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術,爲一種雞肋神通,只對修爲比自己弱者管用,若是同階或更高之人,則純屬無用,還有可能反被對方催眠。
交談中,催眠對方,讓其說出內心實話,故而楚平纔會如此大膽,下意識地回答。
一旁,楚雲、楚童、徐昕三人面色有些古怪,同情地望着楚平,似在說:“我們精神上支持你!”
“很可怕是吧?”楚凡微笑着開口,配上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是那麼古怪,真的如鬼一樣滲人。
沒有任何回答,楚平轉身就逃,身體剛騰空飛起,就被楚凡擡手一招,被禁錮,摔落到地面。
“其實,你真的很帥。”嘴角一勾,楚凡擡手就是一拳打在楚平臉上,沒有動用修爲,全靠肉身之力。
“啊,打人不打臉。”楚平大叫,想要躲避,奈何身體已被禁錮,只能眼睜睜看着拳頭打來,逐漸放大,砰的一聲脆響,聽在耳裡是多麼的動聽。
砰砰、砰砰!
數息時間,楚凡收拳而立,笑看楚平,點頭道:“嗯,真的蠻帥。”
“咯咯。”徐昕忍不住掩嘴輕笑,甜蜜而動人,“眼睛好像熊貓,臉好像猴子屁股。”
楚童更沒有遮掩,直接大笑出聲,無絲毫顧忌,而楚雲先是強忍,最後同樣也是捂着肚子,指着楚平大笑。
笑歸笑,楚童和楚雲內心,對楚凡的評價不由又高上幾分,因他們只看見楚凡打出了一拳,且是緩慢的一拳,而楚平臉上的情況,絕非一拳所致。
二人知曉,那不是一拳,而是數十拳,只是速度極快,快過了他們的眼睛,因此看起來只有一拳,緩慢的一拳。
此刻的楚平,滿臉通紅,鼓脹而起,如徐昕所說,就像猴子屁股一樣,他的雙眼,黑色密佈,如熊貓眼一般。
“血可流,頭可斷,帥氣不能亂,都說了,打人不打臉,我和你拼了!”嘶聲狂叫,楚平若發瘋一樣,剛恢復自由便怒衝向楚凡,拳頭砸出,如道道鐵錘輪砸,顯然是出盡了全力。
若問楚平最在乎什麼,那就是他那一張臉,若問什麼表情最帥,定然會說是他笑起來的表情,憨厚而陽光,傻氣中帶有靈性。
最在乎的東西,被楚凡毀掉,一旁還有徐昕這樣一個妖嬈的小美女,讓他情以何堪,怎能不怒,怎能不生氣,其早已將楚凡的實力拋卻腦後,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將對方打成豬頭。
“唉!”
楚雲、楚童二人齊嘆氣,當楚平衝出時,二人就已預知到結果,徐昕雙眼如銅鈴,饒有興趣地望着。
“呼呼呼。”
五息後,楚平喘着粗氣,神情已經平靜下來,拳頭舉起又落下,最後只得無奈嘀咕道:“老子就不信邪,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定將你打成豬頭。”
五息時間,楚平揮出不下百拳,出盡全力,自身體力已經消耗,卻沒有打到楚凡一拳,就連衣角都沒有砰一下。
楚凡看似沒有動過,仍舊站在原地,但落入幾人眼裡,卻是極致的速度,快得超過他們的眼睛和反應。
臉上掛着蒼白的病態笑容,挑釁地凝望楚平,楚凡勾勾手指,道:“怎麼不打了?來,繼續繼續。”
紅着臉,楚平氣呼呼的偏過頭,索性看也不看楚凡,眼不見心不煩,此事不僅給他敲響警鐘,對楚雲和楚童同樣也是當頭棒喝,讓他們知曉,自身已經落後太多,日後的時間裡,他們將要付出得更多,不能落後太遠,否則在未來,他們將會淪爲累贅。
成爲家族的累贅,成爲兄弟的累贅,他們寧可去死,也不要那慘白的輝煌。
“咳咳。”又咳嗽兩聲,嘴角溢出血跡,楚凡擡手將其擦去,道:“給我說說,我昏迷後發生的事。”
坐到草地裡,與充滿生機的綠草相比,他的臉色更顯得蒼白,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病入膏肓之人。
“你的傷……”楚雲有些擔憂地望着楚凡。
“我這有療傷藥。”楚童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瓶,遞向楚凡。
“傷無礙。”輕緩搖頭,楚凡並未接楚童遞來的藥,古怪道:“這藥不會又有那副作用吧?”
“呃?”頓時愣住,楚童旋即一笑,道:“有的話,也不會再給你了。”
回想昨日狗羣那一幕,楚童就心有餘悸。
“呵,你留着吧,我體內的傷,一般藥起不到作用。”楚凡笑着拒絕。
和藍月風一戰,楚凡體內被印下道痕,種在體內筋脈間,使其筋脈堵塞,修爲凝固,一切感應似被斬斷一樣,若非是因道體血脈和仙魂決之故,他恐怕是不能突破到此刻的修爲,外表看是破氣後期,實際堪比元嬰初期修爲,戰力更直追元嬰後期。
然昨夜一戰,楚凡被六名元嬰修士所傷,又被三虛境修士道則所化的大掌打中,故而引動體內傷勢,更重很多,因此面色纔會如此蒼白,嘴角時而會溢出鮮血。
此傷非仙魂決能恢復,短期內不會影響戰力,這纔是楚凡選擇留下來的原因。
收回玉瓶,楚童也不再多說,因他內心明白,楚凡說無用便真的無用,所謂的一般藥,他很明白,究竟是什麼藥。
幾人坐在草地上,一時間陷入沉默,就連一貫調皮的徐昕,也很識趣的沒有說話,撲閃着大眼。
“我昏迷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見幾人沉默,楚凡內心暗叫不妙,眯眼沉聲道。
“父親有過囑咐,不讓告訴你。”楚平弱弱道,其口中的父親,自然是楚烈。
聞言,楚凡更加意識到事情的不妙,收起玩弄之心,沉聲道:“說。”
一個字,卻那般堅決和肯定,不容人質疑和反抗。
“我來說吧。”楚雲輕聲悠嘆,知曉無法隱瞞,終還是選擇告訴楚凡:“你救潘尚武回來昏迷後,潘尚武同樣也陷入昏迷,但他昏迷前卻交給族長一塊令牌,自此,族長以及五位長老昨夜便離開楚府,現在都還未回來……”
昨夜發生之事,從楚雲口中說出,聽來很平靜,但楚凡能想象到其間的風險是多麼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