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王的,你如果今天不給我一個解釋,我滅了你兒子。”熙爸毫無形象的對着電話一頓噴。
韓小熙抱着孩子,疾步上前,想要阻止他。
電話那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只見熙爸原本發怒的表情,慢慢變了模樣。
從黃到紫,從青到綠,最後變得卻黑,這一張臉變了好幾個顏色。
咔嚓。
限量版威圖手機與大地來了親密接觸,摔得粉碎。
熙爸靠在車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顯然被氣的不輕。
韓小熙驚訝的看着面前的熙爸,沒想到一通電話被氣成這樣。
片刻,熙爸走向韓小熙,抱過韓小熙懷中的孩子,“他媽的,想要孫女?那就來求我啊,我還真不信你能隻手遮天了。”
熙爸抱着孩子駕駛着汽車,韓小熙坐在一邊靜靜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在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
這到底是被氣成什麼樣啊,竟然這麼大效果。
韓小熙心裡默默的想到。
直到現在她還在納悶,如果沒有猜錯,那通電話應該是鬧鬧的家人打來的,可是他的家人到底說了些什麼,竟然把自己的爸爸氣成了那個樣子。
“小熙,等他醒來,我就離開,我把他讓給你們。”安琪笑着說道。
“什,什麼?安琪你不要開玩笑了。”韓小熙呆滯的看着一臉決絕的安琪。
安琪卻只是呵呵一笑,沒有說話,轉身來到王小鬧身邊,繼續看着他。
韓小熙心如千萬只螞蟻再爬,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我去接熱水。”說完,逃離般跑開了。
房間裡只剩下王小鬧和安琪兩個人。
安琪一動不動的看着王小鬧。
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老公,這一次,我真的要離開你了。”說完,安琪趴在王小鬧身上失聲痛哭。
病房外的韓小熙,聽見屋內安琪的哭聲,眼淚也不由的流了下來。
這一夜,無比的沉重。
兩個女人都各懷着心事。
天剛矇矇亮,太陽還沒有放射耀眼的光彩。
王小鬧緩緩睜開眼睛,看着這陌生的環境。
今天的他,顯然比昨天精神了不少,但還是不敢動,只能輕微的轉轉頭,看了看四周。
安琪趴在牀邊緊緊的握着王小鬧的手。
王小鬧輕輕回握了一下,正在睡夢中的安琪撲棱一下坐了起來,激動的看向王小鬧,“鬧鬧,你醒了?”
看到憔悴的安琪,王小鬧眼裡寫滿了心疼。
“安琪,你瘦了好多。”王小鬧低聲說着。
聲音無比的沙啞。
卻又不失磁性。
“我最近在減肥呢。”安琪面前笑了笑,看着王小鬧說道。
“安琪,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王小鬧疑惑的問道。
“這裡是醫院,半年前你出了車禍。”安琪心疼的說道。
“半年前?”王小鬧不免有些驚訝,自己竟然在醫院呆了半年,那也就是說自己昏迷了足足半年。
“嗯,老公你已經昏迷半年了。”安琪說道。
半年,半年,半年。
王小鬧心裡不住的唸叨着。
自己半年不在,公司到底怎麼樣了?
安琪好似看出了王小鬧的顧慮,握住王小鬧的手,輕聲說道,“公司不要緊的,峰哥一直在看着。”
聽到安琪這麼說,王小鬧暗暗鬆了口氣。
兩人說話的聲音,吵醒了一旁睡覺的韓小熙。
韓小熙頂着紅腫的眼睛走了過來。
當她看到王小鬧已經甦醒,顯然也鬆了口氣。
“鬧鬧,你醒了?”韓小熙走過來看着王小鬧說道。
“嗯,小熙你怎麼會在這裡?”王小鬧看着韓小熙問道。
“我,我,,,”韓小熙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有說出來什麼。
王小鬧感覺韓小熙好像不願意說,也就沒有再追問,而是看向安琪。
閉上眼睛仔細回想自己是怎麼進的醫院。
回憶中,他記得他接到了凌雪的電話,兩人約在渾河見面,自己爲了快一些到,所以走了繞城高速,然後車速不知怎麼的就極速上漲,撞在了施工護欄上,最後自己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凌雪呢?凌雪怎麼樣了?
“凌雪呢?”王小鬧突然睜開眼。
“她就在你出車禍的後兩天,也被送進了醫院。”安琪看了看王小鬧,猶豫了一下,擡起頭繼續說道,“你出車禍那天,她給你打了好多個電話,當時我們都在忙,也就沒有顧及去接,直到第三天峰哥想起來的時候,纔打了回去,卻是一個陌生人接的,說,說凌雪昏睡在了渾河邊。”
“昏睡在渾河邊?”王小鬧皺了皺眉頭。
“當李峰到的時候,凌雪已經被澆成落湯雞,一動不動的躺在草地上,滿身的泥巴。”
她當時說了不見不散。
果然是不見不散。
這個傻女人。
“然後呢?”王小鬧急切的看着安琪。
“李峰把她送到醫院,醫生說,如果在晚送來一小時,人可能,可能就,,,”安琪表情痛苦的說着。
“她現在在哪?”王小鬧眼角逐漸陰溼。
“她,她現在已經沒事了。”安琪頓了一下,對王小鬧說道。
“我問你,她現在在哪?”王小鬧冰冷的說道。
這是王小鬧這幾年來第一次對安琪發火。
“唉!”安琪無奈的搖了搖頭,拿出手機插上耳機。
把耳機放在王小鬧耳朵上,找出凌雪的號碼撥了出去。
還是那個炫鈴,還是她喜歡的那首歌。
還是當初他唱的那首‘你的承諾’。
電話好久才被接通。
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安琪,是鬧鬧醒了嗎?”電話接通後,凌雪急急問道。
眼淚頃刻而下,浸溼了王小鬧的臉龐。
“小雪,是我。”王小鬧喃喃說道。
啪。
電話掉在地上的聲音。
緊接着是高跟鞋接觸地面的聲音。
話筒裡一點雜亂。
“鬧鬧,真的是你嗎?”凌雪不可置信的問道。
“嗯,是我。”王小鬧說道。
“你沒有事,那就太好了。”凌雪愉悅的說道。
“你能來看看我嗎?”
電話那邊沒有了聲音。
只有沉重的呼吸聲。
伴隨着哭泣聲。
“對不起,鬧鬧,我不能見你,我以後都不能見你了。”凌雪哭泣着說道。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