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蜜,你偷聽我們說話?”徐院長笑眯眯的打量着周蜜康,“阿姨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這是沒自信?”
“我怎麼沒自信了?”周蜜康招呼服務員加把椅子,插到了初夏和林文斌這間,“大舅哥,咱倆挨着坐,好好說說話。”
“誰要和你說話了?”林文斌白她,“我要和我妹說話,你靠邊兒,別沒臉沒皮的擠我們中間來,對了,你是不是屬狗的?我們沒能知你吧,你怎麼聞着味兒就來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周蜜康哪會理會他的抗議,強行把他連人帶椅子往一邊挪挪,“我和初夏有約定的,要是她和人出來吃飯,就來光明,我要是找不着,那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喂,你能不能別這麼不要臉?”林文斌推他一把沒推動,氣得直戳他,“我和我妹好不容易見個面,你說你插進來算什麼?”
“大舅哥,體諒點,我和初夏也好久沒見面了,當然想和她坐一起。”周蜜康認真的看着他,“大舅哥,您應該是希望妹妹幸福吧?”
“這人.....”林文斌無奈的看向徐院長,“徐阿姨,您說這人這臉皮怎麼就這麼厚?現在呀,我倒是相信他剛纔進來說的那話了,不管您幫忙不幫忙,他肯定會把我妹強娶回家的,這要擱了舊社會,他就是那強搶民女的惡霸!”
“這是新社會,初夏也是心甘情願嫁給我的,大舅哥,我現在百分之二百的慶幸,早先您不認識初夏,要不然,我這追妻之路可是漫漫無期啊。”
周蜜康邊說邊倒上一杯酒,“我來晚了。先自罰一杯。”說着一杯酒下肚,又倒上一杯,“這杯我敬大家,能坐到一個桌上的,就是緣份。”
說完,脖了一仰,又幹了,也不管別人喝不喝,他倒上第三杯,舉到林文斌面前。“大舅哥,我看出來了,您呀,就是想剎剎我的銳氣。您放心吧,我在外面再混,在家裡肯定不欺負初夏,您就不用再試探了,我幹了,您隨意。”
前後不過一分鐘的時間。他已經三杯白酒下肚兒,至於旁人,都愣愣的看着他,還沒整明白他要幹啥呢。
“你這是饞酒了?”初夏無語的問道。
“我這是拿酒堵大舅哥的嘴呢。”周蜜康笑着拍拍她肩膀。“放心吧,我不會喝醉的。”邊說邊招呼大家,“吃菜吃菜,咱們邊吃邊聊。”
衆人:“......”您就算顯示自主權,也用不着這樣吧?
初夏敏銳的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兒,當着大家的面兒也不好說什麼,就笑着道:“既然有人搶着請客,咱們就別客氣了。”
“誰稀罕他請了。我又不是請不起!”林文斌撇撇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瞧不起我的酒量嗎?還你幹了我隨意,來。哥今天就和你拼拼酒,看看最後到底是誰隨意!”
初夏剛想攔,周蜜康已經搶先開了口:“大舅哥,您大人大量,我有不對的地方多擔待,拼酒嘛,就算了,等以後咱們都沒事兒的時候,我一定奉陪。”
“你怕了?”林文斌斜睨着他,“怕了就認輸,別說些有的沒的,我最討厭的就是明明沒膽拼還非要裝大度。”
“我不怕,可是我下午要去開會,您總不能讓我一身酒氣的去吧?”周蜜康攤攤手,“大舅哥如果非要拼,就等晚上吧,今晚上我們一家人吃團圓飯,一起吧。”
“好,晚上就晚上。”林文斌得意的笑笑,“我下午沒事兒。”言外之意,下午我沒事兒,我可以陪妹妹......
宋曉玉和徐院長對視一眼,都是一臉的無奈,小年輕啊,就是這樣,喜歡鬥來鬥去的,其實,都是真心關心一個人,何必非要用這種形式呢?年輕男人的世界,她們表示不懂。
荊哲坐在一邊沒吱聲,心裡卻是滿滿的羨慕。
親堂哥和乾哥哥果然是不一樣的,他就不能這樣理直氣壯的和周蜜康周旋,唉,爭來這個大哥又有何用?剎那間,某人桑感了,早知道,他就把大哥這稱呼讓給林文斌了。
羅曉瓊眨巴眨巴眼睛,湊初夏耳邊小聲道:“你家團長不太對勁兒,是不是遇什麼不順心的事兒了?”
