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緣緣開着車，快到家門口，這纔想起還沒有轉告他勝男想在死前見他最後一面的事兒。車載電話裡，那一通打給正榮的電話正撥了號，又突然被她摁斷。這會兒的正榮，應該正在開會吧，所以就罷了。
等他下班回家，再告訴他也不遲。
停了車回到家裡，別墅樓上，正澆着花的鐘媽媽看見緣緣回來，便前去門口迎了迎。見緣緣揹着包包進門時，臉色不是那麼好。
而緣緣，在玄關處換着鞋，剛準備擡頭進屋，便撞上了鍾媽媽，“媽媽？你怎麼沒有午休？”
“樓上的白玫瑰開得正豔，我澆了澆水。”進了這麼一看，緣緣的臉色確實不佳，便跟着皺了眉頭，“緣緣，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緣緣揉了揉微微痠痛的腰意，搖搖頭，“沒什麼，就是大姨媽來了，有點腰痠肚子疼。”剛一說出口，便看見鍾媽媽眉頭皺得更緊的樣子，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媽媽，那個，這個月，我還沒懷上。對不起！”
兩人一起走進屋，坐到了沙發處，鍾媽媽趕緊去倒了杯熱開水加了兩勺紅糖一邊攪，一邊遞過來，“緣緣，你不是說三號來大姨媽嗎？”心裡暗了暗，這離下個月三號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哪有提前這麼久的，“是不是你記錯日子了？”
緣緣搖搖頭，“沒有，是三號。每個月三號，我沒有錯過。”
“那怎麼會提前這麼久？”
“我也很奇怪。”
“會不會病了？”
“沒有啊，只是和平常一樣，有些腰痠肚子痛。”
鍾媽媽心裡堵堵的，總覺得大姨媽提前了半個月不是什麼好事，趕緊把杯裡的勺子拿出來，再把紅糖開水遞給她，“趁燙的時候喝，暖暖肚子。喝完了上樓去睡一覺吧。”
接過暖氣嫋嫋的瓷杯，手心遽然一暖，緣緣跟着連心窩子也暖了起來，喝了一口雖是甜得有些膩人的糖水，卻覺暖子頓時舒服了許多。捧着杯子，在手中搓了搓，總覺得內疚，“媽媽，對不起，你盼孫子盼了那麼久，這個月我還是沒懷上。”
鍾媽媽往緣緣的位置挪了挪，拍拍她的肩，從鼻息裡發出一聲嘆息，“傻孩子，這件事情怎麼能怪你。該懷上的時候自然就懷上了。快別說了，不舒服就上樓去休息。下個月，繼續加油。”
緣緣重重的點頭，便提着包包和裝髒衣服的袋子上了樓，又洗了個熱水澡，才躺入被窩裡休息。腰痠和肚子的疼痛，在淋了一通熱水澡好，覺得緩解多了。
這一覺，在屋外的白玫瑰花香與陣陣秋風中，睡得很沉。
再醒來的時候，似乎已經是下午五六點了，睜開眼時窗邊已經是夕陽西下了。隱約聽聞洗浴間傳來潺潺的水聲，穿好了拖鞋走過去趴在門口一看，原來是正榮回來了。
他修長而乾淨的水浸泡在肥皂水裡，緣緣仔細看了看，他手裡的粉色物是什麼？
這一想，才明白，他是在洗今天她換下來了內內？
還是沾了血的內內？
天啦？
這是緣緣第一次當着正榮的面來大姨媽，第一次被他看見沾血的內內，而且他一聲不吭就洗了起來。
都怪自己，睡覺前想着睡醒了纔起來洗，沒想到正榮哥一回來就幫她幹了這麼髒的活。
只好大步跨進浴室，緊拽着他結實的胳膊，“正榮哥，怎麼能讓你幫我洗這個，你快出去，我自己來。”
她已是使了吃奶的力去拽正榮的胳膊，可是卻徒然無用，他似乎是穩穩的憶了根，根本不爲所動搖。只是本是平靜的目光，在她出現後有了些許笑意，她這麼一拽他，他笑得更溫柔了，依舊垂着頭，一下又一下的搓洗着，手上，手腕處，都是白色的泡沫，連空氣中似乎都有肥皂的清香味。
聞起來，總是那麼舒心，再加上正榮那理所當然的話聲落入耳裡，便覺心裡更是舒服，“老公給老婆洗內內，很正常啊。你說的對，內內這麼隱私的東西，還是不要交給保姆洗的好。況且，你來那個了，不能碰冷水。”
緣緣依舊不死心，拽着他的胳膊用力一拉，“可是我可以用熱水洗啊。”
“好了，別拉了，馬上洗好了。”正榮故作生氣狀，“有血的衣物，哪能用熱水洗。別跟我爭了，出去等我，我馬上好。”
緣緣心裡是說不出的激動，還伴着窘迫，只是看他洗個內內而已，臉竟然紅了。
長這麼大，她記得她初次來潮後，連奶奶都沒碰過她的內內，就更別提是男生了。而如今，正榮是第一個碰她的內內，在小盆裡認認真真的清洗着，第一遍用肥皂洗了後，又用清水洗了好幾遍。
緣緣早已鬆開他的胳膊，看着他的背影，還有明亮的鏡子中他認真的正面，待他洗完了，還特意把鏡子上濺上的幾滴泡沫給擦洗了乾淨，這才轉身。
“洗個內褲而已，還非要粘着我，洗好了，可以一起出去了吧。”
“就是喜歡粘着你啊，怎麼，嫌煩了啊？”
“我倒是希望你能粘我一輩子，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毅力。”
“才一輩子而已，我還打算粘永生永世呢。”
兩人說笑着，去到了花園的涼衣架曬晾，緣緣依靠在藤椅上，看他拿起定做的衣架夾子夾起小內內時，身前還在沾着水珠，他邊曬邊說，“爲了你，我算是破例了，平時我自己的內褲都是阿姨洗的。”
緣緣最後索性鬆開藤椅的扶手，整個人坐了下去，甩了甩垂在椅子上的兩隻小腿，脣角一揚，“那不行，以後你的內內，只能由我來洗。”
因爲還要過一會兒才吃晚餐，兩人便在園子裡呆了一會兒。正榮坐到她身邊時，左臂越過她的後腰，將她攬入懷裡，讓她的小腦袋靠在了自己未受傷的那隻臂膀裡。兩人相依着，聊起了來。
“緣緣，我回來時，媽跟我說女人大姨媽不準，或許是身子不好。讓我帶你去看一看中醫。”
“我也是第一次月事這麼亂，要不，下個月還是這樣再去看中醫行嗎？我不喜歡吃中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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