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尊一擊可撼天地,楚凡只是重傷而沒死,已屬大幸,以其如今的狀態,牛家老嫗想殺他,一根指頭就足矣。
該來的還是要來,避也避不開,他一點也不懼,因其內心很明白,段空絕對會出手相助,不會允許牛家老嫗將他殺死。
“我雖邁入造境不久,但你要勝我,恐怕也不會這般簡單,殺我更不可能,這點你很明白。”目裡精光四溢,付醜與老嫗對視,身軀輕震,將身後的黑白無常、楚凡三人震出老遠,“你有何理由,要殺我兄弟。”
如口中所言,付醜的確才邁入造境不久,若真戰起來,定非老嫗敵手,但生死相拼之下,老嫗也不可能輕易取勝,造境大能可不是蓋的。
“殺吾狂兒,奪吾寶貝,難道還不夠麼?!”陰沉着聲音低吼,老嫗再不和付醜廢話,直接一步邁出,欲躍過付醜,直取楚凡性命。
右臂擡起將老嫗攔下,付醜面色平靜,淡淡地說:“想殺他,除非你踩着我的屍體過去。”
話語平靜,卻擲地有聲,中氣十足,肯定而堅毅。
“好,那本座就先殺你。”眼裡射出兩道駭人之極的殺機,老嫗一指點向付醜,時間似停止,在這一指下,空間粉碎。
冷哼間,付醜倒卷而出,避開老嫗點來的一指,身軀騰空而起,雙手掐訣之下喝道:“落石!”
一塊塊巨大的石頭,應聲出現,毫無預兆的出現在空中,如雨點般砸向老嫗,威力驚人,然付醜右手裡多出一柄斷刀,看似很不起眼,卻給人一種心驚肉跳之感。
轟隆、轟隆!
老嫗右手擡起在面前撐起一道圓盾,把那落下的巨石通通擋下,發出道道巨響,幾乎傳遍死寂的陰陽城。
地面被轟出一個個大坑,只見一道灰芒掃過,大坑又恢復如初,這是陰陽城大陣的保護效果。
隱藏在巨石羣裡,付醜如同靈鷹般俯衝而下,目光銳利,手中的斷刀鋒芒數丈,其一刀劈出,直取老嫗天靈蓋。
“雕蟲小技。”鼻息冷哼,老嫗擡手輕輕一劃,便見一股難以形容的力量席捲向空中,巨石羣湮滅,就連付醜也被這股力量掃中,橫飛出老遠,目光陰沉的望着老嫗。
可以說,這是付醜邁入造境以來,第一次與同階強者對戰,在方法上自然會吃虧,而老嫗此刻動用的,就是造化二境大能的專屬,規則之力。
三虛入道,造化規則,此爲三虛境與造化二境最根本的區別,也正是差距所在。
“規則麼?”將手中斷刀朝老嫗擲去,如同閃電破空而下,甚是駭人,付醜自己則雙手掐訣,口中低聲吟唱着什麼。
隨付醜掐訣之下,斷刀迅速變大,最後有如遮天的烏雲,狠狠劈向老嫗。
“我的規則,就是這柄刀。”操控足有數十丈的斷刀,在劃破空氣裡,粉碎空間中,如同末日審判般,劈向老嫗,付醜的規則就是這刀,因爲刀內的靈,是他最愛的妻子。
爲他的妻子,創造一種獨特的規則,此爲造,更爲其心中的道。
面對劈來的大刀,老嫗面色微沉,不願正面相對,挪移而出,避開大刀,瞬息出現在楚凡面前,一掌劈下。
“你敢!”見狀,付醜大驚,他萬萬沒想到,老嫗與他交手下,還敢襲殺楚凡,且完全放棄強者的心,不顧臉面。
千鈞一髮之際,付醜操控大刀橫斬而來,如若老嫗不退,必定會被此刀腰斬,然她嘴角勾勒一抹陰笑,絲毫沒有收掌之意。
面對劈來的一掌,楚凡面無懼色,但瞳孔卻是一縮,因其看見,黑白無常二人邁步而出,擋在他面前。
噗、噗!
毫無意外,冰冷的手掌接連劈中黑白無常,二人的身體瞬間爆開,化爲漫天血霧,飄散在空中。
同時,付醜操控着大刀來臨,老嫗此刻想躲也躲不開,見楚凡躲過一劫,她眼裡滿是怨毒,轉身之下雙掌合十,高舉過頭頂,如同揮刀般斬下。
“鏘!”
老嫗雙掌斬下時,化爲一股力量,凝爲大劍,與劈來的大刀轟鳴碰撞,火星四射,整片天地似要毀滅般,進入到一種恐怖的景象,如同輪迴。
突兀間,巨大的手掌憑空出現,壓向老嫗,毫無預兆的壓下。
又是轟隆一聲巨響,老嫗根本無法避開,被手掌擊中,身軀側飛出去,嘴角溢出一縷鮮血,面色蒼白得駭人。
“好、好、好,人多欺負人少,當真老婆子我好惹是吧?”擡頭凝望空中,老嫗咬着牙齒,目裡殺機更濃。
出手的,自然是段家老祖段空,他本該一早就出手,卻因之前在閉關,趕不及,纔會有黑白無常死去的一幕。
段空踏空而來,表情毫無波動,如同不存在一樣,望着老嫗道:“道友何必如此執着,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我心中都明白,百年後還有一場大戰,此刻無需這般拼命。”
“哈哈,無需拼命?他殺本座狂兒的時候,你們爲何不阻攔,今日本座殺他,你們卻要阻攔,可笑、可笑之極。”癲狂大笑,老嫗臉上的皺紋在顫抖,散出的修爲波動很駭人,其身周的空間,發出嗤嗤聲響,似隨時都會崩潰一樣。
“本座倒要看看,你們能否阻我。”
低吼之下,老嫗一指點在自己眉心,便見其身影瞬間出現重疊,一名中年女人從她體內走出,模樣和她很相似,卻也有些不同。
待中年女人走出後,又有一名少女從中年女人體內走出,模樣和中年女人也有幾分相似,也不是同一人。
“這是……”面露凝重之意,段空瞳孔微縮,落到地面,“想不到,你修煉的功法,竟如此歹毒,爲了突破修爲,連自己的女兒和孫女都要奪舍。”
中年女人和少女散出的修爲波動,絕不比老嫗弱,三人同時露出冷笑,很是陰森。
付醜也落到地面,下意識將楚凡擋在身後,其手握斷刀,表情呈現從所未有的凝重,他知曉,老嫗之前定沒有出全力,恐怕就是現在,都還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