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葉迦城打過來的電話,都被她摁掉了,到現在一通沒接。
如今他又再三的打過來,她看着手機屏幕,終於接了起來。
“什麼事。”
她的聲音很冷淡,葉迦城稍默兩秒,“蘇素,我不是不敢跟你保證,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以後會怎樣。紡”
蘇素低笑出聲,譏諷一半,“你對我們的感情沒有信心。”
“我不否認,我之前的確愛玩女人,但是蘇素,我對你的感覺是有點不一樣的。”
蘇素自嘲的勾起脣角,“那點不一樣,能維持多久?那點新鮮感沒了,是不是就什麼都沒了?”
葉迦城沉聲,“蘇素,你要是這樣,就真的沒意思了。甌”
沒意思了?
呵,蘇素笑了:“我本來就是這麼沒意思的人,你早點知道,也算不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兩頭皆是沉默,氣氛凝重得連呼吸都多餘。
半晌,葉迦城說:“這個星期的手術,你若是在意我,過來等我手術結束,如果我出來沒看見你……蘇素,我們就到這兒。”
那頭掛了電話,似乎一點留戀都沒有,他的話裡是威脅是警告。
蘇素站在寒風裡,笑出聲來。
……
陳譽始終沉臉開着車,薄曦想安慰,又覺得多餘,於是便保持沉默。
“小曦,陪我去喝酒吧。”陳譽突然開口。
她愣了一下,看看夜色,“這麼晚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不開心的,睡一覺就好了。”
陳譽皺着眉心,滿臉的煩躁不已,他嘆出悶氣,將視線投向一側,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精神高度不集中。
薄曦有點害怕,“你看路,小心前面的車。”
陳譽瞟了一眼,依舊是頹廢的垂着眼簾,薄曦嘆息:“好了,我陪你去,不過就喝一點,喝開心就回去休息。”
“真的?”他這纔有了點血色,換道,往酒吧的方向去。
薄曦看了看手機,樑慕白沒給她來電話,其實今天,她心裡也有點鬱悶。
兩個人坐在吧檯前。
再吵的音樂,再擁擠的人潮,似乎都跟他倆沒關係。
“小曦,你知道嗎,我本來也就有那麼一咪咪點看上蘇素,覺得她脾氣合我胃口,那些女人個個的粘着我,我看得煩,我就想有個女人每天跟我吵吵鬧鬧的,讓我覺得這日子能有點意思,第二次又看到她,我覺得她的確是我想要的那種女人,可後來,我聽說她和老葉在一起了,心裡突然之間特別不是滋味,老葉是什麼人,他甩女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昨天在酒吧,我看到他們抱在一起,我承認我是嫉妒,但我也是害怕蘇素受傷,我的確是有點衝動了,可她也不能,也不能連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講了吧?”
陳譽兩瓶酒下肚,開始貼在她耳邊吐起苦水來。
薄曦聽着,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陪着他幹了一杯,開始安慰他:“沒事,多傷幾次就好了……”
她晃了晃杯子,眼神開始發暈,“其實那天聽你說樑慕白對我不是認真的,我心裡也難受啊,可我怎麼會難受呢?就因爲他對我媽媽很好?就因爲他對我很好?我來想想啊,我是他老婆,別管是有感情的還是沒感情的,但我是他老婆啊,我有資格生氣的,陳譽你說對不對?”
兩個人都醉了,嘴裡開始胡亂的說着,看似條理清晰,卻又好像是胡言亂語。
陳譽很義氣的拍着她的肩膀,重得薄曦快要爬不起來,“其實你也不容易,攤上樑慕白,你真的太辛苦了!”
“是吧?”薄曦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還有一搭沒一搭的。
陳譽醉得不輕,“他啊,我們兄弟幾個,到現在都沒人搞得懂他,說他重情吧,他又可以最無情……”
“他!”薄曦冷不防的翹了翹手指頭,攸的趴了下去,嘟嘟囔囔着,“他總對我說甜言蜜語,我想聽,又不敢聽,以前蘇潤晨也說要給我幸福,他說我就相信了,後來啊,我才知道,愛情……說不準什麼時候,有一方就變卦了,什麼最實在?只有親情,不,親情也不實在,在這個世界上,最實在的只有我媽和蘇素,還有姨媽和姨夫……”
她的聲音漸漸消弱,陳譽拍着她的後背哈哈大笑,薄曦動了動胳膊,呢噥着:“別拍我,我要吐了……嗯,你說樑慕白是不是因爲娶不了樑樑,所以纔拿我當擋箭牌的?我明明沒想要那麼多的,可是心裡不舒服……”
她說着就睡了過去,陳譽尚且存有一絲清醒,晃了晃她,“喂,起來喝啊……”
一看,人已經沒了知覺,他嚥了咽嗝,掏出手機給樑慕白打電話。
“哎,過來接人,你老婆喝多了。”
對面,樑慕白正在拖地,聽着對面轟隆隆的,扔了拖把,邊迅速的穿衣服邊問地址。
原本還打算好好表現一下,誰知道,她居然跟陳譽跑去
tang喝酒!
