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回憶過去

宇文曄和陸詩琪起牀後,走下樓,看見宇文景曜和徐雅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爸,媽,”宇文曄叫了一聲。

“爸,媽,”陸詩琪也跟着叫了一聲。

“你們起牀了,”宇文景曜說,隨後對徐雅靜說,“那就把準備好的早餐端上來吧,一起吃飯。”

“恩,我去廚房準備,”徐雅靜說着,站起來走向廚房裡。

“爸,媽,你們沒有吃飯嗎?”陸詩琪驚訝地問道,自己以爲自己和宇文曄沒有起牀,爸媽會自己先吃早飯,沒想到爸媽還一直等着自己和宇文曄。

“沒有,你媽說等你們起來了一起吃,”宇文景曜說。

陸詩琪和宇文曄對視了一下,心裡有些歉意。

“爸,以後我們沒有起牀了,你就和媽陽陽一起吃,不要等我們了,”宇文曄說道。

“行了行了,沒事的,趕緊去吃飯吧,”宇文景曜擺擺手說道。

全家人坐在餐廳裡吃飯,陸詩琪一邊吃飯一邊問道,“陽陽早上一個人吃早餐的嗎?”

“沒有,”徐雅靜說道,“陽陽說她們公司的副總住院了,陽陽一大早起牀就熬了點雞湯,去醫院了。”

“顧煥然住院了?”宇文曄詫異地說道,顧氏集團自己還是知道的,只是自己最近了解到,顧長河貌似沒有在本地,那麼顧氏集團就由顧煥然來管理了,這下顧煥然住院了,估計沈芳已經全部掌管顧氏集團了。

“應該是吧,”陸詩琪也點點頭,顧氏集團的情況自己也清楚,但是陸詩琪沒有想太多,隨口說道,“我們家陽陽總是這麼熱心腸。”

“是啊,我和你爸下樓後,就看見陽陽雞湯都快熬好了,”徐雅靜也自豪地說,有這麼一個乖巧的孫女,還那麼懂事,樂於助人,自己心裡再開心不過了。

“凝萱真是偉大,千千那麼懂事,陽陽也這麼乖巧,看來皓軒和凝萱以後要以這兩個孩子爲榮了,”宇文曄說道。

“是啊,我這三個寶貝孫子都好,就是千千和小爍在國外,不在我們身邊,只有陽陽這丫頭天天陪着我,”徐雅靜笑着說。

“媽,等小爍今年畢業了,我就把他給你叫回來,”陸詩琪說,自己也不想讓兒子以後在國外發展,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自己也想讓兒子陪在自己身邊。

“好,好,到時候回來就安排他在環科上班,讓他別到處亂跑了,”徐雅靜高興地說,自己一直期盼着兩個孫子從國外回來,可是一直盼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孫子回來。

“行,我會安排的,那小子估計也在外玩夠了,”宇文曄說。

“那我就等着我家小爍回來,”徐雅靜說。

“對了,媽,嫂子和皓軒哥有說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嗎?”陸詩琪突然問道,自己最近一直很忙,也沒有和沈凝萱通電話,不知道沈凝萱和楚皓軒最近的情況。

徐雅靜搖搖頭,“沒有說,估計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吧。”

“那就讓他們在那邊處理吧,反正陽陽一直住在我們家,那麼懂事的孩子也不用我們操心,皓軒和凝萱估計只能等到千陽集團在香港穩定之後,才能回來,”宇文曄說,自己一直都不擔心楚皓軒和沈凝萱,千陽集團如今是本市最大的商業集團,在這個城市已經穩固了,就算楚皓軒不在,千陽集團整個商業圈也是正常運行,根本不會出問題。

“恩,我就是覺得有時候會苦了我們陽陽,爸媽都不在身邊,陽陽還每天這麼努力的工作,一點也閒不下來,”徐雅靜心裡有些心疼,心疼自己的孫女。

說起陽陽,宇文曄和陸詩琪吃飯的動作也慢了下來,面對這個孩子,大家心裡都覺得愧疚,其他孩子都出國留學深造,或者幹自己喜歡的藝術特長,只有楚瑋陽,就像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默默地生活着。

