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零九 進一步解石
原葉沒給王昭然機會讓他表示各種抱歉，直接告訴他存儲翡翠的保險櫃號碼，並給了他鑰匙和密碼，讓他下午自己去取了參加鬥石。
王昭然表達感謝的話還沒出口，又被原葉堵回去：“王哥，表面文章咱就不做了，鬥石贏得的獎勵怎麼分？”
“當然還是二八分成，我二，兩位妹妹八。”王昭然是個明白人，在這場鬥石盛宴中，自己得了利得了名，其實幹得就是跑跑腿的工作，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一切都是這倆姑娘的功勞，若非她們不想站到人前，哪裡輪得到自己這般風光？
留香薇薇看不下原葉把人堵得這麼憋屈，笑道：“好了原葉。我們與王哥相識一場，算是朋友了，以後在琉璃城還要請王哥多關照。”
王昭然忙道：“何止朋友，我在心裡已經把兩人認作妹妹了，兩位若不嫌棄我長得醜又老，以後我就是你們乾哥哥了。哥哥在琉璃城雖然沒大本事，但照看兩位妹妹自認爲還是做得到的。”
原葉心道，這傢伙還挺會套近乎，留香薇薇這留香家族的靈種弟子，若是靈種黑網解決了，就直接是香玉師，就算黑網解決不了，光憑留香薇薇在三大世家都排的上名的雕刻玉器技術，對於混玉石圈的王昭然來說，拉上關係也是好處多多。
留香薇薇笑笑道：“如此多謝王哥了。幫你鬥石買的翡翠原石，就算送給王哥了，自己收藏還是送人，都憑王哥自己決定。”
王昭然趕忙道：“那怎麼行？還是照老規矩，二八分成。本錢我出。解出來，我若看中自己收藏，妹妹的那份也要給的。”王昭然也是玉石收藏家，之前的賭石，並沒有都賣掉，解出喜歡的原石，他也留了幾塊。
留香薇薇本不是推推就就的人。本意真心送他。他堅決不沾便宜，也就隨他了。
“下午鬥石，兩位妹妹一定要來。沒你們在，我這心裡很沒底呢。”王昭然捂着心口道。若真能拿到這次鬥石魁首，他在琉璃城乃至華夏的玉石圈子的地位都要前移。
原葉道：“我們當然會去，聽說解石之前還開了賭局的。我們自然要去賭一把，賺點零花錢。這陣子賺的錢都還債了。手頭很緊呢。”
“妹妹們若是要花錢，儘管開口，這裡有哥在呢……”王昭然立刻各種體貼照顧豪言壯語。
留香薇薇自然是不會要他的錢的，世俗的貨幣堆積如山。也無法解開她的心病，自己的靈種問題和原葉的靈種問題。
下午，原葉和留香薇薇去喝了一壺茶。約莫交易會那邊的鬥石開始展示了，才動身去往交易會頂樓。鬥石的現場。
期間王昭然打來幾個電話，確認留香薇薇給他選的翡翠原石沒有問題，因爲這石頭的表現，讓他這個算得上世俗界的半吊子行家的人看着都太差了。
原葉兩人步入鬥石會場，就見到絡繹不絕的人，鬧鬧哄哄地來來去去。
詢問了一名會場保安，才知曉，原來在右邊展廳展出的是參加鬥石的翡翠，左邊展廳開了局。下賭注的人先去右邊看了翡翠原石，記下編號，再去左邊下注。
大多數人在右邊看好，去下注時，見到不同的賠率和別人下的注後，又猶豫不決，往往會返回左邊展廳再對原石做一番比較。如此來來回回幾次，所以成了這麼個景象。
原葉趕忙拉了留香薇薇跑去右邊展廳看石頭。
偌大展廳，只展出三十六塊原石，參觀的人頭攢動，比石頭不知多了多少倍。
原葉小聲道：“薇姐快看，我們買那一塊勝出？”
留香薇薇不假思索道：“當然是買王哥那塊了。”
涉及到自己腰包問題，原葉追問：“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還有比王哥那塊更好的？或許有更好的，咱們沒遇到也未可知呢！”
