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鎮長的任務後,皆空大師傻了眼了。
給人看個風水,擺攤給善男信女看個手相面相什麼的還行,讓他給女人看內分泌失調,他還真的看不來。
於是急中生智,想起了早上擺攤時遇見的曹雲起,於是出此下策。
在瞎子把部分真相隱去不講的解釋下,曹雲起才明白了瞎子爲什麼要帶自己來醫院。
不管怎樣,只要不是瞎子自己做那些檢查就行。
不然,那上千塊的檢查費用真要是自己出,還不得肝疼啊!
瞎子……皆空大師領着曹雲起出現在鎮長夫人的特護室之後,幾個穿白大褂的見到皆空的打扮,都把好奇的眼神投向了他。
都說鎮長喜好玄學之術,難道這是不相信我們醫生,所以要藉助神棍的力量了?
這神棍還不是一個人啊,還有幫手,難道這兩男兩女還要在這裡跳大神不成。
鎮長夫人的主治醫生鄒院長和助理、實習助理都在心裡嘲笑起來。
但是人家是鎮長,和鎮長夫人,況且這個鎮長夫人還是縣衛生局的局長都不在乎,自己在乎啥呢?
不可以嘲笑人家。畢竟以後這種鎮上的小醫院,還要靠着人家吃飯呢。
一羣白大褂在外面談話的時候,曹雲起趁着沒有人注意,悄悄溜到了鎮長夫人的病牀前,觀察起她的情況。
只見每一張病歷單上都寫着“38°6”,這個溫度要是在常人身上,不被燒昏迷,也會被得神志不清,但是鎮長夫人狀態出了臉色蒼白之外,其他並沒有什麼異常。
“馮鎮長,我們檢查了您夫人很多遍,這是菌羣失調!”鎮院長鄒院長像是彙報工作一樣,低聲下氣。
在鄒院長面前的是一個有着國字臉,身材發福的中年男人,聽他們這麼說,鎮長不說: “什麼菌羣失調,我不懂, 你就告訴我能不能治好吧,在你們這裡躺了快一個月了,還沒有好,當初不是你拍胸脯保證說,一定會治好的嗎,如果沒有你的保證,我們早就去縣裡,去市裡的醫院了,什麼省城來的院長,這點能力都沒有嗎?”馮鎮長叨叨叨,道了一堆。
想當初鄒院長在省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內科專家,因爲性格直爽,被人誣陷,所以被下放到這個老家鎮醫院來。
當年他是何等的威風啊,別說小小的鎮長,就算是縣長,省長,大學校長見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句“鄒主任”,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辦法是有,就是…… ”鄒院長欲言又止。
“有辦法快說啊,別在這裡墨跡,不然我們馬上轉院,另請高明!”
鄒院長知道他說的另請高明是什麼意思,但是既然病人家屬糊塗,他不能和家屬一起糊塗,他要爲病人的健康負責。
綜合鎮長夫人陳局長的綜合指標來看,她的身體是因爲消化不良引起的排泄困難,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灌腸。
菌羣失調這本是個小小的病例,如果是常人的話,鄒院長早就操刀把這小手術給做了,但是這個患者是鎮長夫人,也是縣衛生局的局長,在沒有徵得家屬同意之後,他不能隨便做這項手術。
灌腸就是將別人的正常排泄物通過患者的肛門塞進大腸,引起混着腸道內菌羣平衡,以此徹底治療該疾病。
鄒院長知道鎮長不會輕易接受這種方法,就委婉地說:“馮鎮長,這個菌羣失調就好比是一種毒素,要剋夫這種毒素,只有引入另一種毒素,然後毒毒共生,以毒攻毒,這是最好的治療辦法!”
鎮長還不算全糊塗,聽懂了鄒院長什麼意思,頓時臉色大變,喊道:“這是什麼治療方式,把別人的大便塞進你的**你願意?”
在一旁聽的瞎子不知道什麼是以毒攻毒,聽鎮長這樣說,只感覺這個醫生的辦法狠毒,慘無人道。
曹雲起聽完之後,緊緊皺起了眉頭,灌腸療法,這種治療方式用在畜生身上還可以,怎麼能用在人身上呢,這樣對患者的自尊心是多大的一種傷害啊。
再說這裡躺着的還是鎮長夫人。曹雲起覺得這個方法萬萬不行,想要上前阻止,但是剛邁出一步,話到了嘴邊卻被瞎子的黑乎乎的手給擋了回去。
瞎子給他使眼色,示意他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亂說話。
畢竟瞎子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如果醫院的醫生真的能治好鎮長夫人的病,他就不會再出手。
“鄒山文,什麼以毒攻毒,就算是死了我也不用這種方法,帶我去市裡的醫院!”鎮長夫人被鎮長的話驚醒,說什麼都不採用這種方法,用虛弱的聲音在裡面喊。
聽到鎮長夫人的微弱的氣息,曹雲起心生憐憫,再也不顧瞎子的阻攔,當着所有醫生的面,對鎮長說:“鎮長,你夫人的病,不用灌腸也能治好!”
什麼,醫院裡誰這麼大膽了,居然敢挑戰自己的權威了,鄒院長轉頭看去。
一看是和那個老神棍一起來的小神棍,鄒院長剛纔惱怒的目光此刻全都變成了嘲諷,陰陽怪氣地說:“原來是鎮長請來的大神啊,你有什麼高明的方法治好夫人的病嗎?”
說着的時候,院長故意把“高明”二字提高了分貝。
“馮年,你個王八蛋,這個時候還找瞎子,你是想害死老孃,然後你想再在外面找年輕的是嗎?”鎮長夫人的咒罵聲從裡面傳來。
“夫人,我現在已經不瞎了,被自己看好了。”皆空大師謙遜地說。
“什麼,空大師,你把你自己的眼睛給治好了,太神奇了,太神奇了!”鎮長激動地握住了皆空的手,眼淚刷刷地往下落。
鎮長從瞎子那雙蝦米般大小的眼睛中看到了希望。
“就算是你把自己的眼睛看好了,我也不會讓你們給我看病的,我一個衛生局局長,居然給讓神棍給我看病,這是在說現代醫學是沒用的東西嗎?”
“還有你,鄒山文,你鎮醫院院長的職務可以撤掉了,連一個內分泌失調這樣的小病都治不好,你做這個院長有什麼用?”馮夫人陳燕君提着氣喊。
鄒院長身邊的幾位助理,聽見她這樣喊,也覺得臉上很是無光。
畢竟是跟着鄒院長學習的人,如果鄒院長那麼大的權威沒有用的話,那自己這麼多年醫術豈不是白學了。
曹雲起知道,如果她一直照着這個態勢喊下去,脾臟也會受損,到時候後果會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