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上有一個鳳形圖案,栩栩如生,宛若真鳳一般讓人充滿敬畏之情,玉佩內的精血,非常暗淡,且還不斷失去鮮紅,似隨時都會消失。
凝視着玉佩,楚凡眯縫起雙眼,沉默不語,臉色有些陰沉,一襲黑衣輕輕飄動,站在那裡,就宛若一尊要暴怒的兇獸。
他知道,龍漁沒有說謊,也沒必要說謊,因爲玉佩內的氣息,的確是楚萱的,他相信自己絕不會感應錯。
一股凌厲的氣勢從楚凡體內迸出,四周大風驟起,充滿狂暴之力,震的龍漁“噠噠”後退數步,臉色微變,心裡不由大驚。
龍漁萬萬未想到,僅一道無形氣勢,就足讓他心生不可抗拒之意。
冷冷掃了龍漁一眼,楚凡左掌輕翻,便見原本被龍漁拿在手裡的玉佩,瞬間出現在楚凡手裡。
“希望你沒有騙我,否則……”緊緊握住手裡的玉佩,楚凡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一下,莫名的疼。
話未說完,但龍漁很明白其中之意,不由狠狠打個激靈,但也不甘示弱,直視着楚凡,像在說:“我不屑說謊。”
握緊手中的玉佩,楚凡眼裡精芒閃爍,非常炫目,但在其眉頭,有一抹深深的凝沉,雖只與楚萱見過一面,可那一面,讓他印象深刻。
這件事,如一座大山般,壓在他心頭,這股壓力,一直都不曾消失,只是他暫時不願去面對,因爲他怕,怕得到後,又再度失去。
故而,在北冰時,脫困後,他纔沒有去冰神殿找楚萱,而是直接返回西蠻。
“如今,終要去面對,我也想問問,萱兒爲何會在冰神殿。”眺望北冰的方向,楚凡輕聲低語,有些事,終究是要面對的,無法逃避。
“西蠻之事,暫時交由你處理。”回頭略有深意地看了眼龍漁,楚凡右手一揮,五寸大小的五行碑立刻飛擲而出,打在虛空中。
緊接着,他一步邁出,踏在虛空中,以五行碑之力擊穿虛無,用玉佩內的精血作爲牽引,朝楚萱所在飛速趕去。
玉佩內的精血,是楚萱所留,故而與她有莫名聯繫,只要在同一界,不論相隔多遠,都能在最短時間尋到她。
楚凡的身影消失在虛無中,被擊穿的壁障快速合攏,龍漁不由一嘆,旋即又眼露擔憂,自語道:“萱兒,你可不能有事。”
曾幾何時,他龍漁能與楚凡爭鋒,可如今,卻只能仰望那削瘦的身影,心情非常沉重,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以最快速度追上楚凡,他很明白,如今西蠻一統,天地已變,爭鋒將起,若修爲不夠,便只能淪爲芸芸衆生中的塵埃。
此刻,楚凡拋出玉佩,讓玉佩附在五行碑之上,在前開路,畢竟,五行碑擁有五行之力,且與武界有聯繫,對北冰的空間座標有過記錄,由它強行打出通道,是再好不過。
在無盡的黑暗裡穿梭,楚凡猶如閒庭漫步,這裡是空間斷層最深處,氣息非常狂暴,道痕飛舞,若非有五行碑開道,陰陽碑護體,就算以楚凡己身之力,也無法在此通行。
黑暗被擊穿,五色神光自五行碑內散出,在這無盡的黑暗和風暴裡,增添出一絲淡淡的美妙。
從落日帝都趕到北冰,楚凡僅僅只用了半個時辰,當他從空間斷層內踏出時,收起五行碑、陰陽碑,手握晶瑩玉佩,落到地面,擡頭望去,一座宏偉的大殿落到其眼裡。
大殿,彷彿是由一塊巨冰掏空而成,外表雕刻有各種美輪美奐的圖案,看似晶瑩剔透,卻不能真正看見大殿內的景象。
“冰神殿!”一眼望去,三個闊刀飛舞的大字,映入楚凡眼瞭,其心靈爲之一震,他本認爲,冰神殿是一處宗門所在,卻未想到,冰神殿竟只有一座大殿。
且這大殿,是真正的由冰雕刻而成,沒有任何裝飾和加工,透出縷縷聖潔氣息,讓人心靜身爽。
握在手裡的玉佩,突然輕輕顫抖起來,像有一股冥冥之力在牽引,要把玉佩收入冰殿內。
心中驀然升起一絲激動和惆悵,楚凡邁開步伐,雙腳彷彿重如萬斤,落在地面時,整個大地似都在搖顫。
走入大殿,他才發現,殿內並非如外面所見那般,只有一個普通大殿大小,一眼望去,遼闊無比,足有半個星雲城大。
剛邁入殿內,楚凡就感覺一股寒氣襲來,從他體內穿過,可他卻感覺不到冰冷之意,體內反有道道暖流淌過,在滋養其身。
一時間,彷彿全身毛孔都舒暢開來,一道道精氣自體內擴散,在空氣裡流轉一圈後,又回到體內,反哺己身。
在大殿中心,有一條由紅毯鋪成的小道,直接延伸向大殿深處,而在兩旁的地面,則有一個個白色、圓形蒲團。
按照玉佩的感應,楚凡邁步朝大殿深處走去,他能清晰感受到,兩旁的蒲團看似小,實際是一個個小空間的通道。
由此可見,冰神殿的真正實力,已遠在原北冰各大宗門之上,也因此,當年的輪迴殿之亂,冰神殿受創最重,實力幾乎跌落至低谷。
現今,冰神殿內空空蕩蕩,不見一人,因爲所有修士都已加入凡盟,而今都在凡盟大地上。
去到大殿中央,這裡有一座神女像立着,四周被清水相圍,望着神女像,楚凡眉頭一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親切感,彷彿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神女像,盤坐在蒲團上,朦朦朧朧,讓人看不真切,可不知爲何,楚凡一眼望去,就能看穿神女像的樣貌,心頭莫名一顫,靈魂都在狠狠抽痛。
“不對勁,很不對勁!”搖頭喃喃,楚凡面露凝重,冰神殿衆修就算已加入凡盟,也不可能撤去護殿大陣,可一路走來,楚凡並未察覺到任何靈力波動,根本沒有大陣的跡象。
忽然,他手裡的玉佩一顫,竟砰一聲爆裂開來,晶瑩玉佩瞬間炸的粉碎,其內的精血暗淡無光,徹底消散在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