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看過一段生活箴言:走過一些路,才知道辛苦。登過一些山,才知道艱難。趟過一些河,才知道跋涉。跨過一些坎,才知道超越。經過一些事,才知道經驗。閱過一些人,才知道歷練。讀過一些書,才知道財富。過了一輩子,才知道幸福。
沈從文也曾經說過,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在想什麼?”君翊轉身,看着正望着遠處出神的林遙,眼神有點悽迷,又帶着毫不掩飾的嚮往。
“你有沒有讀過沈從文的作品?”感覺休息的差不多了,林遙拍拍自己的褲子,站了起來,邊走便跟君翊繼續聊天。
“沈從文?似乎沒有看過,如果你現在跟我談論莎士比亞、泰戈爾,或許我還可以跟你聊聊。”君翊是劍橋商學院畢業的,當初在英國讀書的時候因爲無聊兼修過外國文學,回國後就一直忙公司的事情,對國內一些大家的作品瞭解的比較少。
“我以前也很少看他的作品,記得初中的時候,語文課本上有過他的一本小說的節選,印象很深刻。那是一個早自習,毫無例外的是要學着古人那樣搖頭晃腦的揹着古詩和文言文,”林遙看着前面閃閃發亮的道路,還好現在離着水簾洞也不過一去二三裡的模樣,路有點滑,看着真危險啊,她伸手又抓住了君翊的外套袖子,等到晚上君翊被他們送到了之前君威在A市買的房子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袖子上竟被小遙抓出了明顯的痕跡。
“你那麼聰明害怕背誦嗎?”
“哈哈,大哥真識貨啊。我當然不擔心背誦,上了十多年的學,我真的從來不擔心這個。只是,我喜歡睡懶覺啊,你讓我在該睡覺的時候背課文,那不是折磨我嘛。於是,那天早上爲了防止自己在睡着,我就開始轉移注意力,就看到了沈從文的那篇節選的小說了。你是不知道,我看了以後就徹底興奮了,那時候各種反對早戀,初中生接觸跟愛情有關的東西就像是看到了毒品一樣,自己被吸引的不得了,可是家長也怕的不得了。”
“哈哈,小丫頭,這個比喻倒也貼切。毒品?更像是罌粟,其實很久以前我們所向往的並不是被稱爲愛情的感情,那其實是心虛的家長對孩子的一種誤導。他們越是心虛,就越說明有鬼。”
“大哥,你真是我的知己啊,我記得那篇課文講的是端午節的時候,一個漁夫的孫女跟一家公子的一見鍾情。我還特意從網
上找到了結局,只不過對於我來說是個悲劇。公子哥是兄弟兩個,漁夫的孫女似乎是叫翠翠,她愛的是大哥,可是大哥卻因爲自己的弟弟喜歡翠翠,就選擇了退出,出海的時候死於海難。”
前面的君翊頓住了腳步,轉身,正在低頭走路的小遙沒想到他會停下,結果一下子鑽到了君翊的懷中,揉着腦袋擡起頭,疑惑的看着她,“大哥,停下怎麼不知道打個招呼啊?起碼也要亮一下剎車燈啊,要不然會追尾的。”
“額,哈哈,我知道了,我錯了。不過聽起來,你並不喜歡這個結局,爲什麼?”聽到小遙無厘頭的抱怨,君翊先是一愣,隨後無奈的笑了。
“因爲是個悲劇啊,首先是相愛的人沒有在一起,在愛情裡面沒有先來後到,沒有親疏有別,只有愛和被愛,不被愛的纔是該出局的一方。再者,大哥已經讓步,可是最後竟然死了,感情上本來就是一個悲劇了,結果人生更是悲劇。雷雨的悲劇我還可以接受,因爲有亂倫的成分在,可是現在這個我卻只能同情着大哥。”林遙笑笑,繼續拉着君翊往上走,林林跟林森已經快把他們甩開了。
“小丫頭,不會是初中的時候你就體會這麼深刻了吧?”
“哪有。我只是當時很感慨小說中的大哥的命運,可是隨後就忘記了。一直到剛上大學那會兒,我無意中看到了一句狠喜歡的話,是這樣說: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聽了林遙的話,君翊在嘴角低聲的呢喃着。
“嗯嗯,所以剛剛我坐在涼亭裡休息的時候不自覺就想起了這句話。我有時候也常在想,之所以喜歡宅在家裡,是不是因爲沒有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陪我一起行許多橋,看許多雲,喝許多酒?”
“難怪看到你剛剛滿眼的嚮往,這確實是一個很誘人的場景。不過,你現在有了君威,以後你們就可以一起牽手看風景了。”君翊的脣角有一絲苦澀不經意流露出來,身邊的人都有可以攜手看風景的人,而自己還是一個人面朝大海,看春暖花開。
“大哥不要難過啊,你知道君威沒時間的啊,所以在大哥幫我們找到大嫂之前,我可以跟你一起看風景啊。”林遙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走啦,我們快要掉隊了。還要沒有聽林森的比賽,你要是跟我在一隊,肯定輸。”
“嗯,這個我同意。你的運
動細胞真的很弱,我覺得有必要告訴君威,讓他幫你訓練一下。你知道的,你老公可是練兵的好手。”君翊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還把它當成重要提案一般的好好思考了一下,看的林遙恍惚覺得自己的好日子正在離自己遠去,它們正揮着手絹兒在跟自己告別。
“嘿嘿,我纔不要,老公就是老公,做那麼多兼職幹嘛。”林遙心虛的吐吐舌頭,這個提案已經提出鐵定立馬就會被通過,於是她趕緊岔開話題,“大哥,你一直追求的愛情是什麼樣子的?”
“我?沒考慮過。”君翊搖搖頭,他以前真的沒想過自己還能擁有愛情。
“那我告訴你我想要的愛情吧,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的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張愛玲筆下那種“此生,就是你”的愛情一直是我所期待,不管是在過去,還是在現在。”
“張愛玲筆下有你想要的愛情,沈從文筆下有你想要的回憶,那麼瓊瑤筆下應該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吧?”
“逗我開心呢!瓊瑤奶奶筆下的生活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太折磨,太狗血。”林遙開心的笑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哈哈,那應該是深山老林,炊煙裊裊吧!
兩人龜速的說說笑笑,就到了目的地——水簾洞。哈哈,這可不是孫悟空住的地方,只不過就是山頂的山泉旁邊有一道裂縫,長年累月,滴水穿石,形成了現在的景象,到了冬天,巖壁上的泉水會結冰,額,不只是洞內的,還有洞外的。
“這裡有點像大話西遊裡的水簾洞。”君翊環視了一圈,山洞後期被人們放進了佛像,還有積善箱,還有跪拜的墊子。
“嗯,小遙第一次來的時候,雖然病懨懨的,可是也是這麼說的。”林林點頭,接過小遙遞過來的零錢放到了箱子裡。
“佛祖收到我的錢了,就該聽我一個心願。”說着林遙走上前,虔誠的跪在佛前,“佛祖,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掌管什麼的大仙,但是我願你能保佑我們全家人一生平安。”
之後,君翊就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說自己不信神,不信上帝的丫頭,在佛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一邊的林林倒是見怪不怪了,還解釋說,“只要是這丫頭爲家人求的,都是這麼虔誠。她說,佛祖比較喜歡虔誠的信徒,她雖不是信徒,但是態度好,所以佛祖也會喜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