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愷一個俯臥撐，一個俯臥撐的作者，半點兒都不敢鬆懈，大家見凌愷都受罰了，一個個更不敢造次了。
幾個營長朝着底下喊道：“你們一個個的，都給勞資快着點兒啊，要是敢有差池，看我不弄死你的，全都快點，快點兒！”
達不到要求，他們就死定了。
凌愷做着俯臥撐，心裡也明白了，原來帶訓練，應該是司凌這樣的，一開口，底下只敢做，不敢頂撞的。
“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你一個副隊長，讓他們把你給拿捏住了，勞資辛辛苦苦，不要命不要家的帶起來的雪狼，要是毀在你這兒，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司凌跟凌愷說道。
這些兵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也是他的驕傲，出了問題，他能好受嗎？
“司隊，我錯了！”凌愷跟司凌說道。
他能夠理解司凌的心情，是自己沒有把事情做好，司凌失望的，他還是頭一次這麼丟人的。
“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第二次，你好自爲之。”司凌不帶溫度的聲音說着。
說完話，司凌直接轉身離開了，回了辦公室。
走到樓梯的時候，胃裡頭，還是一陣兒的泛酸，司凌捂了捂胃，深吸一口氣，朝着樓上而去，進了辦公室，直接走到辦公桌前，拿了肖寧的杯子，和兜裡的藥，吃了藥，將杯子給放下，坐在辦公桌前。
肖寧瞧着司凌，不由覺得好笑：“我說，今天是怎麼了？吃炸藥了？突然這麼苛刻，你別把新來的副隊長給嚇跑了？這可是上頭調過來的，給點兒面子，纔來幾天呢，都得適應一下，不是嗎？”
司凌太嚴厲了，誰能一來了雪狼，就能什麼事情都搞清楚的，搞明白的，司凌這要求太高了，別把人給嚇走了。
司凌手撐着桌子，拿了東西出來，頭也沒擡的開口：“是新兵嗎？才第一次下部隊嗎？既然空降雪狼來了，就得拿出點兒本事來，要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滾蛋，這裡不留沒用的人，我就是這脾氣，誰愛來不來，我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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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就是因爲他的脾氣，基本上沒人敢往雪狼來的，他以爲領來大着膽子來了雪狼，是做好了準備的，連準備都沒有做好的話，也不用在雪狼待了。
更何況，他其實是看好凌愷的，凌愷是很優秀的兵，剛剛他說提升三秒，凌愷能夠做到五秒，他知道這些東西，極限的時間，提升一秒都是要很大的努力。
凌愷做到了。
他不伺候這幫祖宗，肖寧原本還想說什麼的，瞭解的司凌的脾氣點了點頭。
“好，好，你是隊長，你說了算，訓練的事情，我不管，對了，你不說請假去看病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看的病怎麼樣了？情況怎麼樣？醫生怎麼說的？”肖寧難得關心司凌的問道。
上午看司凌的臉色很差，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都是小事兒吧？若不然，剛剛司凌在底下，怎麼有力氣那麼喊着的？
司凌微微皺眉，看了肖寧一眼，不帶溫度的聲音開口：“沒什麼大事兒，你忙你的。”
他還沒有想好要跟大家怎麼說，說他得了胃癌的事情，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跟做夢似的。
肖寧微微皺眉，朝着司凌走了過去，對着司凌問道：“真沒事兒假沒事兒啊，我怎麼覺得你有股子欲蓋彌彰的味道在裡頭？說吧，兄弟之間，能有什麼不能說的，還有個事兒啊，司凌，我跟你說清楚，你以後別喝我的水，你跟我共一個杯子，讓我感覺我在間接跟你接吻，你不嫌棄噁心，我還噁心呢？”
雖說野外拉練的時候，只有那麼一點兒水了，大家也顧不上那麼多，反正有的喝就行，那不是特殊情況嗎？現在好好的，司凌還用他的杯子，你說他噁心不噁心？
司凌抿了抿脣，手裡握着桌子上的筆，想了半響，跟肖寧開口：“醫生初步診斷，早期胃癌。”
他本不想跟肖寧說的，可是這會兒，心裡不大是個滋味兒，肖寧問了，他就說了。
肖寧端着杯子呢，部隊裡頭，常用的那紅帶着蓋兒的白瓷杯子，聽着司凌的話，肖寧的杯子就這麼直接滑落了，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杯子碎渣子，濺的到處都是，水也落了肖寧褲腿都是，肖寧朝着司凌走了過去，不由皺眉，冷着臉開口：“司凌，你有意思嗎？我告訴你啊，你覺得這種玩笑開着有意思沒？”
