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圈的海族,彷彿消聲匿跡,數百萬裡海域,未見海族活動。
鎮守第二圈的郝三鬥,爲保險起見,曾派出一些“炮灰”,引誘三皇勢力現身,嗯,是辛苦了很長的時間,卻是勞而無功。
於是,經過周密的準備後,千餘郝氏旁支勢力終於出動,它們步步爲營、重重防備,用精密的測算,再加上各勢力間的精妙配合,一路無驚無險地向天坑島進發,整個第一圈的範圍是五百萬裡,行軍任務不謂不重,特別是決戰將啓,三皇有任何佈置、舉動,都是正常的。
郝三鬥是大軍前鋒,是率精銳開路前行,郝一書的直系殿後,是將黑風堂的餘孽隔阻住,免得他們搗亂,郝三憂既是屠夫,更是不要臉的瘋子,你若是認爲姓郝就可免禍?那麼,你就離死不遠了!
黑風堂的八支戰隊,是分成三路,一面“搬走”關鍵的島嶼,一面將郝一書“咬”得緊緊地,直恨得郝一書直磨牙,若不是還有三皇?他真想掉頭排陣,要與嫡系餘孽一決死戰,你怎麼不尋海族的晦氣?
兩支大軍行走於數百萬裡的海域,卻沒有受到一次攻擊,所過之處,不僅沒有大型的海獸,就算是鼓鼓蝦?也沒見過一隻。
更令人無語的是,郝山像是被人砍得半死,是陷入假死狀態,大佬們的風蝸裡,雖然還有他的魂念,但是,卻從來沒動彈過。
近兩月急行軍,郝三鬥率黑風城郝氏旁支,終於趕到天坑島。
根據計劃,他們佔領了島嶼北端,約兩萬裡方圓,大戰將啓,還有許的事要做,千餘支勢力的協同作戰,就是十分繁頊的事。
又過了五天,郝一書的直系人馬到達,嗯,他是黑風城的第一權貴,自然,佔了中間的位置,把大營安頓山腳,開始備戰。
只是過了一天,黑風堂的戰隊進駐,他們佔據南端區域,嗯,也有兩萬裡的樣子,於是,天坑島,被三夥人瓜分,錯,應該是兩夥。
那麼,三皇?他們住哪裡?唉,沒辦法,他們是海族,是異族!
至此,黑風大陸的頂級大豪,經過兩年的博弈、撕殺,終於來到罪海深處,是各大佬們預設的決鬥場,他們要決出最強的大佬!
山腳的中軍帳裡,飛出幾位黑甲軍士,他們的手裡捧着幾個風袋,來到鐵牌子前,嗯,上面有倒樁,略打量後,就掛上第一隻風袋。
風袋的風蝸旋轉,一個圓圓的胖子,是搖着一把破扇子的胖子,他直接走出了風袋,打量着天坑島,這一天,終於到了麼?
軍士又掛上第二隻風袋,愁眉苦臉的男子瞅了瞅大海,就盯着圓圓的胖子,若是目光能殺人?胖子怕是會被撕成千百碎片!
胖子若有所覺,淡淡道:“郝三憂,郝老二,別用那種眼光看我!郝一書是黑風城的賢達,是做好事的賢達,想當年,你想做的事,哪一次不是我出錢出力?如今,你成了掌舵人,總瓢把子,想翻臉?
“請記住,我們姓郝,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是可以坐下來商量的,眼下大戰在即,我們的敵人,是海族,是三皇,是九帝!”
郝三憂的氣息慢慢平復,不再理會郝一書,黑風堂殺人?是不會用眼神,更不會用口舌,是要用手裡的刀,到時,好好領會吧!
第三隻風袋掛上了,一個糟老頭子正打盹,眼睛沒睜開。
第四隻風袋?它終於有了動靜,還以爲它的主人去冥府做客了?
一個垂頭喪氣的白鬍子老仙?他茫然地望着天塹方向!
