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那原本抓住那把已經插進胸口剪子手柄的手卻稍微的晃動了一下,接着朝外用力,在他還沒有完全明白過來時,只見那剪子猛的一下被那隻白皙纖細的小手拔出——
東方墨幾乎本能的傻愣在那裡,而那把正不停滴血的剪子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猛的朝他的脖子上次來,接着傳來的還有一聲:“東方墨,既然我們曾經是夫妻,那麼,今日,就讓我們同年同月同日死吧!”
東方墨是被她這一聲給完全驚醒過來的,幾乎本能的把自己的身子朝後邊挪動朝一邊扭過去,於是席慕如的這把剪子就沒用刺到他的脖子上,而是刺到了他的耳垂上,即使力道不大,那剪刀尖也太過鋒利,剛好把他的耳垂給刺穿了一個極小的孔。
而這也是席慕如最後的一絲力氣,她刺穿東方墨的耳垂後,連拔出剪子的力氣都沒有,身體搖晃了極小,接着慢慢的從沙發上滑落到地板上去了。
“慕如......席慕如......”東方墨一把拔掉那還掛在自己耳垂上的剪刀,隨手扔到不知名的角落去了,蹲下身來,伸出雙手,把地上這個已經昏迷了的女人抱進懷裡。
“來人啊!”
“快來人啊!”
東方墨的聲音幾乎是咆哮着的響起,就好似冬天北方沙漠裡失去伴侶的狼族,聲音倉惶而又淒涼。
柳叔原本已經回墨苑去了,此時正和廚房裡的柳嬸說着話呢,聽見東方墨的聲音變了調的從梅苑裡傳來,稍微一愣,然後迅速的轉身朝門外跑去。
三分鐘,柳叔就迅速的奔上了梅苑的二樓,一把推開主臥的門,卻被房間裡的場面驚得差點失聲喊了起來。
杏色的沙發一片紅色,輪椅上東方墨的耳垂此時正一滴一滴的滴流着鮮紅的血跡,而他的懷裡,此時正抱着一個面色蒼白如紙,雙手沾滿鮮紅液體,胸口隨着微微起伏有紅色液體溢出的女人。
“趕緊跟劉昊打電話,命令他二十分鐘必須趕到,然後去墨苑把醫藥箱給我搬過來,”東方墨依然是蒼老沙啞的聲音,沉着而又冷靜,就好似,他懷裡抱着的女人和他沒多大關係一樣。
“是!”柳叔看了眼東方梅懷裡的席慕如,心裡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隨即迅速的轉身,同時一邊朝樓下跑一邊掏出手機來顫抖着給東方家的家庭醫生劉昊打電話。
而東方墨見柳叔下樓去了,這才按了一下輪椅的按鈕,轉動着輪椅來到牀邊,一手掀開被子,然後把懷裡已經昏迷不醒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放在牀上。
轉身,又迅速的在房間裡找那把剪子,好在房間沒什麼雜物,很快找到,他剛用剪子把席慕如胸前的衣服給剪開,柳叔已經搬着醫藥箱上來了。
他看着那瑩白肌膚上正冒血的一個扁形的口子,拿了止血藥,手顫抖着卻怎麼都不能把藥給撒上去,完全失了平日冷靜沉着一絲不亂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