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大半天的雪花、血雨,只說明一個事實,在晨風城,所謂的不死始祖,他們的生命是非常的脆弱,若不是化解不開的矛盾,嗯,還是消停些,對自已、對氏族都是有好處的,沒必要瞎折騰。
過了兩天後,《武之義》又重新熱鬧起來,老祖、始祖們又逡巡着進了晨風城,相對來說,在晨風城裡,只要你不去故意挑釁,還是非常的安全,至少要比蠻月都其它勢力的地盤,要放心得多。
《武之義》的宗主擂臺,雖然是一直“閒”着,可是呢,自從三城盟弄出《黑風榜》,這裡便每日必滿,大人物們即使在這裡枯坐一天?他們也不會煩躁,相比其它的地方,一位始祖、哪怕是初期始祖,你想要他的命?怕是很不容易!但在晨風城,始祖與普通人一樣。
涉及晨風城與其它勢力的爭鬥,大人物們是不會主動往前湊的,弄不好,極易引起誤會,從而把自已貼進去,但宗主擂臺不一樣,他們可悠閒的坐着,再欣賞精采的頂級大戲,更妙的是,安全無虞。
虛月道門的幾個大佬,執行軍堂的命令,一大早的,就趕來宗主擂臺區域值守,因爲水淼淼大人有預感,有人會來這裡做壞事。
《武之義》的五位頭領過來與老祖們見禮,晨風一飄像是找到奮鬥的方向,只在《武之義》裡當一名執事,再也不理會內堂的事。
各勢力的大佬們漸漸來了,其勢力預訂下自已的觀賞位置,嗯,是交了訂金的,《食爲天》的小廝一陣忙碌,將各位老爺們的訂餐奉上,嘿嘿,當然也會將錢收走,還有呢,也不知是哪一位“雅士”突發奇想,居然想出給賞錢的主意,並且,還被大佬們約成慣例。
水花花的小鼻子抽動,趕緊地彙報:“呀,像是谷源城的幾位城主呢,他們還敢進晨風城?他們不怕被一窩端了?他們不怕死?”
水丫丫輕捏它的小鼻子,笑罵道:“谷源城與我們無怨無仇,他們怎麼不能來玩耍?只要不在晨風城鬧事,來的都是客,無須擔心。”
話是那麼說,但是,谷源城的三位城主還是心大,若是其它的勢力,怕是不會三位大佬同行,至少是會留一個看守老巢。
谷源城的人,大約有一百多,有三十位始祖、七十餘老祖,他們與其它的勢力不同,是不帶後輩小子,即使是老仙?也沒帶一個。
還別說,谷源城的人,還是很講規矩的,始祖呢,是穿的冰絲綿衣冠、手裡拿一把破扇子;老祖嘛,是穿的綵綢衣裳,扇子?買不起!
只不過,谷源城的始祖們,均是偏遠地區來的小勢力老祖,他們沒有見過多大的天,即使是穿上冰絲綿衣掌、搖着破扇子?也只是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應,很彆扭的,也就是說,他們沒有仙風道骨。
最扎眼的,是十餘黑漆漆的、胖胖的黑胖子,他們學着正方步,亂晃着破扇子?是引來無數人的嗤笑,只不過,他們不在意。
文美人輕笑:“還別說,谷源城的人,是要比蜃湖城、蠻月城的人純樸,他們不偷不搶、不坑蒙拐騙,是憑自已辛苦勞作,才換了身上的行頭,他們並非愚魯之人,只是見的世面少了,他們不算太壞。”
水丫丫直翻白眼,你是睜眼說瞎話,谷之蘆一夥只是畏懼晨風城的實力,是識得實務、懂得進退而已,你若是比他弱?早下手搶了。
谷之蘆選了兩張大桌子,因他們沒有預訂,是被安排在第二圈內,讓人哭笑不得的是,百餘人擠兩張桌子?肯定是人擠人,是很不舒服、很不“雅”的,但是,他們可以省下大筆的地盤費啊!
