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人的心是肉做的,又不是石頭做的。再說了,即便有些人硬心腸,也很有可能經歷過什麼纔會變成那樣。”李萌應道。
。”是是是,李大師,您說的都對。”肖玲語氣誇張的附和,片刻後又補充了一句。”小李子,你三觀如此正,不去當老師真是國家一大損失。”
李萌不客氣的接話。”我也這麼覺得。當初上大學時,要不是我媽聽別人說,當老師的粉筆灰吃多了會得鼻炎,阻止我報考師範類院校,沒準現在真成爲一名老師了。”
。”嘖嘖,小李子,你臉皮什麼時候也變厚了。”肖玲笑着打趣。
。”哪有,我說的都是實話。”李萌笑着反駁。
。”咦,你家那位呢?”出來環顧了一圈沒看到屈建華,肖玲疑惑的問道。
李萌聳了聳肩。”別問我,我剛一直和你在一起。”
。”正說呢,人就來了。”肖玲朝李萌背後努了努嘴,李萌回頭,看着屈建華身邊跟着的兩個小警察滿臉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陪着屈建華。
而屈建華呢,跟大爺似的,理都不理兩個拍馬屁的警察,嘴角不住的抽搐着。
氣場強大,就有這好處,所過之處,無人不低頭。
見李萌在等他,屈建華加快了腳步,而身後兩個警察,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距離越近,屈建華眉眼愈冷,見勢不妙的肖玲,避免殃及池魚,識相的躲到角落去了。
李萌暗暗納悶,屈建華這又是生哪門子的氣,明明出來前還好好的。
。”老公。”見屈建華一直盯着自個兒看,薄脣緊抿,弧度犀利,臉部輪廓冷硬,李萌軟軟叫了聲。
屈建華不發一言,拖着李萌往警局外走去。
李萌轉過腦袋,詢問的看着肖玲。肖玲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正想着要不要自己打個車回去,就聽見大boss下了命令。
。”跟上。”不容拒絕的語氣。
抱怨的嘀咕了一句,肖玲磨蹭的站起身,不情願的跟在兩人身後。以往喜歡欺壓屈名辰,現在倒好,屈名辰不在,就欺負起她來了。
突然的,她有些懷念屈名辰了。
屈建華拖着李萌徑直進了後座,開車的重任直接落到了肖玲的頭上,肖玲頓時苦不堪言。”屈總,您沒搞錯吧?”讓她一個馬路殺手開車,不怕有去無回?
面無表情的掃了肖玲一眼,屈建華收回視線。被那一眼看的渾身發寒,肖玲當即不再說話,乖乖鑽進駕駛座,一臉爲難的盯着方向盤。
後座,李萌並不贊同讓肖玲開車,正想說她來替換,脣上卻多了兩根手指,不住的摩挲着她的脣瓣。
動作不輕,才被肆虐過的脣,頓時吃疼,一個沒忍住,李萌叫出聲來。
。”還知道疼?”屈建華髮話了,只是語氣相當的冷。”我纔跟你說過的話,忘了?”
李萌心裡哀嚎一聲,她也控制不住啊,再說了咬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疼來着。
但知道是自己理虧,李萌嘿嘿笑了兩聲。”以後再也不敢了。”
。”還笑?我看你就是不長記性。”見李萌認錯態度敷衍,屈建華音色微凝,蹙着眉在認真思考着什麼。
這話夾雜了幾絲無奈,李萌以爲屈建華放過她了,可壓根就沒有。
屈建華腦子也不知哪根筋抽了,居然當着肖玲的面吻她,也不深入,只是不斷用舌尖描摹着她的脣瓣,一遍又一遍。然後,理所當然的,唾液全部沾到了她的脣上。
當着陌生人的面親熱,羞恥感顯然不如當着閨蜜的面重,情急之下,李萌不住的用粉拳砸着屈建華,示意他鬆開。
可屈建華不但沒有退後,反而吻得更有勁了。
當事人再尷尬也沒肖玲尷尬,身後一對吻得難分難捨,甚至能清楚聽到發出的曖昧聲音。她沒摸過車,連怎麼發動引擎都不知道,想問可這種情形下,怎麼問?
打斷屈總的好事,除非是她不想活了。
於是,肖玲只能扭頭看向窗外漆黑的星空,一顆一顆的數着星星,偶爾用餘光掠一眼後排的兩人。
十幾分鍾過去,車子硬是停在原地,一步也沒動過。
再這麼發展下去,肯定少兒不宜了,肖玲正糾結,要不要出聲打斷一下,提醒他們這兒還有一個活生生的人。
恰在此時,李萌肚子裡裝着的那個餓了,咕咕不停的叫着。肖玲從來沒有那麼一刻,感謝這個聲音到來的及時,甚至覺得這是她聽過的,世間最美妙的聲音。
屈建華終於鬆開李萌,不悅的盯着此刻打擾他們的小傢伙,李萌則長長喘了一口氣,迅速挪到座位的最邊緣處,身子貼住了車廂也不停。
冷嗤了一聲,屈建華一點都不知廉恥爲何物,跟狗皮膏藥似的挪到了李萌旁邊,虎口卡着李萌的下巴,淡聲道。”長記性了沒?”
