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的這陣異常情緒,一直持續了很久。
直到向遠把車停到了荷塘月色的車庫,熄了火,回頭望向後排的她,“果兒,你是希望媽媽快樂幸福的,對嗎?”
因爲他偏袒向深的原因,果兒仍舊有些不願理他,“不是廢話嗎?”
面對果兒的態度,向遠有些無奈。
照她這個情緒,回去指不定會說漏嘴。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說,“向雨果,如果你還這麼任性,那麼今天我們就不回爸媽家了。”
果兒立即瞪過去,“爲什麼,我要上樓,我今天想陪媽媽睡。”
向遠皺眉,“你確定,你不會說漏半個字?”
果兒猶豫,“不知道。”
向遠嘆氣,“那我們回格調城。”
果兒:“不要,我想媽媽了。”
向遠:“除非你保證,一個字不提。”
果兒:“爲什麼你要偏袒向深這個混蛋。”
向遠:“我說過了,事情的真相不是那樣。你若是和媽說了,反而會把事情搞亂。”
果兒:“你爲什麼這麼相信向老混蛋。”
向遠:“向雨果,最基本的禮貌,你有嗎?”
果兒:“你停車,停車,我要回媽媽家。”
兩人對話的同時,向遠已經又起動了引擎,很快駛出荷塘月色的小區。
果兒看着車子已經開出了小區門口,趕緊哀求,“好吧,我保證,我不會提半個字。”
向遠繼續開着車子,一臉的陰冷,也不說話。
果兒再次哀求,“向遠,快回去啊,我真的好想媽媽,我保證不會提半個字,回家對向老爸的態度也會好好的,你快倒回去,求求你了。”
她確實是太想宋詞了,有種想要撲進宋詞懷裡大哭一場,然後緊緊摟着宋詞的衝動。
向遠依然冷靜地開着車,直到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這纔打了個左轉彎,又返回荷塘月色。
到了車庫,向遠又熄了火,“記住你說的話。”
果兒努嘴,“你以爲只有你才爲媽媽着想嗎,我也希望她幸福快樂。”
向遠下車,關了車門等她下來,“那是最好。”
果兒也跟着下了車,聽聞向遠按了鎖,兩人才一前一後的走向樓梯。
她的情緒看起來依然不是很好,向遠不由提醒道,“如果還不能平復情緒,那就深呼吸。”
這時,電梯抵達他們要到的樓層,向遠難得的主動牽起她的小手,把她牽出去。
站在電梯門口,又說,“爸的事情我會來處理,你只管負責什麼事情都裝作不知情。我向你保證,爸媽的感情一定會順順利利的走下去。”
果兒癡癡傻傻地望着他,“真的嗎?”
向遠點點頭,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騙你是小狗。”
這個是嚴肅的向遠,難得的逗她,所以她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雖然,心裡因爲向老爸而積壓的陰雲依舊揮之不去,可是至少覺得有向遠陪着她,就沒那麼害怕了。
於是,乖巧的點點頭,“嗯,爲了媽媽的幸福,我會乖乖的聽話,裝作不知道的。”
向遠這才鬆了一口氣,帶着果兒開門進去。
向深和宋詞都在客廳。
不知道向深對那本《三國演義》有多厚愛,竟然百看不厭,依舊坐在沙發上垂頭看書。
聽聞開門聲,這才擡頭望了望兒子和女兒,隨口問道,“回來了?”
向遠點點頭,果兒沒有吱聲,然後感覺向遠的大拇指在她的手心摳了摳,好像是示意她回答老爸。
她這才應聲,“爸爸,媽媽,我們回來了。”
向遠滿意的笑了笑,從鞋櫃裡幫她拿出一雙粉色的冬拖,讓她坐在換鞋凳上,然後彎下腰和她一起換鞋。
趁着這半分鐘的時間,向遠又小聲提醒道,“別黑着一張臉,媽媽若是問起,也什麼都別說。”
果兒嗯了一聲,然後和向遠一起走向沙發。
宋詞見這小倆口今天特別的恩愛,而且兒子進門的時候還牽着果兒的手。
向遠可是難得當着他們的面牽果兒的手,難道這說明他們和好過後感情更好了?
她就說嘛,果兒和向遠吵完架,一定會感情倍增的。
所以,宋詞的臉上洋溢着心滿意足的幸福。
做父母的,不正是希望兒女安好嗎,趕緊朝果兒招了招手,“來,你爸剛剝的榴蓮,洗洗手過來吃。”
果兒坐到宋詞的身邊,卻沒有食慾,“媽媽,榴蓮的味好大,不想吃。”
宋詞詫異,“平時你不是最喜歡吃榴蓮嗎?”
果兒強擠了個笑臉,“媽媽,今天有點不舒服,不喜歡這個味。”
宋詞皺眉,“哪裡不舒服?”
果兒搖頭,只說沒什麼大事,只是頭暈。
宋詞趕緊又說,“那我把榴蓮拿開,免得你聞了更不舒服。”
正是她要起身的時候,身旁的果兒卻拉住她的手,笑了笑說,“媽媽,別拿走,你喜歡吃就吃吧。我爸特意給你剝的呢。”
宋詞望着果兒,“你真的沒事?”
果兒搖頭,趕緊用果盤裝了一瓣榴蓮,還在又黃又香的榴蓮肉上叉了一隻果叉,“用水果叉吃,免得弄髒了媽媽的手。”
宋詞詫異地望着果兒,今天的果兒怎麼這般體貼?
一旁,向遠依然泰然自若,大抵這一點是遺傳了向深。
向深見兒子女兒都回來了,看完這一回合就合上了書,“果兒,今天和向遠去哪玩了?”
果兒望了望向遠,向遠與他四目對望,“帶果兒去打高爾夫了?”
向深挑眉,“是吧,哪個球場,今天我們一大羣同學也去打高爾夫了,怎麼沒遇見你?”
一旁的果兒始終不明白,向遠爲什麼要和向老爸說他們也去了球場。
而向遠的心思,是想看看向老爸什麼反應,沒想到他還平靜地問他們去了哪個球場。
向遠:“城東的那家。”
向深:“我們也是去那家,怎麼沒碰見你們。”
向遠:“是嗎,可能去的時間不一樣吧。”
向深:“我們一下午都在球場,五點半纔去的御宴。”
向遠:“那可能確實是沒碰上。”
兩父子對話的時候,向遠看似若無其事,卻很注意觀察向深的反應。
瞧見向深那般鎮定,不像中午吃飯時,果兒提義讓媽媽跟着他一起去同學聚會時那般緊張。
向遠有些疑惑,老爸到底和那女人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