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看着她的反應不對勁,順着她的目光轉過頭去,也看到了那一張妖孽般俊美的臉。
“你……”安琪盯着皇甫曜,雖然知道他是誰,但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
皇甫曜卻是連瞧都沒瞧她一眼,目光直直地看着喬可遇,然後由遠及近地慢慢靠近她。但是對喬可遇而言,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坎上,讓那塊石頭的重量更深的壓向自己。
終於,皇甫曜的腳步停頓在她的面前,臉上的表情如常般帶着邪肆的笑,卻讓人感覺壓迫感十足,她又有那種想要逃開的衝動。只是腳步還沒移動,就被他扣住手腕。
“小喬兒,剛剛是在說愛誰?再說一遍,嗯?”聲音很輕,甚至還帶着絲誘哄的味道。
他明明沒有很用力,只是任掌心下的溫度熨燙着她的肌膚,喬可遇聽了這話卻更不敢對上他的眼睛。也許之前他對付自己的記憶太過深刻,明明愛着韓少琛是很正大光明的事,卻在皇甫曜的目光下變得心虛。
喬可遇看了一眼安琪,她知道今天是問不出韓少琛的事了,皇甫曜也不會允許。便低頭對他說:“皇甫曜,我們回去吧。”
皇甫曜卻不動,他也順着她的視線轉頭看向安琪,目光也沒有收回來。問喬可遇:“乖,再說一遍愛得人是誰,我們馬上就走。”
抓着喬可遇的手始終沒鬆開,也沒有更用力,甚至連語調也沒有變,但是卻堅持,只讓喬可遇感覺渾身發涼。
偏偏安琪也不走,盯着兩人的互動,一副等着看好戲的表情。
喬可遇不想被人看玩話,伸手用力拂開皇甫曜抓着自己的手,急步往酒吧裡面走。腳還沒踏進門,就見走廊裡又迎頭過來一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一身合體的正統的西裝,面色儒雅清冷。
熟悉的五官隨着他的靠近,漸漸呈現在喬可遇面前。甚至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恍惚地覺得是韓少琛回來了。
男人看到喬可遇時也有些意外,然後纔看向安琪,那眼神明顯是來找安琪的。餘光在瞄到皇甫曜時,幾乎全部的心神立即被吸引過去,一瞬間做出下意識的戒備狀態。
“大哥,喬小姐都在。”一貫的嚴謹疏離,態度帶着絲刻意的謙恭。
就是這樣的態度和語氣,讓喬可遇恍然回過神來,他不是韓少琛,而是韓少瑋。
皇甫曜也沒有應他,而是將喬可遇臉上從頭到尾這些細微的變化收入眼中。
這個女人,當真就那麼在乎韓少琛嗎?在乎到一個相似影子,就能讓她神志不清?胸口似乎有火燃燒起來,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
衆人一時都沒有說話,但是氣氛已經變得很不對勁,甚至可以說是有一絲詭異流動。
喬可遇不是沒注意到的皇甫曜的變化,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她想忽略都難。不想讓場面變得更加難以控制,她繞過韓少瑋,快步朝着酒吧內走過去。
皇甫曜見她這般反應,眼中的變得更加暗沉,擡腳越過韓少瑋,便追她的身影去了。
韓少瑋也感覺兩人不太對,他直覺皇甫曜會對喬可遇不利,轉身就想追過去,胳膊卻被安琪抓住。
“少瑋。”安琪叫住他。
同時她再一次確定,只要那個喬可遇那個女人在場,他眼裡從頭到尾都沒有過自己。
安琪的叫聲也驚醒了韓少瑋,差點忘了正事。他看向安琪,目中帶着責怪地問:“是你打了韓局?”
“他……那個老色鬼,他不止對我動手動腳,剛剛在衛生間外面,還想把我……”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但相信韓少瑋懂她的意思。
“你難道忘了我帶你出來時說過的話?”韓少瑋質問,看着安琪的眼神是冷,語調也是冷的。
“少瑋,難道你真的讓我陪他……”陪那個老色鬼睡覺嗎?安琪看着他清冷的臉,眼眸裡映着心痛。她原本只是想試試他,心存一點希冀而已,但是他明顯不是自己預期的那樣。
這就是她愛的男人嗎?爲了某種目的,居然讓自己出賣身體?