“唉,如果不是當年的事情,我們陽陽也不會這樣,”宇文景曜一直沒有說話,突然說道。

“當初皓軒和凝萱也找了很多人,想消去陽陽身上的疤,可是所有醫生看了之後,都說治療不了,”宇文曄回憶着十三年前的場景,當初那段艱難的時期,沈凝萱幾乎每天爲了陽陽的事情哭泣,楚皓軒也心情很低落。

“真的沒有辦法,那時我也問了我國外的很多朋友,她們都說不行,”陸詩琪也說道。

“不過還好,我們陽陽心裡沒有多大的在意,真不知道這孩子承受了多少事情,每個豪門家的孩子都是貌美如花,可是我們家陽陽,”徐雅靜說着,表情又覺得難受起來。

“好了好了,我們家陽陽現在不也挺好的嗎,這樣的生活,陽陽很喜歡,你看她每天笑嘻嘻的樣子,我看了都覺得開心,”宇文景曜安慰着徐雅靜。

陸詩琪也怕徐雅靜傷心,連忙說道,“是啊,只要陽陽開心就好了,我們也好好照顧陽陽,有什麼事多幫幫她。”

“恩,一定要讓我們陽陽過得幸福,”徐雅靜點頭說

在醫院的病房裡,楚瑋陽端着飯盒,給顧煥然一口一口地餵雞湯。

“瑋陽,這是你做的嗎?”顧煥然滿懷歡喜地說道。

“恩,我一大早就起來辛苦做的,所以你一定要吃完哦,”楚瑋陽說道,自己心裡唯一希望的就是顧煥然的傷快點好起來。

“恩,肯定會吃完的,”顧煥然高興地說,楚瑋陽能這樣親自照顧自己,自己就已經覺得很開心了,這是多麼難得的一個機會,平時自己找楚瑋陽,楚瑋陽總是逃避,現在自己住院了,楚瑋陽卻來的這麼早照顧自己,還給自己帶了雞湯,這對於自己來說,是多麼好的事情呀。

顧煥然看着楚瑋陽的樣子,表情很輕鬆。

楚瑋陽突然對視上了顧煥然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

“顧副總,謝謝你這次救我,”楚瑋陽說道,想打破這個僵硬的氣氛。

“瑋陽,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我要的不是謝謝,做我女朋友,好嗎?”顧煥然認真地看着楚瑋陽,自己一直期待着答案,自己想得到楚瑋陽的答案。

楚瑋陽有些尷尬,低着頭,不敢直接顧煥然的目光,說道,“顧副總,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們之間不合適。”

“瑋陽,沒有合不合適的,我是真的喜歡你,你如果不排斥我,你可以慢慢接受我,我會讓你感動的,”顧煥然急忙說道。

楚瑋陽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顧煥然想了一下,不想再逼楚瑋陽,自己不想讓她覺得愛情是一件煩惱的事情,自己想看到她平時笑着的樣子,“沒事的,瑋陽,我會慢慢等的,我會等下去。”

楚瑋陽知道自己和顧煥然之間的情誼就快要結束了,自己沒有忘記自己和沈芳之間的約定,只要顧煥然出院了,自己就要離開顧氏集團,自己就要永遠不再見到顧煥然。

楚瑋陽突然擡起頭,將手裡的飯盒放在一邊,看着顧煥然,堅定地說道,“顧副總,其實,其實,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很愛他。”

楚瑋陽的話,讓顧煥然的表情立馬改變了。

而一直站在病房門口的蕭子瑞,表情也立即變了,起初看到顧煥然對楚瑋陽那含情脈脈的樣子,自己已經知道他們倆的關係了,顧煥然只是單方面的追求楚瑋陽,憑自己的瞭解,楚瑋陽並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她不會將自己的感情隨便交給一個人,可是楚瑋陽剛剛的話,她說她有喜歡的人,並且很愛他,難道,那個人不是顧煥然,而是別人?

