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湖第一課:老大動腦,小弟動手(3)

唐五說了,他現在是生意人,有些事情,街里街坊的,他已經不好直接去辦。這句話就是告訴我,我和他不同,我最多也只是當年的唐五,一個剛出道的小流子而已。打赤腳的從來就不用怕穿鞋的,我完全沒有任何顧忌,我準備明刀明槍地辦人。最差的結果就是跑路,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得到了唐五的幫助,對我今後卻是益處多多。

當天晚上,夏冬他們三個人到我家給我說袁老闆的情況時,北條無意中提起了一件事。這件事讓我全盤推翻了之前準備好的險招,我想出了一個更好的計劃。

北條告訴我,袁老闆有一個在當時來說很特別的。

他嫖堂客。

當時的九鎮有一家“香港髮廊”,髮廊的老闆是一個來自九鎮附近鄉下的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她在廣州某處給別人剪了幾年頭髮,回來後就在九鎮做起了自己的生意。

雖然店鋪名頭嚇人,但她的理髮手藝卻不咋的。我出獄之後就在那裡理了發,理完之後,我還是覺得獄警剪的光頭讓我看起來更帥一些。

手藝不行,生意應該也就不好。可是,“香港髮廊”的生意火爆得不得了,而且捧場的大都是九鎮上有點小錢的男人。理由很簡單,這個女人除了給人剪頭之外,暗地裡還做另外一門生意,給人洗頭,洗小頭。其中一個很喜歡找她洗小頭的顧客就是袁老闆,他們之間已經建立起了長期供求關係。

而北條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爲他也是這個女人的顧客之一,他深得這個女人的喜歡。

這些話落到夏冬、皮鐵明乃至述說者北條的耳中,僅僅只是一條帶着些許骯髒與原始刺激的豔聞而已,但是於我而言,卻無疑是當頭棒喝、醍醐灌頂,讓我聽出了一片新天地。

在中國,對於一個人的最高審判,不是法律也不是神,而是道德。

你恨一個人,不用費盡心思去找他犯了什麼罪,只要說他如何卑鄙、如何齷齪,你就可以大張旗鼓地搞臭他、整死他。

於是,我想到了一個辦袁老闆的法子。

我和皮鐵明、夏冬暗中跟了袁老闆兩天。兩天之後的晚上十點,幾腳踢開那扇並不結實的木門,我們將袁老闆堵在了“香港”髮廊二樓。

曼妙的呻吟聲驟然停止,一間並不溫馨的房,一張並不寬大的牀,兩個一絲不掛的像是兩片剖開的生豬肉,攤在我的面前,醜陋中卻帶着一絲原始的香豔與刺激。我看到了那個女人黝黑的體毛,也看到了袁老闆煞白的臉。我們將他們捆了起來,捆在了髮廊大門前的電線杆上。在整個過程中,我沒有去看他們的眼睛,也強迫自己不去聽他們苦苦的哀求。我們故意大聲地叫喚着,用道德來審判他們。

然後,我們通知了警察;然後,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再然後,我們悄然離開。

第二天,流言漫天飛舞,傳遍九鎮。在這樣嚴酷的形勢之下,袁老闆和那個女人一起進了局子。他悲傷的妻子要忙着哭天搶地,要忙着搭救那個負心的死鬼,還要忙着躲避從四面八方飛來的攻擊,只好把店子交給手下的一個人管理。

我們在鄉下收購了幾十斤橘子,送到那個店裡,很輕易就找到了一個不夠秤的理由,一通亂砸。

我沒有讓唐五失望,唐五也沒有讓我爲難。最後一步,他站了出來,他派出了秦三。據說,秦三拿了一筆錢送給了袁老闆可憐的老婆,讓她去打點那些可以解救她老公的各路神仙。

唐五的收購站開業前兩天,袁老闆的收購站徹底關門。

我成功了,我邁出了我規劃的人生的第一步。

因爲討好唐五,一個與我無冤無仇的人就這樣變成了犧牲品。他的生活軌跡也許會從此改變,他曾經擁有的一切也許都會離他而去,不再回來。

我已經變成了一個壞人。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擺平袁老闆之後,唐五並沒有感謝我,甚至都沒有正式地稱讚過我,就好像這件事從來都不曾發生。這讓我頗爲失望,有些心灰意冷。

