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悅逸也是被驚得目瞪口呆,據明面上的情報分析,老仙,只是一個道城勢力的老仙,無論身份地位、道行,他均不是所謂的“上差”!
從不搭話、插言的水妞?她皺眉思索,反殺只是一種傳聞,至於會有什麼的“獎勵”,並沒有統一的標準,是要用事實來驗證。
“此人僅是老仙,老祖滅掉老仙,不能算是反殺;身份地位?殷幽氏是帝城勢力,明面上,老仙僅是道城勢力,但是,真是如此嗎?”
“殷幽氏老祖獲得的天道賞賜,至少有兩份,那麼,此老仙肯定是一個嫡子,其二,他至少是黑風城勢力的族人,只是,他是誰呢?”
水悅逸無奈,他曾嘗試推衍,卻是看不到任何的畫面,那麼,老仙的身份很神秘,肯定不是道城勢力的子嗣,按照水妞的推測,此人,應該是隸屬於黑風城的勢力,嘿嘿,他還是一個真正的嫡子。
看水妞的表情,此人不會是黑風堂的人,他應該是郝姓旁支、或者是帝盟的勢力,這樣一來,黑風城的勢力並非是在混日子,他們也在佈局一些事,像是眼下被滅的老仙,若他不是意外身亡,有誰會懷疑他的身份?既如此,各勢力之間的爭鬥、滲透,早就全面展開。
水悅逸無語,如果,虛月道門不是被水母元祖騙來黑風大陸,詛咒烙印沒有出問題,那麼,這樣的爭鬥、角逐,肯定會悄無聲息地繼續下去,直到哪一天,各勢力自認爲可以掀翻黑風堂、或者黑風堂認爲時機成熟的時候,他們纔會刀槍相向,纔會撕破臉真正地決鬥。
現在嘛,詛咒烙印部分失效,黑風堂肯定會有應變的措施,各勢力也會提前發動,講真的,誰都怕黑風堂提前“收割”!
三柱香的時間過去,殷幽氏始祖已將兩柄短刀收進體內,它曾是老仙煉製的法寶,是假金成份的法寶,它是可以虛實互換。
此時的短刀,纔是真正的撒手鐗,是用來伏擊強手的致命武器,是最適合殺手行走黑暗間的武器,殷幽氏老祖的氣運不錯,僅僅是一場並不起眼的爭鬥,就讓他獲得如此的好處,其實力?肯定不俗。
殷幽氏的始祖變成了很年輕的年青人,他的眼神更加深遽:
“山人殷幽不關,僥倖勝了一場,哪位大豪有興,還請上來切搓!”
觀戰的大人物們沉默,先前的殷幽氏只是神秘而已,但他擊殺老仙后,卻又獲得天道賞賜,自然會增加新的天賦神通,他的戰力?毫無疑問比以前更強,可是,又是強到何種程度?真不好預測。
片刻後,殷幽不關見普通勢力不會上來了,便又轉向三城盟:
“帝城山氏、水氏,一向與我四姓水火不容,今日相遇,怕是要做過幾場,方纔讓人心服口服!嘿嘿,傳言殺堂的總舵就是帝城皇族,分堂就是你們這些狗腿勢力,說不得,今日,我四姓要爲同道除害。”
大人物們的臉色,是沒有任何變化,你們要提前火併,就趕緊地動手,沒必要扯什麼殺堂的爛事!你說的雖有道理,但是,麻氏與殺堂的關係是清白的?麻氏既有份,你殷幽氏就能脫掉干係?
山芝珊的臉色難看,以殺堂的作派,肯定是鼓動傻子動手,並不是自已衝在最前面,可是,帝城山氏是帝城排名第二的勢力,現在被最末的“老幺”叫陣?自然不能再裝沒看見,是得出手教訓一番。
蜃湖城主水滔天輕笑,指派一位中期始祖出戰,畢竟山氏代表帝城勢力的顏面,若是她出了問題,受損的是帝城六姓的共同利益。
一位身材單薄的中年男子起身,唉,誰說水族必須是壯漢?帝城水氏並非海族,他們只是原來蠻荒境內幾處大湖的修行人,同時,他們也不是水族,是真正的人族,只是修行了一些與水有關的道法。
中年男子微笑拱手:“水漫田,帝城水氏的無名之輩,前來候教!”