留香薇薇在原葉的一再要求下，只好移步展區，將三十六塊石頭一一感應了一番，眉頭有些微蹙。
原葉在旁邊急道：“怎麼樣？是不是有更好的？”
“旗鼓相當地卻有幾塊。”留香薇薇的眉頭一展，“但是，我相信我能贏。”說着轉身去往左邊展廳下注。
“這麼自信！自信過頭會變成自負的。”原葉忙跟上，“要不，我們把那幾塊表現不錯的都買幾注？”
留香薇薇成竹在胸：“沒有必要。”
兩人移步去左邊的展廳下注，王昭然的那塊石頭編號是二十五，兩人看了一下賠率是一賠三。
原葉嘀咕道：“怎麼這麼低的賠率？”
爲了能多賺點錢，原葉專門叮囑留香薇薇，給王昭然選石頭的時候，找那種表現極差的冷門，讓賠率高點。她還想着，不說一賠幾十吧，怎麼也得一賠十、再少說也得一賠五，可竟然是一賠三。
留香薇薇道：“這已經不錯了，王哥這些天風頭那麼勁，人家給他一賠三也是看在那石頭表現實在差的份上。排隊下注去吧。”
下注也要排隊，雖然有五個下注點，但依然排了老長的隊，可見人的賭性有多大。
不過隊伍挪動地也快，不一會兒就輪到原葉了，剛輪到前邊那位，那位突然說沒想好，再去看看原石，沒下注就跑了，又去右邊看石頭。因爲像這種臨時後悔的人多了，所以隊伍看似長，實則很快。
“一百元一注，請問投幾注？”操作員小姐頭都沒擡問道。
原葉將填好的數字和要投注的原石號遞進去。
操作員小姐看到數字，才擡頭看了看原葉，但沒說什麼，立刻開始操作，原葉將銀行卡遞給她。輸密碼、劃卡、投注成功，取了回單。
當然是刷卡了，現在賭局誰還老古董的，弄一踏一踏紙幣數着玩？
剩下的時間就是等，等結果出來去拿錢。
不但原葉不放心，王昭然都打了幾次電話詢問留香薇薇那塊翡翠真行嗎。
留香薇薇懶得搭理他們，又去下面樓層交易會看玉料。希望儘可能多的收集玉料。爲原葉屯糧。
總算捱到解石開始，原葉迫不及待地要去看解石，留香薇薇卻還想多看幾塊石頭。兩人道各幹各的。
原葉給留香薇薇打電話催她快上來。出狀況了，留香薇薇才戀戀不捨地放下正看的玉料。
在右邊展廳找到原葉，留香薇薇問：“出什麼情況了？”
原葉一回頭，見到留香薇薇身旁還跟着一男人。看樣子跟她一起上來的。與留香薇薇的情況相比，石頭錢都是小事。原葉揮手道：“一會兒再說石頭，先說這人是怎麼回事？”原葉的手毫不客氣地指着旁邊的男子。
留香薇薇解釋道：“我看石頭的時候，不小心砸了這位先生的腳，就認識了。一起上來看鬥石。”
男子對原葉很有涵養地笑了笑，舉手投足氣度不凡。
但在原葉眼中，這男的人模狗樣。道貌岸然，一看就是爛桃花、懶蛤蟆。語氣十分不友好地道：“碰瓷的吧？我看他是故意伸腳給你砸的。”
“好了原葉，少說兩句。什麼情況？解石完了嗎？”留香薇薇對原葉這刀子嘴毫無辦法。
把從未涉足過世俗界的留香薇薇從家族拐出來，原葉壓力還是蠻大的，這麼純良一妹子，萬一被騙了，她的責任可是大大的。儘管看這男的配留香薇薇還差的遠，原葉還是很有職業道德地打開靈眼看了看。
別說紫靈妃了，連靈種都沒有，還想勾搭留香世家的妹子！原葉癟了癟嘴，扭過頭來不再看那男子，與留香薇薇介紹道：“與王哥那塊石頭品質差不多的有三塊，而且據他們說，還有一塊近乎達到帝王綠的水平，就是有點小。”
“王哥那塊是什麼顏色的？”
“已經解完放在二十五號展臺上了，你自己過去看。”原葉指了指。
留香薇薇離開座位靠前一點去觀看。
