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迫不及待的做了手術,迫不及待的回國製造偶遇,爲了這場偶遇,他準備了何止一年兩年……
薄曦稍微想了想,心裡甜蜜蜜的開始化開,他的眼神很認真,沒有半點謊言的樣子。
她突然想起,好像天氣已經開始逐漸升溫,春天來了。
“所以,其實你早就見過我?添”
“嗯。”
她眨了眨眸,不敢看他的眼睛,“所以,你娶我不全是爲了給樑生找個後媽?”
樑慕白淺淺掀脣,“嗯。”
“那你怎麼不早說?”害的她胡思亂想了那麼多屋。
樑慕白斂眸,笑容繾綣在嘴角,“可我不得不承認,樑生的存在是一個嚴重的問題,而且你的心思一直不在我身上,老婆,不是你迷茫,我也迷茫,剛開始還有點氣餒,差點不想要你的心了……”
“所以你剛開始,的確只是想給樑生找個後媽?”
她聽着可氣憤了,凶神惡煞的掐住他的脖子問,樑慕白皺眉想了想,也不否認。
當時太生氣了,從來沒那麼挫敗過,以前多少女人追在他身後,可這個女人呢?
爲了別的男人心灰意冷不說,居然還要他哄着騙着才同意結婚,結婚後還一度表現得大義凜然,一副“你愛睡誰睡誰,反正別睡我”的姿態。
還給他整出什麼牀照來,又是跟前男友曖昧不清的。
雖然經過幾年的沉澱,但他骨子裡的清高只是被藏起來了,並不是完全消失了。
好吧。
你看不到我,我就往你眼前站,你往別人看,我就擋住你的視線,你乾脆閉上眼……
那不好意思,我脾氣不好,誰還不會裝瞎?
見他不說話,薄曦氣得牙癢癢,“我生氣了!”
“……”皺眉。
“我真的生氣了!”她故意在他面前任性,“你怎麼不哄我?”
“剛纔不是哄過了?”
樑慕白似笑非笑的看她,她擡着下巴,“剛纔是剛纔,現在我又生氣了。”
他失聲笑了,“你也知道用又?你知不知道自己多愛生氣多愛哭?”
“……”薄曦淚目,“你是在責備我?”
“……沒有。”
“有。”
“沒有。”
“……有。”
樑慕白將她放平了睡在枕頭上,有點累的趴在她身邊,“別鬧了,睡覺。”
薄曦側身抱着他的後背,將臉蛋貼在他堅硬的身體上,眼睛閉起來囈語着:“你還沒哄我。”
樑慕白的手臂擡起來,壓在她的脖子上,將她往懷裡帶了帶,“跟誰學的這麼任性?”
“跟樑樑啊。”
薄曦故意吃醋着,腦袋埋在他胸前,大眼睛擡起來看他的下巴,樑慕白閉眼假寐着,她吃味的說:“從小沒少疼樑樑吧?她那麼任性肯定是你們慣的。”
樑慕白勾脣笑着,垂眸看着懷裡的人兒,“羨慕?”
“誰羨慕?”她哼了一聲,朝他懷裡鑽着。
樑慕白吻在她額頭,舒服的動了動身體,將她挪到最好的位置,“不要變,就現在這樣很好。”
她笑了笑,呼吸都噴在他胸前,她得意的拽了拽他的衣服,跟他擡槓着:“那我任性就不好?我之前不也任性過,你是不是那時候特煩我?”
“嗯?”他挑眉,看着她烏黑的小腦袋,“沒有吧。”
“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之前還不就是破罐子破摔,自己心裡不舒服,就非要扯破了臉,大家都別舒服。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好好活着似的。
“嗯。”樑慕白重新將她摟着,“也沒有煩你,就是有點頭疼,你那倔強的小脾氣上來,挺像只脫繮的野馬。”
“……”什麼比喻啊!
她狡黠的藏着笑,突然將手塞進他的衣服裡,屋內是恆溫,可她的小手一直放在外面,還是有點涼的,一放進去,樑慕白驟然就皺了眉。
他的聲音咬在她耳邊,性感低沉,“使壞?”
她嫌癢,往後躲着,樑慕白步步緊逼過來,直接將她壓在身下。
薄曦一驚,雙手抵在他胸前,“別別別,小心寶寶,我媽說前三個月不能做-愛。”
樑慕白低低的笑了,“誰跟你做-愛?”
