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松把車開到一個小巷子口,然後下車拿着那一盒外賣朝着裡面走去,司徒清跟在他身後停下車,也走了進去。
在一個四合院門口秦雪松停下了腳步,他推開那扇門,朝着裡面微笑着說:“遲遲,你都已經到了嗎?”
司徒清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面,心如刀絞,白遲遲竟然知道這個地方,而且已經在這裡等候秦雪松了,看來他們已經把這裡當成約會的老地方了!
雖然自己這種跟蹤的行爲算不得光明磊落,可是司徒清卻覺得這也不能算是小人行徑。
是他們有錯在先的,白遲遲辜負了自己的信任,秦雪松纔會有機可乘。
忍着巨大的心疼和失望,司徒清走近那扇四合院的門,聽到裡面傳來白遲遲的聲音:“太謝謝你了,其實我的早孕反應已經過去了,現在吃什麼都很有胃口。”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這個地方的酸辣蹄花最適合孕婦吃,你快試試看吧!”秦雪松說得很自然,可是司徒清怎麼聽都覺得有一種無恥的諂媚感覺。
“好,味道肯定很不錯,你一打開這個盒子我就聞到了那一股酸辣的香味,立刻就覺得口齒生津!”白遲遲很俏皮的說。
司徒清在外面聽着兩個人的對話,心裡又是憤怒又是心塞,怎麼他們這樣子見面,自己竟然都毫無察覺。
難道是太大意了,或者是疏忽了白遲遲?爲什麼她願意出來跟秦雪松在一起說說笑笑!
司徒清覺得白遲遲和秦雪松的笑聲是那麼的刺耳,他捏緊了拳,很想就這麼進去把白遲遲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給抓出來。最終,他還是沒有止步,而是皺着眉離開了。
“雪松,我想着找個時間讓你跟清見個面,好嗎?”白遲遲當然不會知道剛纔司徒清就在院子外面,她吃了一口蹄花,對秦雪松說。
秦雪松正在幫她沏茶,不在意的說:“好啊,我都聽你的。”
“不是的,我覺得你現在已經有了這麼大的改變,應該讓別人重新認識一下你纔對!”白遲遲喝了口茶,很清香,是花茶。
秦雪松笑着說:“我只要你重新認識一下我就可以了,別的人有什麼關係?”
“但是,我不能總是瞞着清出來跟你見面,這樣對我們大家都不好。”
“你爲什麼要瞞着他?是覺得,我這個從前的男朋友很讓你丟臉嗎?或者是,他不希望我們有聯繫?”秦雪松還是笑着,手上也沒停下來,給白遲遲挑去蹄花上面的蒜泥,她不喜歡吃。
“都不是,清這個人很大度的,不會把我當成什麼私有財產!我也不會覺得你丟臉,只是我想着有個合適的時候再說。”白遲遲慌忙擺着手說。
秦雪松看着她笑了笑:“好,你安排就是了。”
已經離開的司徒清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他現在一肚子的火氣和憤懣找不到地方發泄。
開着車在外面瞎逛了很久,司徒清才終於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他決定暫時不揭穿白遲遲和秦雪松見面的事情,給她一個機會讓她自己說出來。
恢復了理智的司徒清來到了工地,見到了那幾個等待已久的工程師和設計人員,他跟大家一起商量着排水的方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羅毅有點擔心,不時的偷看一眼司徒清,不知道他剛纔爲什麼會那麼失態。
之前也是陳媛跟羅毅說了工地附近有個賣蹄花的地方,讓他到時候停一下去買一點送給白遲遲,可是沒想到司徒清纔剛剛下車去幾分鐘就黑着臉回來了。
羅毅不會知道陳媛的計劃,她是一早就接到了私家偵探的電話,說秦雪松去了那個地方。
陳媛查了一下,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結果竟然跟她所想的一樣,秦雪松真的是去給白遲遲買蹄花。
這一切都在陳媛的掌握之中,羅毅只不過是她的一個棋子而已,幫她實現了自己的計劃。
所以估計着司徒清他們應該到了工地,陳媛專門給羅毅打了一個電話,假裝問司徒清一些事情,結果就從羅毅口中聽到了司徒清半路離開的事情。
陳媛心裡樂開了花,她知道司徒清很少有失約或者遲到的事情,這次肯定是碰到什麼讓他心神大亂的人才會那麼急匆匆的開車離開,絕對是秦雪松!
“白遲遲,算是被逮到了吧?我看你要怎麼跟司徒清解釋!”陳媛得意的玩着手上的筆,覺得一切盡在自己掌控之中。
但是等到司徒清和羅毅一起回到公司,他的表情卻是那麼的淡定自如,好像沒有什麼抓姦之後的痛快或者痛苦。
這又是怎麼了?
