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打算問問我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剛纔不是說過了嗎?你被人給抓的啊。萬萬沒想到,像是你這種一點虧都不吃的人,竟然會受到這樣的委屈,漲見識了。”莫小陶絲毫不掩飾自己那嘲笑的意思。
反正都這樣了,半點指望都沒有,還不如稍微表現的霸氣一些,至少,得讓自己心裡舒坦點兒。否則,低三下四的跟他講話,最後能換來什麼?
讓這種混蛋心裡痛快,豈不是讓自己難過?她幹不出這種事。
“這是你媽給我抓破的。”卡爾黑着臉回答。
莫小陶微微一愣,旋即臉上恢復了正常:“我媽跟你說什麼了?”
“抓我臉之前,如果說點什麼,還會發生這種事嗎?”他鬱悶道。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了。她好端端的抓你做什麼?”莫小陶有點興奮。
好想知道,陶姿是在清醒還是糊塗的時候做的這些事。如果是前者,說明她能判斷出卡爾不是好人。若是這個結果,這稍微讓人心裡舒服些了。
“問的這麼清楚,你是有什麼特殊目的嗎?”卡爾不悅,這種事又不是多光榮,莫小陶好像很感興趣,揭他的傷疤上癮了?
“這不是想要全面瞭解你的情況嘛,再說……”莫小陶掃了他一眼,“你來找我,不是因爲這件事?”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他笑。
莫小陶白了他一眼:“要麼是,要麼不是,你給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是什麼意思?”
一個大男人家,講話的時候一點都不痛快。他是有多想不開,才這樣辣別人的眼睛?
卡爾輕笑:“我對一件事很好奇,你平時會這樣跟祁慕講話嗎?”
說到祁慕,莫小陶心裡一沉。祁慕多好啊!永遠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因爲他去世的女友,他整個人都變得特別憂鬱。但是不否認的,他幫助了很多人,很溫暖。
與他一比,卡爾算是什麼東西?只知道復仇,把虐待別人當成樂趣。果然,好看的皮囊千千萬,真正有意思的靈魂卻很少見。
卡爾除了和祁慕共用一個身體,此外完全看不出他們有什麼相似之處。
“祁醫生對人很好,他跟你不一樣。對待不同的人,自然要拿出不同的態度。”莫小陶的言下之意是,卡爾做了那些,就別怪其他人對他是什麼態度。
這些都是他自找的。
“你很想他?”卡爾反問。
“對啊,畢竟他比你的優點多太多了!”莫小陶大大方方的承認,反正都這樣了,她不怕他!
“你們都被他的外表給欺騙了,事實上,他沒有你們想的那樣好!一個連自己的內心都不敢遵從的人,還有什麼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卡爾語氣有些激動。
莫小陶哼笑:“對啊,你很懂得遵從自己的內心,你最棒。但是,誰欠你的了,憑什麼要成爲你發泄的工具?”
“呵,身爲我最想報復的人,你說這些,這算得上是在自我辯解嗎?”卡爾反問。
莫小陶算是看出來了,不管如何,卡爾都把她當成個罪人。反正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不如直接說開。“我就不明白了,我不過是當年送了個蛋糕給祁慕。當時他沒錢,但是很想給女朋友吃蛋糕。只要是正常的人,都會這樣做。我不請求你和祁慕那樣感謝我,至少有點感激之情吧!這樣對我,你是怎麼好意
思的?”莫小陶生氣極了。
卡爾這樣做,完全半點道理都沒有!
“我需要你給我講道理嗎?”“你就是太自我了,口口聲聲說祁慕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你還不如他呢!你女朋友出了那種意外,這怨得了誰?是我開車把她撞死的嗎?一點道理都不講!”莫小陶很生氣,大聲說着,全然沒意識到,車
廂裡的空氣因爲她的話驟降冰點。
“你這個死女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卡爾嗓音沉沉。
“你這個死男人,我早受夠你了。不要以爲自己卑鄙無恥別人就應該怕你。我告訴你,你這個樣子只會助長社會的不良風氣。如果別人幫個忙就被你這樣報復,誰還敢助人爲樂?”莫小陶完全不怕他。
想起她挺着大肚子被帶到d國去的事,莫小陶還心頭有火。卡爾這種人,典型的軟硬不吃,因此沒有討好的必要。
所以,莫小陶不想把自己弄得唯唯諾諾。
“看來你是嫌命不夠長。”他冷笑,轉身森然地看着她。
“呵,還是這樣獨斷專行。連實話都不讓別人說!”莫小陶心裡有點怕,表面上還是裝作很淡定。
……不淡定怎麼辦?哪怕是跪地求饒,他也不會對她仁慈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把你怎樣?”卡爾的表情稍稍柔和些。
“我又沒辦法決定你怎樣,我只是想要保持自己,憑什麼連講話的資格都被你剝奪?”說話間,莫小陶看了看車窗外。
外面的景色漸漸荒涼,靠,卡爾這個變態要帶她去哪?該不會是,他要帶着莫小陶去城邊的榕樹下,然後把她跟陶姿關在一起吧?
若是那樣,莫小陶可以接受。之前秦霄跟她說,他大體上掌握了卡爾的“老巢”的位置。
如果被他帶過去,這倒是莫小陶所希望的。
一來,她跟陶姿多了一些機會相處,多一些陪伴;二來,秦霄知道那個地方,等他找過去可以把她們一起救走。
內心小算盤再怎麼打的啪啪響,奈何莫小陶猜不出卡爾心中所想,更不好直接問他。
“是不是好奇我要帶你去哪?”卡爾自覺地問道。
“對啊,你要帶我去哪裡?”莫小陶反問。
卡爾神秘一笑:“現在說出來,驚喜就不存在了。不過我相信,你肯定會很喜歡那裡。”
“我喜歡?你別搞笑了,你帶我去的地方,不管是哪我都不會喜歡。”
“淡定點,你得相信我!”車子一路行駛,莫小陶看着外面的風景,心急如焚。真正面對這些事的時候,只有她最清楚,那些灑脫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