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適可而止吧。”吳景閱沉着嗓音緩緩的說道。
易北望看着吳景閱的雙眸,更多是難以置信,最終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而後便是直接轉身離開了。
盧羽寧是一直都在隔壁的小房間裡面看着的,等到易北望離開了纔出來,看着吳景閱沉着一張臉坐在那裡:“他也是因爲被人給矇騙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
吳景閱點了點頭,卻依舊是面色不善的,放着誰也不希望自己珍視的朋友背叛自己。
第二天,易北望給吳景閱打了電話,具體的通話內容誰也不知道,只知道易北望當時已經移開了S市,去了什麼地方也無人可知。
易氏集團和吳氏集團之間的紛爭到此結束,這類的爭奪戰對於任何一個企業一個公司來說都是一種劫難,懸崖勒馬自然能夠保住雙方的實力,但是多少是會受到影響。
“影響是有一點的,但是好歹吳氏集團還有個歐文家族支撐着,倒也還好。可是,馮氏集團和易氏集團,只怕沒個兩三年是緩不過來勁兒的。”這話是被採訪的經濟學專家面對記者的提問的時候回答的內容。
吳景閱直接拿着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亨利:“你不知道專家都是騙人的嘛?你信?”
“如果專家知道你會在大難之後還順手拉一把背後捅刀子的人,他一定不會這麼說。”亨利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湊到了吳景閱的面前,心智頗高的看着吳景閱,笑眯眯的詢問道,“你現在想好了要拿鍾祁怎麼辦了嘛?”
吳景閱神色緩緩的冷漠了下來,看着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亨利,無奈的站起身來:“要不要陪我去一趟?”
亨利當然是屁顛屁顛兒的跟上去的,他還等着看好戲呢。
鍾祁從易氏集團率先放手退出了掙脫之後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敗,但是再想要出去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本宅外面全部都是吳景閱的人,甚至是外面的人想要進來都進不來。
“你們知道你們現在在幹什麼嘛?你們這是非法囚禁!你們……”鍾祁正站在門口,衝着看官自己不讓自己出去的人大吼大叫,卻在看到吳景閱的車子開了進來之後停下了咆哮的聲音。
吳景閱沉着一張臉坐在駕駛座上,看着站在那裡的鐘祁,抿緊了嘴脣最終下了車。
亨利就坐在副駕駛座上,正思考着自己是否要下去的時候,卻發現車門已經給人給鎖住了。
“吳景閱!我是你母親,你到底要幹嘛?!”鍾祁踩着高跟鞋蹬蹬兩步走到了吳景閱的面前,揚起了手就是準備給吳景閱一巴掌。
吳景閱順手握住了鍾祁的手腕:“你是我母親?蘇太太,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身份來告訴我,你是我母親的?”
鍾祁一把揮開了吳景閱的手,瞪大了雙眼看着吳景閱:“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就算你不承認我這個母親,你也不能夠否認我是你父親名門正娶娶過門的夫人!”
吳景閱無視了鍾祁的話,越過了她走進了別墅,而後淡定自若的做砸了客廳的沙發上,扭頭冷淡的看着跟着一起進門的鐘祁:“我想我父親應該很後悔當年可憐你而娶了你。”
鍾祁原本站在那裡的身影微微的一頓,顫抖着雙眸擡頭看着吳景閱,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當年拋棄自己的女兒,咒罵着蘇老頭拋棄你,演了那麼大的一齣戲,不就是爲了進吳家的大門嘛?”吳景閱冷笑的看着鍾祁,有些事情吳傲東不知道,但是不表示吳景閱也不知道,“父親不知道你嫁入吳家是爲了什麼,因爲他當蘇老頭是兄弟,不表示爲這個站在局外的人也沒看出來。”
當年鍾祁是和蘇冊在一起過的,但是蘇冊爲了勾搭上市長,卻把鍾祁拋棄了娶了市長千金,甜言蜜語的讓鍾祁當了小三。等到鍾祁終於從黃粱美夢裡面幡然醒悟的時候,女兒已經出生了,蘇冊的蘇氏集團也已經扶搖直上了。
鍾祁怎麼可能甘心被欺騙被拋棄,丟棄了自己的女兒,乘着吳景閱母親過世的這段時間勾搭上了吳傲東,讓吳傲東娶她。
“你還記得當年蘇氏集團爲什麼會一夜之間付之一炬嘛?”吳景閱看着鍾祁跌坐在地上,卻根本就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你一定會記得的,因爲那是你的傑作啊。”
“你……你在胡說什麼……”鍾祁顫抖着雙脣,說話反駁的聲音卻已經低沉的可能連她自己都要聽不見了。
吳景閱瞭然的點了點頭,拿了茶几上的蘋果漫漫的削:“當年你誣陷蘇冊的岳父大人貪污,害的蘇冊一起傾家蕩產,蘇冊的夫人更加是在懷了六個月身孕的情況下車禍身亡,蘇妃萱一年前被認回蘇家,出事的那一天她剛好跟隨學校組織的夏列營去了國外,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不!蘇氏集團是因爲吳傲東……”
“你可真好意思說。”吳景閱冷笑着勾了勾嘴角,對於鍾祁的指控只覺得啼笑皆非,“吳氏集團那段時間做了什麼?在蘇氏集團支撐不住的時候接管了他的項目,入侵了它的領域……於是就要成爲那個推到蘇氏集團的人?”