“總裁,我之前打電話想要問你關於投標的事情,是羅毅接的,說你沒有跟他們一起去工地?”陳媛忍不住問司徒清。
“是,我中途有點事情走開了一會兒。”但是司徒清卻很坦然的回答道。
陳媛看了看他的臉色,笑着問道:“是什麼事情?那幾個設計師很有名,是我們好不容易請來的,如果遲到了他們會不高興的吧!”
“沒事,我都已經跟他們談好了,不耽擱工程施工。”司徒清說完就開始忙着看他的電腦,做自己的事情了。
過了一分鐘,他擡頭看着陳媛說:“怎麼,還有什麼事情嗎?”
“哦哦,沒有沒有,我這就出去。”陳媛愣了一下,趕緊抱着資料走出了司徒清的辦公室。
陳媛出去以後,司徒清搖了搖頭,趕走了腦子裡那些有關白遲遲和秦雪松的畫面,認真的研究着圖紙。
雖然司徒清已經很努力了,但是白遲遲跟秦雪松的對話還是會竄到他的耳朵裡,揮之不去。
“混蛋!”司徒清罵了一句,抓起一疊文件狠狠的砸在桌面上,他的指關節捏得都有些發白了,手背上的血管也都鼓了起來。
陳媛聽到了裡面的動靜,走進來看着司徒清:“總裁,有什麼事嗎?”
“沒事,你出去。”司徒清板着臉,冷冷的對陳媛說。
陳媛咬了咬嘴脣,低着頭出去了。不過一出來,她的臉上就有了笑容,看司徒清那副煩躁的樣子,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你就假裝鎮定吧,作爲一個男人,知道自己的老婆跟舊情人私下見面,怎麼都不會愉快的。
司徒清,你當真是個君子嗎?
不見得吧,看你剛纔一個人在辦公室裡摔東西的樣子,心裡一定很矛盾!
白遲遲,你真的是很蠢,爲什麼要瞞着司徒清跟秦雪松見面,這不是給我提供機會嗎?
陳媛笑着坐回到辦公桌前,慢條斯理的整理着手頭的工作,想着今天晚上回家以後,不知道司徒清跟白遲遲會發生些什麼。
下班之後,在回家的路上陳媛故意跟司徒清說:“清姐夫,最近我看到一個新聞,說是一個女博士跟初戀情人見面之後舊情復燃,竟然拋夫棄子跟人家走了,那個丈夫要帶着小孩子跳樓,這事兒也太可笑了!”
“哪裡可笑了?”司徒清皺皺眉。
陳媛笑着說:“那個丈夫啊,早點發現不就可以早點預防了嗎,幹嘛要等到老婆走了纔想起來跳樓,給誰看呢,還傷害到無辜的小孩子!”
“或者他根本就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司徒清搖着頭,這種社會新聞他一般都不會去關注的,可是今天陳媛說起來在他聽來卻很不舒服。
陳媛說:“不對,如果兩人平時感情好,那麼老婆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的話,肯定有異常啊,他應該可以察覺到的,怎麼會想不到?”
司徒清對陳媛說:“每一對夫妻都是有自己的相處之道的,不要去評論別人。”
“嗯,好的,不過我覺得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忠誠了,這是婚姻的基礎!你看,你跟遲遲姐不就是這樣嗎,所以你們纔會甜甜蜜蜜讓人羨慕!”陳媛笑嘻嘻的說。
她這麼一說,司徒清這麼一聽,但是兩個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看似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其實說這話的陳媛卻是滿含深意的。
司徒清被陳媛這麼一挑撥,心裡的那根刺就更加讓他疼痛不已。遲遲啊遲遲,我該怎麼對你?
算了,如果讓你這樣無休止的欺騙我,那我司徒清還能算是個男人嗎?
給你一個期限好了,三天之內,如果你不告訴我你跟秦雪松見面的話,我就會讓你知道,我司徒清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捉弄的,而且不要以爲可以瞞得住我。
下定了決心以後,司徒清把車開得很快,他想要讓自己得到釋放和解脫。
沒有跟白遲遲攤牌之前,這種情緒讓司徒清感到一種無形的巨大壓迫感緊緊包裹着他。
陳媛有點緊張的問:“清姐夫,你怎麼突然開得這麼快啊?小心點,遲遲姐一直都有囑咐你的!”
“你坐好就是了。”司徒清看到陳媛小臉煞白的樣子,心裡不忍,放鬆了油門。
算了,不能因爲白遲遲犯的錯誤來懲罰自己,還會殃及到無辜的陳媛,這樣不是他司徒清的作風。
遲遲,你快點跟我坦白吧,如果你只是單純的見面,有什麼不好意思跟我說的?
司徒清這兩天的表情已經讓陳媛成竹在胸了,她就等着一場大戲趕快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