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楊奕歡就是想要拒絕黎安的,畢竟就衝着黎安今天的這架勢,明天要是再出來,她深刻的覺得還沒到大年三十,自己已經累垮在了過年的康莊大路上生不如死了。
黎安看着兩個人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都懶得理會他們,哼哼了兩聲:“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們早上六點起牀,八點出發,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楊奕歡是想要哀嚎的,奈何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
習夏歪着頭,哭喪着一張臉看着楊奕歡,楊奕歡滿臉的都是莫可奈何的模樣,弄得習夏都忍不住的想要笑。
楊奕歡努了努嘴,然後聳了聳肩,最終兩個人是一句話都沒說的。
三個人回到老宅的時候天都要黑了,楊奕歡是被吳景閱抱着出來的,讓外頭的冷風一吹纔算是清醒過來,迷惘的睜着一雙眼睛看着吳景閱。
“很累?”吳景閱沒想到這就是出門逛個街而已,居然把楊奕歡都給累趴下了,要知道楊奕歡可是一口氣通宵拍戲都能夠堅持的下來的啊。
楊奕歡往吳景閱的懷裡縮了縮脖子,點了點頭:“你應該去感受一下你妹妹的戰鬥力,簡直就是戰鬥機。”
吳景閱輕笑的悶哼了一聲,然後招呼了黎安,讓黎安幫忙吧楊奕歡的東西搬進來,自己直接抱着楊奕歡進門了。
吳傲東原本是在客廳裡面和夏雲深在下棋的,這會讓看着吳景閱抱着楊奕歡進門,以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呢,連忙是站起身來滿臉關切的詢問道:“這是怎麼了?受傷了?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就是走了太多的路太累了而已,我先抱她上去休息。”吳景閱微笑着搖了搖頭,然後直接抱着楊奕歡上樓了。
跟在楊奕歡他們後面竟來的習夏,也是一臉痛不欲生的樣子,手上提着的東西,已經讓她無法正面的走進門了,只能夠是側着進來的。
夏雲深連忙走了上去,接過了習夏手上提着的東西,然後有些擔心的詢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的都跟剛從戰場上回來似得。”
“對於女人來說,商場就是戰場!”黎安手上提着的東西比習夏還要多,滿臉的都是興奮,“舅舅,我先把東西搬進去房間了!”
吳傲東對於這麼多東西,到底是沒有發表太多的觀點,只是喊了人幫忙着一起拿上去的。
習夏是沒有力氣上樓了,乾脆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準備歇會兒再上去。
“黎安怎麼了?這麼茂盛的購物慾?”吳傲東有些好奇的看着習夏。
習夏挑了挑眉的看着吳傲東,然後神秘兮兮的點了點頭;“估計是出了什麼事情了,上回她這樣子都還是要出國的時候,足足買了一百多件衣服才消停下來,卡都刷爆了。”
夏雲深有些不認可的看着這兩個人分明是知道黎安不對勁兒的,還在這裡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上去看看她吧,她這樣子,實在是太讓人不放心了。”
“你去算什麼?讓習夏去。”吳傲東瞪了夏雲深一眼,然後招了招手讓習夏過去,等到習夏走開了纔算是繼續同夏雲深說話,“黎安的事情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解決,我們這些老頭子,還是在這看看戲就好了。” щшш⊙ T Tκan⊙ C〇
夏雲深有些不認可的看了吳傲東一眼,但最終也只能夠是認可了吳傲東的行爲。
習夏看了兩個人一眼,最終還是認命的站起身來,然後低着頭一副勞苦功高的架勢:“哎,真是操碎了心吧,陪發泄還要陪聊天,知心姐姐當着好累啊。”
黎安的確是心情不好的,習夏也知道黎安的心情是不好的。就像黎安了解習夏一樣,習夏對黎安的瞭解也從來都不在少數。
“在做什麼?”黎安的門沒關,習夏直接就推門進去了,看着黎安一個人默默的坐在牀上發呆,地上攤着的衣服堆了一堆,卻一個都沒有打開重新看過。果然是有問題!而且問題非常的大!
黎安微微詫異的扭過頭,然滿臉迷惘的看着習夏。
“發生什麼事了?”習夏走到黎安的面前,有些奇怪的詢問道。
當然,習夏的這個問題,必然是得不到回答的。
“失戀了?”
“讓男人給拋棄了?”
“事業失敗了?”
“輸的血本無歸了?”
“難不成是你得了絕症了?”
……
黎安咬牙切齒的擡頭,怒視着習夏的詢問,然後惡聲惡氣的說道:“你就不能盼着點我好嗎?”
