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薄曦不想麻煩,擔心他們兩個會有衝突,於是垂着眼眸搖頭,樑慕白直接動手將她拽起來,她驚呼一聲,人已經被按在他的座位上,樑慕白挑脣冷睨着蘇潤晨,將領帶擰鬆了些,坐下來。
“樑慕白,強留一個你不愛的女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蘇潤晨冷冷的呵責。
樑慕白莞爾一笑,餘光稍稍掠向他,“蘇先生是生意人,卑鄙無恥的事情也沒少幹,只可惜,即使你再怎麼光明磊落,也不可能再擁有一個不愛你的女人。”
字字譏誚,蘇潤晨被氣得抿緊薄脣,怒氣驟升,“她只不過是擔心伯母的病情,纔會委身於你,等伯母的手術一結束,你們也就結束了!樅”
眸光縮了縮,樑慕白撇向他,脣角勾起。
此時,晚宴已經開始,前面都在走流程,播放開場片,這次慈善活動主要是爲災區捐款,並且宣揚慈善活動的重要性,這次慈善活動是個人舉辦的,當主持人請舉辦人上場致辭時,薄曦瞬間瞠目芾。
寧泉寧先生。
那個溫潤淡漠的中年男人,不就是寧叔?
她幾乎壓抑住滿身的激動,才讓自己沒有蹦起來,看到寧叔的那一刻,她激動得眼淚都要流出來,好久沒看到寧叔了,再次看到,居然是在這樣的場合,而寧叔一點沒有變,說話的語氣輕緩有力,舉手投足間都是淡定從容的氣場,往臺上一站,就有一種說一不二的魄力。
這三年,他一直致力於各種慈善項目,以個人的名義捐出數億元的資金,卻鮮少出現在媒體面前,就連今晚的慈善晚宴也是禁止媒體入內的。
後來,災區兒童上臺講話,播放紀錄片,這全程,薄曦的目光始終落在第一排,寧泉威嚴鎮靜的倚靠着,目光始終沉着的落在臺上。
到了拍賣環節,現場氣氛開始活絡起來,前期,名家字畫、精美古玩、已經一些限量藏品紛紛被高價競拍,最後的壓軸,是數千名災區兒童的簽名所構成的橫幅,在臺上拉開時,格外的震撼,密密麻麻扭扭曲曲的字體,有些年紀太小的孩子就印了一個手印,看着屏幕上播放的畫面,薄曦感動得落了淚。
競拍開始,前期出價就已經很高了,現場氣氛達到最高-潮,薄曦也很關注,雖然自己沒錢,沒有辦法出一份力,可還是希望別人能高價拿走這幅畫。
“5000萬!”
薄曦向一側看去,蘇潤晨舉牌。
而此時,蘇潤晨的目光掠過樑慕白,落在薄曦的臉上,看她眼眶紅紅的,他知道,她喜歡這幅畫。
薄曦收回目光,說不清心裡的感覺,那感覺就是一個很神聖的東西,被玷污了。
她自認爲不是那種很聖母的女人,可在對待這件事上,她卻固執得很,就像每當遇到重大災難時,全國人民誠心祈禱的畫面,總讓她感動得一塌糊塗,在過去,所有人同心協力的去對抗外敵,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而在現今這社會,只有在發生重大災難時,才能看到人們衆志成城的力量,只有在關乎國家領土的問題上,才能萬衆一心。
所以,她是不怎麼開心的。
就在最後要擊錘拍定時,樑慕白舉牌。
“一億。”
成倍碾壓。
薄曦愕然側目,一億不是小數目,他這是做什麼?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樑慕白站起來,聲音渾厚有力,“以我老婆薄曦的名義拍下。”
現場譁然。
薄曦還在震驚之中,沒有緩過來,樑慕白俯睨着她,嘴角鑲着淺淡的笑意。
他伸出手去,要拉她起來,薄曦不習慣成爲焦點,可此時,卻願意將手心交付給他,剛觸到樑慕白的手掌,旁邊,蘇潤晨再次舉牌。
“一億5000萬!”
薄曦震驚!赫然看向蘇潤晨,他瘋了嗎?
樑慕白拉緊她的手,將她拉到身邊,懶散的撇着蘇潤晨,笑容淡得挑釁意味濃烈。
沒有多言,他牽着薄曦離開。
現場議論聲一片,蘇潤晨冷冷的勾着嘴角,身旁,左霏狠凝着他的側臉,胸口開始劇烈起伏,她霍然起身,跟了出去。
齊盛坐在最後一排,正在玩手機,看到樑慕白過來,他起了身,樑慕白到他身旁時,頓了一下。
齊盛點點頭。
薄曦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遊離,她能感覺到樑慕白的冷怒,樑慕白拽着她出去。
地下停車場,薄曦終於開口叫他:“樑慕白,你沒事吧?”
還沒結束就走,是不是生氣了?畢竟在那麼多人面前,被那樣打臉,是很沒面子的。
“沒關係的,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就算沒拍下來,也沒關係。”他能想到以她的名義拍下來,她已經很感動了,雖然她其實也很希望,真的能拍下來,可畢竟一億已經是不小的數目了。
擔心自己不夠誠意,她上前圈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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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別生氣了。”
她的主動觸碰,讓樑慕白身心愉悅,摸了摸她的小手,冰涼冰涼的,他用手掌將她的小手包裹起來,放在嘴邊哈着熱氣,“我沒生氣。”
“還嘴硬,沒生氣你幹嘛這麼早出來?”
樑慕白撇了撇腕間的表,“再不走,12點之前就回不去了,我不想做一個言而無信的男人。”
“……”薄曦恍然。
樑慕白將她擁在懷裡,朝着停車位走去。
“薄曦!”
