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張振東忽然看向跟劉文娟站在一起的格洛水,然後似笑非笑的暗忖道:“就說劉文娟和格洛水,我因爲幫她們理療的失去了耐心,就用捷徑去跟她們融會貫通,
可那格洛水居然也哭了一個小時,劉文娟當時更是敢撓我,打我。這就說明,她們還有自己的驕傲。”
想到這裡,張振東忽然又愣住,因爲他覺得自己此刻的思維邏輯,有些前後矛盾了。
剛纔他還在想,格家人的感情觀還挺正常,劉文娟和格洛水還知道爲尊嚴而戰,吳氏蓉也是被自己指點安慰許久才解脫自我、去獲取他那珍貴精氣的……可是這懷裡的
劉聰賢就變得不安分了,她在暗中下手,禍禍張振東!如此,格家人的感情觀真的正常嗎?
動手動腳的劉聰賢,真的正常嗎?
她此刻還在乎她的尊嚴,人格和體面嗎?
這不是前後矛盾是什麼?
可稍微一想,張振東就又覺得,自己對吳氏蓉、劉聰賢等等這些“人心”的思考,並不是矛盾的。
因爲缺乏愛和安全感,絕望壓抑太久的人生,又壓倒了她們的體面和尊嚴。
在一些特殊的時候,她們會忘了自己是人,而是要本能的做出一些,可得到安全感和溫暖的事情。就比如說此時此刻的劉聰賢……
一方她對張振東很不安分了,一方面她也在落淚。
這說明她自己也還在掙扎,還在矛盾,還在自慚自卑自哀自憐着。
這讓張振東很可憐她,爲了保全他的尊嚴和體面,張振東只好故作貪婪的一笑,嘴巴堵住劉聰賢的脣,然後主動的擁有了這一米六的嬌小女人。
如此這劉聰賢不僅樂壞了,她還可以假裝哭,假裝她不喜歡張振東,灰常的討厭張振東這樣。
這就可以讓她在得到她以爲是的“愛情”之時,同時擁有屬於她的自信,驕傲,以及體面。最起碼不知情的人的確以爲,是張振東喜歡劉聰賢,而不是劉聰賢狐媚了張振
東。
躲在主建築中,通過窗戶朝下面觀察張振東的那三十個可憐蟲,就都是這麼以爲的。
覺得是張振東傷害了劉聰賢。
當張振東完成了劉聰賢這個巨可悲女人的願望,賜予了她巨大的安全感之後,張振東才上樓去調理那些可憐蟲了。
因爲在張振東跟劉聰賢交流的時候,吳氏蓉也說了,這三十個可憐之人,都是跟她關係好的。也是信任她,更是信任張振東的。所以她們昨晚來了,見張振東不再,他
們幾萬就又來了。
見他們如此需要自己出手,且對自己已經充滿信任了,張振東自然是不忍心再讓他們失望的。
至於向格紋樓彙報黑貓殺手的情況,張振東也打算等等再說。
因爲他也想要好好研究一下,被關在唐氏皇族地牢裡的神秘黑貓……
這個時候張振東發現,在吳氏蓉的建築裡面,居然有一個七十三歲的老女人,也有一個十六歲的,長着三條腿的少女。
聽那老女人自我介紹說,她是格紋樓的堂妹,跟格紋樓並不是一系的。
不過她一直住在格家。
十三年前,跟她一起生活了五十年的入贅丈夫,卻是死於非命。
後來,她那五十多歲的三個兒子,三十多歲的六個孫子,以及十多歲的十多個重孫,也都死於非命。
後來她厭倦了這世道,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可是身爲格家的老女人,她也是強勢又驕傲的。
她並不甘心自殺!
