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沒想過要逃離,雖然她之前說想要躲避,可既然事情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而她也一時口快把五年前的事情說出來了,再逃離就顯得她心虛了,好似她在編造謊言一樣。
木瑤來時她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因爲明天一早就要走了,而今晚如果真的要去見東方雲恆的父母,估計回來時間不會太早,所以趁這會兒有空,先收拾點也好。
木瑤看着收拾行李的方曉笑着打趣的道:“哎喲,你這是幹什麼呢?準備捲鋪蓋逃跑?然後讓那我哥天涯海角的去追你回來?”
方曉聽了這話笑了一下,淡淡的道:“我逃什麼啊?只不過明天我就不在這裡住了,要去別的地方上班,準備搬家而已。”
東方墨和席慕如準備下午五點半纔出門,因爲雲恆定的君悅軒距離一寸墨城並不遠,這裡開車過去也就二十分鐘不到的樣子。
席慕如其實有些緊張,挑了幾件衣服換上還是覺得不滿意,弄得東方墨都在一邊說她:“你看看你,就是去和未來的兒媳婦吃餐飯,見過面,穿什麼還不一樣啊?”
席慕如聽了東方墨的話不由得又笑了起來,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也覺得奇怪了,明明這醜媳婦見公婆纔會緊張的,偏偏我這當婆婆的居然還如此的緊張。”
“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緊張也是人之常情,”東方墨即刻就開導着她:“你這不是頭一回當婆婆麼?和你頭一回當新娘是一樣的。”
席慕如聽了這話不由得白了東方墨一眼,忍不住冷冷的說了句:“你的意思是,你頭一回做新郎就不緊張?”
“..”東方墨當即就無語了。
做新郎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是否緊張過他都不記得了,何況當時結婚時他也沒有想到新娘是她啊?
自古姻緣天註定,所以他和她也就這樣糾糾纏纏的走了一輩子,想着和她剛結婚的那些年,想着她曾差一點就做了鄭一帆的妻子,他還心有餘悸呢。
席慕如見東方墨不啃聲了,於是忍不住又說了句:“你當然不緊張了,你在結婚前,都不知道有過多少女人,當過多少次實質性的新郎了,你要緊張纔怪呢。”
這一下,東方墨的汗都下來了,他這馬上就到六十歲了,這和自己的老婆說起當年的事情,他依然還是無比的愧疚。
於是,他趕緊走上前去,伸手把老婆從後面摟進懷裡,看着鏡子裡依然風韻猶存的她,低聲的道歉着:“對不起,慕如,這一生我沒有把自己的處男留給你,下一世,我一定在最早的時間遇到你,一定在沒有和你結婚前不碰別的女人,一定..”
“滾滾滾,”席慕如用手把他推開,然後又紅着臉說:“這多大年紀了,還說這樣的話,也不嫌肉麻得慌。”
“這有什麼好肉麻的,”東方墨也忍不住笑了,看着自己的老婆道:“反正我們已經說好了,等下一個流星雨還要一起看,下下個流星雨也要一起看,這一生,下一世,我們都要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