“安琪,我也是沒有辦法,你這件事只有他能辦到。”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膀,臉上做出無奈狀。
本來這件事,他花個錢替那姓韓的老色鬼買個女人就行了,誰讓安琪任xing,私自到公司來找他,結果撞到了姓韓的眼裡。
他多次約談,那姓韓的錢照收,飯照吃,就是找各種理由推妥着不辦事,並多次暗示對安琪有興趣,他纔不得不讓安琪出面。
“那你也不能……你如果真的愛我,怎麼能讓我做這種事呢?”安琪委屈地叫。
不止要在喜歡的男人面前忍受那老色鬼xing騷擾,還要看韓少瑋逢場作戲的摟着其它女人,她都快要崩潰了。他知不知道?
“安琪,今天出門前,我就已經把事情和你講清楚了。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你答應會幫我的。”開始,他並沒有勉強她,是她自己說願意的。
其實現在的他看在安琪眼裡,已經是瘋了。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不,這個男人一起都這樣的,不然也不會連累阿琛……
“可是……文件不是已經簽了嗎?”她以爲只是陪着喝喝酒唱唱歌就好了。
韓少瑋嘆了口氣:“文件只是個引線,我們以後還有更深的接觸,很多事都要仰仗他。”
安琪是在美國紐約街紅燈區長大的女孩,很難想像她的心思會這麼單純。但是愛上這樣冷情男人的女人,是可悲的,也是盲目的。
“乖,忍忍就過去了。”韓少瑋沒有什麼誠意的安撫。然後攬着她的肩,往酒吧裡,順着樓梯進入二樓,來到他們的包廂裡。
那位韓局肥胖的身子臥在沙發裡,一臉寒霜,看起來分外不悅。點唱機那邊放着歌也沒人唱,幾個小姐都坐得離他隔着點距離,一是不願伺候他,二也是怕撞到槍口上,氣氛已經凝滯。
“韓局。”韓少瑋討好地叫着。
韓局擡着眼皮看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別過頭,一句話都懶得施捨。
韓少瑋暗中推推身邊的安琪,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過去。
“韓局,剛纔是安琪,小女孩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韓少瑋倒了杯酒敬過來。
“韓先生,你知道皇甫集團的實力,就更別提那皇甫大少是能讓s市翻雲覆雨的人物,我這麼做可是冒着生命的危險。”韓局雖然仍冷着一張臉,但是這話說出來,就是表明已經有所鬆動。
“是是是,我們當然知道。安琪,還不給韓局滿上。”韓少瑋陪着笑指使。
安琪看了他一眼,乖乖給韓局倒了酒,遞過去,笑着說:“剛纔是我喝醉了發酒瘋,韓局你別在意。”
韓局那雙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她,臉上這才露出一點笑意,手扶着安琪的手摸了兩把,才接過酒杯與韓少瑋喝了。
喬可遇那邊出了酒吧,沁冷的風帶着街道的喧囂撲面而來,霓虹閃爍的城市如此燦爛,她卻顧不得欣賞一眼,回頭看了眼追上來的皇甫曜,腳下的步子加快。
皇甫曜也不着急追上她,始終跟着三步左右的距離,走了大半條街,她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不累嗎?”他的聲音閒閒地傳過來。
喬可遇像沒有聽見似的,還在拼了命的往前走,而且越走越急。她知道她在逃避,可是她真的怕面對皇甫曜的質問。只顧着緊張,鞋跟突然插入下水道的鐵槽裡,讓她的腳扭了一下。
“啊……”身子失衡前傾,驚叫聲還沒有完全出口,胳膊上傳來一股力道支撐,免了她摔下去的命運。
她擡起頭,看到皇甫曜近在咫尺的臉。
“不跑了?”他笑着問,氣息全吐拂在喬可遇臉上。
喬可遇頓時臉頰微燙,伸手要推開他,腰身卻被他牢牢錮住。
“別鬧了,我們回家。”皇甫曜笑得那叫一個溫柔,眼眸溢出的笑意比霓虹更加絢爛。
喬可遇眼中迷惑,但更多的是戒備,他不發怒,不質問,這似乎太不正常。
“小喬兒,如果我要追究,你知道我有的是辦法,別浪費力氣了。”他貼着她的耳朵說,讓她的身子顫了顫。
