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並不適合男歡女愛。
對視在持續,他們又玩起了誰先開口誰就輸了的遊戲。
她開口代表她妥協,他開口則代表他做賊心虛。
‘嗡……’手包裡的震動,打破僵局。
蘇靜若狠狠的瞪了眼蘇亦琛,走下牀去拿,蘇亦琛挑眉,吁了口氣,感謝打電話來的這位仁兄,祝他好人一生平安。
看了眼號碼,並不熟悉,而且又這麼早,放在耳邊:“喂?”
“你好,是蘇小姐嗎?”陌生的聲音,低沉、嚴肅。
“是,您是哪位?”蘇靜若緩緩走到沙發邊坐下,蘇亦琛注意到她臉色微變,靜靜的看着她。
房間安靜,話筒內的聲音隱約傳到蘇亦琛的耳朵裡。
“這裡是看守所,你是喬文軒的家屬嗎?”
“……”這個問題讓蘇靜若一時語塞,頓了頓,剛要回答不是。
對方說:“麻煩你來一趟第五醫院,喬文軒不慎墜樓,需要搶救,必須有家屬簽名,你是探望過他的人裡,唯一能聯繫到的。”
“這……”蘇靜若蹙眉,“我跟他……”話還沒說完,對方掛斷了電話。
‘嘟嘟……’的忙音。
蘇亦琛從容的看着她,淡茶色的眸子裡靜如止水,“你要去嗎?”
他都聽到了,蘇靜若放下平靜的放下,“去。”他還不能死,她想知道他爲什麼要害死她全家。
蘇亦琛眸底悠得一暗,揭開被子下牀,“你確定要去看前未婚夫?”故意咬重‘前未婚夫’幾個字。
蘇靜若緩緩走過去,與蘇亦琛面對面,昂起頭凝着那雙深瞳,說:“我想知道他害死莫家人的背後,心裡到底藏着多大的仇恨!”
“呵……”蘇亦琛笑了,似在看一個不經世事的孩子,“好,隨你。”說完人轉身離開。
臥室的門被狠狠的甩上,蘇靜若蹙眉,急忙去換衣服。
下樓時,碰到了慕管家,對方問候:“早上好,少奶奶。”
蘇靜若急匆匆的朝別別墅外走,“早,慕管家。”
慕管家見她一身出門的行套,問:“少奶奶不吃早飯就出去嗎?”
蘇靜若朝着身後擺手,“不了。”
門關上,人影消失。
走出別墅,蘇靜若微愣,那輛拉風的黑色lykanhypersport跑車停在門口,車窗降下,蘇亦琛陰沉着臉,說:“上車!”
“……”蘇靜若不解。
蘇亦琛露出彆扭的表情,氣惱的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下車,繞過車前來到蘇靜若面前。
他們隔着兩級臺階,蘇亦琛抓住女人的手腕,朝車邊扯,邊走邊說:“別以爲我的度量很寬,恰恰相反。”將人按在副駕駛座位,單臂撐着車頂,弓下身子,“你要是敢對他動一分心思,信不信我立刻將他從醫院的樓頂扔下去。”
“……”信!他這口氣,這眼神,都快要將喬文軒撕碎了,她怎麼可能不信。
蘇亦琛盯着女人的眼睛看了幾秒,“你沉默代表默認了!”
“嗯?”蘇靜若緩過神,“我默認什麼?”
‘嘭……’車門關上。
蘇亦琛緊繃着臉繞過車頭,返回駕駛室時,一個眼刀甩向蘇靜若,後者被他嚇得一個激靈,看她此刻怯怯的樣子,蘇亦琛心裡就冒火,昨天不知道是哪位俠女去行俠仗義呢!
看着男人的手伸過來,蘇靜若縮緊身體向車門靠去,閉上眼將頭低低的埋在胸口,小聲的說:“家庭暴力是犯法的!”
“!”蘇亦琛盯盯的看她,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蘇靜若睜開一隻眼,眨啊眨,“你不就是因爲吃醋,想打我嗎?”
“……”
蘇亦琛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他算是明白了,這女人一天不調教,就要上房揭瓦!
“我給你係安全帶!”沒好氣的吼了聲,蘇靜若扁着嘴,任由男人靠近,長臂穿過視線,男人的側臉近在眼前,她突然在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頰上親了口。
蘇亦琛身子僵住,抓着安全帶的手停在半空中,緩緩轉過頭,嚴厲的說:“美人計也不行!你敢對他動心思,我就殺了他!”
“……”蘇靜若膛目,你大爺的!哼!以後也甭想讓我再主動了!
蘇亦琛扣緊安全帶,回身時,在嘟起的小嘴上親了口,然後一本正經的啓動車,離開清苑。
第五醫院
蘇靜若急匆匆的跑到搶救室前,兩名警官在門口守着,搶救室的門打開,一名護士神色匆匆的探出頭喊:“喬文軒!喬文軒家屬來了嗎?”
蘇靜若剛要喊,身後人的聲音穿過她的身體,“來了!”
護士疾步朝着人走來,將手中的病危通知書還有其他注意事項的通知單交給蘇亦琛,“家屬趕緊簽字,人等着做開顱手術。”
蘇靜若臉一僵,開顱?
