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縷晨曦照到晨風城時,《食爲天》根據郝山的要求,他們享受道門管事的待遇,嗯,給他們送來了早餐,很豐盛的早餐!
倆老仙笑眯眯地帶着小廝,擡着大筐,一步不停地來到《武之義》擂臺,嘿嘿,百丈方圓的擂臺,是拘押了一夥罪囚,嗯,是享受管事待遇的罪囚,嘖嘖,郝山的心態不錯,是點了大魚大肉,還有老酒。
看樣子,郝山的心情不錯,唉,他的心情一好?大老祖的心情也不錯,特關照多添了幾個菜,還請倆老仙陪着郝山?一齊喝早酒!
郝山扒開鬍子,一碗三江口老酒仰頭灌下,原本灰敗的臉上,有了一絲絲紅暈,七鳥的心情也不錯,不再虐待郝山,也有說有笑的。
“靖蠻常修,你們真的不考慮爲雄帝效力?如果做得好,不用幾代人的光蔭,就可以躋身大勢力,這可是光大門庭的好機會!”
靖蠻常修笑着搖頭,勢力?什麼樣的人,沒被郝氏算計?無論你再努力、再奮鬥,甚至混到星空做老大,但是,也僅僅是三十五元老的“養料”,嗯,如果再聽你的“勸”?也僅僅是變成你的養料!
一頓早酒,喝了一個多時辰,小廝收拾碗筷走了,倆老仙告辭。
沙大子帶着三十傻仙站在擂臺下,郝山本想再作一些努力?
但是,他瞧着沙大子泛紅的眼珠子?趕緊息了異樣的心思!
倆老仙漸漸遠去,很快不見了人影,突然,三十五傻仙撲上擂臺,把微醺的一人七鳥掀翻,又摸出七個普通繩釦,把手腳全部捆住。
郝山大駭,尖叫道:“常修,傻仙公報私仇,想要謀害老仙!”
鷹大冷喝道:“閉嘴!你真是越老越怕死!他們要殺人,還需要再捆一遍?應該是他們要履行承諾,放你自由了,只不過,方式特別!”
蒙義佩服地瞧着鷹大,此人心狠手辣,而且,心理素質很好,無論遭遇什麼樣的逆境,其思維仍是清晰準確,是一個人物,可惜了!
軍演場輕顫,很快縮小,七鳥瞪着眼睛,唉,虛月道門的底蘊?
戰鬥陸地飛出晨風城,向着天坑島的頂峰飄去,很快就到了!
傻仙將一人七鳥掛在鐵牌子上,嗯,上面是預留了倒樁。
沙大子跳回戰鬥陸地,低喝着:“牌子的下方,有解開鐵箍子的數字,祝你們好運,最好是不要再見,否則?你們不會再幸運!”
一人七鳥的臉色終於回陽,就算是鷹大?他的心裡也沒底!
因爲,一人七鳥從來不是君子,沒有體悟過君子的心態。
戰鬥陸地飛回晨風城,下一刻,輕微的震顫傳來,晨風城漸漸縮小,最後消失不見,一座戰鬥堡壘升起,嗯,郝山認識,是晨風城小老祖的尖錐戰堡,它只是調整方向,然後?幾個呼吸,不見蹤影。
郝山長吁一口濁氣,自已的命,終於是自已的了,算是逃出生天!
“你們說,虛月道門是往哪裡逃?外間可是六道封鎖線!”
鷹大厭惡,鶴三嘆氣,郝山,你是不知死活!
什麼《如影隨行》?那是咱保命的秘術,但是,虛月道門能逮咱們一回?肯定還能抓第二回,哼哼,虛月道門有咱的仇人,不會再有下次,哪怕萌仙不動手,傻仙,嗯,又習武技的傻仙,會殺人的!
隨後,日升日落,餐風露宿,其實,他們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真實的原因?就是一支勢力很給力,嗯,就是虹石不孬,他一路過關斬將,只用了五十天的時間,就到了天坑島附近。
虛月道門信守承諾,又不願與虹石不孬對壘,只好出此下策!
