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雷雨滂沱河神廟
鏘的一聲,陳覺民將神像大關刀杵在了地上,在這喧囂的雨夜裡,發出了一聲響亮的聲音。
“一,二,三,四!”
陳覺民伸手指了指,嗯,很好,一共四個洞元境修士,跟上次一般般。
唯獨奇怪的是,第四個人怎麼換了。
看來應該是開江幫的那位舵主吧,瞧他那小眼神,真是想要將陳覺民生吞活剝了。
陳覺民也有些小小的遺憾,張大棍怎麼不在了?
沒有集齊到五個,好像有確實有點遺憾,不過四個也足夠殺自己了。
陳覺民可沒有想到,他念念不忘的張大棍早已成爲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四個,隨便殺上一個,用血煉之法,就足矣積累到黑鐵法器的底蘊了。”
畢竟是洞元境修士的鮮血,若是吸取他們的血液用“血煉”之法來淬鍊陳覺民手中的大關刀,加上之前數場大戰的積累,這把大關刀就擁有了晉升黑鐵法器的資格了。
到時候只需要尋找到一些合適的材料,再找煉器師淬鍊一番,那麼這把大關刀就能夠順利的晉升爲黑鐵法器,必然成爲會將陳覺民的戰鬥力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用血煉之法煉製出的法器,可都是在戰爭之中,用鮮血澆灌出來的,專注生死爭鬥,將傷害提升到了巔峰,普遍超越了一般的同級法器。
而黑鐵法器,嘿嘿嘿,陳覺民略懂略懂的煉器術,還是有把握煉製出的。
當然在黑鐵法器之上的青銅法器,陳覺民就真的無能爲力了。他的煉器術,並不足矣煉製出青銅級別的法器來。
想到這裡,狠狠的兇光就從陳覺民的目光中透射出去,伸出了一根手指。
“殺掉一個。”
這是陳覺民給自己定下的最低目標。
如果他將這個想法說了出來,恐怕成爲天大的一個笑話。
他區區一個先天修士在四位洞元境修士的包圍下,還想要殺掉一個?
狂妄,太狂妄了。
不過具體要殺哪一個,就要看瞬息萬變的時機,適合殺掉哪一個。
其實最有可能的,還是他被別人給碾壓成渣。沒辦法實力不濟,那麼想要達成這個目標,就只能夠靠顏值,技巧,經驗,還有法器來湊了。
而在陳覺民伸出那根手指的一剎那,誰都聽不到他心裡所想的,但是誰都可以感受他的不屑之意。
“哼!”
羅永冷哼一聲,他的感知內,既然沒有出現其他的人物,那真是再好不過,現在就是直接捏死這隻跳蚤的時刻。
他的一道輕哼聲後,與陳覺民一般同樣伸手一指。在本就狂風呼嘯,電閃雷鳴的山巔,一道落雷被他從天際接引而下,轟然一聲落在地上。
這雷,當然不是羅永從天邊借來的,他還沒有這樣高超的修士,能夠借用天地之力。實則這只是一道落雷術,但在此時此刻,天時恰巧助他,令這道落淚術威力陡然增大,顯得極爲威武。
再看此情此景,一雷落下。垂垂老矣的河神廟,受過了數百年的風雨,不敵一寸落雷。
清風吹過,瓦礫砂石,都如塵埃,隨風逝去。
畫面如同定格,再轉過一格,看的人恍神。
不過這卻恍不了羅永等人的眼睛,在他們的感知中,分明一道身影飛掠而出。
這道身影,不用多想,都知是誰。
陳覺民心有餘悸的回首一望,原本的河神廟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要不要剛剛他反映迅速,怕也一樣隨河神去了。
這逼好像裝的有些過頭了。
其實陳覺民不知是重生之後的一腔熱血變的更熱了,還是因爲覺得重生一世,內心的目光總是放的很廣闊,淡定,堅定了許多。
同時,他也變得更愛裝逼了。
要不是愛裝備,恐怕他現在又怎麼會面臨這樣的絕境。
隨便換個人普通人來面對,恐怕早就在察覺到縣卒的蹤跡時,就先走爲上計了。哪會像陳覺民一樣,愛裝逼,還要裝到底。
當了夜校的助導還不滿足,下山約會了還不滿足,偏偏要去蕩什麼乾坤,玩什麼殺殺打打的遊戲,做什麼英雄。
這樣看來,落到這個下場,好像也是活該。
但他都成功了,成功的蕩清了三大幫會,成功的裝完了一次逼。
更何況,這些在陳覺民的眼裡根本就不算是裝逼的過程,只是前行的必經之路罷了。
而留下爲阿玲的守候,這更是因爲陳覺民堅信,阿玲會歸來。
等她,他會做到。
在心裡,陳覺民隱隱覺得這一場夜雨之後,會有晨曦,會有來人。
這也許是心靈上的呼應,他總以爲過了今晚,就能夠等到阿玲的歸來。
可未想到,破曉還未到來,阿玲亦爲歸來,他就先等到了羅永等四位洞元境修士、
所以這次逼裝的大發了,本着人道主義的心,還希望陳覺民莫要跟樹下的蚯蚓一般,死在這場夜雨下,定要在裝逼的道路上漸行漸遠,永不回頭啊。
陳覺民很爭氣,他披上了夜行衣之後,在滂沱的大雨,漆黑的天幕下,如鬼魅一般,不着痕跡,融入了雨簾了,與黑夜相合。
這件夜行衣,帶給他了絕大了優勢。
但,陳覺民知道自己逃不掉。
雖然風雨不僅遮蔽了視野,更是會擾亂感知。可羅永等洞元境修士的感知又何其龐大,早早鎖定了陳覺民的身影,他不可能逃走。
只不過羅永還是皺起了眉頭,他能夠感受到那件夜行衣上所自帶屏蔽感知的效果∶“法器?”
這夜行衣作爲一件潛行黑鐵法器,除了隱藏身形,增幅速度,最重要的還是這種屏蔽感知的能力,就像與四周的景物相合一般,絲毫不會令人察覺。
“是那個新黨刺客的法器!”羅永雙眼一亮,認出了這件法器。
曾經這件法器差點取了他性命,現在羅永心中不禁有中興奮。
黑鐵法器本就價值高昂,更何況是這件法器,羅永取定了。
“可惜你不是洞元境修士,否則有這件法器在,我還真不能夠奈何你。”
夜雨之下羅永朗聲大笑。
這可真是驚喜。
想來應該是那位新黨刺客留下,給這位陳英雄,陳刺客保命用的法器,一下便宜了他。
羅永身爲被刺殺的縣令,自然不會跟尋常百姓一樣,誤將陳覺民認成刺殺縣令的刺客。作爲當事人之一的羅永,當然知曉,這所謂的陳刺客,只是送真正刺客出城一位小雜魚罷了。
羅永突然一個轉身,右手彈指之間,雷光驚鴻一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