同時,他們還真的吝嗇,小童子們搬桌椅、騰地方、上免費的零食,忙前忙後半柱香,他們?居然連一個大子的打賞,也沒有。
也因此,忙完以後?小童子們就溜了,隨他們自樂,你想要吃飯?自已去《食爲天》吧,想吃更好的?沒問題,慢慢溜達去月膳房。
水浪浪的小鼻子抽抽,疑惑道:“哪來的脂粉味?整個黑風大陸都是修行人,還需俗裡俗風的脂粉美顏?你們沒有聞到?”
萌仙望了望進口,哂笑着,又低頭揣摩小菜園子。
水丫丫盯着《武之義》入口,眼裡露出寒芒,有些人是不知死活呢,才被全殲二十五位始祖,只過兩天就忘了?今天還帶來更多?
水丫丫本能地反感帝城麻氏,只是因爲,他們是與虛空神秘人是一夥的,嗯,錯了,他們是虛空神秘人的走狗,是自備狗糧的走狗。
逮不着怯弱的正主?如果把走狗全宰了,小老祖肯定會如此想。
入口處熙熙攘攘地來了兩百餘人,約有二十餘後期、四十餘中期、七十餘初期始祖,其餘的?全是老祖,更妙的是,他們是身穿統一的服飾,表明他們是同一勢力,是帝城麻氏,只不過?
帝城勢力的起跳點不是五十位老祖嗎?你們現場可是有近一百四十位、再加上前幾天被殲滅的二十五位?總數有一百七十了。
若是再加上留守帝城老巢、及蠻月都駐地的始祖,你們到底有多少的始祖?憑你們的實力,混黑風城,也是綽綽有餘吧?
其實,帝城的朱、麻、劉、陽,並非它們沒有資格混黑風城,而是它們本屬黑風大陸勢力,並不能與黑風城的帝盟勢力平起平坐。
帝城麻氏畢竟是黑風大陸的有名大勢力,他們在二圈裡佔了二十張大桌子,並且,他們的頭領麻酥酥?是很慷慨的大人物,出手是很闊綽的,賞小童子的小錢也不少,直樂得小童子們連聲道謝。
如果,你是從背影猜測,那麼,帝城麻氏的二百餘人,都是身材小巧玲瓏的美人,再進一步,你即使從正面看的話,他們若是低着頭?你能看到賞心悅目的嬌好臉蛋,真是美人窩呢,全是美人。
其實,此現象並不奇怪,他們在遠古的時候,亦是仙長瀟灑、仙子漂亮,只不過,自從他們“投誠”以後,被黑風堂強制烙印,修行的法門便是出了偏差,以至於,整個氏族均偏陰柔,是沒有法子的事。
當然,他們的犧牲並非沒有回報,除主要幾個老祖,是被黑風堂的元老烙印外,其餘的所有族人,是他們自已烙印,即使是海量被強徵去星空作戰的仙家,也是由他們自已烙印,也因此,四大姓的嫡系一脈,是高手輩出,能人無數,是晉升了數不清的老祖、始祖。
現在嘛,嘿嘿,帝城麻氏想反悔了,如果有現在的實力,又能擺脫黑風堂的控制,或者是徹底清除詛咒烙印?他們願意傾力一試的。
麻酥酥擡起仙茶,輕抿一口,你不怕晨風城下毒?你們才交過戰!
如果有人問起的話?麻酥酥大人會不顧身份地把口裡的仙茶,全噴在你的身上,如果,帝城麻氏會懼怕下毒,它早被人滅掉幾百回,根本輪不到晨風城的小人動手,製毒、防毒是仙家的第一要務。
嬌好的面容、再配上良好的氣質,麻酥酥大人肯定能迷倒一半的人,爲什麼不是全部?唉,你真傻,還有一半是女人,你們迷女人做什麼?麻酥酥大人可是正經人,不興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一雙狹長的細眼,嗯,帝城麻氏無分男女,均是一雙勾魂的狹長細眼,她細細地打量着,不是看擂臺,而是觀察上面的人,是五個人,是兩男三女,嗯,不對啊,他們沒有道行,是凡民?太滑稽了。
她瞅了無數遍,卻是沒有一點收穫,凡民就是凡民,能看出花?