“你,你,有喜歡的人?”顧煥然搖着頭,不敢相信地問道。

“恩,是的,我一直很愛他,而且,”楚瑋陽不知道要如何說下去,編了一句話,說道,“他,他對我,很好。”

這下,顧煥然僵持住了,門口的蕭子瑞,更是露出了兇狠的眼眸。

蕭子瑞心裡的仇恨隨即涌了上來,楚瑋陽,原來,那個男人不是顧煥然,而是別的男人,看來你的私生活真的很亂,五年前和自己分手,現在居然和一個男人有着關係,卻還給面前那個男人親自喂湯,一大早起來爲了面前這個男人忙碌,你的心思,你的愛意,還真是廉價。

蕭子瑞轉身離開,那抹背影裡透露着孤獨,寂寞,傷心,絕望。

“你,你們在一起嗎?”顧煥然繼續問道,自己不死心,自己要知道楚瑋陽的全部事情,只要還有一絲希望,自己也絕對不會放棄。

楚瑋陽搖搖頭,“沒有,他在國外,我一直等他回來。”

楚瑋陽此刻的心裡,全部是蕭子瑞的面孔。

楚瑋陽看着窗外,深情地說道,“我們從小學就一起上學的,直到初中,他給我表明心意之後,我們就天天在一起,上個高中,我們纔像情侶那樣戀愛。”

看着楚瑋陽的側臉,還有她說話的樣子,顧煥然能想象的出,這份感情在楚瑋陽心裡有多堅定,她描述的時候臉上都帶着笑意,楚瑋陽的心裡,一定很愛那個男人吧?

“只是之後,他出國留學了,”楚瑋陽說這話時,眼神裡有些悲傷,不過爲了讓顧煥然死心,楚瑋陽繼續忍着內心的悲傷,說道,“所以,我就一直等着他回來。”

“他說過要娶你嗎?”顧煥然問道,男女朋友之間的感情,有時候並不能當婚姻,因爲婚姻和愛情不是一回事,而且這麼長時間了,因爲時間而改變的感情有很多,楚瑋陽和那個男人之間的感情也不例外。

“恩,”楚瑋陽使勁地點點頭,看着顧煥然,從脖子上拿出自己一直帶着的海洋之心項鍊,給顧煥然看,“你看,這就是他送給我的,我一直戴着它。”

看着那個項鍊,顧煥然的心裡才瞬間明白,楚瑋陽的感情,是埋藏在心底的,在她單純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感情,但是她的內心深處,有一份特別真誠的感情,和一個人的存在,只是,那個人並不是自己。

“你,你們真好,”顧煥然已經不知道還可以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楚瑋陽的感情。

“恩,我們很好,”楚瑋陽點點頭,認可道,“所以,顧副總,希望我們之間保持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就像當初我剛進顧氏集團一樣,我們只是單純的上司和下屬關係。”

“瑋陽,能允許我看着你幸福地結婚之後,我再放手,可以嗎?”顧煥然剛纔受到的打擊很大了,想讓自己一下子放手,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自己對楚瑋陽的感情是認真的,自己不可能一下子結束這段感情,自己只能慢慢地淡忘,並且在淡忘的這段時間中,自己要看到楚瑋陽幸福,如果可以,自己要看到那個男人對楚瑋陽好,這樣自己才能真正地放手,不去打擾楚瑋陽,真心地祝願楚瑋陽幸福。

“這,”楚瑋陽突然有些緊張,自己根本沒法讓顧煥然看着自己幸福,因爲自己不會和蕭子瑞走進婚姻的殿堂,自己和蕭子瑞在五年前就分手了,自己和蕭子瑞根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瑋陽,如果看不到你幸福,我是不會放手的,”顧煥然堅定地說,自己身邊圍繞的女人不少,自己唯獨只對這一個人心動,既然她已經有心儀的人,自己也不想去破壞,但是自己在沒有見到她幸福的時候,自己怎麼能輕易就離開呢?