直到收購站正式開業的前一天,唐五突然說晚上請我到他家吃飯。準點到了之後,我才發現參加的人並不多,除了我和皮鐵明之外,還有秦三、何勇、一林。

這是我第一次在他家吃飯。

在喝酒的過程中,向來沉穩的唐五顯得有些興奮,不斷舉杯,話也比平時要多。當時,微醉的他志得意滿地長舒一口氣之後,說了這麼一句話:“哈哈,而今就只有一隻攔路虎噠。擋着老子發財,媽的,是有些討嫌。”

聽了這句話,所有的失望與不滿都煙消雲散,在誰也看不見的心底,我在爲自己鼓掌歡呼。因爲,我明白這句話裡面的含義有很多。

在我替他擺平袁老闆之前,唐五也一定說過這樣有些輕狂的話。但是,他是當着秦三、一林,乃至何勇的面說的,而不是像今天一樣當着我的面。

這代表着,現在的我,已經從一個他拉攏的人變成了自己人。

只不過,這還不夠。所以,我馬上接着說:“五哥,那要不還是我來辦?”

除了何勇之外,另外三個人都停下了各自手裡的動作,看向了我。

唐五大笑了起來,笑得非常開心,他說:“哈哈,不用噠,不用噠。義傑,搭幫你。這件事就不要你搞噠。來,義傑,一直還沒有和你喝過酒,老哥今天敬你一杯,今後兄弟們就一起發財啊!”

話到這裡,他好像也不願再繼續深說,打了個哈哈之後,向着有些尷尬的我舉起了酒杯。

飯後,走出唐五家門之前,秦三專門走到我的面前,遞給我一支菸,說:“兄弟,沒有心裡不舒服吧。哈哈,五哥沒得別的意思,他是爲你好,市裡人和袁老闆不同,不是那麼容易的,慢慢你就曉得噠。”

這一句話,讓我一改之前對於秦三的輕視與疏遠,多出了一份好感;也更加讓我意識到,秦三就如同唐五一樣,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因爲,談笑間,他厚道地點撥了我:這件事,水很深。同時,他也不着痕跡地提醒了我,我與他地位的差別。

“謝謝你啊,秦哥。”

秦三笑了,一雙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閃閃放光。

收購站終於開張了,地點設在了市裡人攤點的正對面,九鎮糧站的另一邊,彼此之間的距離只不過是七八米寬的一條街道。

收購站主要管事的人是唐五的一位親戚,叫老一哥。老一哥非常麻利精明,過秤、收錢、與果農們討價還價這些事基本上都被他一個人包了。我們幾兄弟只是按照唐五的吩咐,每天守在那裡,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就幫幫忙,其他的時間只需要打打下手,看看場子。

所以,最初幾天,對於生意的具體情況,我並沒太多的瞭解。我只曉得,去對面收購站賣橘子的農民肯定比來我們這邊的要多得多。因爲,他們那邊管事的兩人可以從早到晚地忙個不停,而老一哥卻經常有時間加入我們的牌局玩兩把,或者一起扯淡。

同樣地段,兩者之間的生意狀況卻是天壤之別。打着國營單位旗號的市裡人,已經搶先一步佔據了九鎮水果批量收購的大部分市場,他們的品牌已經深入果農的心中。

對收購生意傾注了極大心血的唐五當然不願就此認輸,爲了搶生意,他可謂費盡心思。起初,他毫不避諱同行相忌的道理,故意把收購價格訂得比市裡人高出了一分,並且用一張極其醒目的紅紙做了一個廣告牌,將價格寫在了上面,但收效甚微。

再過了三四天,唐五又重新寫了一張紅牌,把收購價格再漲高了一分錢,那天老一哥明顯忙了起來。可是第二天,就好像是故意作對般,對面收購站牌子上的價格也漲了一分,老一哥又可以清清閒閒地與我們打牌了。