“……”
“使壞的時候就沒想想後果?”他咬着她肉肉的耳垂,曖昧的舔舐惹得她春心蕩漾,她一下子就軟了,有氣無力的紅着雙頰。
“讓你使壞。”他的低笑在耳邊許久縈繞。
一直折磨她到很晚,薄曦最後都哭了出來,求他別再弄了,自己渾身像被多少隻螞蟻爬過一樣,極其不舒服,差點就沒守住最後底線,只差求他來一次。
樑慕白很有分寸,不管
tang她怎麼往身上黏,他始終不由她亂來,最後看她難受的直哼唧,用了特別手段才讓她舒服了些。
這幾天一大早,樑生早早的就起牀,窩在一樓的沙發裡看電視,喜羊羊與灰太狼。
薄曦這幾日總是睡到很晚,樑慕白平時起得都很早,不知是爲了陪她睡還是變懶了,每天起得也很晚。
這天,樑慕白抱着她下樓,薄曦捶着他胸前讓他放自己下來,樑生在,這樣影響多不好。
看到他們恩愛纏綿的樣子,樑生通常是會甩一個哀怨的眼神過來的。
秦姨每日都是早早過來打掃,做飯。
這會兒早就做好早餐,全部都已經端上了餐桌,薄曦洗漱完了喊樑生吃飯,樑生陰沉着肉嘟嘟的臉,好像特別不高興似的。
薄曦比較敏感,擔心他有什麼不好的情緒,生怕他藏在心裡會留下陰影,立馬過去問:“怎麼了?”
樑生搖頭,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裡。
好像生無可戀似的。
“是不是不舒服?”她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啊。
樑生推開她的手,雙眼空洞的坐起來,看着電視畫面上的喜羊羊,又看了看薄曦,說:“我怎麼突然覺得,喜羊羊和灰太狼的動畫片,好幼稚哦。”
“……”只是因爲這個?
“小薄曦,你要不要送禮物給我?”
“……”嗯?
樑生見她呆不拉幾的,於是戳破了說:“我想看海賊王,你要不要送海賊王的碟給我?”
薄曦額頭三朵冷汗,“你不會就是因爲這個才萎靡不振的吧?”
小孩子的憂傷,好簡單,好直接。
“你就說送不送吧?”
看你那小眼神,想不送都不行啊!
她點點頭,“好,我今天去買,你先吃早餐。”
樑生愉快的跳下沙發,忙不迭的在她臉頰親了一口,“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然後就甩着小短腿跑向了餐桌。
薄曦回眸看過去,正好看到樑慕白從一樓的洗手間出來,眼神一動不動的盯着她,臉色不太好。
該不會是吃樑生的醋了吧?
她站起來傻傻的擠了笑,走過去推着他坐下,“別冷着一張臉了,吃完早餐去上班。”
樑生原本吃得挺歡樂的,可似乎感覺到有一道很不友善的視線,他擡了擡眼皮,看見小白坐在正對面,眼神特別嚇人,他立刻又把腦袋埋進了碗裡,吧唧嘴。
香!
聽說別人懷孕前幾個月吐得特別厲害,薄曦偶爾會反胃想吐,但不經常,懷孕時間不長,肚子還沒有完全凸起來,只隱隱有些跡象了。
秦姨收拾碗筷,她就去幫忙,現在又沒有上班。
“我來就好了,你去休息。”秦姨擔心她身體,怕她磕着碰着。
“我沒事,懷孕時候多動動,對身體也好,總躺着也不好的。”薄曦的手剛碰到碗筷,被秦姨搶先一步奪過去,“去休息,這些髒活我來做。”
“秦姨。”薄曦沒轍,秦姨這麼好,她特別欣慰。
樑生還沒有開學,窩在沙發裡捧着ipad在玩遊戲,薄曦在旁邊坐下看他玩,多嘴問了一句他怎麼不用app看海賊王,樑生頭都沒擡的回一句:“屏幕太小,看着不爽。”
哦,好吧。
小孩子玩起遊戲來,好像誰都看不見,什麼也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薄曦在旁邊待久了覺得無趣,樑慕白西裝革履的從樓上下來。
她起身迎過去,“準備走了?”
“嗯。”樑慕白麪色清俊,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要不要陪我上班?”
“嗯?”她沒聽清。
他淺淺淡淡的揚脣,“在家不是無聊麼,我今天不需要外出,一天都待在公司裡,你要不要去陪我?”
薄曦有點心動,可想了想覺得不妥,“我還是不打擾你工作了,被別人看到不好。”
“有什麼不好?”樑慕白不以爲然的說着,讓她去換衣服。
“那也好,正好我答應今天給樑生買碟的,到時候你陪我去。”
讓她一個人出去,她還真有點害怕,要是有樑慕白陪在身邊,她會覺得安全很多。
樑慕白應着,讓她去換衣服,自己在樓下等着,等了大約十分鐘,還沒見她下來,轉眸看見樑生玩遊戲玩得正起勁,他吩咐着剛從廚房出來的秦姨,“讓他待在家裡,別到處亂跑,有什麼事情及時給我電話。”
“好的先生。”
樑生抽空擡頭瞄了他一眼。
樑慕白過去,又警告了一遍,“不準到處亂跑,讓我知道了,手機ipad全部沒收,罰你關禁閉到開學,聽見沒有?”
