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不是造化弄人，而是一段路，一場風霜，一個崛起的強者，所必須經歷之事。
路途的某一個點，總會發出感慨，僅僅只是感慨，無法回到記憶中的片段。
在不解與不信裡，段大長老神魂俱滅，楚凡則於感慨中，右臂輕轉，旋即就有一股毀滅之力，從踏命槍槍尖爆發而出，將段大長老肉身崩碎。
見狀，黑白無常震驚，段崖瞳孔猛縮，其餘衆人皆面帶悚怕，段大長老可是洞虛之身，在楚凡的長槍下，卻如豆腐渣般湮滅。
選擇退出的五名客卿，目裡均蘊含恐懼，更多的則是僥倖，他們此時才真正明白，自己的選擇是多麼正確。
“這就是，我的主上？”黑無常壓低着嗓音，顯得老邁且低沉，看向楚凡的目光奇異無比，其心隱隱感覺，楚凡還能更強。
白無常目瞪口呆，怔怔愣於原地，其心裡在苦笑，終於知曉自己是多麼無知，之前居然欲殺楚凡，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有去無回。
“此便是洞虛初期麼，沒有我想象中那般強大。”手持踏命槍，楚凡微微皺眉，在他記憶裡，洞虛絕非這般弱。
見楚凡面透疑惑，黑無常目光微亮，出言道：“大長老邁入洞虛不久，且還是沿襲他人之道，方能一舉邁入洞虛。”
聽得此言，楚凡眸光驟亮，瞬間明白過來，段大長老爲何沒有他記憶裡那般強大，要知道，半年前星雲城之戰，他就曾見過洞虛大戰，那等毀滅力量，一念虛無出，一念蒼穹驚。
沿襲他人之道的洞虛，與靠自身感悟的洞虛，看似都爲洞虛，在戰力上卻相差極遠，沿襲他人之物，終歸只是沿襲，非自身之物，所悟之道，自然有深有淺，故運用起來差別巨大，戰力不可相同並論。
“汝叫段崖吧，今日就讓我來將汝之牙，全都打斷。”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楚凡輕聲對段崖說，冰冷的寒意盡顯無遺。
“呵，小輩休得猖狂，別認爲能殺大長老，就能敵本家主。”話落，段崖身周立刻有氣爆聲響起，一道道可破碎虛空的氣息涌貫而出。
“洞虛中期！”黑白無常同時驚呼出聲，就連他二人都未想到，段崖竟隱藏如此之深，居然已突破至洞虛中期。
心中微驚，楚凡瞳孔縮小，握槍的手悄悄一緊，緊緊盯視段崖，這纔是真正的洞虛，僅威勢就令人膽寒。
段崖滿臉自信，目中還帶有輕蔑，有點不將楚凡放在眼裡之意，他還未動，僅僅散出修爲，就將院內衆人逼退，惟有楚凡一人巋然不動。
短暫間，院內只剩楚凡、段崖二人，黑白無常、段玉海等人因承受不住洞虛中期的威壓，不得不退到院外。
“如何？”段崖冷笑，反譏楚凡，“想打斷本家主的牙，恐怕得等到下輩子。”
“無需廢話，你的牙，我打定了。”槍指段崖，楚凡臉上的笑容消失，被沉靜取代，眼裡被戰意填滿，整個人的氣勢與之前渾然不同，如今透出高貴的同時，全是霸氣與傲然。
其霸爲形，其傲爲意，說出之話定要做到，此便是楚凡，說打掉段崖的牙，就一定會完成。
“既如此，本家主便讓你明白，何爲洞虛。”四周氣浪奔騰，猶如江河洶涌，段崖說話間，雙掌合十，整個人看起來玄而又玄，長髮飄飛，不同的符文從其體內飛出，漂浮在其頭頂。
此刻無需多言，惟有一戰方能解決事情，楚凡快步而出，身周的魂火騰騰而起，體內靈海開始洶涌澎湃，向身體各處輸送源源不絕的靈力。
“顛覆天地！”
與段大長老對戰時，僅一道意念放出，而今，楚凡出手便是殺招，不單單是一道意念，而是這種狀態下，其最強一擊。
如今的顛覆天地，不再像半年前那樣，只具其形，不具其意，而是殺氣澎湃，煞氣洶涌，霸氣渾然天成，刺出的不僅僅是踏命槍，還是楚凡那一顆一去不回頭的心，那一槍在手敢問天下誰是英雄的意。
隨楚凡一槍刺出，踏命槍槍尖綻射出璀璨的紫芒，令人感到極其寒冷，似身處幽冥地獄般可怖。
手中踏命槍轉動，楚凡眼神堅定，朝段崖刺去，所有人在這一刻忽然感覺，天不再是天，地不再是地，天地被顛覆，蒼穹似要崩潰。
此種感覺雖是虛幻，可衆人眼裡滿是駭然，僅一式神通便能達到此等地步，那楚凡的修爲，豈不是很強！
顛覆、霸道、強悍，楚凡將顛覆天地的奧義，全展現得淋漓盡致。
“噬魂大法，滅魂！”
合十的雙手飛快變化着，一道道印訣被段崖打出，漂浮在其頭頂的符文，散發出濃濃陰氣，朝楚凡籠罩而去。
嗡、嗡、嗡！
古怪的聲音從那符文上傳出，聽之令人心神震顫，神魂似要脫離身體，崩潰於天地間。
對於這古怪的聲音，楚凡絲毫不懼，因他有魂火護體，豈能任由那符文，將其神魂滅掉。
魂火沖天而起，與那符文呈對抗之狀，楚凡絲毫沒有停頓，依舊施展出顛覆天地，攻向段崖。
當魂火衝出之時，段崖內心忽升起一股不妙之感，若他知曉魂火的用途，肯定不會施展此術。
只是爲時已晚，魂火如同符文的剋星，兩者剛一接觸，一個散發陰氣，一個散發高貴，簡直是兩個極端，互相對抗之下，符文竟不敵魂火，四處飛逃。
然魂火猛如虎，騰騰燃燒間，將那一道道符文滅去，隨後消失不見，迴歸到楚凡體內。
“飛鬼戟！”
符文被滅，段崖心中略微一驚，卻未有絲毫停頓，其掐訣間低喝一聲，一柄長戟凝聚成形，其上有大道痕跡，更有強悍的靈力波動。
此戟四周，漂浮着一個個鬼臉，其上啪啪作響，有道道閃電般的黑光。
“斬！”
隨段崖一聲低喝，飛鬼戟立刻朝楚凡斬去，所過之處，竟出現道道裂縫，空間竟被劃破，露出通往虛無空間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