他根本沒有辦法接受的，司凌平時不多話，但是跟他面前，那就是打打鬧鬧的，這麼多年的兄弟了，得了胃癌，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嗎？
他都覺得這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了，肖寧沒辦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司凌皺眉，看了肖寧一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沒跟你開玩笑，也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他知道的時候，比肖寧還震驚，到現在，心口還一陣兒陣兒的發悶，別說肖寧不相信了，他自己都u覺得不可置信的，跟做夢似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得胃癌了。
肖寧抿了抿脣，揪着司凌的衣裳皺眉：“司凌，我跟你說，你說的話，我都不相信的，你說你身體這麼好，多少回出任務，九死一生，你都沒死的，你命硬着呢，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得胃癌的？”
司凌中彈三次都沒死，上次不說，碎片進了心口的位置，命都能撿回來的人，居然得了胃癌，老天爺還真是會跟他們開玩笑了。
肖寧揪着司凌衣裳的手，都在顫抖的，司凌掙脫肖寧的手，將軍裝給扯了扯。
“確診了是嗎？醫生說的嗎？診斷結果呢？”司凌手都在顫抖的，跟司凌說道，心裡真是激動的不行，他不看到結果，沒辦法相信的。
他跟司凌是從小到大的兄弟，又是在一起當兵這麼多年了，司凌出了這樣的事情，無疑和他出了這樣的事情，是一個心情的。
真是沒辦法形容的難受。
“沒有，初步診斷是這樣的，讓我去市裡頭最好的醫院，再去複查一下，不過說了，很有可能是的。”司凌跟肖寧說道。
醫生說鎮上的條件有限，很多東西都不能達到那個要求的，讓他再去複查一下，初步診斷是胃癌，他看到那些個醫生都在討論這個事情，八九不離十了。
“意思說，還有翻盤的機會是嗎？那司凌，你不要工作了，你現在就回市裡頭，有什麼事情，我來幫你處理，你休假吧？你快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肖寧激動的跟司凌說道。
這會兒，司凌怎麼還坐的主，怎麼還能回來上班的，不是應該上午的時候，就趕着跟宋意一起，去市裡頭的醫院找個專家看看，興許是不一樣的結果，興許是虛驚一場呢。
司凌皺眉，瞧着肖寧，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我不去，這不是快演習了嗎？這次演習，我親自帶隊去，有什麼事情，等演習結束了，再說也不遲。”
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演習了，他不想錯過了，只想好好珍惜，興許這次之後，他就回不來雪狼了。
肖寧看着司凌的樣子，差點兒沒氣笑了：“你瘋了，你是小孩子嗎？身邊的事情，是開玩笑的嗎，司凌？你說你都這樣了，你命都保不住了，你丫不去抓緊治療，你還想着演習呢，有什麼比命更重要的？”
司凌還好，司家有錢，國內治不好，國外也可以去的，不說花大錢，也可以續命嗎？總好過司凌這樣自暴自棄的？
換成別人，早就坐不住了，還能這麼心安理得的來工作，這麼無所謂的去帶訓練。
肖寧跟司凌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啞了，他是心理難受，一個大老爺們兒，心底兒抽搐的疼。
“我說了，我不去，你聽不懂嗎？我現在不去，我還有希望，說不準我這個是誤診了，可我去了，確診了，我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我也沒用心思去演習了。比我命重要的，還有這身衣裳。”司凌不帶溫度的聲音說着。
當了快十二年的兵了，他不想留遺憾，也不想錯過這次機會，他怕去確診了，沒有心情再回來參加演習了，而且，醫生也不允許的。
“那你這個情況，還能參加演習嗎？你這不是鬧着玩兒嗎？”肖寧手裡的拳頭握死，也不好再勸司凌什麼了。
司凌點了點頭，認真的開口：“能，只要活着，就能的，而且這次我們也要拿第一。”
一直都是第一，這次也不能輸了，纔會讓他們全部提升三秒的，這三秒就能搶佔不少的先機。
肖寧知道司凌固執，決定的事情，誰勸都不行，也拉不回來的。
“你的事兒，宋意知道嗎？她也同意你這麼做了？她不是懷着身子呢嘛？”肖寧問着司凌。
宋意還懷着身子呢，知道這事情，該是怎麼樣的心情？這對孕婦的衝擊力是很大的，他之前一直羨慕宋意和司凌的感情好。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司凌真是可憐，才知道自己要當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