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承受着很大的壓力。
渴了就喝河水,餓了打些野味來吃。一路風餐露宿,一路風塵僕僕。這一日來到一線峽地帶。一線峽地勢高聳,遠遠看去,就像兩大塊從天而降的岩石。我們需要從岩石縫隙中傳過去。
岩石縫隙很是狹窄,走的也很艱難。
歷經千辛萬苦,穿過一線峽後,面前豁然開朗。前面是平坦的大草甸,綠草如茵,小溪涓涓流淌,溪中有白魚。草甸上還有花圃,都是一些野生的花草,花香十分迷人,有蜜蜂和蝴蝶。
幾十株野桃樹生長着,上面的桃子又大又紅,看起來很是肥美。
我摘了一顆桃子,在溪水中洗了洗,吃了一口,入口甜美多汁,果是上品。這裡距離天池已經不遠了,估計次日就到天池。這時,我們忽然瞧見不遠處有片紅樹林,紅樹林裡有棵老樹王,這棵樹王獨木成林,粗大的氣生根垂落下來,像是一條條藤蔓。然而真正令我在意的還是老樹林裡的那頭呼呼大睡的黑熊。
這黑熊身材魁梧,站起來估計有三米高,粗壯的四肢像是一頭大象。
……
亞瑟端起衝鋒槍,給這黑熊來了一梭子。可惜熊皮太后,熊身上的脂肪也多,子彈沒打穿內臟。這黑熊被打醒,全身鮮血淋漓,雙眼猩紅,像是瘋了一樣的朝我們撲來。
我們五人毅然不懼。
我畢竟是在草原上見過龍的,這黑熊雖然很有震懾力,不過和龍一比,差的不是一丟丟。
黑熊撲來,我們急忙跳到樹上。
東北則地界遍地是松樹、喬樹,樹木是有的是,而且又高又大,是上好的木材。亞瑟爬到一顆大松樹的樹梢上,那頭黑熊也似乎把他當成母熊了,邁着步子追了過來,順着樹幹往上爬。
熊的身軀實在是太沉重,爬到一半就無法再往上爬了。
而且黑熊只會爬樹,不會下樹,它的後果可想而知。亞瑟從樹梢上跳下,把衝鋒槍的槍頭刺入黑熊的屁股中,然後扣下扳機……
我的老天,黑熊的叫聲實在是慘絕人寰啊。
這玩意雖然皮糙肉厚,可身體裡面卻是稚嫩的很,難能擋住子彈。眨眼間,黑熊龐大的屍體就掉落在地,把地面上的土壤都砸出了裂痕。我瞧着它焦黑的屁股,心中好笑,這傢伙可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剁掉熊掌,準備路上吃。
我又忽然突發奇想,給黑熊開膛破肚,準備弄出熊心來。正所謂雄心豹子膽,豹子膽沒吃過,熊心這次確實可以一飽口福了。老吳更是眼神一亮,心中暗想怎麼整治這一頭大熊。不過想到接下來要去天池,他的心中就忍不住落寞,熄了心思。想起幾十年前在天池發生的慘烈血腥的往事,他就忍不住打哆嗦。
如果可以,他是絕對不會去天池的。
……
“呀,這是什麼?”
熊肚子中有異物。我戴上膠皮手套,把這異物拿出,見時一顆人頭骨。我心中暗想,這頭黑熊肯定吃過人。當下就沒有吃熊掌的心思,實在是太噁心了。用木棍挑了挑熊的五臟六腑,除了發現人骨頭外,還有一些破爛衣服。
這些破爛衣服都已經被胃酸腐爛的烏黑了,瞧款式,應該是軍裝,想來黑熊吃的是個當兵的。
人骨頭還未完全腐化,想來是這個人是最近才被黑熊吃掉的。這時老吳忽然說:“這軍服好像是關東軍的軍服,我年輕時見過關東軍,不會認錯,這絕對是關東軍的軍服……”
我吃了一驚,難道東北老林裡還有關東軍。
當年關東軍被蘇聯人打散,一小股流兵誤入深山老林有不是沒有可能的。以前村民們在林子裡見到野人,或許就是這些關東軍。
不過不管如何,我是一定要去天池的。
再次啓程後,我心中有些憂慮,不知爲何,我總感覺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我們,而且到了後來,這感覺越來越真實,揮之不散。我時不時的四下裡瞧着,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到了傍晚,安營紮寨。
我生起一堆篝火,這時草叢裡跳出了一隻獐子,我用斧頭砍死了獐子,拿到附近的小溪旁剝皮洗淨。此時圓月高懸於空,皎潔的月光揮灑而下,我看着水面,看到了水面映出的我背後的那個黑影。
真的有東西一直盯着我,而且現在就在我背後。