“同感。”初夏點點頭,“回頭我問問,不過我猜是葉美如又找他麻煩了,他說了,要去葉家看望葉爺爺的。”
“那女人還有完沒完?”羅曉瓊眉頭皺起來,“你說她就一搞破|鞋的,哪來的那麼多底氣?我要是她,乾脆找個旮旯藏起來算了,哪還有臉見人?”
“你不是她,所以,她的行爲你是理解不了的。”初夏聲音再壓的低點兒,“破|鞋啥的不好聽,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他初戀。”
“感覺好丟人。”羅曉瓊說着眸子亮亮的從口袋裡掏出封信,“你哥給我捎了封信來,讓我問你好呢。”
初夏就輕笑:“你這是和我顯擺我哥和你親嗎?”
“去你的,他要是給你寫信讓團長知道,肯定又要不高興了,你家團長可是佔有慾超強的,他哪敢惹?”
“我說什麼了,你就爲這麼一大串兒解釋?”初夏俏皮的衝她眨巴眨巴眼睛,“回頭我要寫信給大舅大舅媽,她們這兒媳婦兒可是真娶着了,現在還沒結婚呢,就已經處處護着他們的兒子了,要是等結了婚,那還了得?”
“寫吧。”羅曉瓊一臉的無所謂,“以爲我會怕了嗎?”
“那我可真寫了。”
“寫吧,我也不是逗你玩兒,對了,王婧還是那麼針對你?”
“嗯。”初夏無奈的搖頭,“我和她想要做朋友估計比較困難,可能在她心裡,宋老師最疼愛的學生只能是她,要是換了人,她就接受不了了。”
“你把這事兒和宋主任說說,不能總替她背黑鍋,這種人,你越讓着她,她就越得寸進尺,當硬則硬,不要總是往後退。”
“已經說了。”初夏眼角往一邊瞄瞄,發現大家都在聊天沒注意她倆,就繼續道,“而且中午出來吃飯,我故意連看都沒看她,估計她心裡都快起火了。”
“就應該這樣。”羅曉瓊哼一聲,“要不她會以爲,你還真的怕了她呢,不過我就奇了怪了,明明知道你是周家的孫媳婦,她怎麼還敢這樣對你,你說她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初夏輕嘆一聲:“這個說來話長,回頭我再和你說,其實,她身世也挺可憐的,可能就是失去的太多,纔會對抓住的東西特別在意吧。”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你不能同情她,有些人,你越是同情她,她就會變的越壞,到了最後,別人對她好是應該,她對別人壞也是應該,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一樣,這種人,最討厭了。”
眼珠子轉轉,初夏問道:“我以前是不是就是這樣的人?”
“怎麼能這樣說自己呢?”頓一頓,羅曉瓊卻又笑,“不過說實話,你以前還真有這種傾向,寶河叔和玉蘭嬸對你那麼好,那麼心疼你,你就是看不到。
偏生去對林老頭和林老太太好,每次把我給氣得呀,真想揍你一頓,可是我娘總是叮囑我,要讓着你,要哄着你。
你是不知道,有時候我一邊讓着你哄着你,一邊恨的牙根疼,我真沒想到,有一天你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喂,你是不是讓雷劈了?”
“你才讓雷劈了呢。”初夏白她一眼,轉移了話題,“今天我可能沒時間去宿舍了,也沒時間去找美君豆豆她們,回頭你和她們說一聲,我今年就報考a醫大,不過,我可能不去學校上課,但考試的時候我會去參加。”
“這能行嗎?”羅曉瓊不贊同的看着她,“初夏,你要真的想做醫生,就不能投機取巧,病生對病人可是要負責任的。”
“誰要投機取巧了?我不去上課不代表我是爲了混文憑,考試的時候我也是真刀真槍的上,如果考不過,我也是不能畢業的。”猶豫一下,初夏道,“曉瓊,真才實學很重要,文憑同樣重要,你呢,也不要不在意這事兒。”
“我還是明年再考吧,我底子太差了。”羅曉瓊忍不住再嘆氣,“我就納悶了,咱倆一起上的學,你說,你怎麼就比我多懂了那麼多?有時候我是真懷疑,是不是那個雷把你一下子劈聰明瞭,如果是的話,哪天打雷,我也去劈一個。”
初夏就點點頭:“去吧,順便把頭頂上插根電線,保你會如意的。”
羅曉瓊氣得戳她:“討厭,你那是盼着我死呢?”
“我是爲了讓你達成願望,頭上插根線,雷才能準確的找到你啊,要不然,你得下雨天就出去淋一場,多辛苦?”
知道鬥嘴鬥不過她,羅曉瓊便不再這話題上糾葛,瞄一眼拉着林文斌胳膊說的熱乎的周蜜康,笑着搖搖頭:“第一次見你家團長對人這麼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