水丫丫笑噴,水漫田?這叫什麼名字?真不如水滔天有氣慨!
殷幽不關本不與人接觸,更不擅與人交流,既是上了擂臺,便是要分出勝負、決出生死,廢話多了真的是廢話,弄不好,會影響心境。
他的左手一伸,便捉來一縷火焰,很快凝成一把火焰刀,然後?肯定是雙手執刀,挺身直撲水漫田,對付所謂的水系道法,用火纔對。
水悅逸感嘆,殷幽氏果然非同凡俗,僅是一手火焰刀,就能算是頂級道法,他們對火的領悟?差不離已是巔峰,再無人能超越。
只不過,你的對手是始祖,不但是生生不息,而且是不懼風、火、雷道術,你的火焰刀再厲害,能媲美天火麼?難道火之極處,有講究?
水漫田快速遊走,口裡唸唸有詞,雙手像穿花蝴蝶一般輕搖,天空中的溼度明顯增加,大人物們覺得身上溼噠噠的,很是不習慣。
水漫田心裡暗樂,自黑風大陸的環境大大改善後,天空中又重新出現了豔麗的雲彩,四季風雨亦重回黑風大陸,更妙的是,晨風城的周邊是寬闊無比的護城河,此地,正是他的最佳戰場。
擂臺漸漸地被薄霧籠罩,裡面現出一壟壟水田,天空中飛過一排排的大雁,山腳還有一棟小茅草房,還有一個人,哈哈,是水大人!
水漫田大人在做什麼呢?嗯,他正在生火做早飯,吃了早飯還要去種田,不辛苦勞作,是會被餓死的,天道酬勤嘛。
殷幽不關從空中直撲山腳下的小茅屋,然而,天空中路過的大雁怒了,它們是一隻只、一排排地,是悍不畏死地攻擊入侵者。
你不知道嗎?在田舍的範圍內,是禁止升空飛行的,你不腳踏實地?肯定是不成的!一隻只大雁被斬滅,化成縷縷白霧,然而,殷幽不關苦澀地發現,遠處又急急飛來更多的大雁,你殺得完麼?
手中的火焰刀,漸漸地失去光茫,最後又幻滅,殷幽不關不願與無智無識的大雁耗力,便乖乖地降落地面,嗯,是田埂。
天空中的大雁又排成整齊的一線陣,繼續飛走,不再攻擊外來人。
殷幽不關也看出來,大雁、水田均是水系道術凝成,然而,他並不熟悉水系道術、更不知其破解之術,如想與水漫田對陣?
他並沒有急着動手,是遙望着裝神弄鬼的水漫田,拱手相邀道:
“水道友既是前來挑戰,但不溫不火地弄些幻境,你不敢攻擊我、我又懶得尋你藏身的地方,有意思嗎?你何不拆去幻境,大戰一場?”
水漫田是活過無數載歲月的人,始祖間的戰鬥,就是拚的耐心,捉的是時機,直接對拚?唉,你說的是凡夫俗人之間的戰鬥,是一刀一個死,咱始祖?是砍不死的!要不然,我有必要費勁地佈置幻境?
只不過,他又哂笑,殷幽不關雖是始祖,卻是才晉升的始祖,他還沒習慣始祖的一切,其思惟還停留在老祖階段,不怪他。
殷幽不關又幻出一把火焰刀,並沿着田埂,快速地向水漫田撲去。
水漫田失笑,若是如此簡單,我費力佈下幻境做什麼?看來,帝城陽氏久不與外界交往,連思惟方式也是出了問題,唉,隨你吧!