嗯,郝山,本爲一方勢力集團的大豪,可是,他的運氣差了,居然被一夥無良的僞仙偷襲,是用大大的大禁術,一役就打回原形!
他不再是大豪,卻還是名人,是黑風帝國皇族的老祖!
本來,郝一書還備下許多名人的通訊風蝸,但是,他們提前退場,是身死道消,連參戰的資格也沒有,自然,他們的風袋,不用再掛。
郝一書打量山腳大營,那裡,應該是曾經的晨風城,但是,它又搬到哪裡去了?嘿嘿,具內報,老貨郝山一直作客晨風城!
“老仙,你又到哪裡去玩耍了?我有一問,晨風城去哪裡了?”
郝山聞言回神,他凝神定氣,又是皺眉,因爲,天塹,是能影響到虛空的天塹,肯定會干擾修行人的感知,進而影響其定位。
而且,他預埋虛月道門的暗子,早被一夥傻仙收拾,自然,郝山用於定位的裝置?是早被清除,他哪裡能知道,晨風城的去向?
郝三憂恨郝山?是更甚於恨郝一書!若無嫡系幫襯,他早死多年。
然而,此人真不是人,他做的事,更不是人做的事,他組建殺堂?就把他的三個子女,也是刑司的三個主事,全部鼓惑下水。
用一句話總結,黑風堂的衰落,雖與郝三憂有關係,但是,始作俑者,何嘗不是靠着嫡系成長的郝山?郝山,僞善的郝山,該死!
郝三憂厭惡地望着郝山,不屑道:“老仙無數萬載的心血,是於天坑島毀於一旦,他的心情激盪之下,哪裡還記得晨風城的去向?”
“現在嘛,該來的,都來了,做正事吧!晨風城,只是彩頭,誰勝了,就歸誰!罪海雖闊,黑風大陸雖大,它只是逃難的野狗罷!”
巨竹前,盯住風渦的沙大子頓時尷尬,你這樣形容晨風城,不怕被天打雷劈?只不過,郝三憂被人稱作屠夫,人性?早就沒了!
水悅逸哂笑,黑風堂便是無數萬年無進步,只要保住上駟營、殞金品質的類人戰傀,那麼,黑風大陸、無數的外星空,有誰是黑風堂的對手?一個堂堂皇皇的黑風堂,巨山般的黑風堂,如今淪落到與郝一書爲伍的地步?難道,你郝三憂沒有責任?看樣子,還是那個樣!
郝山提前出局,不是所有人的對手,自然,他落得清閒,是站在那裡瞧熱鬧,打吧,打吧,最好是同歸於盡,最好是把天塹打塌了!
老頭?呃,是桂皇大人,老人年紀老大,精氣神不足,還打盹!
氣氛漸漸僵硬,郝一書、郝三憂本是大仇,又同處一片戰場,只是,他們之間的仇?是“私”仇,是想把不相干的對頭,全部揍趴下。
只有兩個對手,都是姓郝的對手,再決出誰纔是真正的主人,不僅是黑風堂的主人、黑風帝國的主人、黑風城的主人、外海的主人,甚至近萬數外星空外星空的主人,或許,這纔是郝瑞沒有出手的原因。
於是,戲裡的人不急,看戲的說話了,郝山正了正衣冠,正言道:
“郝三憂,我知你對我有意見,但是,你知道,我是弱者,想要活下去,就得做一些事,甚至是違心的事,可是,那些是家務事!”
“眼下嘛,就得一致對外,就與郝一書聯手,先把三皇做掉,然後,你們再爭誰做老大、老二,呃,只有老大,沒有老二!”
郝山說的是實情,兩強對決,爭的就是黑風大陸的老大,只要勝了?肯定是要順手做掉對手,以防什麼死灰復燃的事發生。
但是,他的話,又是犯了郝三憂的忌諱,他名三憂?卻是排行老二,你說沒老二就是咒他,任誰也不會高興,更何況,他們有仇!
