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極爲不滿,道:“我們要離開家?我不走!我不想走!二弟,你這些年一直在外頭,我在家照顧父母,要是我也走了,誰照顧父母?我怎麼可能把年邁的父母丟在家裡!本來這次你回來了,還想着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過年,你倒好,你自己要走不說,你還要帶我走!還要讓劉菁也一起走!”
“要是真的走了,我的工作怎麼辦?我可是國企正式職工,簽了合同的,要是辭職了,我的社保,我的住房公積金等都會少很多,而且,我學的專業,在外面不好找工作……”
我黑着臉,都什麼時候了,我都感覺腦袋都別在屁股上了,現在給我談工作?
不過,有一點大哥說的非常對,我們哥兩走了,留下父母在家,老人太孤獨了,這一點,我也非常自責。
“還有,父母一直在操心我們哥兩的婚事,要是我們這次走了……”
大哥喋喋不休,還要說下去,劉菁在大哥的腰上狠狠的擰了一把,大哥道:“你捏我幹什麼?”
劉菁瞪了大哥一眼,“這次我們離開,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安排,師父既然這麼安排,說明我們遇到了非常大的麻煩,或者說是有生命危險,昨天和今天,師父和小悠給我們說了那麼多靈異界的事,你都忘了嗎?”
“父母,我要敬孝道,但現在是非常時期,要是你執意要留下來,就會給父母帶來危險,所以,就算心中有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不想離開,我們也要離開,我們一切都要聽師父的安排。”
劉菁的話一落,大哥沉默的,但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很不開心。
我說道:“大哥,我明白你的心情,只是短短的幾天時間內,讓你接受這麼多不可理解的事,你非常爲難,凡事都要有一個去接受的過程,我知道你放不下父母,我何嘗不是?”
“這些年我在外拼搏,雖然我人不在家裡,但每年我都會回家,給父母交幾萬塊錢,我是想父母和大哥你過的好一些,誰不想守在家?那些村子裡打工的人,離開老婆父母的人,那個不想留在家裡?但都是爲了生活……”
“現在,事情發展到這種局面,我們只能去接受,我們的身份特殊,這是我們的宿命,要是二十多年前,父母沒有遇到我生父,父母沒有收養我,你沒有服下生父留給你們的丹藥,恐怕,我和你,早就死了……”
“這一切,都是因果循環,我們沒有辦法去逃避,只能去面對。”
換成任何人,在幾天時間內,要去接受這麼多事情,肯定一下子消化不了,何況是老實巴交的大哥。
不過,有劉菁在,我相信她一定會說服大哥,解決問題。
至於殺劉天河和程剛的事,我沒有給大家說,說了只會讓大哥和劉菁感覺到恐慌,這件事要我一個人暗中去辦。
殺死林天河後,我會盡快處理,將劉菁的弟弟劉唐從監獄裡放出來,之後,再去看望表哥。
對於我大哥和劉菁辭職的事,我們也要和雙方父母好好談談。
晚上,我和大哥擠在一張牀上,我和大哥聊的很晚,都是聊一些靈異界的事情,幫助大哥慢慢消化。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買了早餐,大家一起吃了個飯,隨後,我去調查林天河和程剛的行蹤,而
大哥和劉菁繼續在老頭子這裡呆着。
無論是大哥和劉菁辭職,都要我去出面,因爲劉菁和我母親是同事,都是教師,要是劉菁辭職,母親肯定會知道。
所以,等我辦完事後,所有事情一起解決,給父母說清楚,再者,老頭子交代過,不能讓大哥和劉菁單獨出去。
要查劉天河的行蹤非常簡單,上次找林天河,是常警官通過手機定位系統找到的,但是要找程剛,就有些困難。
不過,我想到了一個人,馬曉樂,要是馬曉樂可以將兩個人約出來,那我就可以一併解決!
問題是,這兩個人要怎麼殺?我在馬曉樂面前,又不能暴露殭屍的身份。
我開着張叔的車回家,半路上,我在加油站加滿了油,車子到了村口,我放慢了速度,打開了車窗,寒風鑽了進來,非常冷。
整個村子裡已經沒有了一絲陰氣,看來馬曉樂果然有本事,昨天晚上已經將所有陰氣祛除了。
我先是去尋找張叔,我給張叔給了三千塊錢,把張叔的車借幾天,張叔滿口答應,無論我怎麼給錢,他就是不收。
車停在了我家門口,馬曉樂已經起牀了,他在院子裡鍛鍊身體,不得不說,馬曉樂是一個生活非常有規律的人。
我走進院子,馬曉樂微微一笑,如沐春風,就好像老朋友一般,“顏知,你回來了。”
這個虛僞的傢伙,我笑道:“馬曉樂,挺厲害,昨天一晚上就破了九陰陣法。”
馬曉樂笑道:“小意思,只是一個小小的陣法而已。”
這時,母親出來了,看到我後,有些埋怨的道:“你這小子,你朋友昨晚等了你一晚上,你說你要回來的,結果沒有回來,咦,你回來了,你大哥呢?”