殷幽不關一遍遍地衝過來,然而,令他驚愕的是,明明看見水漫田就在前方,卻總是衝不到他的面前,看來,不破幻境,是不成的。
他苦着臉,並不是沒有辦法破除幻境,而是?此術施展後,是很費精氣神,一般來說,是當作壓箱底、或者是搏命的時候,纔會使用。
唉,殷幽不關大人是做老祖做慣了,直到現在,也還沒有適應始祖應擁有的一切,你現在是不虞生機匱乏,你已是生生不息的始祖,哪怕只是初期始祖,你的生機、精氣神,是永遠不會枯竭的。
嗯,他又換了一種方式,是脫下鞋襪,光着腳下水,然後?就踏着水面,直撲水漫田而去!可是呢,原本平靜的水面,下面又撲出數不清的黃鱔、泥鰍,它們同樣也是悍不畏死地攻擊,很煩人的。
殷幽不關又回到田埂上,招來無根水把腳洗乾淨,再穿上制式衣裳,他雖非四姓的高層,但亦知道四姓的難處,若是不能儘快地解決蠻月都的問題?四姓將會很被動,是會被掛在空中、進退兩難。
無奈之下,他只得拚命,其實,殷幽氏拚命的道術很簡單,只須稍稍引動就成,兩隻白皙的手摁在田埂上,一隻手噴出藍幽的火焰,很快就貫進“泥土”裡,田埂看似泥土,其實,它是真正的淨水。
田埂冒出陣陣白霧,但是,它的形狀並無絲毫改變,水火不相容。
水漫天似有所覺,他嘲諷地望着幼稚得可愛的“傻仙”,你只是才晉級始祖,還是非常稚嫩的初級始祖,你的道術能與我相提並論?
三柱香的時間過去,殷幽不關沮喪地將右手貼上去,一股股陰寒這氣浸入田埂,然而,同樣,它亦是水系道術,雖是厲害無比,但對於同源的幻境,是沒有任何進攻力的,更甭想破壞幻境。
水、火之力不斷地融進田埂,雖不能將之破滅,但殷幽不關仍是不計損耗的,將兩種不同之力、甚至是截然相剋之力,一股腦兒的擠進幻境之中,會不會有用?哼哼,此爲殷幽氏的搏命道術,會沒有用?
水漫田的水系幻境,它是一個相對封閉的內水環境,其水系物質的量,是相對衡定的,當殷幽不關試圖用火系力量破壞幻境時,水漫天大人只需適時補充水系物質,便能維持幻境的存在。
當殷幽不關把水系力量注入?水漫田大人冷笑,水系幻境是能自動排除多餘的水系物質,看來,殷幽氏閉門造物過了頭,該落伍了。
然而,三柱香的時間過去,水漫田漸覺不妙,殷幽不關注入的火系、水系力量,其本身不會破壞幻境,可是呢,兩者之間卻有一絲冥冥中的聯繫,竟是如心臟一般,開始呼吸,並在幻境裡形成另一個內環境,是一個相對平衡的陰、陽內環境,它,成了幻境的主宰。
突然,水系力量凝滯,火系力量猛增,水漫田不得不猛地注入水系物質;下一刻?是火系力量消失,水系力量噴泄,猝不及防的水漫田來不及思考,幻境裡的水系物質遠超其存受的能力,瞬間崩潰。
早有準備的殷幽不關躍起,兩柄短刀扎進水漫田的胸膛,一火、一水之力貫入水漫田的體內,殷幽不關抽身疾退,遠遠地站着。
兩個呼吸後,水漫田大人的創口癒合,他疑惑地望着殷幽不關,因爲,他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甚至會覺得自已的生機,更加旺盛。
不奇怪,此時水漫田體內的水系之力肆虐,其生機肯定會旺盛,然而,水系之力突然凝滯?極火之力趁着“內虛”,瞬間發力,很快將水漫田的軀體焚盡,此爲殷幽氏最厲害的道術:水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