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夜的手下很快找到了秦霄和趙冬雪,看到秦霄虛弱的樣子,厲斯夜終於明白了莫小陶爲什麼堅持帶他們離開。
小丫頭那麼重感情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丟下他不管不問。倒是這次,這樣一鬧,他們欠了秦霄一個人情。
上了飛機,莫小陶掃視一圈沒找到祁慕,低頭髮現祁慕還在船上。飛機要開了,他還在船上做什麼?莫小陶衝着下面喊他。
船上的祁慕擡起頭,衝着莫小陶笑了笑。旋即低頭,縱身跳進了大海之中!
“祁慕!”看到這一幕,莫小陶的心差點跳了出來。他竟然跳海了!
這麼大的一個人,跳進海里,連個水花都撲棱不起來。
她想起了祁慕說的話,當她問他有沒有辦法讓卡爾永遠都不出來,他說有。然後,他選擇了這樣。
難道,這就是他所說的永遠?
厲斯夜面色冷峻,他同樣沒想到祁慕會最後選擇這樣的結局。震驚之餘,竟然有點佩服他的勇氣。
“祁慕!”莫小陶還在大喊,她恨的人是卡爾,不是祁慕。如果沒有祁慕及時出現,他們不可能這樣離開。眼睜睜地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莫小陶心裡亂極了。
“老婆,好了。”厲斯夜疼惜地把她抱在懷裡,“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沒人可以決定。就算把他救起來,他還會選擇其他的方式了結生命。更何況……”
在大海里找一個人,何其困難!
莫小陶也明白這一點,祁慕一直想着他已經死去的女友,表面上快樂其實內心充滿辛酸。他過的太糾結了,用這樣的方式了結生命,應該算得上是一種解脫吧。
但是,對莫小陶而言,一時間丟了一個敵人,更丟了一個朋友,這樣的感覺,很無力。
飛機已經起飛,距離海平面越來越遠,莫小陶看着那艘船一點點變小,最後變成了一個小白點,想想之前經歷的一切,心情低落。
“四爺。”沈越走過來。
“有事說。”
沈越四下看了看,他的眼神在告訴厲斯夜,現在說那件事很不方便。
“老婆,我去去就回。”
“嗯,你先去忙。”
厲斯夜起身,和沈越一起來到了駕駛艙:“找我什麼事?”
“四爺,咱們在船上看到的女人是……”
“寧黛,我看到了。”提起這個,厲斯夜更加的煩躁。
沈越醞釀了一下情緒,之後小心翼翼道:“她還在船上。”
“如果你想,可以回去救她。”厲斯夜沒好氣道。
“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這個意思就別跟我提這個名字!”
“……是。”
後面的機艙裡,莫小陶無力地靠在窗子上,回想之前的種種,眼淚像是斷線珠子一樣往下掉。
她做錯了什麼?其他人又做錯什麼?爲什麼,上天這樣喜歡愚弄人?
每每想到船上那些捲入這件事中喪命的人,她覺得,自己很長時間都不會睡個安穩覺了。
人不是她殺死的,但這些事因她而起,她罪孽更重。“小陶啊,我上來之後你一直都在哭,我就好奇了,你是爲了卡爾哭嗎?爲了他值得這樣?他把咱們害成了什麼樣子,你不知道?”趙冬雪忍了半天了,趁着厲斯夜不在,
第一時間表達了對莫小陶的鄙夷之情。
莫小陶不接話,因爲她覺得跟趙冬雪完全沒什麼可說的。這種人典型的自私自利,她只會把自己所認爲的事強加到別人身上,跟她說話真的很多餘。
見莫小陶不回答,趙冬雪以爲她是理虧了,更加來了本事:“我就說啊,對敵人的仁慈等於對自己的殘忍,你這樣不是善良,是僞善。”
“對,我是僞善,那你是真惡。如果跟你那樣,爲了自己隨時哭改變原則,這個世界得多混亂!”老虎不發威,被當成病貓了都!
既然趙冬雪主動找茬,她也不會忍着!
“你……我說的是實話,你這什麼態度?”
“你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就不要妄自評判我!”莫小陶冷冷道。趙冬雪迅速看了一眼門口,見厲斯夜沒來,壓低聲音道:“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秦霄爲了你都這樣了,你卻在惦記着那個害人精。也不知道秦霄怎麼了,竟然讓你做他妹妹
,我算是長見識了,呵呵。”
這話不僅是說給莫小陶,也是說給秦霄聽。經過這件事,趙冬雪倒是要看看秦霄長不長記性,會不會繼續把莫小陶當寶貝!
莫小陶回頭看了一眼秦霄,目光稍稍柔和。祁慕跳海的事給她的震撼太大,所以她沒想太多。聽趙冬雪這樣一說,她瞬間覺得很對不住秦霄。
秦霄虛弱地靠在那裡,嘴脣翕動:“不許說小陶。”
簡單的五個字,聽的莫小陶差點淚崩。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維護她,而她沉浸在那些鬱悶之中,完全把他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這樣一看才發現,自己虧欠的人實在太多太多。
“哥,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找藥幫你包紮一下?”莫小陶問。
趙冬雪冷哼,苗都幹了她纔想着澆水,秦霄變成這個樣子,難道不是莫小陶造成的?之前把秦霄忘了個一乾二淨,如今又在說這些,不覺得晚了嗎?
“我沒事,不疼。只是……”“只是什麼?”莫小陶看着他這個樣子,再次淚目。秦霄多愛乾淨的一個人啊。以前莫小陶以爲他和厲斯夜有一腿,他喜歡穿白西裝,厲斯夜喜歡黑色,所以她偷偷把稱呼
他們“白加黑組合”。
如今變成這樣髒兮兮的,他肯定不習慣吧!
“小陶,我餓了,你餵我吃點東西。”秦霄說。
“好,你稍等。”莫小陶起身,找到厲斯夜的手下要來一些吃的,坐在秦霄旁邊一點一點喂他吃。
秦霄邊吃邊笑,像是個孩子。
“哥,你笑什麼呢?好好吃飯,咱們馬上要到家了。”只要看到他笑,莫小陶那種想要哭的衝動越發的強烈。
“聽你喊我哥,我開心。”他說。
“那我以後一直喊。”
“嗯。”趙冬雪本來想要譏諷他們幾句,見秦霄現在心情不錯,沒有打斷他們。不過,她發誓,以後再也不給秦霄和莫小陶見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