第四天的清晨,一艘風船戰堡出現,數十始祖拉開距離,遠距離窺視天坑島,唉,虹石不孬不敢露面,因爲,人質,還在別人的手裡。
他最怕的一件事,如果晨風城夠無恥的話,是可以要挾郝山弄死前來救援的“恩人”,但是,事到如今,他又能選擇麼?
兩個時辰過去,虹石不孬終於放心,什麼晨風城,影子也沒有!
虹石不孬早發現郝山一夥的蹤跡,但是,他不敢貿然來救。
郝山也瞅見了救兵,只不過,他是緊閉着嘴,硬是沒有出聲,裡面的原因很簡單,虹石不孬是混跡黑風城的大佬,他不會相信誰,更不會聽誰說什麼,他只相信自已的眼睛、耳朵,他認爲安全了,纔算!
一陣陣小心試探後,幾個機伶人飛出風船戰堡,將一人七鳥摘下來,又鬆了綁,郝山大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飛到鐵牌子近前。
只是下一瞬,一人七鳥竟不顧身份破口大罵,他們紛紛默唸六位數字,八個套住脖子的鐵箍子輕響,被震成了碎片,他們,自由了!
原來,沙大子留下的六位數?居然是六個零!而且,八個鐵箍子,全是一個破解秘碼,都是六個零,也就是說,他們從戴上傀箍子的第一天,就可以獲得自由,根本不用暴露蟄的成員勢力,但是,誰敢試?
一人七鳥除掉惱人的鐵箍子,只一個呼吸,元氣盡復,嗯,他們?又是頂級的後期始祖,不再是弱不經風的大仙,一時間,竟喜極啼泣!
豎起鐵牌子的地方,就是天坑島的最高峰,眼下嘛,時值晌午後,懶懶的烈陽將六萬裡方圓的島嶼,照得通透,侍者搬出吃食,開飯了!
一人七鳥雖是餓了幾天,但是,他們瞧着滿桌子的“粗茶淡飯”?是一點也提不起胃口,他們雖是俘虜,但虛月道門並沒有虐待俘虜,他們吃慣了晨風城的風味,哪裡還提得起興趣動筷子?
虹石不孬詫異,八人的臉上,明明帶着飢色,可是面對大餐卻是沒有胃口?他稍琢磨,便回過神來,呵呵,你們是當俘虜上癮了!
無事,什麼沒胃口?那是不算餓,若真的餓了?豬食,他也吃!
老祖、殘餘的老仙們?他們默默地放出警戒,又圍着山峰安下臨時營賬,五十餘天的連續奔波、大戰,他們早就疲憊不堪,只想好好地吃一頓飽飯,再睡一個好覺,這裡相對安全,沒有魚蟲的蹤跡。
虹石不孬仰頭喝下一碗竹筒酒,打着酒嗝,方纔仔細打量天坑島。
雖然此島不小,約有六萬裡的方圓,算是一塊不錯的屯兵大島,嗯,它是一座荒無人煙的大島,不僅是無人煙,是連一根雜草也沒有,就是藍藍的海水裡,也只有一些最卑賤的小馬蝦活動,此島的意義?
虹石不孬的眼裡露出茫然,老仙,你跑到這裡做什麼?我們跟進來何意?想到這裡,他竟有一種荒誕的感覺,是老仙被人下套的感覺!
一人七鳥是黑風堂的老輩人物,且不說一身戰力卓羣,便是逃生的本領更是一流,嘿嘿,就像是現在,如果虹石不孬想拘捕他們?
虹石不孬搖頭,怕真是做不到,只需一個瞬間,他們會溜之大吉。
“老仙,你已成功脫困,接下來,該怎麼做?我們不能久留!”
他說的是實情,各勢力摸進罪海深處,都有深層次的考慮,是有很明確的目的,以及爲實現目標的計劃,以及非常詳盡的準備。
目前的局面,不是虹石不孬的初衷,呃,估許也不是郝山戲本里應該發生的故事,只是,事已如此?是必須更改計劃,得趕緊了!
