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證明自己的老公疼愛自己,不是懦夫,夏蘇還開了語音的。
“那邊的確很忙。”楊歡立刻開始爲二哥說話。
“是麼?再忙他也該安慰我啊,應該說寶貝兒別怕,而不是說寶貝兒乖!”夏蘇渾身顫抖,關了電話,無力的坐下來,捧着臉,渾身發抖,很明顯是在哭。
張振東歪着腦袋一想,覺得夏蘇是個很細膩,很敏感的女人。面對此情此景,老公那兩句安慰之詞,的確是代表了兩層含義的。
寶貝別怕。這是應景的詞,說這句安慰的話。證明老公心裡有老婆,能體會到她的恐懼和無助。
說寶貝乖,是敷衍了!
人家夏蘇現在怕的要死,都嚇得哭泣了,充滿依賴的打電話求你來陪伴。你說什麼“乖”!難道她求你陪她,是無理取鬧的行爲嗎?難道她不乖嗎?
張振東撇撇嘴,也不說話了。
他是提醒一下夏蘇。老公懦弱,這個還能夠好好的調教好。
可是老公若是對你的愛,有了敷衍的意思,那夏蘇得下大功夫了。
“夏蘇。過來,聽我說。”可是張振東不忍心這新結交的朋友如此難過,便把她叫到身邊來。
“我不聽你說話了!掃把星!要不是你,我用得着這麼沒面子,這麼難過嗎?你走開!”夏蘇卻是賴在原地不動彈。
“呵呵,面子?”張振東冷冷一笑,看了眼天空。“面子……失去老公失去面子,哪個重要?我原本以爲,是你老公對你的感情不到位,可沒想到,你也不到位。貌合神離的兩個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我很怪!”
“東子,別說了好嗎?她已經很難受了。何況你這是爲他們好嗎?你會拆散他們的!你還沒結婚,確切的說,你的感情太美滿,太穩定。難以體會到我嫂子他們這樣的夫婦。百分之九十的人,感情並不穩定,都存在着磕磕絆絆,婚姻是長久的修行,不足之處需要經歷歲月的打磨,而不是你這般吹毛求疵!畢竟,我二哥他們結婚才七個月!哪裡那麼快毫無磕碰的呢?”
楊歡失去了丈夫,心痛無。在她看來,二哥而二嫂這樣,是很幸福的。不該和婚姻說再見。所以看到張振東的態度不對,便立刻出面斡旋。
“你和你老公,也是磕磕碰碰走過來的?”張振東不服氣的問道。
“當然。三五天,都要吵架一次,畢竟,他們人都有壓力,向至親之人發泄,暴露自己的弱點,這也是一種愛。如果他對同事發泄,毫不含糊的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女同事,那才麻煩。”
楊歡溫馨的搖頭道:“兩個人只要是相互愛惜,哪怕是吵架,也是種幸福。吵架,最起碼還能證明兩人之間的話多的說不完,可要是真正無話可說了,那纔是可怕。”
“這什麼邏輯?你有受虐傾向嗎?被你老公罵,發泄,你都忍着。”張振東沒想到楊歡這麼不容易,頓時捧着她的手,真誠的道:“姐,你太不容易了,以後有什麼難處,儘管跟我說,我這做弟弟的,沒什麼優點,是不嫌麻煩,不怕事兒多!只要你需要,我一輩子罩着你!”
夏蘇被張振東逼得下不來臺面。而她和老公的婚姻問題,也是楊歡先引起的,是楊歡說自己過界了,說自己不該揹着老公和張振東勾搭,所以若說她對這小姑子沒冤氣,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說,試探出老公對自己的敷衍,讓自己變得這麼被動,這麼痛苦的直接兇手是張振東。
那麼罪魁元首是楊歡!
所以看到張振東捧着楊歡的手,發誓讓她下半輩子過的舒坦,而楊歡感動的落着眼淚,連連點頭。夏蘇的腦子頓時少了根筋。冷哼一聲,嘲諷道:“還說什麼我過界了,你這老公的靈柩還停在眼前呢,不也是過界?”
“你說什麼?”楊歡慢吞吞的拿回自己的手,驚訝的看着自己的二嫂。
“你過界了!想想你和這姓張的是什麼關係?他憑什麼照顧你一輩子?”夏蘇淡然道。
“你夠了!”張振東咬牙道:“我們這姐弟感情,你不懂!她的堅強,善良,悲慘的身世,你也不懂!”