我幾乎能感受到它呼出的熱氣,溼漉漉的,噴到我脖頸上,有些癢。不過我現在全身發涼,我如今也算是老手了,別說有人不動聲色的站到我背後,就算有人在數百米開外,我也能看到清清楚楚。我的額頭滲出冷汗,猛然間,我抓住一把清水,轉身潑去。
那東西嗖的一聲閃開,速度快的像是雪地裡的雪狐。
我仔細去看它的樣貌,那是一個人,一個怪人!它身軀臃腫,身上生滿醜陋的肉瘤,像是被大火燒過一樣。四肢更是臃腫不堪,活脫脫的一個腫脹肉球,可這個腫脹的人速度極快。
它的眼睛是綠色的,像狼一樣。
“荷荷……荷”
它身上纏繞了一些破布片,嘴中發出怪異的聲音,似乎是想要和我說話。我看它說話不利索,憋的臉通紅,或許是急了,腫脹的爪子就向我抓了過來。我抽出隨身攜帶的刀子揮舞。
它似乎很怕刀子,刷的一聲奔入密林,消失不見。
回到安營紮寨的帳篷處,我大吃一驚,只見帳篷起火,我們拿來的行禮都被燒壞了。亞瑟罵罵咧咧,說是一個怪物襲擊了它們,放火燒燬了行禮。我知道那怪物肯定就是剛纔在河邊攻擊我的那東西。
老吳說:“那是人嗎?”
我說:“是人,只是不知爲何弄成了那副鬼樣子”,我還是能分清那東西是不是人。我臉色陰沉,潛水裝備都被燒燬了,我們進入天池底部探索古墓的行程必將後延,這對我來說是個噩耗。
接下來何去何從需要仔細探討。
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要去天池看看,現在退出去顯然不是個好辦法,而且實在是太令人沮喪了。被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給打敗,那顯然很傷我們自尊。我也想了想對付那怪物的方法,那怪物唯一的優勢就是速度快,快的讓人都無法捕捉它的身影。下次遇到後,如果用漁網來捉它,肯定奏效。
我們手頭沒有漁網,就地取材製造一張漁網也不怎麼現實,所以這件事情也只是想想。
這一晚是在樹杈上睡的。
次日清晨,我把獐子腿剁碎,煮了一鍋肉湯,我們喝飽後就繼續趕路。然則事情永遠不會太平,這次可是一波三折,走了還沒半個時辰,我就聞到前方傳來一股撲鼻的惡臭。我們捏着鼻子走去,見前面的樹林中有幾十只黑熊屍體,都腐爛的不成樣子。而讓人奇怪的是這些黑熊的熊皮都被剝了!
幾十只黑熊,真正打起來,能把一個排打散了,獵人是對付不了這麼多的黑熊的。
我們不知道是誰殺了這麼多的黑熊,只是實在是殘忍。
穿過這片森林,前方的山地上出現了一排木屋,看起來應該是營房。我看着木屋樣式不是伐木工人的木屋,反倒是軍隊駐紮的營地。這一排木屋中並未有人,不過裡面有被褥等生活用品,還有喝多熊皮之類的大衣。
我們在這裡找到了一些關東軍的軍服,都疊的整整齊齊。
亞瑟還從木屋中找到了些罐頭以及吃剩下的骨頭,我心道不妙,原來林子裡真有關東軍。經過幾十年的變遷,這些關東軍的士兵雖然都變成了老貨,不過他們想來應該更狡詐了。
對付這些老貨可不容易,而且我們在明,敵人在暗。
這時老湯摩挲了一下脖子上的銀白十字架,大叫道:“懊,Mygod,我們被包圍了,這次要去見上帝了”。
木屋周圍出現了冰冷的槍口。
我一眼瞧去,足有六七十杆槍,全都是一些關東軍老兵。這些老梆子直接開槍,媽的,子彈擦着我的頭皮飛了過去。我們手頭上也有衝鋒槍,這是新時代的武器,比老梆子們的三八大蓋好的多,當下開槍打死了兩個老兵。不過這些老梆子們悍不畏死,竟然冒着槍林彈雨衝鋒過來。
亞瑟哇呀呀大叫,老吳和老薛也是沒主意,老湯在那裡祈求上帝保佑,我也是嚇的小腿打哆嗦。雖然見慣了糉子,可畢竟沒上過戰場。糉子到不是怕,遇到軍隊倒是有些怕了。
這是木屋內的木地板下忽然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然後這木地板就被一雙手從下面移開了,那是一雙女人的手,很漂亮,看的我恨不得上去摸幾把。這地板下有通道,一個女人從通道內走了出來。這女人年齡在二十三四歲左右,扎着馬尾辮,模樣很漂亮。她的腿很長,很誘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