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姐,你不要這樣啊,我還沒收拾好呢。”看到莫小陶要強行進門,潘諾着急地去攔。
但是,莫小陶和方希倆人合力,她想要關門已經來不及了。
莫小陶走在前面,剛進去就聞到了撲鼻的香味,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姐,你先坐吧。”反正都這樣了,潘諾沒了辦法,只能面對現實。
“爸呢?”
“在衛生間裡。”潘諾話音剛落,莫書傑從衛生間出來。
“小諾啊,準備好了吧,我要好好地大吃一頓。”正說着話,他往廚房走去。
潘諾回頭衝着莫小陶尷尬地笑笑,提醒道:“爸,我姐來了。”
“是嗎?”莫書傑回頭,瞥到莫小陶和方希都在,樂呵呵地走過來,“小陶啊,你來的正好,小諾做了好多好吃的,你正好趕上飯點了,來嚐嚐吧!”
說完這些,他發現有些不對勁。一回頭,潘諾正在旁邊一個勁兒地衝着他眨眼。
“好啊。”莫小陶痛快的答應,“我和方姐正好餓了。”
“小諾,你準備的怎麼樣了?趕緊把準備好的那些拿過來。”莫書傑樂呵呵道。
潘諾皺眉:“我跟我姐有些話要說,要不你去準備?”
“不用了,人多力量大,一起準備吧。”莫小陶進門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但是,潘諾表現的那麼緊張,這太不正常了。
她需要在家裡多走動走動,近距離觀察一下。
潘諾臉色有點難看,和莫小陶一起去了廚房。方希記得厲斯夜的叮囑,緊跟在後面保護莫小陶。
這套房子不算多大,廚房更小。進去了三個人,莫書傑不好進去跟她們擠,只能在外面等着。
瞥到放在一邊的營養補品,莫書傑嘴角上揚。不知莫小陶最近怎麼了,對他好了很多。要是以前,基本上連面都不露。今天態度這麼好,這一點讓他很是欣慰。
潘諾很聽話,莫小陶對他也變好了,莫書傑對現在的生活狀態非常滿意。
廚房裡,除了豐盛的飯菜,莫小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三人合夥把菜端到了飯桌上,正要喊上莫書傑吃飯,潘諾拉住莫小陶的手:“姐。”
“怎麼,不捨得讓我們在這裡吃飯啊。”莫小陶笑問。
畢竟,潘諾的態度只能讓她想到這些。
潘諾搖搖頭,小聲解釋說:“姐,醫生說爸爸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讓他想吃什麼多吃點,他一直吵着要吃這些,我才準備的,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啊……”
聞言,莫小陶想了想才意識到那些菜有什麼不對勁,那就是:潘諾準備的這些好像……不太容易消化。
對於正常人來說,吃這些都得細嚼慢嚥老半天,莫書傑得了胃癌,應該吃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今天的這些,可以大大的增加胃負擔,對莫書傑來說是沒有好處的。
“你故意不讓我進來,就是因爲這個?”
“嗯啊。”潘諾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我怕不給他吃他心情不好,與這些相比,只要他開開心心的,咱們不要留下遺憾就好,姐,你說是嗎?”
“……是。”莫小陶反正挺納悶的,要不是潘諾說,她沒有想到這些情況。那麼現在,潘諾這樣做是出於對莫書傑的關心嗎?
算了,莫小陶沒辦法跟潘諾那樣每天待在莫書傑身邊照顧他,那就沒必要干涉太多的事了。
三人出門,吃飯,閒聊。
看到莫書傑精神很好,心情也不錯,莫小陶總算是放心了。對於做兒女的來說,沒什麼比看着父母身體健康、心情愉悅更讓人高興。
這一點,是莫小陶這幾天經歷了這些事後得出的結論……
臨走前,莫小陶塞了一些錢給潘諾,讓她好好照顧莫書傑,買點他想吃的東西。潘諾不肯要,再三推脫,最後不得不收下。
離開了莫家,莫小陶決定去一趟厲宅,看看老爺子。老爺子年紀大了,也生病了,同樣需要關心。
“小陶,來的路上,你說你爸爸得了胃癌,是晚期,對嗎?”方希問。
“是的。”莫小陶沒有接觸過這種類型的病人,但莫書傑給她的感覺是精神很好,沒有她想象的那樣脆弱。只要他願意樂觀的面對生活,莫小陶也就放心了。
“你沒覺得潘諾今天有點奇怪嗎?”方希問。
“是有點奇怪。”莫小陶回答。
“你也發現了?”
“嗯,不過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我爸過一天少一天,不能讓他生活在任何的遺憾之中……”莫小陶幽幽地說出自己的理論。
方希聽着莫小陶說這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話說完。因爲,她所發現的問題和莫小陶所說的不一樣。
她和莫小陶一直在一起,莫小陶看到的,她也看到了。或許是心態不同,對待問題的方式也變得特別不一樣。反正,她發現的問題不止莫小陶所說的這些。
比如說:潘諾既然做那些菜是爲了莫書傑,那她閃躲個什麼勁兒?有什麼好害怕的?到後來,她在那裡一個勁兒地解釋,像是在隱瞞什麼……再比如說:潘諾說莫書傑唸叨着要吃這些,所以她準備了。但是吃飯的時候,莫書傑表現的很吃驚,那感覺像是,他並沒有說要吃這些,但是潘諾準備了,很吃驚的感覺
。
還有一點,看莫書傑那精神抖擻、吃東西狼吞虎嚥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一個胃癌患者,跟方希之前接觸過的癌症晚期患者很不一樣。
總之,不正常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方希見莫小陶開心的樣子不忍心給她潑冷水,問題是,這件事真的有點複雜。
或許,這是他們家人特有的相處方式吧!縱然心裡有再多的疑問,方希都不太適合說出來。只要莫小陶心情好一些,這些問題好像算不上什麼問題……
唯一的可能是,她想多了。
說話間,車子停在了厲宅門口。
方希之前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對這裡有好感。但是,每當想起於婉月那如同容嬤嬤般可怕的面容,再多的好感都打了折扣。
“小陶,你自己進去吧,我在車上等你。”“怕什麼?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