更爲奇怪的是,周圍其他幾個商家和我們見面時會點點頭、說說話,他們連半句招呼都沒有給我們打過。甚至,我還記得在開業的第一天,他們還明確表示,不允許老一哥將鞭炮擺過街道,說鞭炮屑會把他們的前面弄髒,會影響他們做生意。

而且,在唐五兩次漲價之後,市裡人的收購站裡,突然多出了一些工作人員。新來的那幾人都是與我差不多年紀的小青年。閒暇間,彼此偶爾對視,他們看我們的表情中除了帶着一種好鬥之外,還隱隱有些市裡人看鄉下人的居高臨下。而且,這批人好像很少真的去做收購站的具體事務,與我們幾兄弟一樣,他們整日都很清閒,三三兩兩地找個角落坐着,聊天,打牌。

面對這樣的狀況,別說唐五,就連我這個打工的人,也不免起了一種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的心態來。

按道理來說,畢竟市裡人是外來者,強龍不壓地頭蛇,辦起來應該會比當初的袁老闆更加方便。雖然我每天都能感受到唐五心底的焦急與惱火,他卻一直都表現得非常剋制,好像始終在顧慮着什麼東西,並沒有一丁點像之前對付袁老闆一樣,示意我們找點事,硬碰硬地趕走那幫市裡人的意思。

雖然唐五沒有透露任何的東西給我,但是根據觀察到的種種現象再結合之前秦三給我說的話,我認爲,這些人的背後也一定有着一幫勢力在支持,而且這股勢力並不會比唐五弱。目前局勢只是彼此之間一種極爲脆弱的平衡,而這種平衡總會有被打破的一天。

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我知道這將又是我的一個機會。我也預想到遲早會與市裡人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我還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水會那麼深,深到要靠唐五親自出馬擺平,深到會牽扯出日後那兩個一前一後掌握了我半輩子命運的人。

三十五公里外的江湖

我們的生命中,每天都會有無數的偶然發生。當這些隨機的偶然連成一串,降落在各自的身上,就組成了這個生動的世界。

當我坐吃等死,拿着唐五每個月發下來的工資虛度着生命的時候,當唐五一籌莫展,眼睜睜看着大把的銀子從手邊被市裡人奪走的時候,我們都想過要改變。但是,我們都不會想到,改變這一切的是某個冬夜,在距九鎮三十五公里之外的我市中心某家飯店大廳裡,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無意識的一瞥。

這一瞥是個傳奇。

因爲,它所引發的那些陰險、悍勇、義氣、智謀……讓它本身就已經成了一個傳奇。一個至今仍然流傳於我市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比起經過藝術加工的電影、小說都毫不遜色的現實傳奇。

下文是結合當事者日後的口述與多個版本的傳聞而來:

那天很冷。

四個年輕的後生頂着寒風走到了位於我市中心地帶某家餐館的大門前,他們剛剛達成了一筆數目大到足以讓他們生活開始改變的生意。

所以,他們準備慶祝一番。

最先進來的是一位二十三四歲的小青年:國字臉上濃眉大眼,再加一個又大又直的鼻子;額頭開闊飽滿,一眼望去,頗有幾分英氣;目光凌厲兇狠,頗似鬥雞,配着本就高大健碩的身材,更顯得咄咄逼人,一副天神下凡、惡煞降世的模樣。不過細看之下,這些許的英氣卻被那不倫不類的大光頭與脖子上用一根紅線吊着的大玉牌給完全破壞掉了。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稍微年長,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他個子不高,無論打扮還是長相都非常平凡,就像是街頭隨處可見的某個路人。

奇怪的是,當這個男子走進飯店的那刻,其他三人無不將手擋在兩扇門上,態度恭敬,而這人也並無半點客氣之意,神態自如地走進門來。坐在一張靠窗位置上,他們邊笑邊談,酒菜上齊之後,其中三人開始舉杯向個子最爲矮小的男子敬酒。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喧鬧的大廳另一邊,飯店的大門再次被人打開。

這次進來的是三個年紀輕輕卻盡是油滑之氣,一看就是流子的人。

他們選擇了靠近樓梯的位置。

點上酒菜之後,這三人當中的一個在無意間巡視大廳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另一角上先前進來的那四位,頓時眉毛一揚,凝神片刻,臉色大變,回過頭壓低聲音,向周圍同伴說道:“哎,你們看,你們看,那邊,那邊靠窗戶的地方。”