“老仙,先別忙着樂,記住了,我與郝一書的戰鬥,無論誰勝誰負,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收了黑風堂、黑風城、黑風帝國!”
“嘿嘿,你可能還琢磨着,我們最好是兩敗俱傷,然後,是雄娃子坐大?告訴你,要是我勝了,第一件事,就是做掉雄娃子,然後,重建黑風帝國,再弄一房子嗣任皇族,要記住,你的郝,不是郝!”
郝山是得意忘形,是想早點看大戲,但是,他忘了,蟄雖被覆滅,但郝山還是局中人,還牽涉着雄帝,若郝三憂不多話,郝一書可能還要做賢達權貴,但若是將話挑明瞭?郝山、雄帝,就是勝者的目標!
郝三憂、郝一書將目光投向老頭,怎麼,還要裝睡?
那裡的話,老頭是真睡着了,你沒瞧見?他的嘴角還淌涎水呢!
倆大佬頓時噁心,老頭依老賣老,裝?也不裝像一點?
要記住,你的形象,是由魂念衍化,它會流口水?太假了吧!
終於,老頭磨了磨老牙,睜開了眼睛,倆老眼茫然,喃喃道:
“哦,你們都到了?來多久了?還閒着做什麼,趕緊地,打起來!”
郝山又忍不住插話:“桂皇大人,他們都姓郝,是一家人,是要先跟你們比劃後,才能分出高低,要不然?是會被外人撿便宜的!”
桂皇彷彿稍清醒一些,厭惡地瞅着郝山,喝罵道:“又是你,就是那個喜歡挑弄是非、見不得別人好的孬貨,聽清楚,不是老貨,是孬貨,是壞種,專做壞事的壞種,你讓我怎麼說你,怎麼不積點德呢!”
郝一書愣住,桂皇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很少與人鬥嘴,更鮮有與後輩過不去,只不過,郝山?這人不是人,不但人壞,臉還特厚!
桂皇彷彿不解氣,繼續臭罵道:“孬貨,你是賊人,更是賤人,更是不祥之人!喲,別不服氣,老漢我一件一件數給你聽!”
“首先,人家晨風城過得好好的,你們非要逼迫,不得已,他們才遁入罪海深處,他們惹不起你們,是選擇了退避,真是作孽啊!”
“可是,孬貨,你摸着良心自問,混吃混喝不說了,什麼煉製鐵疙瘩換仙金?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你自號仙家,你會收鐵疙瘩?”
“賤人,你瞧你做的什麼事?竟是與七隻賊鳥結陣,吊在人家身後,是想摸進人家的老巢,然後再入室搶劫?嘖嘖,只有你纔想得出!”
“再接着,你們被晨風城俘虜,人家沒有虐待你們吧?”
“別不服氣,辨解無用,你還活着?就證明晨風城沒虐待你!”
郝一書眯着眼睛,呵呵,三皇是有心人,早惦記着晨風城,它的一舉一動?是被三皇嚴密監視,只不過,怎麼他們不搶先下手?
“然後,你肯定是惦記晨風城的什麼事,憑着你的臉皮?你還真能幹得出齷齪事,惹惱了晨風城,就被人以死相迫,人家是嚇唬你!”
“你又是怎麼做的?居然命令數千勢力馳援救駕,哦喝,你的手下就被人層層阻截,到了天坑島,就只剩下殘兵敗將!”
“這也就罷了,更可笑的是,詩緲氏的僞仙襲擊你們的時候,你又是怎麼做的?哈哈,居然是身化輕羽,坐視麾下潰亡!”
直到現在,郝三憂、郝一書才知道,郝山,是怎麼失陷的!
桂皇罵完郝山,又瞅着郝三憂、郝一書,輕笑幾聲,調侃道:
“倆位郝姓大人先別忙着樂,你們沒有對手是吧?哈哈哈,是你們眼拙,此島名天坑,好名字啊,來!來!來!天坑歡迎你!”
第三卷《末世紛擾》無縫銜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