郝山聞言?他的眼裡也露出茫然!
無數個萬年做局,只爲眼下一刻,強似巨山般的黑風堂,是被他借力打力,漸漸地肢解了;他又成功經營起蟄,嗯,是爲他效力的蟄!
眼下的局面,就是他精心佈置的一個局,是以晨風城爲餌,以罪海深處爲屠戮場,是要屠滅黑風大陸的強橫勢力,然後,蟄取代之!
事情非常順利,不僅三皇、七帝傾巢而出,便是黑風城的郝姓旁支、帝盟世家,也是投進全部身家,嗯,就算是老謀深算的郝一書,也上了鉤,最後,又是逼出躲進幕後的郝三憂鼠輩,事情圓滿了!
想到這裡,他的眼神更加昏亂,是啊,局成了,接下來做什麼?
鷹大冷眼旁觀,便知老貨受了大刺激,一時間,是出不了局!
“老貨,不得不佩服,你的謀劃是很成功的!事情是按你的預測的軌跡發展,並無不妥!唯一的區別,你不該得罪虛月道門,更不應身陷敵手,於是,數萬年做局,蟄,應該是最關鍵的時候,才能亮明身份,它扮演的角色,應該是煽風點火、推波助瀾,最後摘桃子!”
“只不過,因爲你出了意外,蟄的角色變了,它成爲挑起罪海深處戰爭的主角,是與所有勢力爲敵的主角,嘿嘿,它是從瞧戲的,就成了演戲的,更妙的是,它還搶戲,自已擔綱成了主角,想想吧!”
郝山是蟄的總瓢把子,七鳥只是輔助角色,哪些是蟄的成員?呵呵,也只是老貨自已透露了一些,七鳥?差不離,也是局外人!
郝山的臉色很難看、很難看,依着戲本?蟄,就是蟄伏於罪海深處的第五圈,是慢慢移動,是要等諸方勢力火併之後,它才露面!
可眼下的事,算是什麼事?虹石不孬算是蟄之精銳,是主力,是接近超級世家實力的王牌,這個僞仙,是悟透了禁術,是能坑殺郝一書、三皇,甚至是郝三憂的撒手鐗,唉,你瞧瞧,卻成了喪家之犬!
鶴三見郝山思緒混亂,心裡老大不忍,低聲提醒道:“老貨,你設的局,是以晨風城爲餌,再引黑風大陸的勢力入局,然後再火併。”
“還不明白?天坑島,天坑島的晨風城,就是罪海深處的餌!各勢力均是以天坑島爲基,佈下了一圈圈的埋伏,六個圈圈代表六股不同的勢力集團,是陣營分明的六個大集團,而蟄,是潛伏第五圈!”
“眼下的問題,因你出了意外,一切,就圍繞救你的老命而提前發動,蟄,不再是潛伏勢力,是一支明面上的勢力,相信,憑郝一書、郝三憂的閱歷,很快就能作出正確的判斷,現在,你是一方大豪!”
“蟄的成員,爲了保你的命,呃,有誤,是爲了保自已的命,是數千支勢力齊齊發力,向着天坑奔來,你讓他們停步?也不成了!”
“蟄率先行動,自然是其它勢力的共同敵人,然而,它卻沒有退路,只有一往無前的打下去,直到,活着的人,趕到天坑島。”
虹石不孬皺眉,總覺着哪裡不對,天坑島,誘餌?
很少表達意見的鷹二?他陰惻惻地提醒道:“老貨,晨風城將此島命名爲天坑?嗯,是不是事先有預謀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很不妙,便是蟄的成員勢力,拚盡全身的力氣趕到天坑島來做什麼?”
“保衛天坑島不丟?還是繼續保護你的安全?嘖嘖,好好想吧!”
郝山、虹石不孬終於想明白了,天坑島是餌,晨風城守土有責;可是,當晨風城溜之大吉?天坑就是坑,是天大的坑,是蟄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