他趕到酒吧時,陳譽正趴在吧檯上呼呼大睡,這酒吧他們經常來,酒吧也沒敢叫醒陳譽,樑慕白沒看見薄曦。
“還有個女人呢?”樑慕白沉臉問。
酒保想了想,“剛纔在的,後來被一個男人帶走了。”
樑慕白冷眸掃過去,酒保急忙解釋,“她好像跟那男人挺熟的,我又叫不醒陳公子,所以只好放人。”
聞言,樑慕白俯睨着昏睡不醒的陳譽,雙眸危險的眯起,冷漠的撥了號碼。
“我要看監控。”他敲着吧檯,此時電話接通。
“陳叔,最近陳譽有點不老實,跟你通報一聲……處置?我覺得禁閉一個月可能有點效果。”
掛掉電話,很快的,他查出帶走薄曦的人是蘇潤晨。
疾步出去,一邊給薄曦打過去電話。
坐上車,電話接通。
對面沒聲,樑慕白神色暗黑,屏氣片刻,沉聲問對面:“薄曦人呢。”
蘇潤晨看向副駕駛,冷道:“在我旁邊。”
“蘇先生,她現在是有丈夫的人,你在帶走她的同時,有沒有想過這一點?”樑慕白寒氣逼人。
蘇潤晨冷笑,“你真的在乎她,就不會總讓她出現在那種場所,如果不是我遇見,誰知道她會發生什麼事情?”
樑慕白冷默,眯着雙瞳,冷嘲而笑:“蘇先生是以前男友的身份,來教訓她名正言順的丈夫?蘇先生可真幽默。”
抿緊薄脣,蘇潤晨凝神靜氣,稍有起伏的胸口,還是將他的怒意顯露出來。
“我需要知道我老婆現在的位置,麻煩蘇先生告知一聲,別麻煩我花時間去查。”
冷傲的警告,蘇潤晨當然聽得出來,他擡起下顎,語氣同樣傲慢,“樑先生,我很想問問你,爲什麼要跟一個認識不久的女人閃婚?以你的實力,不至於找不到老婆。”
冷笑一聲,樑慕白的笑沒有半點溫度,他溫溫談吐:“蘇先生是不是管得有點寬?我跟她一見鍾情兩情相悅許諾三生,你這個前男友管得着嗎?”
蘇潤晨凝氣,兩人又是暗暗較勁了一番。
蘇潤晨瞥了一眼身側,薄曦睡得不舒服,正皺着秀氣的眉頭,他直接按斷了電話。
對面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樑慕白淡漠的睨着屏幕,手心越攥越緊,最後冷豔的勾起脣角,雙瞳如狼似虎。
……
將薄曦抱進一樓客廳,將她放在沙發上,她清秀的小臉紅撲撲的,蘇潤晨看得有些入迷。
坐在一側,靜靜的看着她。
以往很多畫面在腦海裡重複播放,他的雙眸漸漸失了色。
曾經爲了一個女孩,將自己的野心無限放大,後來漸漸迷失,開始看清這個社會,不是有夢想就一定會實現的,有時候,努力只是爲了讓你看到更深的絕望而已。
在這樣的環境裡,他也曾爲了這個女孩,拒絕一切外在誘惑,他的那些所謂的朋友裡,有的是人碰了不該碰的,也有很多女人主動貼上來,他從來不曾背叛過她。
和左霏的開始,他不能完全怪她,可他不能否認,她的誤會是將他推給左霏的導火索。
他和左霏從一張牀上起來,又看到那一幕,當時,他真的有點瘋了。
後來,跟左霏在一起,是因爲社會環境所逼也好,是因爲報復憤怒也好,但不能否認的一點,他更多的是爲了那20萬,那時,他沒錢,他不想承認自己的無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殘忍的姿態,給她最後的保護。---題外話---你們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