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我錯了,你不要趕我走
安岑楠冷冷的笑,,眸光犀利的看着簡婭柔,他若有所思的道,“只要你的心裡沒有她,柔柔,他戰勝不了我!播”
簡婭柔抿脣,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是低着頭,安岑楠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下顎,他逼着她擡起頭看着自己,“柔柔,有一句話,我從來都不敢問你,現在,我想知道,你還愛他嗎?”
這一句話,將簡婭柔問的心裡一窒,這麼久以來,她都不敢去想這個問題。
她還愛他嗎?是啊,她還愛他嗎?
爲什麼想起這個問題,她的眼眶溼熱起來,她抿了抿脣,想要低頭避開他的眼睛。
可是失敗了,因爲他的大手,如鐵鉗一般,鉗住了她的下顎。
她睫毛溼潤,眼眸中的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
她原本就好瘦好瘦,可是這些天在村子裡,更是吃盡了苦頭,再加上前些日子生病,體重又減輕了不少,現在的臉頰,明顯陷了進去。
她肩膀顫抖,哽咽着,眼睛通紅的看着他。
她愛他嗎?她還愛他嗎?
當然愛啊,那麼多年,她心心念唸的都是他,甚至連玲玲去世了之後,她都嘗試過原諒他跫。
可是在愛都沒有用……
沒有用啊……
她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蔓延起來,她哭的傷心欲絕,安岑楠的眉頭深深皺起。
他一直以爲,經過這麼多天的沉澱洗滌,她的心裡,起碼已經將江智宸剔除。
最起碼,姓江的再也傷害不了她。
可是他錯了,原來不管怎樣的粉飾太平,他都在她的心裡,一直都未離去。
皺着眉頭,他無奈的看着她,不需要她說出結果,他的眼淚已經說明了一切。
鬆開她的下巴,他淡淡的道,“我進去收拾東西,如果要搬回T市,很多東西都必須帶走!”
說完,他不再理她,只是冷漠的走進屋子,開始收拾他的辦公室。
簡婭柔哭了很久,哭到再也沒有力氣流淚,這才眼睛紅腫的回到廚房,接着開始煮飯。
安岑楠從T市找來了專業的老師,代替她上課,她已經沒有必要去學校。
這裡有安家的投資建設,以後再也不會沒有老師的情況,她似乎,真的沒有理由留在這裡了。
將晚飯煮好,她將飯菜端在桌子上面,幫他盛了一碗米飯,她安靜的吃飯。
簡婭柔從始至終低着頭,彷彿數着碗中的米粒一般,眼睛紅腫。
安岑楠嘆息的看着她,“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問這種問題!”
她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蹙着眉頭,不知道爲什麼,面對他,她有種愧疚的感覺。
似乎她是一個壞女人,利用了他感情的壞女人。
可是她真的不想,她只是,想要找一個不愛,但是平平淡淡的男人,好好的生活。
起碼她會盡量讓自己做到,不再去想江智宸。
安岑楠皺眉看着她,“不要傷心了,其實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問那種問題,若是你對他的感情,短短一個月就可以消失殆盡,那反而不是愛情!”
她端着米飯擡頭,眼睛通紅的看着他,“安岑楠,不如我們……”
“不要再說!”他忽然生氣,彷彿賭氣一般,將米飯往嘴裡扒,一字一頓的道,“什麼都不要再說,柔柔,我懂,我真的懂!”
說完,他放下碗筷,“我吃飽了,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我先過去了!”
她不說話,只是目送着他的背影離開。
她知道,他們之間一旦捅破了那層窗紙,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T市,江智宸剛剛結束一天的工作,錦輝就打電話過來。
他忙了一天,很累很累,此刻正疲於應付,所以看見他電話號碼的那一刻,徑直就掛斷了。
錦輝見打不通他的電話,於是不死心,打了他辦公室的內線。
此刻秘書已經下班,電話沒有人攔截,所以鈴聲一遍接一遍的響。
他被吵的頭疼,於是接起了電話。
“喂?”他的聲音磁性,沙啞,帶着一天工作後的疲憊感覺。
“江智宸,你真是好樣的,設好了坑給我跳,現在還反咬我一口,敢跟我鬧上法院?”那邊錦輝的聲音,咬牙切齒。
江智宸淡淡的笑,揉了揉眉心,“錦總,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你聽不懂?你們公司的法務部,已經將律師函發過來了,若是我們再不將下一季度的材料款打給你們,你們就要起訴到法院!”錦輝陰沉沉的,恨不得將電話這邊的江智宸掐死。
江智宸無奈的靠在大班椅上,眉頭輕皺,“是嗎?錦總,不好意思,這是董事會的決定,我明天再跟董事會那邊溝通溝通!”
