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站累了,直接拉着向深坐到沙發上。
然後很委屈的解釋,“媽,你只知道把話題鎖在白眼狼身上,你怎麼不看看我穿着病人衣服,不問問我的情況。”
宋媽媽又重複,“我看你倒是像精神病院出來的。”
宋詞解釋了一大通,說她掉水的過程,說向深在醫院裡怎麼守護她。
向深把話題搶過去,爭先說道,“爸,媽,你們別上火,宋宋現在已經沒事了,我也不是有意要隱瞞你們。”
他還要繼續解釋,宋詞起身拉着他,把他推到了臥室,“你快去洗澡吧,爸媽那邊我來應付。”
宋媽媽跟過來,想弄個究竟。
宋詞一把把門反鎖,然後替向深找了換洗衣服和浴巾,又把他推到浴室,“洗澡去,我來解釋。”
說着,也不嫌棄他身上的汗臭味,直接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老公這些天辛苦了,好不容易回到家還要被爸媽審問,你放心吧,等你洗完澡出來,什麼事情都擺平了。”
向深也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別和爸媽急,好好說,最重要的是要說清楚你現在康復了,讓他們別擔心。”
宋詞心裡在想,媽媽擔心的肯定不是她康復與否的問題,而是她和莊吉是不是要破鏡重圓的問題,她必須得好好表明自己的態度。
想着,又把向深朝浴室裡推了推,“快去吧,我來解釋。”
向深身上確實是汗臭味很重,所以不得不先去浴室。
宋詞再返回客廳的時候,宋媽媽在和宋爸爸嘮叨着,說她的不是,說莊吉回來了是個大問題。
唉,無奈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
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過得幸福。
偏偏宋媽媽以爲女兒是個不爭氣的東西。
所以當宋媽媽知道白眼狼莊吉回來以後,很是擔心女兒和阿深的婚禮問題。
宋詞倒了一杯水坐到貴妃榻上,“媽,你別擔心婚禮的事情了,我和向深會好好的,不會受莊吉影響。”
她口渴死了,一口氣把杯裡的水喝了個精光。
宋媽媽瞪着她,“那你爲什麼要去見那個白眼狼,那天你換粉色的毛衣,是特地爲那白眼狼換的吧。”
宋爸爸剛瞪着宋媽媽,“你讓女兒歇一下行不行,你沒聽她說她剛從重症病房出來嗎?”
接着,宋爸爸一番關切,問她到底爲什麼要進ICU,問她現在好些沒,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又問她餓不餓。
宋詞搖了搖頭,“爸,我不餓,就是有點渴。”
宋爸爸起身,拿着她的杯子又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來。
她很是感動,衝着宋媽媽皺着鼻子,“還是爸爸好,你只知道責怪我,都不關心我。”
宋媽媽看女兒活蹦亂跳的,哪裡像是從重症監護病房出來的?
她只把話題鎖定在白眼狼回來了,而且女兒還偷偷去見了白眼狼之下,“這會兒阿深在浴室洗澡聽不見,你老老實實跟老孃交待,你是不是還想着那白眼狼,要不然你爲什麼要去見他?”
宋詞又咕嚕咕嚕喝了一大杯水,緩了一會兒才說,“媽,我向你發誓,我和我們家向深的婚禮一定會照常舉行。而且我和向深會好好的,一定白頭到老。你能不能別提莊吉了?”
宋爸爸也提醒,讓宋媽媽不要提莊吉。
待宋詞又解釋了一番,說她溺水住院的這幾天,向深不吃不喝守着她,纔會這麼憔悴,而不是她在感情上對不起向深,才讓向深受到了打擊。
宋媽媽還想教育女兒幾句,宋詞直接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好了,媽,你快和我爸回錦繡山河了,向深該洗完澡了,我要讓他休息,別吵了。等他睡醒了,晚上去你們那兒蹭飯。”
宋詞是好說歹說,終於把父母勸走了。
這會兒,向深剛好洗完澡出來,以爲爸媽還在,所以穿得很整齊,可是下巴還是滿滿的青黑色胡茬。
這麼些天,他茶飯不思,不寐不眠,所以眼神裡總是隱隱透着疲倦。
讓宋詞看了好心疼,趕緊走過去抱了抱他,“老公,你快去牀上睡覺吧。”
向深輕輕撫着她的背,“爸和媽呢?”
宋詞說二老已經回去了,又鬆開他,拉着他進了臥室,把被子牽開替他鋪好,“老公,你睡覺吧,睡醒再說。”
說着,她把他推到牀沿上坐着,衝着他美美的笑了笑,“你安心睡吧,我也去洗洗,然後和婚紗攝影那邊交待一下,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四月十七去拍婚紗。”
向深是真的累了,這一躺下去,就很快睡着了。
宋詞洗過澡出來的時候,他還打着小小的鼾聲。
平時,向深是不會打鼾的,只有累了倦了,纔會如此。
宋詞掩了掩被子,心疼地望着向深,他是太累了,連睡着了也緊緊皺着眉頭。
都怪自己不好,沒有事先和他溝通,否則就不會意外掉到水裡,也不會害他這些天來承擔這麼多。
這一心疼和自責,宋詞情不自禁地親了他一口。
他依然沉沉的睡着,可能是因爲感受到她的氣息,所以緊鎖的眉頭緩緩散開,睡得更舒心了。
宋詞心滿意足的笑了,自言自語說,“傻乎乎的,就算我在病房裡,你也別不吃不睡啊。”
向深睡着的時候,雲舒打了電話過來,鈴聲再吵,他都沒有被吵醒。
不過,雲舒聽到宋詞的聲音,還聽她說她已經沒事了,簡直是歡喜極了。
然後,雲舒又跟她說起這些天向深的辛苦和着急,讓電話這頭的她沉浸在蜜灌子裡,心滿意足的笑了。
向深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夜裡九點多。
期間宋媽媽打電話過來讓他們過去吃晚飯,她說要等向深多睡會,還親自替他煲了魚頭粥。
等向深醒來的時候,臥室裡漆黑一片,只從門縫裡隱約傳來來自客廳外的光亮。
他起身,披了一件外套走出去,聽見廚房裡傳來碗瓢碰撞的聲音,所以尋聲而去。
昏黃的燈光裡,映着宋詞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她繫着圍裙,緩緩的攪着鍋裡的粥。
屢屢熱氣升騰,滿屋子都洋溢着魚頭粥的香氣,還夾雜着薑絲的清新味,簡直是讓人垂涎三尺。
向深忍不住輕手輕腳走過去,從身後摟着宋詞,閉着眼側臉靠着她。
魚頭粥的香味再濃,卻蓋不過她身上特有的味道。
是他熟悉的,迷戀的。
在醫院裡的那幾天,他無時無刻不祈禱着她能醒來。
上帝好像跟他開了個小玩笑,讓他更懂得珍惜宋宋。
如今,能這樣抱一抱她,靠一靠她,他就覺得十分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