她想要看着傷害自己的敵人落網伏法的那一天。所以她就搬到了格家西邊的建築羣。
因爲這裡的建築最簡單,也最安靜,適合她這種萬念俱灰,想要遠離紅塵的老女人居住。
平常就是在這裡拜佛誦經,根據某神棍的指點,進行呼吸吐納,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幹了。
就是她的一日三餐,也都是吳氏派遣女僕給她送的。
所以她很喜愛吳氏。吳氏一讓她來恢復青春,她就立刻來了。
不過看到張振東剛纔欺負那劉聰賢,衣袖上甚至還有劉聰賢的汗,這老女人格紋芳對張振東卻是非常失望的,甚至是仇恨又憎惡了。所以出於禮貌的自我介紹,她的語
氣,也是冰冷的。
而且她的一些詳細情況,還不是她自我介紹出來的,而是那個長着三條腿,但卻非常樂觀活潑的十六歲少女補充的。
這少女的兩條腿靠後的位置,還長了一條腿,如同三角支架。雖然使得她看上去有些彆扭,但好在她的三條腿都修長圓潤,晶瑩剔透,所以她也算不得驚悚。關鍵是,
十六歲的她,那上邊的身子,也是頗具規模了。稚氣未脫的臉龐,更是清秀又可愛的。
而之前上樓以後,張振東就已經跟其他房間的女人都打過招呼了,這個時候,他所在的房間裡,就藏着格紋芳和這個三腿美少女格開心。
顯然格開心的母親,曾經生了她這個怪物出來之後,也很痛心。所以取名字的時候,那母親就把她的終身祝福,都傾注在了怪物女兒的身上:格開心,希望她可以活的
格外開心。
而此時此刻,那格紋芳滿臉冷漠,嫌棄的縮在沙發的一角,冷視着張振東。
可是格開心則是三條腿站在張振東面前,雙手雀躍的扭在一起,很是熱情活潑的回答張振東的問題。
“哦,那個,開心妹妹,我怎麼沒聽說過格家有你這樣的畸形兒啊。想我和吳氏蓉,格優嵐她們都那麼熟悉了……”張振東搬過格開心的身子,好奇的,用求知的眼神觀
察着格開心的後面。同時嘴裡也打聽着他很是迷茫的問題。
“因爲我是怪物啊,是格家的怪物,爲了家族聲譽。他們是不會讓我見人,也不允許我見外人的。所以就沒人知道我的存在了。”
面對張振東的問題,那格開心也笑的很開朗,很淡定。
似乎並不在乎格家把她藏着的手段……
而張振東這般研究格開心,也非是張振東失禮,更非是他邪惡。
而是因爲他第一次面對如此畸形的人,所以他有奇心,這也是難免的。
況且張振東身爲醫者,最大的興趣就是藥,病,人心,以及的生物的各種生命特徵。
而透過那寬大的,沒膝連衣裙所包裹的、若隱若現的腰際弧線,張振東陡然驚訝的睜大眼睛。因爲可以確定的是,這格開心雖然只有一條脊椎,但卻有三面骨盆……
“看來格開心的母親,原本懷的是雙胞胎姐妹啊,但卻出了問題,姐妹長在了一起。並且另外一個生命體處於劣勢,所以只有一條腿,和一面骨盆落在了格開心的身子
之上。”
又把格開心的裙,給整了上去,更徹底的觀察她的時候,張振東心裡想的也就是自己幫格開心去掉這條多餘的腿和盆兒,那手術難度,以及功率和可行性了。
而這就是張振東的醫者本能:看到醜的,就忍不住想把它變美;看到壞的,想要修好,面對髒的,想要把它變乾淨;而面對多餘的,張振東想要把它給切掉!
就算格開心那多餘的腿也是美腿,可問題是,她多了個盆兒,那腰就不是橢圓形的了,而是三棱型的,還會使得她入廁不方便,因爲她那兩個釋放雜質的器官所在的位
置,偏向於她的三隻腿之間的,坐着解決根本就不現實,後面多了一盆兒和腿,她還怎麼坐馬桶?站着解決之後怕是就要沐浴。
而她那兩器之間的距離,跟普通人相比還特麼的有點兒近,怎麼看都不符合人體美學的價值觀和審美觀。
可問題是,如果要卸了這丫頭多餘的腿,就還要拿掉她多餘的那盆兒骨。
這玩意兒又是跟她的脊椎、坐骨鏈接在一起的……
脊椎和坐骨對人來說,又是那麼的重要,出一點問題,這丫頭怕是就站不起來了。
所以這手術對張振東而言,難度很大!
術後格開心能不能正常走路,生活,甚至是傳宗接代,張振東也無法對她保證。
“真可憐啊,因爲畸形,就要被當作怪物藏着,與世隔絕。”張振東悲憫的放下格開心的裙子。然後又同情的問道:“那你就無法過普通孩子的生活了?上學,交朋友,
都不行?”
“是芳姑奶奶教我的,六歲的時候,我娘因爲承受不了我爸爸和我弟弟被暗殺的打擊而自殺了。然後芳姑奶奶就帶着我,教我各種知識,生活常識,認知這世上的一切
了。”提到自己的至親遭遇,這格開心才忽然俏臉一白,眼中噙着淚水了。
“哦,那你跟格紋芳前輩,是一系的親人嗎?”
爲免這畸形少女傷心,張振東立刻轉移話題。
“我爺爺既不是格紋樓,也不是芳姑奶奶的親兄弟,所以我是格家另一系的孩子。”果然,因爲要回答張振東的問題,所以格開心的傷感情緒,就有所減弱了。
“姐夫……不,這個……哥哥,你能幫我拿掉這多餘的腿嗎?”格開心忽然上前一步,緊張又期待的舔舔嘴問道。然後眼睛都不眨的觀察着張振東的表情,等待着張振東
的回答。
甚至期待到極致的格開心,都笨的不知道該叫張振東什麼了。
“唉,沒關係,我就是隨口一問。”見張振東頗爲喪氣的垂下了大腦瓜子,那格開心頓時失就望又痛心的嘆了口氣……可很快的,她就又強顏歡笑了。
看得出來,這不幸又無辜的格開心,她真是個懂事善良,又單純可愛少女。
因爲她並不想把自己的失望和痛心之情緒,傳染給她的姐夫和芳姑奶奶。所以她哪怕都要哭了,可她還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