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好嗎?”
張振東摟着那小女人的肩膀,一邊跟哈雷走,一邊安慰她。
“嗯,我……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所以,哥哥你一定要保護好我。”
這個時候,女人已經恢復了冷靜。
所以她不僅乖巧的依靠在張振東的肩膀上求保護,她還忽然表情混亂的把張振東的手抱在懷裡了。
顯然,這個女人被之前的遭遇給打擊的崩潰了,也被嚇得失去了理性。
所以她只是本能的覺得,男人喜歡自己這樣,自己就應該這樣討好張振東。
只要他因爲自己而開心了一些,自己就安全了。
完全忘了她此刻的行爲,和她之前的遭遇,其實沒什麼兩樣。
張振東卻是不能給讓她活的如此沒有尊嚴。
所以立刻一手捉着她的手,一手摟着她的肩膀,給予她更多的安全感。
哈雷走了七十米,來到大殿右側,然後拉了一下鐵環,一道石門就被緩緩打開了。
這個時候,張振東才感覺到一股綿密的,強大的,但卻絲毫不邪惡的屍氣,從石門背後衝出來。
就是這綿密的屍氣,阻擋了光線對這大殿的滲透。
也可以被哈雷利用,變成類似絕音大陣的氣場!
“隨我來。”哈雷對衆人招了招手,就先行踏入“密室”。
那的確是“密室”。
因爲在張振東的記憶中,廟宇到這裡就沒有房間了,這道石門緊挨着的,應該是廟宇右邊的山崖。
也就是說,石門後面的空間,在大廟右側的山腹中的打穿的。
所以,這不是密室是什麼?
“師父……”向黛擔心的拉了一下張振東的衣袖。“小心有陷阱啊。”
“這哈雷沒毛病,你想多了。”張振東搖搖頭,就一頭鑽了進去。
然後便是狹窄的,黑暗的石板密道。
並且這密道很滑,因爲張振東剛剛放開小女人的肩膀,她就差點滑倒了。
又走了大約兩百米,眼前的空間,終於開闊明亮起來。
因爲這裡面通了電,有色澤深藍的壁燈。
在那藍瑩瑩的燈光下,張振東看到的這個密室,簡直比廟宇還要龐大!
而密室裡,放着一口青銅的棺材。
那是一口大的有些誇張,能夠裝數十具屍體的棺材!
強大的屍氣,就是從這青銅棺裡面散發出來的。
不過這屍氣依然不邪惡,就是非常的濃郁、粘稠!
粘稠到極致,光線自然就無法穿透了。
所以那給人壓抑而森冷的屍氣,此刻其實是保護着青銅棺的。
在那一圈厚重的屍氣的包裹下,青銅棺就若隱若現!
除了張振東這樣的異能者,能看的非常清晰之外,胡湘湘和劉雯姍她們都看的非常模糊。
甚至這些凡弱女子還沒有認出那是棺材,以爲那就只是一個巨大的“盒子”。
“這個東西,你是從哪裡弄到的?”張振東心悸的問道。
雖然這屍氣給他的感覺不邪惡,可問題是,這屍氣實在是太重了!
就彷彿那青銅棺裡面躺着的不是一具屍體,而是一萬具屍體!
否則,它的屍氣,爲何如此濃郁,如此粘稠?
“張先生,不知道你身爲華夏人,知不知道張輔這個人?”
表情嚴肅的看着那青銅靈柩,說起張輔哈雷身子一抖。
“張輔?在我華夏的古代名人裡面。有很多人叫張輔,其中最有特色的,是唐朝和明朝的張輔,一個是文人,一個是將軍。你說的是那個?”
張振東一愣,其實已經猜到哈雷所說的是哪個張輔了。
“自然是明朝的那個大將軍張輔!畢竟,就他對這個國家影響深遠。”
哈雷神色嚴肅的沉吟道。
張振東看着那青銅靈柩,臉龐微微變白了。
因爲,如果這裡面躺着的真是明朝大將軍張輔的話,可就有些嚇人了。
因爲哪怕是到了今時今日,這裡的人說起張輔的的時候,也會深惡痛絕,很是忌憚!
“你們在說什麼?”向黛好奇的問道。
“這青銅靈柩裡面的人,可能是明朝的大將軍張輔。”張振東臉色發白的沉吟道。
“明朝的將軍,他的靈柩怎麼會在這裡?”向黛一臉茫然。
“這件事情,可就說來話長了。”
張振東想了想,便開始給衆人講解一段非常黑暗的歷史。
話說,在明朝的時候,這裡還不叫“越”,那時候也不叫“交趾”,而是叫安南。
安南原本也是明朝的一個藩屬國,但安南的宰相想獲取更多的權利,就殺死自己的主子安南王以及諸多皇子,霸佔了王宮和諸多嬪妃,開始自己稱王。
這就惹惱剛剛登基的明成祖朱棣!