“是啊,我不懂,姐姐弟弟,哥哥妹妹,反正又不是親生的,最後叫着叫做,一起睡覺了……”夏蘇翻了個白眼,心裡暢快無!人性都是有弱點的,這兩個人逼迫的自己下不來臺,逼得自己很茫然於面對未來。那麼自己也能抓住他們的弱點,反擊一把。
“你侮辱我可以,但你怎麼可以侮辱她?她都這麼可憐了。”張振東忽然打了一巴掌夏蘇光着的腳。
夏蘇疼的牙齒一齜,憤怒的站起來,崩潰的哭道:“她可憐,我不能說她的不是嗎?難道我不可憐嗎?結婚才七個月,老公敷衍我了!平常和我話也不多了!我卻對他忠貞如故,可是她呢,侮辱我過界!”
張振東猛然睜大眼睛,立刻無措的去扣自己的腳丫子玩。
因爲他聽出來了,夏蘇的語氣,居然有點吃醋的意思……
楊歡可憐,我不能說她。難道我不可憐嗎?——這不是吃醋是什麼?
“她只是提醒你。再說了,她剛剛死了爹,又死了老公,這麼多痛苦的事情,趕在了一起,腦子亂的一團糟,想問題不成熟,這不很正常嘛。”
張振東想了想,斟酌着說到:“所以,她沒有侮辱你啊。我也沒有看不起你,是你自己太愛面子了。你自己想想,是面子重要,還是帶着敷衍的婚姻重要。”
“這樣吧,我們給你道歉怎麼樣?”張振東很自然的牽着楊歡的手,站起來。
而楊歡也沒拒絕,瞬間把張振東當做弟弟,也緊緊牽着張振東的手。
“看看,看看你們,兩手相扣,多親密啊……”夏蘇驚訝的看着兩人的手,但是諷刺了一聲,便搖搖頭道:“好吧,道歉也不用了,我們都有錯!”
“我們當然親密!因爲我認她姐姐,照顧她一輩子,疼愛她一輩子,這又怎麼了?”
張振東舉起楊歡的手,大聲道:“牽着她的手,我心裡平靜,還怕類似你這樣的嘲笑?”
咚!
張振東心裡咯噔了一下,似乎心臟被人砸了一拳,猛然鬆開楊歡的手,捂着心口,臉龐慘白的跪下去,胸悶心煩的差點嘔吐了出來。
然後看到,一個影子,忽然離開自己的身體,退到了外面。很明顯是自己剛纔被神秘的存在給偷襲了。
“呂山海,你這麼快回來了。”張振東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來,可是心裡卻歇斯底里的詛咒着,一萬隻草泥馬踐踏而過——因爲自己的大陣,居然阻擋不了呂山海!
他居然忘了呂山海是生魂,他的大陣,是對付死很多年的死鬼的。而還具備一縷生氣的靈魂,他是不怕自己的大陣!
“什麼?回、回、回、回來了?”夏蘇被嚇得辮子猛然揚起,人也高高跳起,一下子撲到張振東的懷裡,腿盤着張振東的腰,臉龐藏進張振東的脖子下面。泣不成聲。
“媽的,都怪你這個死女人,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還鬥什麼嘴,還敏感多疑,心眼小的很針眼一樣,斤斤計較,睚眥必報,拿我和楊歡的純潔姐弟情,報復楊歡剛纔說錯話。現在好了,這呂山海被你氣的跑回來了。”
張振東氣惱的用雙手抓着夏蘇的香臀,用力的扯着,扭着,恨不得把這個女人撕碎!
要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諷,還污楊歡當作老公靈柩的面那啥,張振東用得着和楊歡牽手發誓說姐弟情恆久,要一輩子照顧她的話嗎?
雖然他們之間純潔無。可是呂山海肯定會生氣。
他已經是滿身冤氣了,在他看來,張振東和楊歡這般發誓,那是要搞事情,要給他戴綠帽子。
夏蘇被張振東殘暴的拉扯着,既疼,又敏感,心裡特別難受,可這種難受,相鬼的恐怖,又算不得什麼了。
所以她只是用力的晃腰,阻止張振東對自己的懲罰。而是驚慌的叫道:“怎麼辦?姓張的怎麼辦?你不是說搞得定嗎?快去吧,去啊。”
“你抱着我,老子怎麼去?滾下去。”張振東鬱悶的道,卻在觀察那呂山海。
他的樣子沒什麼變化,是眼睛如同兩輪血日一般,周身散發着黑紅色的光芒,顯現出極其強大的戰鬥力。
鬼的道行,是根據死的年份和冤氣決定的。冤氣大,天地間的負能量會源源不斷的被吸入靈魂體,成爲他們的道行和功力!
要說這呂山海,如果僅僅因爲被不成器的楊程程砍死,那個程度的他張振東還對付得了。
可是有人搶了張振東給他的東西,還損毀遺體,他的冤氣大了很多倍。
又加張振東到現在還和楊歡的身子貼在一起,而跌倒在地的楊歡,還緊緊抱着張振東一條腿,頭頂在張振東的胯下……這一幕,使得他的冤氣,不斷增強。天地間漆黑的暗能量,不斷的聚集過來,死氣節節攀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