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麼？那一晚，我和楊瀾正陪着周天軌在R國對付一個大家族，那時候我十六歲，已經無底線的效忠了周天軌一年多！而從來不允許我上網，看書，用手機……禁
錮教育了我好多年的周天軌，也就在那一晚，忽然就給了我很多接觸外界，瞭解世界和人情世故的權利。”
“第二天，他更是讓楊瀾，帶我去當地的圖書館。我在圖書館裡看了一天的書之後，我才發現，我被他們當無知的小奶貓欺騙，洗腦了很多年。我痛恨楊瀾，仇恨又懼
怕周天軌，我更噁心變成野獸的自己！然後我發狂了，夜裡跑出去，見人就殺！
“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命之後，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開始不斷的告訴自己說‘韓秋雨，你不是人，你是動物，你是野獸……’後來嘛，我就變成了周天軌的干將。對周
天軌更忠心，執行任務的手段更乾淨利落，修煉、學習金融法律等等知識，也變得更高效了。”
很顯然，仇英是知道韓秋雨的所有過往的，也知道她從少女，變成野獸的心理路程。
只是這些屬於韓秋雨的親身經歷，她沒有去說。
他此時明顯是在引導韓秋雨，自己去說，自己去回憶，自己去尋找一些“緣由”。
只是當韓秋雨眼睛血紅，雙拳緊握，低着頭，佝着背脊，語氣冷酷，氣勢凜冽的說到這裡的時候，仇英才哈哈一笑，轉過身來。
“你笑什麼？不準笑！”韓秋雨陡然擡頭，滿臉殺氣，俏臉扭曲的瞪着仇英。
顯然，在回憶過去的時候，韓秋雨又變成了冷血無情的殺手，毫無尊嚴的怪物，沒有人心的野獸！因爲她現在居然真想殺了仇英。
“十六歲之前，你被限制自由，被與世隔絕，然後那些不好的教育，讓你變得懵懂無知，失去人格。”仇英悲憫的嘆了口氣，在韓秋雨對面坐了下來。
在韓秋雨咬牙切齒，拳頭捏的啵啵響的時候，她自顧自的嘆息道：“當你知道到自己被騙了的時候，你卻因爲受害太深，已經無法回頭，更沒有能力改變什麼，所以你
只能用殺戮去麻木自己，用‘我是野獸’，‘我不是人’，這些理由，去催眠自己。”
也因爲仇英說話的時候，也用她這幾次從張振東那裡修煉而來的水木罡氣，去悄悄調理韓秋雨的氣機，平復韓秋雨的血氣了。
所以韓秋雨眼中的血絲散去，人也就漸漸變得鎮定了起來。
並且她開始雙手支撐着下巴，一邊落淚，一邊聽仇英說話。
“因爲在那個時候，做人，你太痛苦。做沒有思想的野獸，不講世俗的道義和法則，你反而會好過一些。所以你不斷的用殺戮麻木自己。用強調自己是野獸的方式催眠
自己。並且催眠久了，麻木久了，你也就習慣做野獸了。”
“你更是達到了超脫凡俗，不受任何世俗規則約束，極其自我，極其灑脫的境界。”
“這種境界，使得你的心變的更純粹，思維方式更簡單，如野獸一樣，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所以在隨後的日子裡，周天軌讓你學習金融，法律……幫你修煉，你當然
會進展迅速。”
“當你通過修煉，學習，變得更加強大，可以主宰更多人的生死，可以活的更自由，甚至執法者的天羅地網都抓不到你的時候，你就變得更快樂，更驕傲，更覺得自己
了不起了。”
“在那個時候，你也徹底失去了身而爲人的內心和靈魂。你邪惡的不可思議，再也不怨恨楊瀾和周天軌了，甚至復又信仰周天軌到了骨子裡。”
“因爲你意識到，你之所以能擁有高高在上，主宰凡人之生死，超脫凡人之法德約束的能力，那一切都是周天軌賜給你的。”
“周天軌是你的父神，你的信仰。不管他讓你做的事情是多麼噁心，你都會快樂的配合……而事實上，他即便是沒有破你的身，但給你的快樂，卻也是無窮無盡的。”
“直到，周天軌被弄死！你被我們現在的主人擒獲，然後你的信仰崩塌了。你不得不爲了活着，努力的跟我學習服侍他的方式，還要面對那個你一直用自我催眠的方式
，而逃避的過去和現實。”
“所以這段時間，你就越來越覺得你卑賤，你噁心，你該死，你修煉有什麼用？你活着有什麼用？”說到這裡，仇英纔在韓秋雨面前打了個響指，嚴肅的問道：“我說的
對嗎？”
“我不想修煉，的確有這一部分的原因……”韓秋雨恍然點點頭，又搖搖頭。
仇英愣了一下，但也沒有問她爲何又要搖頭，她變懶的另一部分原因是什麼。
就見仇英低下頭去，揉着昨夜伏地太久，而有些痠痛的膝蓋，然後蹙眉道：“所以，在穆秀英的別墅，你就變懶了，我和雲霜雖然也是吃了睡，睡了吃，還上網打遊戲
，看一些壞壞的片子……可我們每天都有堅持練功，而你從來不練。”
“不錯，在穆秀英的別墅裡，我就是沒有練過功。”停止哭的韓秋雨，又變得懶散無比了。且目光放空，心不在焉的打了個哈欠。