“姓江的,你給我適可而止,我們的合作到此爲止,
我的一百多個億,也就當做給你燒紙了,後面的事情,沒完,咱們走着瞧!”錦輝陰測測的威脅。
江智宸嘆息,“錦總,我也不是廈大畢業的,您找軍事法庭調查我大哥的事情,目前還沒有結束,等結束了,我們再好好聊聊別的事情!”
說完,他“啪”一聲掛斷了電話。
這個錦輝,自己明明技輸一籌,卻惱羞成怒的牽扯上他的大哥和父親。
他坐在那裡,揉着自己的眉心,接着撥通了小林助理的電話,“小林,幫我訂明天飛往H市的機票!”
小林助理有些發愣,“江總,太太跟安岑楠已經訂好了,明天回T市的機票!”
江智宸沉默須臾,點點頭,“他們要回來了?好,好……”
終於要回來,他的小白兔,終於要回到她自己的籠子裡來了。
第二天,安岑楠跟簡婭柔出現在T市機場,兩人剛剛露面,安家的司機,就過來幫兩人提行李。
“安少,夫人聽說你要回來,親自煮好了一桌子菜,老爺交代,今天中午就算是綁,也得將你綁回去!”司機笑着,提着行李諂媚的看着安岑楠。
安岑楠頓住腳步,狐疑的看了一眼司機,“我爸爸沒有在醫院嗎?”
他可是收到消息,安橫病的很重。
司機尷尬的笑,“老爺聽說你要回來,所以提前出院了,他說,這一次不管怎樣,都要一家子好好吃一頓飯!”
安岑楠不說話,回頭看着簡婭柔。
簡婭柔想要從司機手中提過行李,“你們回安家吃飯吧,我該去孤兒院,看看飯飯了!”
他一把攥住了她,“我跟你一起!”
“可是少爺……”司機很爲難。
安岑楠挑眉,“怎麼,你還想真的綁我回去不成?”
司機慌忙搖頭,接着看着簡婭柔,對着她“嘭”一聲跪下,“簡小姐,求求你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一起跟安少回去吃飯吧,老爺說了,要是我不能帶安少回去,他就要我滾蛋回家!”
簡婭柔眉頭一蹙,想要上前去扶司機,安岑楠卻機靈的握住了她的手,冷眸看着地上的司機道,“逼着我回家,卻給柔柔下跪?這一招是誰教你的?”
司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給簡婭柔磕頭,簡婭柔着急的瞪了安岑楠一眼,“還不快讓他起來!”
安岑楠怒吼,“起來,給小爺玩這一招,你活膩了不是?”
那司機還是不肯起來,不住的對着簡婭柔磕頭,“簡小姐,我不是說笑,老爺真的會炒了我的,求求你,求求你……”
他對着簡婭柔,不停磕頭。
旁邊已經有不少人朝着這邊看來,甚至有人拿出手機,開始拍照。
簡婭柔臉色通紅的一把甩開安岑楠的手,上前扶住司機道,“你起來,起來再說!”
“不,簡小姐,你不答應我,我死也不起來!”那司機着急的道。
簡婭柔嘆息,“好,我答應你,你快起來!”
司機聽見她許諾,這才長吁一口氣,站起身。
安岑楠斜着眼睛瞪他,“還不老實交代,誰教你這招的?拿磕頭逼人就範?你有種給我磕啊?磕死你我直接給你埋了!”
司機唯唯諾諾,一言不發的站在一邊,簡婭柔見他胡鬧的樣子,無奈的道,“別鬧了,再鬧就要上明天的報紙了!”
安岑楠這才收起自己威脅的眼神,司機尷尬的上前,“簡小姐,我來幫你提行李!”
剛剛磕頭的時候,他將行李放在地上,已經被簡婭柔提在手中。
簡婭柔搖搖頭,“不用了,我們走吧!”
她提着行李走在前面,司機慌忙跟上,“簡小姐,坐飛機很辛苦吧?”
“還好!”簡婭柔淡淡的應承。
安岑楠上前,一把擰住了司機的耳朵,“別拍馬屁了,還不趕緊把後備箱打開!”