蘇亦琛睇了她眼,一把搶過通知單,扯過女人的手朝旁邊的長椅走,“籤吧。”筆遞給蘇靜若,後者接過,將紙放在膝蓋上,一張張的簽下名字。
家屬同意欄處,蘇靜若寫下‘同意’二字,真是一件諷刺的事,當初置他於死地的人,她現在又要救他,也許這就大家都傳說的上輩子她欠了喬文軒的,這輩子要還吧。
護士接過同意書,轉身進了搶救室,兩人坐在長椅上等。
紅色的提示燈拉開了序幕,蘇亦琛餘光掃了眼身旁女人的臉,見她眸色平淡,收斂眸光。
“看什麼?”她轉過頭問。
“你不知道?”他答非所問。
“放心,你沒機會殺他!”
“……”蘇亦琛蹙眉,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不爽,可細細品味,卻讓他淡淡的笑了。
他在車裡威脅她:你敢對他動心思,我就殺了他!
剛剛她說:你沒機會殺他!
她在告訴他,她對喬文軒沒心思!
蘇亦琛磨着後槽牙,這女人真是的,表明個心意也這麼不同尋常,就沒一時能像個普通女人。
非要讓他又彆扭,又欣喜的品味她的話,還好他心臟沒問題,不然真可能被這女人氣得英年早逝。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站在門口的兩位警官交替的去樓廊外的吸菸區抽菸。
蘇靜若看了眼牆壁上的電子鐘,喬文軒已經進去快兩個小時了,而蘇亦琛也快到上班時間了。
“亦琛,你去上班吧。”蘇靜若說。
蘇亦琛剛要推辭,卻聽到對方說:“蘇氏那邊有幾個跨國項目,受到sk事件的影響,合作方對蘇氏的誠信度產生極大的質疑,我上次只是用官方的說辭安撫他們,不如你主動接洽對方,更加具有說服力。
這裡你放心,我話都揣你心窩子裡了,你還有什麼擔心的。”
話說的平淡而樸實,卻讓蘇亦琛瞬間安心了。
正如蘇靜若所言,幾個跨國項目,關係着蘇氏擴充海外領域的發展進度,他不能掉以輕心,也不能放手。
下意識的去抓蘇靜若的手,卻被對方巧妙的避開,蘇靜若壓低的聲音說:“那裡有記者。”
蘇亦琛微不可查的掃了眼身後的方向,的確在角落裡有個男人抱着一個黑色的旅行包,看似在等病人,實則就是個記者假扮的。
他側着頭,說:“我先去公司,忙完了我來接你。”
“不用,還不知道幾點,你先忙,我們電話聯繫。”
“……好,電話聯繫吧。”
蘇亦琛從長椅上站起,轉身欲走,身後一個清麗的聲音喊道:“表哥,再見!”
“……”腳步僵住,雖然他知道她是故意喊給記者聽得,可他該死的討厭這個稱呼,也討厭這層關係。
蘇亦琛回頭,簡短的頜首,“再見。”
人影消失在電梯內,蘇靜若緩緩坐下,她低着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她從進來的第一眼便認出那個記者,雖然他帶着鴨舌帽,可還是被她一眼瞧出來,就是世紀會展中心前,問她與蘇亦琛是否發生過性-關係的人。
走出醫院,蘇亦琛打了電話,開車離開,十分鐘後,k帶着兩個人喬裝進了醫院。
都市報的記者還在暗處偷拍蘇靜若,忽然後頸被人敲了下,眼前豁然就黑了,人也失去知覺。
蘇靜若再次回頭看那名記者時,發現人已經不見了,她舒了口氣,心裡暗道,可能是沒拍到有價值的新聞,走了吧。
……
當那名都市報記者醒來時,發現自己被吊在一處五十層樓高的樓梯外,剛醒過來人又嚇昏過去了。
莫氏那邊還算穩定,卓婭成了蘇靜若得力的助手,公司的大小適宜,她不在的時候,都是卓婭幫忙處理的。
sk脫敏藥致人死亡事件,由於蘇靜若提供的有價值線索,已經開始成立專案組,進行調查。
五個小時後,蘇靜若抱着夾,疲憊的靠着長椅發呆,突然,搶救室外的紅燈熄滅,她人瞬間精神了,起身朝搶救室門口走。
人退出來的一瞬,蘇靜若看到病牀上的人,臉色慘白,脣色寡淡的沒有一點血色,整個人比上次見面跟消瘦單薄,如不是身上的被子隨着人清淺的呼吸起伏,恐怕會以爲人已經死了。
負責開刀的主治醫生看了眼站在病牀邊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家屬看到醫生後,不主動問病人手術情況的。
他走過去,說:“喬文軒的家屬嗎?”
蘇靜若淡淡說:“是。”
“病人的手術很成功,顱骨沒有骨折,腦部的淤血也清理乾淨,麻醉藥過去應該就能醒。”
“謝謝。”她處於禮貌感謝。
由於喬文軒身份特殊,不能與其他普通病人混在一個房間,看守所與醫院協調,安排了單間給他。
蘇靜若站在病牀邊不遠不近的距離,冷冷的眸光睇着昏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