心心道個歉吧?看她要如何懲罰自己,都受着吧!
其實現在謝怡心,也很緊張,她本來以爲,昭武哥哥親她是因爲情難自禁,沒想到是因爲中了合歡散,只是中毒後的自然反應罷了。
她現在也很尷尬,又羞又窘只能眼光四處遊離,不敢去看昭武哥哥的臉色。
當時昭武哥哥是中了合情散,是無心之舉,可她天天吃七花玉露丸,根本就沒受影響,卻還是恬不知恥的沉醉其中。
當時她迷迷糊糊中是欣喜若狂的,以爲昭武哥哥終於接受她了,還無恥的主動追逐昭武哥哥的脣舌,昭武哥哥會不會,覺得她天性淫蕩,藉機佔他便宜?
謝怡心想來想去,最終決定先給昭武哥哥說。
“對不起!”
楊昭武和謝怡心,異口同聲的說。
“爲什麼?”又是異口同聲。
“你先說。”還是異口同聲。
楊昭武笑了一下,緩解了自己緊張的情緒,做了個你先說的手勢。
“對不起,昭武哥哥,你中了合情散的毒,我不知道。我還以爲是你心悅於我,所以不知羞的纏着你,對不起。”
謝怡心低着頭,心情經歷欣喜若狂,又到失落羞窘,如此大悲大喜,她已經心力交瘁,無顏見人。
楊昭武有點懵,沒想到心心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了,這個傻丫頭,怎麼這麼傻?
明明是自己佔了她的便宜,她還茫然不知,真是又傻又笨,被人賣了還幫他數錢。楊昭武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一時間柔情涌動,自己陪着長大的小姑娘,怎麼這麼可愛啊!
楊昭武忍不住笑意,想擡起心心的頭,看看她的樣子,可剛伸出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就滴在他的手心。
那滴淚珠,如火一般灼傷了楊昭武的手,和他的心。他迅速伸手將心心的頭擡起來,剛纔還笑顏如花的嬌顏,已經是淚流滿面。
“心心。”楊昭武一時心痛難忍,一把將謝怡心擁入懷裡。
謝怡心用雙手捂着臉,痛痛快快在楊昭武懷裡哭着。哭她收不回的愛,哭她打動不了昭武哥哥的心,哭她剛纔以爲終得償所願,哭她自作多情現在無臉見人。
剛纔她有多沉醉,現在就有多丟人,以後怎麼辦?她怎麼還有臉喜歡昭武哥哥。
“心心,別哭了,是昭武哥哥錯了。乖,別哭了。”楊昭武輕拍她的背,柔聲的哄着。
沉侵在悲傷裡的謝怡心,聽見楊昭武的輕哄聲,愈加依戀。自己不管做錯了什麼事,昭武哥哥都會原諒自己,哄着自己。一時更加不捨他的寵溺,難過自己無法永遠擁有,哭得更厲害了!
楊昭武手忙腳亂,好話說盡都不見奏效,沒辦法了,只好使出殺手鐗。
“哎喲,心心,怎麼回事,我這裡好疼!”
謝怡心果然關心則亂,馬上擡起還淚眼婆娑的明眸,着急的說:“昭武哥哥,怎麼了?哪裡疼?”
楊昭武凝神望着,對自己全心依戀的小姑娘,她原本就水汪汪的眼睛,經過淚水的洗滌,更加溼漉漉的明亮,如雨過青山般青翠蔥蘢。
那雙如水明眸,就那樣着急的望着他,眼睛裡全是他的倒影,楊昭武心中一陣火熱,感覺又似剛纔中合情散時的衝動。
特別是那柔軟甜糯的紅脣,適合接吻又香又甜,在他眼睛裡魅惑的舞動,還散發着致命的香氣,似乎在誘惑他品嚐。
謝怡心原本焦急的詢問,在看見楊昭武漸漸氳黑的眼睛,也想到了剛纔讓她沉醉的美好,心中胡思亂想。
昭武哥哥還餘毒未了嗎?怎麼辦?還要再親一下解毒嗎?昭武哥哥肯定不好意思用親吻來解毒,需要她主動嗎?
可萬一昭武哥哥不是中毒,自己親上去,不是又佔昭武哥哥便宜了?怎麼辦?怎麼辦?
楊昭武緩緩的再一次靠近,謝怡心木在當場一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