聽到尖銳的喊聲,薄曦從他懷裡出來,回頭,左霏已經快步到了眼前,手一擡就要扇下來!
樑慕白強勢接住,左霏狠撇了一眼,掙脫開來,對着薄曦冷嗤:“你別以爲有樑慕白給你撐腰,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你別把我惹急了,否則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
“左霏,你現在是因爲左淮文的事情跟我發火,還是因爲蘇潤晨?或者兩者都有?”
左霏冷笑,“是又怎麼樣?”
薄曦無奈的扯脣,“他們要怎麼選擇,不是我能左右的,你與其有時間來找我麻煩跟我置氣,倒不如多抽點時間把他們揣在手心裡,這樣要更實際一點。”
“你是在諷刺我?”左霏尾音提得很尖,“我最看不慣你這種表面白蓮花內心心機婊的女人,平時看着柔弱無害,實際上不知道想着怎麼報復我!”
“左小姐,請你對我老婆說話客氣點!”樑慕白冷聲道。
左霏屏住呼吸,氣極:“樑慕白,她只不過也是一個髒女人,你至於嗎?爲什麼你們一個一個都是這樣?她到底哪裡比我好?你抱着她親熱的時候,她不也同樣跟別的男人睡過了!”
樑慕白沉眸,眸光寒氣凜冽,左霏突然閉了嘴,膽怯的退了一小步。
薄曦有些受傷的垂眸看着腳尖,樑慕白將她抱在懷裡,嘴角冷冷的挑着,“左霏,我不是沒給過你活路。”
這話,威脅警告的意味很重,左霏感覺到後背發涼,好像被推到了懸崖邊,即將一腳踩空……
……
場內,齊盛一邊給女朋友發信息,一邊心不在焉的舉牌,“三億。”
……
路上,薄曦有點失落,再加上幾個小時的車程,她靠在車窗上睡着了。
下車,用西裝外套裹着她,抱着她上樓,輕輕的放在牀上,替她脫了衣服蓋好被子,樑慕白靜靜的看着她的睡顏,半晌,轉身走出了房間。
書房裡,拉開抽屜,將文件袋裡的照片抽出來,沉默了會兒,又將它扔了回去,按着太陽穴假寐。
翌日。
今天是週末,薄曦早早的起牀,樑慕白撐起半邊身體,“這麼早?”
她還沒習慣,躲着他穿衣服,一邊回答說:“我得早點去醫院,萬一有一些要準備的,也不至於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凌晨五點。
是有點太早了,吵着他睡覺了,她有點抱歉,“你繼續睡吧。”
然後,下樓洗漱,等她忙完出來,才五點半,一出來就聞到了飯香,往廚房一看,果然,樑慕白正在做早餐。
短髮凌亂得飛舞着,慵懶得很性感,一點也沒有剛醒來的狼狽感。
從身後抱住他,她的臉側貼在他背上,點點感動的說:“樑慕白,你真好。”
樑慕白挑眉,看向身後,笑意慵懶,“我這麼好,你是不是應該改口叫老公?”
“……”薄曦的手鬆了,被他握住。
她又被迫趴在他背上,樑慕白攪動着鍋裡的白粥,“老婆,你聽說過沒有?”
“嗯?”薄曦詫異的擡眉。
樑慕白將火調小,回身摟住她的細腰,眉眼之間星光璀璨,“我聽說,在廚房做,會更有感覺。”
她的臉唰的紅了!
推着他開始轉移話題,“咦,你怎麼這麼會做飯啊?是不是從小就被調-教做家務了?”
樑慕白沒上當,摟在她腰間的手探進去,摸到她細膩柔滑的肌膚,呼吸瞬間加重。
“樑慕白,別,我要出門了,來不及了……”
她拒絕的推着他,被樑慕白一次次攬了回去,他的吻曖昧的落在她耳側,哄着騙着:“沒關係,半小時就好,很快的……”
“唔……”
(自行腦補……)
結束。
“我去洗澡。”薄曦又氣又惱的跑了出去。
樑慕白斯文的穿好衣服,將之前煮好的白米粥裝出兩碗來,剩下的一大半都裝在保溫盒裡。
又煎幾個荷包蛋,做了火腿三明治,清爽的小菜,又熱了牛奶。
比較簡單,顧慮到她趕時間,也吃不了太多,於是保溫盒裡多加了一倍的量。
(注意,這裡沒有樑生的份兒。)
薄曦洗完澡出來,不開心的堵在他面前,樑慕白蹙眉
,安靜的等着。
“你看!”她扒開衣服,指了指胸口,“都是你乾的好事!”
一個紅彤彤的吻痕,耀眼奪目,形狀也很傲嬌。
樑慕白端着盤子的手指緊了緊,喉嚨嚥了咽,聲音好似很冷靜:“你這是在邀請我?”
其實,他看到的是白花花的胸脯肉。
薄曦嗖的裹上衣服,看色狼一樣看着他,警告說:“以後不準在我身上留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要是被別人看到,多丟人啊!”
沉眸,他的臉色陰森森的,“你還給誰看?”
那種地方,是可以隨便給別人看的?
薄曦啞了,“……我是說如果。”
暫且放過她,樑慕白用肘部推着她到桌邊坐下,薄曦看了看時間,“我不吃了,我要走了,都六點多了!”
將她按住,他在她身後俯身,“先吃飯,待會兒我送你去。”
“不用麻煩了,我打車……”
“或者,你希望我再浪費半個小時?還是,在你脖子上留個痕跡?”
薄曦閉嘴,乖乖的咬了口三明治,可還是不服氣的嘟囔了聲:“禽獸……”
“嗯?”
她立馬換了副面孔,眯着眼睛笑嘻嘻的:“我說你真是情聖……”---題外話---還有四千字更新,在十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