言下之意,她根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喬可遇的身子僵住,皇甫曜見她沒有掙扎的意思,便牽住她的手,放開了錮住她的腰身,慢慢往回走。
“皇甫曜……”她不安地叫着他。
“噓。”他卻伸出食指壓在她的脣上,示意她不要出聲:“別說話。”他臉上掛着邪魅又溫柔的笑,牽着她的手繼續往回走。
喬可遇望着他有燈光下,那張精緻妖孽的臉,即便是在夜色下也難掩光芒。比起現在讓人摸不清心思的溫柔,她想他直接發怒來得更痛快些。
心裡儘管不安,但是自己好像別無選擇。目光不由瞥向熱鬧的街道,不知道現在逃還來不來得及。
“別動歪心思,是想被打暈還是想再咬我幾口?”他低眸,視線落在牽着她的手背上,虎口處還帶着三個淡淡的牙印。
喬可遇心虛,別開眼,現在只能心存僥倖,希望他今天真的心情好,放自己一馬。
但事實證明,大灰狼就是大灰狼,不管他怎麼僞裝溫柔,都會露出腹黑邪惡的本xing。
兩人走回燃燼的停車場,貌似他們等的壽星還沒有來,皇甫曜也沒有再上去的意思。牽着她的手直接來到車邊,讓她坐進副駕駛座裡。
他自己則從車前繞過來,落坐在車裡的同時,車子一下子便落了鎖。
就是這聲落鎖的響起,突兀地出現在安寧的氣氛中,讓喬可遇還沒有完全鬆懈下來的心,又緊接着驚跳了一下,看向皇甫曜。
外面的燈光微弱地透過來,車廂裡的光線還是很暗,讓她看不清他隱在陰暗中的表情。視線模糊中,她看到皇甫曜伸出手,摸到了燈的開關。
來不及看清他的神色,皇甫曜的身子突然欺過來,壓住了喬可遇,問:“小喬兒,把你剛剛在後巷說得話再說一遍。”
繞了一大圈,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喬可遇咬着脣,仍然低着頭不看他。
皇甫曜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望着自己,重複:“再說一遍。”
兩人的眼睛離得很近,所以她可以看到他眸底蘊藏的火焰。這個男人,他從來沒有打算放過自己。
“皇甫曜,你不要太霸道了。”她已經沒有選擇,甚至可以說是認命的乖乖待在他的身邊了,難道思想他也要管嗎?
皇甫曜笑,脣色泛冷,終於撤掉僞裝。回答:“我皇甫曜一向霸道。”所以,這個女人心裡帶着別人的跟着自己身邊,他不允許,尤其是還被自己親耳聽到。
很不爽。
喬可遇不想跟他糾纏,扭過頭去。但他不放手,弄得她下巴生痛。
“皇甫曜!”她也怒了。
他不能霸道到這個地步,連她的思想都要控制!
“你聲稱愛的男人是韓少琛?”他捏着她的下巴,眼睛直直地望進她的眼底裡。他看到喬可遇的眸子顫了一下,即便只是一個名字,也能左右她的情緒。
就不能在他面前掩飾一下?他平時表達的不夠明確嗎?他的女人絕不允許有這種心思。
“皇甫曜,你先放開我,你弄痛我了。”她示弱,相處的時間久了,她多少能摸清一些他的脾xing。只要不硬着槓上,他不會做得太過份。
“痛?哪裡痛呢?這裡嗎?”皇甫曜笑着,手摸上她的心口。隔着裡面的衣料,隱隱可感覺到掌心下的心臟在跳動。
“皇甫曜……”她急喘,這樣的他讓人害怕。
“到底有多痛?要不要本少檢查一下?”他的聲音仍然那麼輕,額角蹭在她的脣邊上。
喬可遇徹底驚了,用力的推着他便要坐起來,無奈他把自己壓得死死的。
皇甫曜壓制着她,順勢將座椅壓下去,冷笑一聲:“小喬兒,你剛纔裝得挺像的,我差一點就心軟。爲什麼不繼續裝下去呢?裝着順從,裝着主動一點,沒準我今天就放過你了。”
喬可遇因爲掙扎而喘息着,封閉的空間裡,她又穿得厚,額前的發已經有些沾溼。她怒瞪着他,這個惡劣的男子。
皇甫曜也不等着她回答,因爲知道這時候得不到答案。他動手開始剝她的衣服,外套直接扔在地上,然後開始撕扯。
由於車廂內開着燈,光線直接蓋住了外面的透過來的光,所以車窗四周都黑漆漆的。但不時又有人從車邊經過,那些或調笑,或喘息的聲音離自己很近。雖然明知道他們不會看到裡面,但仍然讓她緊張、羞恥。
“皇甫曜,求你了,我們回去再談好不好?”她緊張地掙扎,這裡的人大概都認識皇甫曜的車,難道他就絲毫不會感到不好意思嗎?