其他幾人全部都將腦袋偏了過去。

“小心點,莫被發現噠。”

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一種不敢置信的表情,對視了片刻,大家都將自己的腦袋湊向桌子中心。一陣耳語之後,其中一人站起身來,目不斜視,匆匆開門而去。

飯店裡的客人越來越多,人來人往中,沒有誰會注意到誰已走開,誰又進來。

先前進門的四人當然也就不曾有絲毫地留意,坐在大廳另外一端樓梯附近的一桌人早就不知何時已悄然而去。

晚上十點多鐘,他們終於填飽了肚子,也盡了興致。那位矮個男子喝得太多,尿意上涌,去了趟廁所,其他三人則在買完單之後,談笑着先走出了飯店大門。

飯店裡面喧鬧聒噪、油煙混雜的世界隨着大門的關閉驀然遠去。清冷的夜風襲面而至,個子高大、面貌兇狠的年輕人迎着風,無比愜意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從口袋裡面掏出一盒煙,拿起一根,靠在路邊欄杆上,點燃。

遠處人家訓子聲、電視機聲、汽車鳴笛聲等等,隨着寒風依稀送到他的耳邊。不知想起了什麼,昏暗中,年輕人嘴角彷彿露出了一絲諷刺般的冷笑,重重吐出嘴中煙,他擡頭看往前方。

街上偶爾路過的歸人面色倦怠,步伐匆匆,每個人的身影在路燈的照射下,縮短拉長,猶如鬼魅。

那個年代並沒有現在這般豐富多樣的夜生活。這個時辰了還在街上的,通常都是些疲於奔命、艱難求生的苦命人。

所以,高個年輕人很快就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離他們十來二十米遠的街對面,聚集了黑壓壓一大幫人。這幫人的神態並不如路人那般的麻木疲憊,亦不像歸者那樣行色匆匆。

當他望過去的時候,那幫人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齊刷刷擡頭看着這邊,與他對視。一雙雙眼眸在夜色閃閃發光,興奮而又瘋狂。

多年來刀口舐血的生活所造就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警惕感,伴隨着一股寒意,暴風般席捲了年輕人全身上下每一粒細胞。他下意識地準備招呼另外兩位站在身邊不遠處的同伴,卻在同一時間聽到了一聲震徹長街的大吼傳來:“龍袍!”

幾乎是憑着本能,將手上菸頭一扔,他飛快轉身,衝入了飯店大門。在他打開大門,順着門旁買單的櫃檯,筆直衝入大門對面的廚房時,先前那個矮小男子剛好走出了位於大廳另一端的廁所。本來高個子年輕人發了瘋一般風馳電掣的衝過大廳,所引起的動靜完全足以引起他的注意。可惜的是,他偏偏沒有注意到。

因爲,就在他的旁邊,一桌人在大聲划拳;而他,在低頭繫着腰間的皮帶。

矮個男子嘴角掛着一絲恬靜從容的微笑,雙手推開了飯店大門。接下來的半秒鐘內,他的笑容連帶着他的整個人都僵住了。

因爲,一幅讓他醉意醺然的腦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卻直接震撼到了他內心深處的畫面出現在了眼前。

店前方三四米遠處的街道中心,一掃平日深夜孤寂冷清、月寒人稀的場景,無數人影各自狂奔,大呼小叫,混亂之極。長長的街道靠左端,片刻前還在與自己談笑自若的兩位同伴一前一後,飛快遠去。他們身後,一大幫人手提長刀,緊緊追趕。路旁行人驚呼躲避。

“砍死他!”

“搞啊!”

高度興奮導致有些變調的嘶吼紛沓而來,其中的亢奮癲狂的情緒讓人不寒而慄。

他將目光移向了自己的正前方。幾個同樣拿着傢伙的人正由對面街邊快步走向飯店這邊。其中一個人不緊不慢地行走在隊伍靠後方,他正將手中砍刀高高指往左側方向,貌似頭領的年輕男子在那一瞬間被飯店大門口的亮光吸引,扭頭看了過來。

雙方眼神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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