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昭武在宮門,等到父親母親和二弟,突然發現清兒縣主也在其中,他一下就懂了,怪不得母親要爲心心報病休,原來是爲清兒挪位置。
“昭武見過父親,母親。二弟,最近身體好點了嗎?清兒,最近可好?”楊昭文率先行禮道。
楊尚書看着越發英姿勃發的兒子,很是滿意,點頭道:“昭武,你最近怎麼樣?你祖父身體還好嗎?”
“祖父精神好的很,每天罵人整個前鋒營都聽得見!”楊昭武笑着回答。
“大哥,你精神好多了,軍營裡果然更養人!”楊昭文也羨慕的看着,更加英武的大哥。
“老話說有了媳婦忘了娘,我還不以爲然,原來是真的。”明慧郡主在旁邊,沉着臉陰陽怪氣道。
楊昭武也不頂嘴,只是笑着說:“心心不是病了嗎?兒子自然要多照顧,母親不是有人陪伴?”
明慧郡主氣結不語,清兒見氣氛尷尬,她放開扶着明慧郡主的手,笑盈盈對楊昭武福了一福道:“昭武表哥,我上次大病初癒,還沒進過宮,慧姨憐惜我,帶我來看看。”
楊昭武這纔想到,上次清兒中了春藥,在冷水裡泡久了,生了場大病,臉色才溫和了些。又可憐清兒是聖上的外孫女,可惜母親和她都不得聖上喜歡,進京至今也未見天顏,又態度和軟了幾分。
“清兒表妹,你身體好點了嗎?靜雯公主呢?”
清兒笑得純真,悅耳的聲音道:“母親回去看二嫂生的小娃娃了,開年纔回京,我現在可是賴着慧姨,要不然我可無家可歸。”
“鼓樓風大,我們還是先進去再說。”楊昭武也不想再追究,心心不能來的原因,先赴除夕宴再說。
楊尚書率先舉步,明慧郡主跟在身側,楊昭武和楊昭文,與清兒並排走在後面。
此時此刻御書房裡,聖上正問龍衛統領飛龍:“還沒有阿源的消息?”
“回聖上,還沒有。天二一直在青城山搜索,至今一無所獲。天七也抓獲,喬裝搜尋木神醫的敵人七十名,有活口三名,已經吐露其餘四隊被劫殺時間地點。”
聖上皺眉道:“那設局騙阿源去益州之人,知道了嗎?”
“回聖上,還沒查到,他們皆不知道背後之人,與他們聯繫的人,就是給天七假消息之人,他受盡酷刑據不開口,咬舌自盡未遂後,已經被天七活剮。”
聖上點點頭:“下去吧。”
等龍衛統領退下,聖上暗自思忖:目前爲止線索全斷,幕後之人杳無音信,現在只能肯定幕後之人與謝怡心有仇,但查遍謝怡心生平,也沒有什麼暗處敵人!
而幕後之人對謝怡心動手,是從韓靜如之死始出苗頭,其實也有可能與楊昭武有關。聖上想,該如何把幕後之人釣出來?魚餌,當然還是謝怡心。
除夕晚宴,聖上照舊先感謝上天,讓大盛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又嘉獎了朝臣一年辛苦,奔波勞累,最後舉杯同慶,除夕夜舉國君臣一堂歡慶!
等他看見明慧一家,竟然謝怡心沒來,反而帶了個陌生的女兒家來時,聖上小聲問季公公:“坐楊昭武旁邊的女子是誰?”
“回聖上,郡主替楊少夫人報了病休,那女子是靜雯公主之女,朱清兒縣主。”
聖上看明慧對清兒照顧有加,又看清兒對楊昭武百般殷勤,略一思索就懂了其中的奧秘。
“你去告訴淑妃,木神醫已經和謝怡心恩斷義絕。”聖上吩咐道。
季公公一怔,低頭道:“奴才遵旨。”
心中卻在嘀咕,明明聖上對謝怡心另眼相看,爲什麼要示意明慧郡主作踐於她?
等這場除夕宴散場後,明慧郡主沉着臉,和清兒單獨上了馬車,楊尚書和楊昭文上了另一輛馬車,由楊昭武騎馬護送,往郡主府而去。
“慧姨,您怎麼了?不高興嗎?是不是清兒惹您生氣了?”清兒小心翼翼的問。
明慧郡主拍拍她的手,安慰她:“慧姨不是生你的氣,慧姨是氣謝怡心和木神醫一刀兩斷的事,鬧得人盡皆知,連聖上也看不起她用師徒情分,逼木神醫向和碩王開口賜婚!氣得木神醫雲遊四海,不肯回京!”
“慧姨,謝怡心當真爲了嫁昭武表哥,這樣不念舊情?清兒可是聽說,木神醫對謝怡心可好了,她曾經失蹤好幾天,還是木神醫救回來的!”
清兒這話巧妙,一下勾起了明慧郡主,對當初謝怡心失蹤的不滿,又點出了謝怡心的薄情寡義不孝順!
“就是!你說昭武怎麼就攤上個這樣的媳婦,家門不幸!家門不幸!”明慧郡主氣的胸口疼。
清兒連忙寬慰道:“慧姨,算了,彆氣壞了身子。”
等到了郡主府,明慧郡主的臉色依然難看,楊昭武站在門口,對父親和母親說:“今晚守歲,我去接心心過來一起。”
楊尚書點頭道:“她是長子長媳,自該一起守歲。”
明慧郡主“哼”了一聲,不悅揚長而去,楊昭武臉色不變,先和父親和二弟示意後,這才上馬往將軍府而去。
“父親,母親是過分了,她再疼清兒縣主,可大嫂纔是楊家明媒正娶,大哥的妻子。”
楊昭文看的明白,清兒怕是喜歡大哥,只是他不好管大哥後宅之事,加上深居簡出,身體不好也不願費心。
楊尚書點點頭吩咐小廝侍墨,“去吩咐珍珠,讓她告訴郡主,祭祖守歲是楊家家事,請外人迴避。”
當楊昭武接着謝怡心過來時,清兒已經避到了來鳳院,謝怡心對之前的事一無所知,臉帶笑意向楊尚書和明慧郡主請安。
“父親,母親,兒媳向您們請安,祝福二老身體康健,萬事如意!”
楊尚書看一身紅色牡丹錦鍛的謝怡心,行事說話端莊大方,點頭道:“你母親以爲你身體不適,才報了宮宴病休,你沒事吧?”
“回父親,兒媳可能是前段時間略感風寒,讓嬤嬤她們誤會了,現已經大好。”謝怡心乖巧回道。
楊尚書點頭道:“好了就好,你是楊家長子嫡媳,要養好身體,早日爲楊家開枝散葉。”
“兒媳謹遵父親教誨!”謝怡心低下頭,有點害羞的說。
楊昭武也開口道:“父親,我自成親以來,與心心聚少離多,這事也急不來。”
“嗯,我和你母親也不是迂腐之人,不會一味指責兒媳,順其自然就好。”楊尚書笑着說。
只有明慧郡主不發一言,無論謝怡心如何殷勤備至,她也沉默不語。直到楊昭武實在忍不下去,開口道:“母親,您今天也累着了,我和心心先回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