“上了船，你還是那麼的懶。三天前，咱主人終於不嫌棄咱的過去和出身了，給予了我們夢寐以求的幫助……現在看來，我和雲霜是發自肺腑的得到了安全感和幸福感
。並且變得更加有修煉的動力，對我們的未來也有更多的期許了。可是你，或許只是迷戀主人。但是對修煉，你還是無趣。”仇英無奈的嘆息道。
“呵呵，呵呵呵，是啊，是啊……”
韓秋雨眼睛微微一亮，神色陶醉，滿臉傻氣的點頭笑道。
“現在我已經幫你找到了病根，你卻依然不在乎。”仇英咬牙冷哼。
“反正我就是個卑賤的，噁心的，該死的，不是人的女人。修煉有什麼用？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在乎不在乎的，又能如何？多謝你幫我找到了病根。嗯，就這樣吧。有
一口吃的，有好玩兒的，還有一個男人擁抱我。我就這樣過吧。”
韓秋雨滿臉不在乎的笑道。這氣度，居然跟常氏花有些相似。
不過常氏花的不在乎，無所謂，雲淡風輕，是有內容的。
可她的不在乎，就是真的不在乎，是空心的……
“你再這樣下去，主人會對你反感的，到時候你就要失寵了。”
仇英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韓秋雨，然後用威脅的語氣冷笑起來。
“不會的，我對修煉不在乎，對未來不在乎，但並不意味着，我對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乎。現在我既然已經嚐到了女人該有的甜頭，那我自然就會更努力的跟你學習，學
習如何捕獲男人的心，如何做才能讓他始終喜歡我。”
韓秋雨玩着耳畔的頭髮，笑嘻嘻，懶洋洋的說道。
“好吧，我真沒辦法開導你了。是你憂心忡忡的說你變懶了，如果讓主子知道，他會不會煩你。可我千辛萬苦幫你找到變懶的病因之後，你卻又無所謂了。韓秋雨，你
病的不輕，我擔心你會人格分裂！”仇英恨鐵不成鋼的拍拍桌子。
“姐，賤人我還有人格嗎？若是連人格都沒有，我分裂個啥？”韓秋雨不屑的撇撇嘴。
“哼，你就去做你的爛泥吧。姐我去向張琰，孟玲玲他們傳達主子的命令了。她們可以出去玩，但必須早睡早起，晚上打坐，上午煉體！”氣惱的仇英，起身就要走。
不過想了想，她又停下來，頭也不回的冷笑道：“對了，我剛纔忘了告訴你，主人之所以要制定這樣規矩，除了不想讓她們荒廢修行，滋生不好的生活習性之外，實則
也是立威。因爲不管是周若琪，還是張琰和孟家的女人，他們都不是善茬兒！”
“主人又不會走多久，他留下這樣一個規矩立威，有必要嗎？你是不是天天揣摩主子的心思，想太多了？他一回來，就不怒自威了，還要什麼規矩立威啊？”韓秋雨起身
，嚴肅的問道。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實力，自己的未來。但是張振東的心思和意志，她還是挺在乎的。
仇英搖搖頭，“我可沒有想多。特別是剛剛投靠咱主子的人，主子在給予她們善待的同時，還需要給予很長時間的約束和威懾，才能去掉她們的一些邪惡習性。所以主
子留下的指令，我們要認真完成，如果張琰，孟玲玲她們不守規矩，行爲不檢點，我們真要胖揍她們。”
“那好，我們先跟她們說說，然後就帶她們下船，出去逛逛。如果主人今晚不回來，我們也去酒店呆着。八點鐘，讓她們打坐修煉，十二點鐘休息。明早六點，回船上
用自殘手段煉體。”韓秋雨畢竟是聰明的，她只是迷茫於自身的內心，但對外事，他卻是看的很透徹。所以瞬間也就接受了仇英說的那些觀點。
張振東煞有介事的，強迫着讓衆人定時定量修煉，睡覺，實則也是爲了立威。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令行禁止的規矩和威嚴，也非一日可促成。
需要點點滴滴，需要不經意間的威壓和約束，才能讓那些壞的令人髮指的傢伙，漸漸丟棄她們邪惡的心性，變成守規矩，乃至是守婦道的女人。
就說那孟賢娘，孟春娘以及孟玲玲，別看她們現在對張振東千依百順，無比聽話。
可若張振東離開她們十天半個月的，這三個女人都會因爲耐不住寂寞，而出去亂來。
因爲她們就是那樣的女人，身子都被掏空了，還遏制不住那荒唐勁兒呢。
現在被張振東給強化的如此彪悍了，她們就更遏制不住自己的貪性！
其實韓秋雨還不知道，張振東已經聽到了她和仇英的對話。
因爲在仇英意識到韓秋雨問題嚴重的時候，她也悄悄撥通了張振東的電話。
所以搭車朝格優嵐約定的酒店，低調的趕去的時候，張振東也就聽到了韓秋雨和仇英的所有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