那是一塊黃中帶點紅色的翡翠，塊頭倒是不小，大個西瓜大小了。這原石之前表現不怎麼好，誰都沒想到它能切出冰種近似玻璃種的翡翠，只是顏色黃中帶幾縷紅，並不如那塊近似帝王綠的翡翠色彩受歡迎。
留香薇薇又看了其它的翡翠，參加鬥石的一共三十六塊，現在正在解最後一塊，似乎出翠的可能性不大，這樣算來，一共有二十二塊出翠，不愧是鬥石比賽，這個出翠的機率已經很高了。
這二十二塊翡翠品質參差不齊，有奪魁可能的有四塊，王昭然那塊黃中帶紅的、那塊近似帝王綠的冰中翡翠、一塊冰種豆青的、一塊冰中藍花。
在留香薇薇看來，魁首應該就在王昭然的翡翠和帝王綠之間產生。
王昭然的翡翠勝在塊頭大、種好，但顏色不行，帝王綠勝在顏色好，水種稍差、個頭小。
王昭然見到留香薇薇來，像見到救星一般迎過來，將她請進前邊的展區，原葉見狀也趕緊從觀衆席起來，跟進去。保安見他們是一夥兒的，又有王昭然這位貴賓，當然不敢阻攔，而那個跟留香薇薇一夥兒男子竟然也毫無阻攔的走了進去。
原葉心知這也不是一白丁，肯定也是這圈子有地位的人，不知接近留香薇薇有何目的，以後得留個心眼觀察他。
王昭然將留香薇薇拉到旁邊角落陪着笑臉道：“妹子，你看，若是咱的翡翠跟人家的差太多，咱也就死了那個奪魁的心，可偏偏咱的跟他們的旗鼓相當，這心裡就七上八下的難受。”
原葉插過來可憐兮兮道：“薇姐，我可是把全部身家都壓到王哥的翡翠上了，你忍心看着我賠的精光嗎？”
留香薇薇問王昭然：“這魁首的評判，是隻看東西品階，還是看最後價格？”
“品階那個東西，衆說紛紜，沒個同一標準，自然是看價格了。誰最後評估價格高，誰拿魁首。”王昭然解釋道。
留香薇薇道：“你那麼大一塊翡翠，還賣不過他那麼一小塊近似帝王綠？”
王昭然思索道：“這個真難說，帝王綠是傳統好翠的代表，那塊品相不錯，質地又純……”
他們說話間，那邊已經解石完成，沒有出翠。專家評審團已經在逐一評估解出來的翡翠的價格。
留香薇薇幾人便放下私聊，前去觀看。
專家們在前邊評頭論足，賣弄口舌。聽他們的意思，大多數人傾向於那塊帝王綠成爲魁首。
王昭然急得汗都往下流。
留香薇薇仔細觀看了一會兒王昭然那塊石頭，突然開口道：“王哥，你這翡翠尚未完全解出來，現在是否還能進一步解石？”
王昭然不解留香薇薇的意思，但只要留香薇薇說出的話，他都深信不疑，立刻道：“正式評估還沒開始，按說還能進一步解石，要不我去問問。”
說完就去活動，很快就帶着滿意的結果回來：“可以進一步解石。可是妹子覺得有必要進一步解石嗎？”王昭然小心問道，再解也是那麼一塊翡翠了，只會越解越小，不會變大變多，品質更不會變好。
留香薇薇對原葉道：“原葉，咱們動手，幫王哥把石頭再切切吧。”
原葉不明白留香薇薇要做什麼，但知道她既然說了，肯定有門，留香薇薇在她自己的專業領域是非常自信的。
一聽說有人要繼續解石，大多數人有點不屑，該出什麼翡翠，都解出來了，繼續解也就是把翡翠上帶着的皮子清理清理，讓這麼多人等着，有必要嗎？
工作人員幫忙，將二十五號翡翠再次放在解石機旁。
留香薇薇把別人打發到旁邊，只留原葉幫忙，開動機器，繼續解石。
留香薇薇解石的手法熟練老道，甚至含有韻律和美感，圍觀衆人漸漸放下輕視嘲笑的態度，跟着解石機的轉動，心情起伏。
留香薇薇沒有讓解石持續太久，也就半小時左右。她對翡翠的感覺是厭惡的，若非怕原葉賠了錢不高興，她是不會親自動手解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