李萌的回答慢了那麼半拍,於是又被屈建華捉住吻了一遍。
。”記住了,記住了。”嘴上迭聲應着,心底卻有無數只烏鴉飛過。這教訓太過深刻,而且事後肖玲指不定怎麼嘲笑她,她能不長記性麼?
甚至,無比後悔很久以前說過的一句話。唾液能止血消淤,屈建華簡直將這句話演繹的淋漓盡致。
見李萌真心服軟,屈建華臉色稍霽,目光無意間掃了窗外一眼,發現景物是靜的,剛有所好轉的臉色,瞬間又陰了下去。
肖玲被盯得後背發寒,硬着頭皮轉過身來,欲哭無淚的看着屈建華。”屈總,我是想讓它走來着,可我不知道怎麼發動引擎。”
話落,毫無疑問的,得到一記白癡的眼神。當然,這只是肖玲的一廂情願,事實上屈建華的眼神很淡,沒有過多的情緒流露。
瞥見屈建華開車門,肖玲識趣的出了駕駛座,跟李萌擠到後排。之所以沒有挪往副駕駛,是怕大boss的氣場太冷,凍到她。
抱着李萌的胳膊坐穩之後,肖玲苦着一張臉,看來她得抽空讓屈名辰教她開車了。
車子穩穩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許是車廂內太熱,李萌開了半邊的窗戶,微涼的風拂過面頰,吹散了身體裡的那股燥熱。
看了眼躲在自己懷裡裝可憐求安慰的肖玲一眼,跟平日裡的大大咧咧的性格迥然不同,李萌無語的扯起嘴角。
行駛了十來分鐘,車子開進了繁華商業區,速度減慢後停了下來。
被屈建華眼神傷到的肖玲,看都沒看周圍的環境一眼,抱着李萌的胳膊跟在了屈建華身後。
待在包廂落座之後,肖玲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要用餐。只是用個餐,外面的環境未免好的過頭了吧,簡直能和風景區媲美。
流水潺潺,小橋橫臥其上,長廊蜿蜒,假山鱗立,岸邊栽着垂李,迎風招展。許是元宵節餘熱還未過,長廊兩邊每隔幾米掛着個紅燈籠。一串串,像火龍般朝着遠處蔓延而去。
出於禮貌,侍應生進來服務時,屈建華用眼神示意,先拿給肖玲看。
老公親哥兼頂頭上司在,肖玲哪敢先點菜,又讓給了屈建華。
屈建華眉眼淡淡,也不客氣徑直接過菜單點了幾道菜,名字起得很詩意,讓人根本就猜不透是哪種原料做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很合李萌的口味。
復又將菜單遞給肖玲,屈建華聲音淡淡。”你看着再點兩道吧。”
還是微帶着命令的語氣,肖玲撿着名字不錯的點了兩道。菜上齊之後,餐桌上的氣氛跟之前在車上的一模一樣。
李萌跟屈建華二人互動頻繁,一頓飯硬是吃的不亦樂乎,可憐了充當電燈泡的肖玲,想插話,可兩人氣氛太融洽,甚至還帶着那麼些許的曖昧,她根本無法開口。
這簡直是她此生,吃過的最煎熬的一頓飯。默默在心底祈禱着時間過得快一點快一點,終於捱到吃完時,屈建華起身要去結賬,肖玲先一步開口。
。”額,哥,還是我來吧。”這次兩人出來也是爲了陪她,而且耽擱到這麼晚才吃飯,這頓飯怎麼說也應該她請客。
見屈建華眸光深幽的盯着自己,肖玲辨不清那是什麼意思,又不想再推來推去,於是不再多做停留,跟在侍應生身後。
走的太快,以至於忽略了李萌的欲言又止。
幾秒鐘後,屈建華坐下,李萌收回懸在半空中的手,幽幽來了一句。”肖玲接下來幾個月,得吃土了。”
結個賬,肖玲硬是結了半個小時,李萌覺得坐久了有些悶,於是到外面去透氣,順便等肖玲。
愛妻心切的屈建華,自然形影相隨。
肖玲繞了一大個彎才找到李萌和屈建華所在的包廂,走到近跟前時,發現兩人趴在長廊的欄杆上低聲淺談,偶爾或清脆,或低沉磁性的笑聲響起。
再近,能聽清說話的聲音時,才發現,兩人在喂池子裡的魚,魚躍出水面爭相搶奪魚食,帶起大片水花,在昏暗的夜色下,折射着廊下的燈光,散發出晶瑩的色澤。
聽見腳步聲,李萌回頭開着玩笑。”你屬烏龜的,這麼慢?”
肖玲一臉菜色的開口。”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