“回去談?回去你主動取悅我?”他停下手裡的動作,興味地看着她。但是那眼神像是料定了,她的答案是否定的。
喬可遇果然瞪着他,不說話,連一句禽獸都懶得罵。
皇甫曜盯着她的目光,她的眼神,她的身體,她身上散發的氣味。都在表明這個女人不願意,從開始第一天便不願意,所以他們的關係維持了這麼久,她還是每一次都半推半就。
可是爲什麼不願意?因爲心裡始終有個韓少琛!一想到這名字,他就嫉妒的發狂。手下撕扯的力道也便更狂肆起來。
“不……”她猶在不死心的掙扎。身子得到短暫的自由,她急忙去開門。
但是車子已經落鎖,皇甫曜一下子就把她坐起來的身子壓了去……
皇甫曜喘息着,接觸到她的眼眸。腦海裡回放着她說:“對,我還愛着他。”時臉上的那種悲傷的表情。心裡更加煩亂。
“喬可遇,你還愛他嗎?說,回答我。”皇甫曜惡魔般的聲音在耳邊迴響。
不說,他就這樣弄死她!
喬可遇眼裡都是淚,迷迷糊糊地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告訴我,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他咬着她的脣,還在逼迫。
喬可遇吃痛,眼睛微張了下,眼皮沉重地闔上,終於昏死過去。
喬可遇已經完全陷入昏迷,整個慘白的小臉糾結在一起,可見她有痛苦。皇甫曜拿手指拔開臉頰上髮絲:“小喬兒,我要讓你記住,永遠都不敢說這句話。”
說他霸道也好,說他沒有人xing,禽獸也罷,反正他就是不許!
喬可遇頭歪在那裡,半點反應沒有。
他纔將捆着她手腕的領帶鬆開,然後將她的衣服重新穿上。她像是有自己的意識,慢慢將身子蜷縮成一團。皇甫曜將她的外套拿過來蓋上,自己光着膀子,隨意披着襯衫,坐回駕駛座抽了支菸。
外面傳來嘻笑的聲音,一羣男男女女擦着她走過去。
“喲,這不皇甫的車嗎?”方誌熠的聲音在駕駛座邊響起,還好奇地往裡面看了看。
車窗降下一點,露出皇甫曜的臉,他身上隨便披着件襯衫,釦子都沒系,露出整個壁壘分明的胸膛。額前的發已經微亂,白色的煙霧從脣齒間透出來,讓那張俊美的臉更加妖孽。
“不是已經離開很久了嗎?還以爲沒開車走。”方誌熠說着,透過車縫好事裡往裡瞅了一眼。
喬可遇縮在副駕駛座上,雖然蓋着外套,腳上鞋子卻沒穿,微微撕開的衣領,整個車廂的凌亂,還有那種未散的**氣味,都召示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他了然地笑了笑,曖昧地擠擠眼:“還是皇甫你強,這麼會就把人弄昏過去了。”
皇甫曜也不答,笑了一下,不過臉色還是有點點偏冷。
方誌熠看出他有心事,便招呼着一羣人走了。
皇甫曜將手伸出去,菸蒂從指間滑落,掉在砌着圖案的地磚上。他發動引擎,將車子直接開回瞰園。
車子熄火,他將衣服穿好,然後轉到副駕駛座,把昏睡的喬可遇抱起來。下巴抵着她的頭頂,感覺懷中的女子愈發瘦弱。
邁着穩健的步子,乘着電梯直到居住的樓層,將她放置在大牀上。正想要起身,卻被她抱住脖頸。
昏迷中的喬可遇冷不丁地觸到冰涼的牀單,被凍的顫了一下,感覺到貼着自己的溫度撤離,下意識地貪圖他身上的溫暖,嘴裡無意識地叫着:“別走。”
很輕很輕的嗓音,帶着一絲化不開的脆弱,讓他的心跟着微疼。一如那一天街頭,她靠在自己肩上時的樣子。
那天,她在追誰?是不是韓少琛?
他眼睛嫉妒成紅色,手微握成拳頭,但是目光在接觸到她脆弱的樣子,手掌又慢慢伸開,輕輕拍上她的背脊,讓她偎在自己的臂彎裡慢慢睡去。
指尖划着她的臉頰:“喬可遇,跟着我,眼裡只有我一個人不好嗎?”