她再無興趣,小人物而已,不值得投入太多的精力關注。
一位男子,唉,是像女子的男子,湊在她的耳邊低語。
她的眼光,終於轉過來,是瞧着水悅逸這一桌,她的氣機一頓,一口濁氣上涌,是差點岔氣了,她能不氣嗎?如果不是有人提示?
就算是在路上對撞?她也不會正眼瞧這夥人一眼!可是呢,她又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再觀察這夥人,如果不是帝城麻氏,才栽了大跟斗,她才懶得看這夥人一眼,他們都是什麼人?是垃圾。
你瞧瞧,你再瞧瞧,坐正位的少年,據說是晨風城的真正管事人,他真正是一個紈絝呢,嗯,瞧模樣,也就十三歲左右,道行?天了,若不仔細感應,他是凡民,再認真的探查,也只是個仙!
算了,不瞅他了,再瞅下去?我會三百年睡不好覺的。
嗯,小老祖?她是小老祖?她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始祖的夢魘”?更是氣死人呢!據內部情報,死在她手裡的始祖,差不離有百數了,是一百始祖矣,不是老仙、也不是老祖,是不死的始祖。
年齡嘛,十二歲的樣子,道行?居然是仙人!仙人能擊殺始祖?太荒謬了,她又覺得氣機不穩,忙不迭的深吸一口氣,將情緒穩下來。
嗯,還有一位萌萌的仙子,據探知的情報分析,她也是晨風城的老祖,是一個上不上、下不下的、不知排名第幾的老祖,她稍稍正常些,是一位大仙道行,但是,探子的情報曾描述,她能與始祖對壘。
她又瞧了瞧水妞,一個小胖妞而已,也是一個仙的道行,只不過,她從未出過手,也不知有什麼絕活,唉,誰都看走眼了,這樣的人,纔是最最危險的人物,她若沒有出色的絕活,哪裡配與大人物廝混?
於是,從來沒有出過手、更沒有殺過人的水妞,一個胖胖的小妞,就成了帝城麻氏的關注對象,而且,是重點關注的對象,以你爲榮矣!
她的眼光繼續遊移,突然,她的眼神一凝,有情況,這裡還有一位人物,是一位美人,是真正的美人,是氣質出塵的美人,隨是一件普通的青衫,竟襯托出超凡的優雅,此人?雖是常在晨風城露面,但是,她更多的時間,是在畫坊裡流漣,可是,卻沒有進一步的資料。
她的心裡不是滋味,她極自負,但是,與眼前沒有道行的凡民女子相比?她竟生出自相慚愧的感覺,與她比起來,自已什麼也不是。
文美人心有所感,偶擡頭,便與麻酥酥的眼光相碰,她的眼裡幻出無數的場景、畫面,別弄混了,她不是在推衍,她不是仙家,根本不懂什麼叫推衍,她自悟了意念畫,傾刻間,是無數的畫面呈現。
麻酥酥的眼神呆滯,在她的眼前,什麼擂臺、什麼大人物、什麼勾心鬥角,是統統不見,她現在?哈哈,是身處一處仙境,是鳥語花香的仙境,在這裡?是仙鶴翩飛,祥雲繚繞,奇花異果隨處可見!
她深吸一口氣,很快沉緬其間,她是癡了,她是醉了。
文風雅的意念畫,是到了虛月世界後,方纔臻至絕頂,只因爲,虛月世界裡,有各色人等、有無數的大陸靈境,想不大成,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