我笑道:“媽,你別生氣,昨晚和大哥玩去了,至於大哥……在外面忙呢。”
我差點說約會了,在馬曉樂面前絕對不能說,因爲我現在冒充天煞,我才應該和劉菁是一對,再者,父母是不知道我大哥和劉菁的事。
馬曉樂笑道:“顏知,昨晚上,是不是玩的很好,我還以爲你回不來了呢,呵呵……”
馬曉樂這句話很明顯是話中有話,看來昨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他已經知道了。
家裡人剛吃過飯,母親收拾了一下,就去上班了。
我和馬曉樂並沒有進屋,在外面聊着,我問道:“馬曉樂,事情已經辦完了,你準備在我家呆多久?”
我的意思是,你賴在我家不走,想做什麼?
馬曉樂淡淡的道:“我聽伯父伯母說,你有個表哥得了一種怪病,去國外都看不好,而且弄的傾家蕩產,伯父伯母說,你表哥身上可能是邪祟作怪,說我是一個法師,千叮萬囑的一定要我幫忙去看看,所以,伯父伯母說,等你今天回來了,我們就過去。”
父母真是沒事找事,我說道:“這件事就不麻煩你了,要是有邪祟作怪,我師父會解決的。”
“顏知,你可別這麼說,我可是答應伯父伯母的,所以你就陪我走一趟吧。”
馬曉樂再打着什麼主意?非要看我表哥?你丫的有病吧?
“那好,既然你要去,現在沒事就走吧!”我倒要看看馬曉樂想做什麼。
我給我舅舅打了個電話,然後我開車,車子向縣城駛去。
一路上,我心中不安,總覺得馬曉樂行爲異常,而到了我舅舅家後,馬曉樂非常熱情的和我舅舅舅母聊天,馬曉樂詢問我表哥的身體情況,好像真是來爲我表哥治病的。
舅舅雖然爲我表哥治病花了很多錢,甚至是變賣房產,但舅舅早年積蓄不少,在縣城還有兩套房子,家庭狀況比我家好上很多。
看着牀上昏迷不醒,體型消瘦的表哥,我心中一陣陣心疼,我和表哥一樣大,他比我大半年,雖然我們不在一個村,但初中和高中,我和表哥是在一個學校讀書的,而且,我上學常年在舅舅家住着。
我表哥叫趙陽,和表哥就如親兄弟一般,所以,表哥生病後,我纔去湘西爲表哥尋找解藥,可以說,我現在進入靈異界,完全是由表哥的病,要不是表哥生病,我現在恐怕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仔。
從舅舅和舅母口中瞭解到,表哥在國外治療了幾個月,回來後就成了植物人,市裡的大醫院都檢查不出有任何問題,就是昏迷不醒。
當初是表哥的朋友和表哥一起去的國外,而他朋友將表哥送回來後,舅舅討要說法,那個朋友一走了之,舅舅報警,都找不到這個人。
兩人說着說着,眼角都掛着淚水,表哥是他們唯一的兒子,表哥現在這樣子,舅舅和舅母肯定是每天以淚洗面,我這才發現,舅舅和似乎舅母老了很多。
馬曉樂開始給表哥把脈,我也開始用透視眼在表哥體內掃描,掃描了一遍,表哥生命體徵正常,沒有任何問題,我將透視眼放大,繼續掃描,可是,無論我放多大,都無法掃描出問題。
除了昏迷不醒,身體有些浮腫和虛弱外,其他一切都正常。
馬曉樂診斷片刻後,右手離開了脈搏,開始檢查身體的其他部位。
可是檢查了十幾分鍾後,馬曉樂眉頭越來越緊,他沒有說胡,現在依舊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
馬曉樂隨後停止了檢查,對我舅舅道:“趙叔叔,趙陽在生病前,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徵兆?”
舅舅想了想,道:“馬法師,爲了陽陽的病,我也請過很多法師,他們也問過同樣的問題,但最終都沒有檢查出什麼問題。陽陽在生病前,渾身乏力,而且老是失眠多夢,吃藥不管用,去醫院檢查也沒有問題,這種情況伴隨了有兩個多月,然後開始是從腳掌失去直覺,但只是失去直覺,走路幹啥的都沒有問題,後來,漸漸的,腿就麻木了,最後轉移到全身,但醫院檢查不出問題,不是中風,所有一切都正常。”
“我們先後到全國各大醫院檢查,沒有辦法,不得已之下,纔去了國外,陽陽走的時候,失去直覺已經快轉移到心臟的部位,但意識非常清楚,現在回來後,已經失去了知覺和意識……”
馬曉樂聽完後,眉頭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川子,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而後,他眼睛猛然一亮,掀開被子,檢查表哥的雙腳。
他的雙手在表哥的腳心不停的在搓,但是,搓了一陣子後,除了腳掌心發紅外,沒有任何異狀。
馬曉樂問我,“有沒有帶匕首?”
我問道:“要匕首做什麼?”
“放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