楚瑋陽不知道如何回答,立馬站起來,雙手尷尬地動了一下,說道,“我先去下洗手間。”

說完,楚瑋陽立馬離開了,自己是在逃避顧煥然,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再面對顧煥然。

蕭子瑞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下方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自己纔開始會診,所以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去幹自己的事情。

可是,自己又能幹些什麼呢?蕭子瑞的腦子裡不禁想起剛纔楚瑋陽說的話,自己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認識楚瑋陽,以前的楚瑋陽,五年前的楚瑋陽,根本不是這個樣子。

蕭子瑞想起自己曾經和楚瑋陽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初中時候,即使自己和楚瑋陽明白各自心中的愛意,但是大家都沒有說明,只是每次和一大幫朋友出去玩,自己只要和楚瑋陽在一起,都很照顧她,一直疼愛着她,直到上了高中,自己纔開始牽楚瑋陽的手,自己永遠忘記不了,自己奪取楚瑋陽初吻的那個晚上。

那是一個週二的下午,學校放學之後,蕭子瑞陪着楚瑋陽去書店買書,買完書之後,蕭子瑞想要消耗時間,就拉着楚瑋陽去咖啡館坐了一個小時,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蕭子瑞才送楚瑋陽回家,走到楚瑋陽家不遠的地方,天色早已經黑了。

蕭子瑞走到一個有小路的地方,突然拉住楚瑋陽的手,走進了那條小路,楚瑋陽還不停地問蕭子瑞,“子瑞,我們要去哪?這裡不是回家的路。”

而蕭子瑞根本沒有回答楚瑋陽的話,藉着昏暗的路燈,蕭子瑞把楚瑋陽抵在一面牆上,近距離地看着楚瑋陽,蕭子瑞感覺到了楚瑋陽急促的呼吸聲,還有她身上散發出屬於她的香味。

“子瑞,你要幹嘛?”當初的楚瑋陽害羞地看着蕭子瑞。

“陽陽,初吻還在吧?”蕭子瑞的眼睛一直盯着楚瑋陽的脣。

楚瑋陽的臉一下子紅了,臉上卻露出害羞的笑容,“一直給你留着。”

“那,我今天想要,怎麼辦?”蕭子瑞說。

沒想到,楚瑋陽從被動變爲主動,突然踮起腳尖,主動吻住了蕭子瑞。

蕭子瑞一驚,心裡瞬間有了一股衝動,隨後,自己從被動變成了主動。

那一晚,在黑暗的角落裡,蕭子瑞奪走了楚瑋陽的初吻。

辦公室裡,晨曦的陽光已經從窗戶外照射進來,蕭子瑞的目光呆滯地看着眼前,腦子裡全部是楚瑋陽。

突然,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清脆的電話鈴聲,纔將蕭子瑞從夢幻中的思緒里拉了回來。

蕭子瑞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蕭子瑞的表情就變得冰冷起來。

拿過電話,蕭子瑞直接接通。

“喂,什麼事?”蕭子瑞直接問道。

“子瑞啊,別忘了下午去接怡然哦,阿姨就是提醒你一下,”秦璐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操心,”蕭子瑞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將電話重重地放在桌上,蕭子瑞起身,走進旁邊的休息室裡,整個人躺在牀上,緊緊地閉着眼睛。

緊皺的眉頭,完全和他帥氣的臉龐搭配不到一起。

楚瑋陽,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許久之後,蕭子瑞睜開眼睛,一滴淚水,從蕭子瑞的眼角滑落。

望着雪白色的天花板,蕭子瑞的眼神裡是傷心,自己到底該怎麼辦?才能讓楚瑋陽回到自己身邊,自己的生命中根本不能沒有楚瑋陽的陪伴,她是毒藥,自己已經完全中毒了,而且自己從來沒有打算治療,自己寧願希望病毒蔓延。

一分一秒,蕭子瑞的眼,在不停地變化,直到最終,蕭子瑞的眼神變得異常的堅定,楚瑋陽,你是我的,你這輩子,只能屬於我蕭子瑞,我蕭子瑞認定的女人,就一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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