司機這才笑着過去打開後備箱,接着將兩人的行李,放在後備箱中。
一路疾馳,趕到安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鐘。
安家歡聲笑語,似乎來了很受歡迎的客人,連一向嚴肅的安橫,都發出了爽朗的笑。
房門打開,安岑楠拉着簡婭柔的手,出現在了安家門口。
簡婭柔有些不安,站在門口不願進門,安岑楠就拽了拽她,彎下腰幫她換鞋。
屋內跑出一個扎着馬尾巴,單眼皮模樣俏麗的姑娘,那姑娘一見她,微微一愣。當她看見安岑楠彎腰幫簡婭柔換鞋的時候,臉色更是大變。
隨着她的跑過來,林芳如的聲音傳來,“何柳,是楠楠回來了嗎?”
何柳點點頭,詫異的盯着安岑楠,安岑楠則是皺眉看着她。
他沒有想到,老頭子弄個家宴,卻把他幼時玩伴也請來了。
林芳如聽不見何柳的聲音,走了過來
,“何柳,怎麼了?”
“嬸嬸,是楠楠,不過他帶着一個……”何柳囁嚅,尷尬的盯着簡婭柔。
簡婭柔臉色平靜,微微點頭,“你們好!”
她在來安家之前,就已經想過,或許安橫逼着司機請他們過來,只是想給她一頓難堪而已。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安岑楠皺着眉頭,“瘋丫頭,你來我家做什麼?”
“楠楠,怎麼說話?你父親生病,何柳特地從美國趕回來照顧你父親!”林芳如睨了簡婭柔一眼,倨傲的仰着下巴,“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安岑楠回頭看着簡婭柔,“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小時候的鄰居!”
他拉着簡婭柔,“瘋丫頭,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女朋友,她叫簡婭柔!”
何柳蹙了蹙眉,上上下下打量着簡婭柔,當她發現簡婭柔全身上下沒有一件名牌的時候,頓時眸露鄙夷之色,“簡小姐,你好!”
“何小姐你好!”簡婭柔平靜的看着她,彷彿沒有看見她眸中的鄙夷之色。
她隨着安岑楠一起走了進去,安橫坐在沙發上,拿着茶杯道,“何丫頭,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在北極探險,遇見北極熊之後怎麼辦?”
何柳走到安橫的身邊,坐在那裡,仰頭笑着道,“當然是躺下來裝死,熊果然聞聞我身上的味道,接着就離開了!”
“我看是你在北極很久沒有洗澡,所以身上太臭,將北極熊臭的不敢吃了你,因爲它怕吃了你會拉肚子!”安岑楠接口說道。
安橫剛好給何柳拿了一個削好的蘋果,何柳嗔怒的看着安岑楠,拿過蘋果就朝着安岑楠砸來。
安岑楠一把接過,接着遞給簡婭柔,“柔柔,給你吃!”
簡婭柔搖搖頭,安橫笑着起身,“柔柔,你也回來了?”
簡婭柔點點頭,“伯父您好!”
安橫點頭微笑,“回來就好,那窮鄉僻壤的地方,呆的太久人會變傻!”
簡婭柔拿着蘋果,尷尬的笑,何柳跑了過來,蹲在安岑楠的面前道,“你去什麼窮鄉僻壤的地方了?快,告訴我,我這些年去了北極、還有深山墓羣!”
安岑楠拿眼睛瞪她,“誰跟你比,成天遊手好閒,拿着你爹媽的錢不是南極就是北極,你就可勁兒的造吧!”
“安岑楠你找死!”何柳撲上前,捏住安岑楠的鼻子,安岑楠大叫,“鬆手,你給我鬆手……”
簡婭柔被何柳擠到一邊,她尷尬的看着兩人,安橫則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簡婭柔道,“何柳是楠楠的朋友,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我們還開玩笑,要給他們訂一個娃娃親呢!”
“爸,你別誣陷我了!”安岑楠在那邊嚷嚷。
何柳攥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身體如短尾熊一般,掛在他的身上,哼哼道,“誰誣陷你了?小時候玩背新娘的遊戲,是誰搶着做我的新郎?你說,是誰?”
安岑楠咬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自己從何柳的手中拯救出來。
他皺眉看着她,“小時候胖子也當過你的新郎,是不是都要作數?”
“可是你做我新郎的次數最多!”何柳跟他爭執起來。
安岑楠擰眉,指着何柳道,“爸,你怎麼就讓這個瘋丫頭來我家了?我以前不是說過,誰敢讓她進我家的門,我就跟誰翻臉!”
安橫和藹的笑着,何柳鼓着嘴巴,“小安子,我錯了,你不要趕我走,我以後再也不咬你屁股了!”
安岑楠臉色一陣通紅,安橫則是笑的更大聲,他對着廚房喊道,“芳如,飯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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