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要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讓她對他的看法改變,同時也要讓她知道,他於她並不是所謂的金主,而是真正愛她的人。
東方雲恆手裡緊握着手機,半響才又把手機慢慢的放下,因爲這麼晚了,的確是不適宜給她打電話,於是就把手機放到牀頭櫃上。
剛把手機放好,手臂都還沒來得及收回到牀上來,他就聽見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了,他即刻把手臂收回來,門外卻響起了‘篤篤篤’的敲門聲了。
他即刻閉上眼神裝着已經睡着了,權當沒有聽見那敲門聲,因爲他知道,能如此禮貌敲他門的人肯定是他老媽,木瑤那丫頭向來是不懂得這些規矩的。
只不過,他裝着睡着了也沒有用,因爲他剛剛進門時忘記反鎖門,所以最終門外的人等不到開門,還是自行的把門給推開了。
他已經關了房間裡的燈,而進門的人也沒有開燈,就那樣在黑暗中慢慢的走過來,他聽見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在他的牀邊停留下來。
他依然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而黑暗中有人已經在他的牀邊坐下來了,他不用睜開眼睛,僅僅只是憑藉鼻翼間傳來的熟悉的味道,就知道這是自己的母親席慕如。
雲恆於黑暗中把眼睛稍微睜開一條縫隙,就看見坐在牀邊的母親的臉龐,雖然光線極其暗淡,只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可即使是輪廓,也依然那麼的美。
這麼多年過去了,母親都已經五十二歲了,可歲月在她臉上幾乎不曾留下多少痕跡,因爲長期保養得好的緣故,她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多一點的樣子。
“啊恆,”席慕如於黑暗中抓住兒子的手,輕聲的喊着他的乳名。
東方雲恆並沒有應聲,只是稍微用力,把自己的手從母親的手裡抽脫出來,其實也不是跟母親賭氣,只是因爲自己不被母親理解而非常的難過。
席慕如不由得在黑暗中輕嘆一聲,用手輕輕的拍在躺在被窩裡的兒子的背,她知道兒子跟他生氣呢,大約是覺得她不該插手她的婚事。
其實她和東方墨是開明的父母,兒女的婚事向來都不會插手的,就像當年的小羽毛,她結婚不跟家裡說,他們還配合着她演戲不揭穿她,任由着她去,結婚離婚再結婚,他們也都容許了她。
雲恆躺在被窩裡,母親拍他背的手落下極輕,可他依然能感覺到重量,不輕不重,就好像小時候哄着他睡覺一樣,她的眼眶不由得又溼潤起來。
“啊恆,我們可都是爲你好,五年前,那個女人把你丟在冰天雪地裡差點讓你死掉,那個時候,是顧沉沉到你身邊照顧你的,沉沉是你顧伯伯的孩子,和你從小就認識,雖然因爲你長年在國外求學你們倆來往不算很慎密,但是怎麼着也算是青梅竹馬不是?這幾年來,沉沉一種安靜呆在你的身邊,沒有鬧出任何的緋聞,前兩個月你們也訂婚了,我和你爸都很欣慰,可誰知道,你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又和分手五年的方曉來往了,甚至還把她帶到冷溶孩子的滿月酒宴上,這樣也就算了,你居然還跟你姐姐說要在中秋節那天帶她到家裡來跟我們大家見面,啊恆,我跟你說啊,這事兒,我不會答應,你爸也不可能答應的,因爲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的心機和城府,都不是我們這樣的家庭所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