“如果不是我去查當年的那些事情,我都要被你給騙了。”吳景閱現在想想都還在心有餘悸,當自己去查當年的那些事情的時候,看到那些所謂的真相的時候,真的以爲蘇氏集團的轟然倒塌是吳傲東的傑作……
“鍾祁,你怎麼就能夠安排的那麼好?”吳景閱近乎吃驚的看着鍾祁,而後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看着鍾祁,幽幽的說道,“你怎麼就可以這麼的恬不知恥。當年說蘇冊拋棄了你,你要報復他要他萬劫不復。現在你到底是拿着什麼身份,說着自己是要復興蘇氏的?你不覺得自己可笑嘛?鍾祁,你這一輩子,都在求什麼?要什麼?”
鍾祁仰頭看着吳景閱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看着吳景閱在自己面前緩緩的停下腳步,看着他眉頭深鎖一副難以理解的模樣,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吳夫人,您也不好繼續在這邊住下去了。”吳景閱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而後冷聲的說道。
鍾祁猛然的清醒,扭頭難以置信的看着吳景閱,對於吳景閱給予自己的判決她是無法接受的:“吳景閱!你要做什麼?!”
“過段時間我會送你回鄉下養病,我希望您可以在哪裡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這一生到底都做對了什麼,又做錯了什麼。”吳景閱出門的腳步在聽到鍾祁的質問之後停了下來,沉聲的回覆道,而後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黎洛是在吳景閱進去之後趕到的,這邊看着鍾祁的都是他的人,他當然得好好的看看吳景閱回來到底要做什麼,卻沒想到看了一出這麼跌宕起伏的好戲。
吳景閱皺着眉頭看着黎洛,黎洛滿臉都是無所謂的模樣,笑盈盈的聳了聳肩,打着招呼慢慢悠悠的說道:“說完了?送去鄉下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吳景閱徑直的走回到了自己的車旁,看着坐在副駕駛哪裡拍着車門滿臉鬱悶的亨利,纔想起來自己下車的時候順便把門給鎖了,而那個時候亨利似乎並沒有下車。
黎洛看着吳景閱開門的動作停了一下,立刻馬不停蹄的衝了上去,笑眯眯的看着吳景閱:“兄弟,要不要幫忙?不然我搭你一趟,畢竟吳氏集團哪裡還攤着一堆的事情等着你回去處理呢,是不是?”
吳景閱將手上的車鑰匙交給了管家,而後跟着黎洛走了,他是覺得暫時還是離亨利遠一點比較好,至少不要現在直面他的炮火,畢竟看起來就很猛烈的樣子。
吳景閱趕到吳氏集團的時候被尺素告知吳傲東過來了,略微的一愣倒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吳傲東的確是應該出現了,在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
“爸。”吳景閱率先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看着吳傲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低頭看着文件的模樣。
“機票在那邊的沙發上,行李之類的東西也已經讓你夏叔給你整理好了。我知道你在擔心奕歡,這邊暫時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你去找她吧。”吳傲東擡頭,撫了撫自己的眼睛,平時他是帶不上眼鏡的,也就是看個報紙文件什麼的時候才用得上。
吳景閱抿着嘴脣看着吳傲東,最終還是走到了沙發旁,撿起了沙發上的機票,是最近的航班飛米蘭。
“你和那邊的洽談,我讓習夏幫你去了,你直接去找奕歡就行。”吳景閱原本定了出差的,然後順道拐去米蘭找楊奕歡,卻沒想到吳傲東已經讓習夏去了,怪不得這段時間都沒有看見習夏。
“趕緊去吧,你夏叔會開車送你去機場,他在樓下等你。你的飛機……”吳傲東擡起了手腕,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而後低吟了一聲,“飛機半個小時以後起飛,我讓那邊機場延遲了十分鐘,你應該還趕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