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前面禮臺上傳來主持人的聲音:“現在我們要邀請上來的這位嘉賓來自韓國,她是一位年輕的在畫家,在畫壇才崛起兩年的時間,兩年的時間不長,不過卻足以讓她的畫深入人心,而今晚,她將帶給大家的是她的一副水墨畫《被遺忘的生命》”
顏如就是在主持人介紹着她的這幅《被遺忘的生命》時拿着自己這幅畫上臺的,邁着優雅的步伐,慢慢的來到禮臺中間,然後慢慢的給自己展示着自己這幅水墨畫。
米色的宣紙,墨色的丹青,沒有濃墨重彩,只是幾點墨落筆,畫上是一段即將枯萎亦或是已經枯萎的枯木,安靜的躺在無人的沙灘上,被海浪不停的拍打着。
而最讓人歎爲觀止的是這段枯木的頂端,居然開出一朵淺紅色的,沒得讓人驚心動魄的花來,那花雖然柔軟,迎着海風縱情的開放,展露出自己不屈的生命。
主持人已經用法語和英語介紹完她這副作品,臺下掌聲雷鳴,她面帶微笑的收着自己的這副畫,她知道,現在的她,只需要一個優雅的轉身,她就已經順利的完成了今晚的展示任務,而且,這短短的不足五分鐘的時間,將給她帶來功成名就的開始。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
他看見一抹欣長挺拔的男子身影坐在臺下明顯的位置,雙腿怡然自若的交疊在一起,英俊帥氣的面孔上架着一副墨鏡,卻恰好遮住了他深邃的眼眸。
熟悉的面孔,有那麼一秒她產生出了錯覺,以爲車其炫來了,可一秒之後,她即刻明白,這個男人不是車其炫,因爲——
雖然隔着臺上臺下的距離,可她依然能感受到那鏡片下是一雙冷冽的黑眸,而那黑眸猶如利劍般迸射着寒光,直刺刺地注視着她。
車其炫不會用這樣的冰冷的眸光看着她,這是肯定的,那麼,除了車其炫,還有哪個男人長了副這樣的面孔?
顏如的心幾乎在瞬間好似被什麼繩子給捆綁住了似的,慌亂間居然忘記了該轉身迅速的離開,因爲下一位畫家要上臺來了。
這人就那樣直直的看着她,雖然戴着墨鏡,她看不見他的眼睛,可她依然還是隻在一秒就把他的名字從心底翻了出來
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卻在一瞬間把她整個大腦思維完全的佔據,讓她忘了時間和地點,甚至忘了眼下要做的事情。
她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時刻,她還會再一次遇到他,也從來沒有想到這樣一個時刻,她和他這樣面對面,雖然一個臺上一個臺下。
昨晚遇到鄭一帆時,她還在感嘆地球是一個村,如今看來,地球真的不夠大,地球也就僅僅只是一個村而已。
因爲整個人失神,所以忘記了要轉身朝臺下走的動作,直到幾秒之後,主持人在用聲音提醒她下一位該上場了,直到看見臺下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時顏如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