沒有答案,只有一室的寂靜。
昏睡中的喬可遇卻做了一個夢,夢到韓少琛離開的那年寒假,兩人去景山縣旅遊。
景山縣是s市著名的景區,到處都是山,又地處北方,他們去的時候一眼望過去,天地間都是茫茫的白色。
兩人穿着防寒防滑的高靴,韓少琛牽着自己的手,一步步地往山上走。山特別的高,路被積雪覆蓋,兩人爬得氣喘呼呼。
明明是她要堅持上山,結果自己走不動就坐在石頭上耍賴,韓少琛無奈地看着他,最後決定揹着她上山。
那天的風尖利的厲害,儘管帶了耳套、口罩加帽子,還是覺得臉和耳朵被刮痛生痛。她摟着韓少琛的脖子,聽着他累得直喘粗氣,心卻是暖的。
“喬喬快看,我們到了,到了。”韓少琛往上託了託她的臀部,她則在他背上伸長着脖子,終於看到山頭上的許願樹。
很粗很壯的一棵樹,上面掛滿了願望符。她興奮地從韓少琛的身上跳下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去,將兜裡買的許願符拿出來捧在手心裡,很認真、很虔誠地閉着眼睛許願。
她心裡默唸,讓這韓少琛離開的這些日子快快去,希望睜開眼睛便能看到他。
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睜開眼睛,打算將許願符掛上去,卻發現那棵樹好高好高,她踮着腳尖,手使勁的舉着都夠不到最矮的旁枝。
“琛哥哥,你快來幫我掛,買符的時候有說哦,掛得越高願望就愈能早點實現。”
韓少琛臉上始終是無奈又寵溺的笑:“給我吧。”接過許願符,並揉了揉她額前的發,對於她這種幼稚又小女生的舉動只能包容。
“我要最高哦。”她強調說,因爲她希望她的琛哥哥能早點回來。
“好。”韓少琛笑着點頭答應,然後朝着樹走過去。
琛哥哥一向很棒的,不但腦子靈活,運動細胞也發達。喬可遇見他一點點爬上樹,越爬越高,風呼呼地掛着他脖子上的圍巾,那條灰色的格子布料變成了絲帶一樣在風中飛舞。
然後,她的視線下移,突然發現樹下便是懸崖,琛哥哥的身影在烈烈的北風下變得飄忽,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
“琛哥哥,琛哥哥,你快下來。”她突然不安,朝着那個身影大喊着。
但是發出的聲音卻很細小,出口便飄散在風裡似的。韓少琛根本聽不見似的,也看不到她焦急的樣子,笑着抓在最高的樹端處朝着她揮平安符,然後慢慢地將它掛上去。
突然,那抹小小的紅色從韓少琛上的手指間掉下來,他的身子也跟着急速下墜下去,眼看便要掉入下面的深淵。
她着急地大喊,她拼命地往那個方向跑去。但是她發現自己居然發不出聲音,明明只有幾步遠,腳下的路卻在無限延長,無論她如何跑,都抓不住他,只能眼睜睜地看他掉下去。
“不要……”她終於恐懼地叫出聲來。
喬可遇猛然從牀上坐起來,睜開眼睛,瞰園臥室的裝飾映入眼簾,她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可是那個夢如此真實,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喬小姐,你怎麼了?”蘭嫂急急地走進來,看着她的狀態猜測。
“沒事。”她閉着眼睛,扶着額頭搖了搖頭,把腦子裡殘餘的影像都移走。轉頭看到皇甫曜那邊是空的,纔想起昨晚車上的事。皺眉,自己是怎麼回瞰園的,她居然沒一點兒印象。
“大少早上去公司了,臨走時交待,喬小姐今天不舒服,就不用上班了。”蘭嫂會錯意,解釋。
喬可遇點點頭。
“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喬小姐現在要吃嗎?”蘭嫂又問。
“不用了,我再睡會。”說着便又躺回去。
蘭嫂應了一聲,便打算出去。
“蘭嫂,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我想清靜一會兒。”她躺在牀上,背對着蘭嫂說。
“哎。”蘭嫂應了聲。
蘭嫂出去後,喬可遇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聽着她又在外面忙碌了一會兒。進來告訴她飯菜都做好了,擱在微波爐裡熱一下便好。
喬可遇含糊地應了聲,等到整個公寓安靜下來,她才慢慢坐起身。
下了地才感覺出來不止疲累,且渾身發疼,其實昨晚好多記憶已經糊模,只是感覺特別折磨,還有特別的……疼。在浴缸裡泡了很久,才清洗乾淨換了身衣服。
然後,還是想到昨晚安琪的話,她覺得韓少琛身上必定是什麼秘密。咬着脣想了很久,抓着手機找姚淘淘幫忙調了韓少瑋的手機。
沒一會兒,姚淘淘的短信便傳了過來,她點開手機將號碼存好。手指在拔出鍵上來回的摩擦着,門鈴突然響起來。
喬可遇只好將手機收了,起身去開門。
門外,斜倚着個穿米色休閒服的男人。頎長健碩的體魄,就那麼懶懶的站着,身上帶着與生俱來的高貴優雅,還有着令人無端慌亂的魔魅氣息。
“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