樑生撇嘴,“知道了。”
薄曦從樓下下來,腳步輕快,“我好了,走吧。”
天氣
轉暖的緣故,她穿得有點少,樑慕白眉心皺了皺,“把大衣穿上。”
“今天天氣很好,你看,陽光明媚的。”她指了指照射進來的陽光,不想穿厚重的大衣,把自己裹得跟個糉子似的,胳膊擡都擡不起來。
樑慕白沒由着她,去樓上更衣間取了大衣下來,蓋在她肩上,將她的雙臂塞進衣袖裡,扣上釦子,握着她的肩膀出門。
今天天氣的確是好,溫度大概有18度左右,一出來就有點熱,她不露痕跡的扯了扯釦子,被樑慕白髮現,一個眼神輕飄飄的看過去,她扁扁嘴。
沒想到會堵車,坐在副駕駛,陽光直射進車廂,她問:“我可以脫大衣嗎?”
樑慕白點頭。
她愉快的清涼了下,車內溫度正正好,樑慕白看着路況,無意的問了句:“這幾天給寧叔電話了嗎?”
“給了。”她看了看前面堵得長龍,“我媽說寧叔已經差不多痊癒了,正準備出院。”
“嗯。”樑慕白瞥着她,“爸媽今晚可能會過來,帛成和樑樑也會來。”
薄曦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爸媽,是他爸媽。
“哦。”
樑帛成和樑樑也來?
樑慕白眸色冷靜,又像是在解釋,“他們應該是藉着來看我們的理由,目的是爲了帛成和樑樑的事情。”
“哦。”
薄曦只聽着,樑帛成說不要提他們復婚的事兒,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就呆呆的聽着。
樑慕白意味深長的看着她,薄曦有點犯懵,摸了摸臉,“怎麼了?”
“不愉快。”
“啊?”
怎麼突然不愉快了?
那臉色怎麼黑成那樣?她貌似沒有惹他吧?
樑慕白收回視線,面色冷沉,“帛成晚上過來,你不準跟他太過親密。”
“爲什麼?”她沒經大腦的問出來,然後想想又不對,他們什麼時候親密了?
樑慕白沒說爲什麼。
還問爲什麼?
別說他不開心,就是樑樑看了也不開心,要是被老頭子他們看出什麼來,估計麻煩就大了。
市中心的這段路在這個時間點經常會堵車,大概堵了半個小時左右。
終於能挪動了,薄曦看了看車外,突然想起問他:“葉迦城最近怎麼樣?”
樑慕白專心開車,又顯得漫不經心的,“問他做什麼?”
薄曦不知從何說起,蘇素應該不會跟葉迦城說陸靳庭的事情,而且她也不好說陸靳庭的事兒,畢竟她跟陸靳庭也挺尷尬的。
只是這幾天她打電話給蘇素,蘇素都挺正常的,正常的有點不正常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想的,跟葉迦城應該沒事吧?
“給你。”樑慕白從儲物格里抽出一張卡來。
薄曦一怔,“這什麼?”
樑慕白往她面前遞了遞,換車道,“卡。”
“我知道。”她是問給她卡做什麼。
樑慕白始終淡定的看着前路,直到她接了過去,他纔將骨節分明的手指收回,淡淡的說:“給你花。”
“我不要。”
薄曦不太習慣花別人的錢,她將卡放回儲物格,樑慕白餘光掃過來,“拿着,花我的錢天經地義,小腦袋別想東想西。”
“可是……”
“還有,欠誰的錢,都從裡面取。”樑慕白緩緩笑着,“我不喜歡欠別人東西,尤其是錢,同樣我的家屬也不可以,因爲我最不缺的就是錢,明白?”
薄曦悶悶的低着腦袋,雖然有種被當豬養的感覺,不過這感覺好像不賴。
那她就收下,先把姨媽的錢還了,然後再給老媽添個好點的洗衣機。
到了公司樓下時,薄曦纔想起來身份特殊,一下車又往車裡鑽,樑慕白疑惑的看着她,她擋着腦袋,“你幫我看看有沒有我認識的熟人?”
樑慕白單手撐在車框上,挑着眉梢安靜的看着她。
“有沒有?”
“有。”他說。
“啊?”薄曦要關車門,被他扣着,她拉不動。
正要跟他理論之時,一個斯文的聲音近在耳邊,“嫂子,早啊。”
薄曦懵了下,探着腦袋朝旁邊看去,只見齊盛正微笑着跟她打招呼,她怔愣的看了一眼樑慕白。
他嘴角的弧度不深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