習夏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聳了聳肩,然後悠悠哉哉的說道:“我倒也想盼着你點好的,奈何你自己一點都不好啊。”
“是不是舅舅和夏叔讓你來的?”黎安可不覺得習夏會主動的跑上來搭理自己,也不算是兩個人以前有仇還是如何,黎安就是這麼個脾氣的人,從來對事不關己的事情不太會表示主動的關心,除非是有人讓她這麼做。
習夏一臉“你這不是明知故問”的表情看着黎安,然後在黎安的身邊坐下,“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值得你拖着人這麼的征戰沙場。”
“不是很想說。”黎安悶悶的嘟囔了一句。
“你不說,其實也是有辦法知道的。”習夏哼哼了兩聲,然後坐在了牀邊,“反正想要知道的話,總有辦法知道的。”
是啊,就算她不說,他們想要知道,也就是打個電話動動手指的事情。
“我大學的時候的那個男朋友,你知道的吧?”黎安肯定習夏是知道的,畢竟當年她可沒少拿着這個男朋友刺激習夏這條單身狗。
習夏挑了挑眉,算作是認可了。
“恩,後來我們分手了,你知道的吧?”
習夏繼續點了點頭。上回分手,黎安橫掃了一條步行街,花光了吳景閱給的二十萬塊錢,然後才終於安定了下來。
“你這次,又是因爲這個人渣?”習夏想都沒想的就反問了一句,問完之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悵然扼腕。
黎安有點兒委屈的點了點頭。
“瞧你那點兒出息!你是沒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還是沒男人你就要死要活了?”習夏一臉鄙夷的看着黎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嫌棄模樣,伸着手指直戳其腦門,“你到底看上那個人渣什麼了?值得你爲他要死要活的?!”
黎安睜着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木木愣愣的看着習夏,然後掐着蘭花指一臉嫌棄的說道:“你這種木有愛情滋潤的女人,是不會懂得在愛情面前,女人到底有多麼的愚蠢的。”
習夏一時之間沒忍住,直接摔了黎安一大耳光子,咬牙切齒的罵道:“沒有愛情滋潤是吧?女人到底是多麼的愚蠢是吧?你還洋洋得意了是吧?我看你就是欠教訓了!”
黎安和習夏這邊的動靜,楊奕歡那邊是聽得見的,畢竟門沒關,動靜也不小。
楊奕歡看了淡定自若的吳景閱一眼,有點兒心有餘悸的低聲嘟囔道:“你就放任她們兩個人在哪裡這麼的大打出手?不少爲制止一下真的沒有關係?”
吳景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繼續看着楊奕歡買回來的衣服。
習夏和黎安真要打起來,那是半斤對上八兩,誰也打不過誰,誰也討不到誰的好處。
所以,放任她們自由的相互挑戰,是最好的結果。
楊奕歡面目猙獰的聽着外頭傳來的一聲聲哀嚎,最終哆嗦了一下,而後長嘆了一聲:“這未免也太兇殘了一點,你確定這樣子沒有問題。”
“只要不死人,那就沒問題。”吳景閱將楊奕歡的衣服全數都整理了出來,然後放進了衣櫃裡面,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那件大紅色的呢大衣上,“你今年準備把自己打扮成一個紅包?”
楊奕歡跟着吳景閱一起去看那件衣服,而後有些訕訕然的笑了笑,聳了聳肩無奈的解釋道:“這件衣服是黎安挑的,習夏也說還不錯。”
“忘記告訴你了,在黎安心情不好的時候,眼光從來都是……慘不忍睹的。”吳景閱撫了撫額頭,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
楊奕歡覺得吳景閱這麼說其實是不對的,黎安眼光不好,習夏總不至於騙人吧?
吳景閱看着楊奕歡那天真的模樣,最終恍然若思的搖了搖頭:“習夏的本質實際上是十分的惡劣的,她在心情不錯的時候,偶爾也是會耍人玩的。”
所以吳景閱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楊奕歡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也就是說,習夏告訴你的這件衣服有多好,很有可能只是爲了逗你玩兒好意。”吳景閱非常艱辛,在挑選這件大紅色的呢大衣上,黎安的審美跑偏了,習夏的良心暫時沒狗吃了。
楊奕歡默默的惆悵的拿起了那件呢大衣,是越看越不順心,越看越心塞……於是,再也無法淡定自若的直視這件衣服。
“沒事,也不算太貴,丟在一旁當襯布也不錯。”吳景閱將衣服丟在了沙發上。
楊奕歡一臉鄙視的看着吳景閱,而後怒目而視:“你拿着價值五千塊錢的衣服當襯布?你可真有錢!”
吳景閱挑了挑眉,然後看着楊奕歡:“你是要告訴我,你準備接受這件設計師腦子有病的時候設計出來的衣服,在過年的時候當一個紅包?”
事實是,楊奕歡並不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