於是那朱棣就派軍隊護送來京城告狀的安南王后裔回國,準備文鬥……
可沒想到,自己的軍隊和安南王后裔,都被宰相的人給擋在了半路上。
這一下,朱棣就決定和安南宰相武鬥了。
然後,他讓朱能爲徵夷將軍,讓張輔爲右副將軍,沐晟爲左副將軍,帥兵馬三十萬討伐安南!
不過這場戰爭,跟朱棣想像的不一樣。
因爲老將朱能尚未立功,便已戰死!
然後年輕的張輔就成爲討伐安南的主帥,這也就是南越的祖宗所遇到的“張將軍”。
隨後,爲了快速搞定安南,張輔對敵軍採取一系列“魔鬼道”手段。
比如說,積屍成山、抽腸系樹、煎人取膏、炮烙爲戲、分屍女子……
然後還用了一個很可怕的攻心術,那就是降明的安南人通過殺戮本國人可獲封官職。
殺的越多,官兒就越大!
在這樣的恐怖手段之下,安南最終也平定了。
可問題是,張輔回京不久,安南再次發生叛亂,如此往復,張輔一生四次出征安南,無往不利,安南人絕對是把他當惡魔看待。
如今這裡的某些遊戲,終極反派人物其實就是“張輔”。
而這裡的人對華夏依然有偏見,也是因爲張輔……
“那張輔也太噁心了吧?居然讓我忍不住想起了某國的人。”
向黛搖搖小腦袋,一臉的鄙視。
“積屍成山、抽腸系樹、煎人取膏、炮烙爲戲、分屍女子……這樣的手段,在我看來,恐怕也就是殺剎帝利的人才擁有。”這個時候哈雷也神色冷酷的點點頭,並且極盡
諷刺剎帝利家族。
“這難道真是張輔的靈柩?裡面躺着的是張輔?”張振東問。
“不錯,裡面躺着的,正是張輔。”哈雷說。“當時我之所以選中了這裡,就是冥冥中感應到這裡的氣息很獨特,誰曾想,當我把這座山給打空了之後,就發現了這青銅
靈柩。”
“這裡也是一個墓室?”張振東看了看周圍,卻是沒有發現墓室的影子。
因爲這裡被哈雷改造過,根本就看不出這是不是墓室。
“這裡的確是墓室,不過就是很簡單的墓室而已,裡面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哈雷回答。“我來了之後,就把這裡改變了一下,看起來比之前更美觀。”
“你喜歡錢嗎?”張振東隨後一問。
“對我這樣的人來說,世俗中的權利,財富,和女人,都沒什麼魅力。”
哈雷傲然的搖搖頭。然後又指着張振東身邊的女人,冷漠的一笑。“就這樣的貨色,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不過是利用她罷了。”
這個時候,那小女人呆滯的看着哈雷。
原本很崩潰的她,居然就被哈雷的話給刺激的清醒了過來。
然後她就再也不害怕了。
而是哭喊着,朝哈雷撲了過去!
要爲了自己的尊嚴,跟敵人同歸於盡。
不過哈雷現在明顯是懶得跟她糾纏,一指點向她的額頭,此女便倒了下去。
張振東低頭看了那女人一眼,見她沒有受傷,也就懶得多說什麼。
而是揮揮手,讓向黛安頓這女人。
“我就奇怪了,張輔的墓,怎麼會在這裡……”
張振東復又沉思起來。
“這並不奇怪,對於一個將軍來說,最值得他驕傲的就是戰績!想他終其一生,四次征戰此地,每次都能把這裡的給制的服服帖帖的,所以他的驕傲全在這裡,死了也
要秘密的守在這裡。”這次說話的是劉雯姍。
對於劉雯姍能有如此見解,張振東是毫不奇怪的。
因爲她本來就是個知性,睿智的可怕的女人。
並且她也博學多才,絕對不是什麼花瓶!
不過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劉雯姍咬牙切齒的瞪着自己,一副要把自己給咬死的樣子,張振東卻是不敢接她的話啊。
因爲他知道,此女現在非常希望自己可以跟她搭話。
一旦自己跟她搭話了,她就可以針對自己開啓謾罵模式了。
自己若是不接她的話題,那還好一些。
因爲她即便是很想罵死自己,可也找不到開口的那個點!
所以張振東只是點點頭,然後朝着那青銅靈柩走過去。
包圍靈柩的那一團屍氣並不邪惡,也沒有屍毒,張振東自然不用害怕它。
而事實也是如此。
張振東這個時候,已經靠近了靈柩。
可那屍氣也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就是冰冷的不像話。
屍氣裡面的溫度,大約是低於零下十攝氏度!
不過憑藉張振東的修爲,面對這樣的低溫,雖然肢體會稍微麻木,但也不至於被凍僵。
所以他還是把手放在了棺材蓋上,準備掀開它。
然後目睹一下那個讓南越的子民到現在都非常痛恨,非常恐懼的魔鬼。
“先別打開。”可就在此時,哈雷在身後阻止道。
“爲何?”張振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