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一點多的時候,兩個人都睡不着覺,在牀上翻來覆去,窗外卻開始下起了雨。
“睡不着?”宋麗湊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
李大鵬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緊緊抱住了她。
李大鵬擁着她,閉上眼睛,聽着屋檐的滴雨聲進入了夢鄉。
在酒店瘋癲的半夜的歐亞菲,拒絕了高成功留宿的邀請冒雨回到了別墅。歐陽三泰正坐在別墅二層的陽臺上看雨,看到她回來,臉頓時拉的很長。
“哼,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歐亞菲笑了笑,脫掉外衣,走到陽臺,推着他的輪椅回到臥室,揮揮手讓傭人們離去,又小心的關好房門。
歐陽三泰狐疑的看着她忙碌着,不屑的問道:“想幹什麼,謀殺親夫?”
歐亞菲爽朗的笑起來,她蹲到歐陽三泰身邊,柔聲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我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想法!”
歐陽三泰鬆了口氣,自嘲的笑笑,說:“你還年輕,我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你還是趁早想好自己退路!”
“我已經想好了!”歐亞菲從精緻的手提包裡拿出一個Ipda,熟練地打開。
歐陽三泰緊盯着他當初送給歐亞菲的小禮物,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她要做什麼了!
歐亞菲修長的手指靈巧的點開相冊,點擊進去,一張不堪入目的照片瞬間出現在兩個人面前。
“這張是今天下午我給他用嘴做的時候拍的,角度是不是很好?”歐亞菲歪着頭,似笑非笑的問道。
歐陽三泰的喘息突然粗了起來,他怒氣衝衝的站起來,指着歐亞菲一時間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歐亞菲膽怯的看着臉紅脖子粗的歐陽三泰,期待着李大鵬沒有欺騙自己。
很快,她就發現情況異常了,歐陽三泰臉紅脖子粗的指着自己,竟然沒有再往前走一步。看到這,她頓時又有了勇氣。
她迅速的又翻出一張照片,照片上她的紅脣含着一隻醜陋的東西,臉上的表情憧憬而滿足……又是一張,嘴巴剛剛接觸到某個東西……
歐陽三泰的喘息已經變成和牛一樣粗重,他捂着自己的心臟,臉開始慢慢地變紫。
看到有效果,歐亞菲又迅速的翻出她和李大鵬在一起的照片,照片中的兩個人做着各種不堪入目的姿勢,從照片上甚至能看到歐亞菲的積極和主動。
“你……個……臭……”歐陽三泰的臉突然變得很白很白,他指着歐亞菲,一步一步往前走,一字一頓的罵着,“……婊……子……”
罵完最後一個字,他的咽喉突然發出咯咯的怪響,他努力地想要用手想要扣住自己的喉嚨,可是胳膊剛舉到胸部就停止,然後整個人癱倒在地上,開始抽搐。
歐亞菲放下iPad,蹲在歐陽三泰身邊,看着他吐出最後一口氣,整個人也癱軟在地上。良久,良久,當窗外開始下雨的時候,她才慢慢回過神來。
歐陽三泰的屍體躺在地板上,她咬咬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牀上,給他脫掉鞋子,蓋上被子,她安安靜靜的收拾好房間,看着燈光下臉色慘白的歐陽三泰,解脫似的鬆了一口氣。
當初李大鵬說,歐陽三泰要是被氣死的話,就算是法醫解剖也不會發現什麼問題,最多也就是真菌感染了整個身體,屬於正常死亡。因爲他在暴怒的瞬間,人面瘡的真菌會隨着血液流通進入咽喉,堵塞氣管。等到他死了之後,血液流通不會馬上停止,而是逐漸緩慢進而停止。而真菌會隨着血液流通變慢漸漸地離開咽喉……而這個時候,他已經死掉好長時間了。
歐亞菲關好燈,關好房門,像往常一樣走進書房。她戴上手套,打開保險櫃,拿出一部分證券和股權文件,簽上歐陽三泰的名字,蓋上他的名章,和早就準備好的公證文件一起放進了手提包裡。
然後,她又登錄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進入瑞士銀行的網上銀行系統,轉出了一個虛擬戶頭所有的資金。做完這一切,她貪婪的看了看博物架上擺放的古玩,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
忙完這一切,她提着手提箱,小心翼翼的穿着雨衣摸黑去了後花園。別墅除了書房,其餘的房間都黑漆漆的,她小心翼翼的打開車庫,找到自己的白色大衆,隨手將手提包扔了進去。
夜靜悄悄的,雨一直在下,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天亮時,雨早已停了。可天空還是灰沉沉的,沒有放晴的意思,能用肉眼看到天空中有極細極細的雨絲飄過。路上溼漉漉的,在小的樹林間還有一絲乳白色的煙霧。
一開始還沒什麼感覺,後來躺到牀上越來越害怕的歐亞菲剛剛睡着就被一聲尖叫驚醒了,她趿拉着拖鞋,睡衣都沒換,直接跑到發出尖叫的地方——歐陽三泰的臥室!
“怎麼了,怎麼了?”她驚慌失措的問。
“死了,死了……”女傭顫抖着身體指着牀說。
歐亞菲順着她的手看過去,歐陽三泰的身體靜靜地躺在牀上,兩隻眼瞘瞜的非常嚇人。她也沒想到僅僅是過了一夜,屍體就變得這麼恐怖。
“啊……”她下意識的發出一聲尖叫,抱住了身邊的女傭。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過來,推開女傭,急急忙忙的吩咐:“趕緊給醫院打電話,看看還能搶救過來不,我馬上給公司打電話!”
兩個人分頭行動,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別墅的其他人也都知道歐陽三泰死了,這些人一個個都面無表情的等待着安排。
醫院的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醫生仔細檢查了歐陽三泰的身體之後,搖搖頭離開了。
歐陽三泰信任的副總也趕到了現場,當他聽到醫生說歐陽三泰已經死了很久的時候,頓時爆發了:“醫生,他是怎麼死的?”
急救醫生本不想多事,但看了看情緒激動的副總,走到屍體旁,掀開眼瞼觀察了一番,又敲了敲歐陽三泰微張的嘴巴……
“沒有解剖,我說的可能也不準。我認爲,可能是病到了晚期……當然,想要確切的死亡原因,你們可以要求法醫做個解剖!”
說完,不等衆人反應過來,跳上救護車,迅速的離開了現場。
“任何人都不準離開,哼,我就不信了,我走的時候老闆還活的好好地,等我回來他就死了。誰都不能走,我要報警!”副總指着房間中的人吼道。
衆衆人都看向歐亞菲,歐亞菲此時已經哭成了淚人,她身上還是穿着睡衣。聽到副總這麼說,她淚眼婆娑的環視一週,聲音沙啞的說:“不僅要報警,還要通知他的家人!”
她這麼一說,別人就更加不好在說什麼了。
副總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說,呆了片刻,隨即掏出手機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