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餐廳一看,陳媛果然很厲害,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看着就令人垂涎欲滴。
“真不錯,媛媛你都可以去開飯店了!”司徒清笑着說。
“清姐夫說笑了,我不過是因爲看着吳大哥來做客,所以纔沒有辦法,這是趕鴨子上架呢,哪裡有你說的那麼能幹!”陳媛假裝很謙虛的樣子。
其實她心裡很得意,白遲遲你不是想要難住我的嗎,現在你看看,我做得怎麼樣!
這些食物和菜譜都是從網上搜來的,當然是按照青山鄉人的口味做出來的,所以吳德勇聞着就已經很感動了。
“吳德勇,你怎麼不說話?”司徒清心想,我都這麼捧場了,你還不誇誇自己的老鄉?
“我,我能說什麼,聞着這個味兒我要快要哭了!”吳德勇抽了抽鼻子。
陳媛心想,你這句話說得還不錯!
“真有那麼地道?”白遲遲笑着說。
吳德勇點點頭:“是啊,媛媛姑娘你做的菜,看着就好吃,聞着也香,我這大半年都沒有吃着家鄉菜了!”
“既然如此,就快點坐下來吧!”司徒清讓吳德勇坐下,又讓陳媛洗手吃飯。
他自己當然是小心翼翼的給白遲遲拉椅子,扶着她坐下,仔仔細細一絲不苟。
“夫人,你能吃得慣我們那裡的菜嗎?”吳德勇看着白遲遲,問了一句話。
“怎麼會吃不慣呢,媛媛經常做菜給我吃的。”白遲遲覺得有點好笑,難道還真的忌諱什麼兔子,牛羊肉的嗎。
吳德勇笑着說:“我只是隨便一說,因爲我們那裡的人做菜都喜歡放芫荽和藤椒,外地人吃着會覺得有點怪。”
“是嗎,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媛媛說過。”白遲遲吃過這麼多次陳媛做的菜,從來沒有覺得她喜歡放這些調料。
司徒清對洗完手走過來的陳媛說:“媛媛,你今天做的菜是不是地道的家鄉菜?”
“當然了,絕對的。”陳媛自信的說。
“好,我們這就開動吧!”司徒清吃了一口菜,豎起大拇指。
吳德勇也很有眼力,吃得津津有味。
看着他們這種滿意的樣子,陳媛微微的掃了一眼白遲遲,眼神裡充滿了快意。
白遲遲也吃了一口,果然很香滑,不過並不像吳德勇說的那樣,他們那裡的人偏重香辛料的口感。
“媛媛,你沒有放芫荽和藤椒嗎?”白遲遲吃了一下陳媛做的酸菜魚,隨意的問道。
“遲遲姐,不好吃嗎?”陳媛警惕的看着白遲遲。
白遲遲搖搖頭:“不是,很好吃,只不過你說這是正宗的青山菜,可是剛纔吳先生說,你們那裡的人做菜都喜歡放芫荽和藤椒的。”
“哦,這個嘛,因爲不是本地產的,所以一時也買不到藤椒。”陳媛皺了皺眉。
白遲遲笑着說:“芫荽呢?到處都買得到啊,而且我也吃得習慣,你怎麼不放一點?”
“吳大哥,你說,缺了芫荽是不是就沒有家鄉菜的味道了?”陳媛卻突然對吳德勇說。
猝不及防的吳德勇楞了一下,不過馬上就說:“沒事沒事,不加芫荽也很好吃!”
“不是講究正宗的嘛!”白遲遲小聲的說。
司徒清笑着摸了摸她的頭說:“你呀,幹嘛這麼較真?反正吃着好吃也就行了!”
“對對對,殺豬殺屁股,各有各的招數!”吳德勇一激動,竟然講了一句很粗俗的話來。
陳媛這時候也鎮定下來,對白遲遲說:“遲遲姐,我當然知道正宗的青山菜要放芫荽和藤椒了,可是你不是懷着寶寶嗎,那些東西太刺激了,對你的身體不好,所以纔沒有放。”
“是嗎,那真是謝謝你了!”白遲遲已經覺得陳媛是在找藉口了,不過她覺得時機未到,還是不要着急說什麼。
“遲遲姐也真是的,難道你還懷疑我不是青山鄉的人嗎?”陳媛嗔怪的白了白遲遲一眼,似笑非笑的說。
“怎麼會呢,你是清從地震現場帶回來的,你不是青山鄉的人是哪裡的人?”白遲遲淡淡一笑。
這時候,吳德勇纔算是找到了開口的機會,笑着說:“媛媛姑娘也經歷過地震嗎?”
“咳咳,這件事情說起來就話長了。”司徒清怕提到地震會影響到陳媛的情緒,想要阻止吳德勇。
“沒事的,清姐夫。”可是陳媛卻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反而含着淚水講述了自己家裡的事情,不過她並沒有說父母和弟弟的名字什麼的。
地震中整個家庭都遇難的並不少,所以這種含糊的故事也有很多很多,吳德勇儘管有些想法可是也沒有提出來。
一是陳媛那麼傷心難過,二是刨根問底很殘忍,所以吳德勇只是頻頻點頭,感同身受的陪着紅了眼眶。
“好了好了,你們老鄉見面,別說那麼沉重的話題,快打住!今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司徒清心想,既然吳德勇都沒有說什麼,遲遲你是不是也該相信陳媛了呢?
白遲遲現在也變得很細心了,並不像之前那麼大大咧咧,所以她覺得陳媛的故事還是有很多漏洞的。
可是目前的情形,如果當面說出來,有點令人難堪,並且顯得很不禮貌。
所以她也決定從側面來試探一下。
“對,別說這些了,媛媛!”白遲遲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天災總是令人心情不好。
“媛媛姑娘,你也不要太難過,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看我這不是也準備好好在司徒老闆的公司裡好好做事,爭取早點混出個人樣來嗎?”吳德勇擦了擦眼角說。
陳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笑着說:“是,我也是在清姐夫的公司裡做事呢。”
“是嗎,那我們今後就是同事了!你是做什麼工作?”吳德勇心想,陳媛如果真是鄉下女孩子,一定也跟自己一樣,在司徒清的公司裡做個清潔工什麼的。
不過陳媛卻說:“我是清姐夫的私人助理。”
“啊?”吳德勇嚇了一跳。
司徒清笑着說:“不管做什麼,你們都要打起精神來!”
“這是家庭聚餐,別談公事了吧!對了,媛媛,你要是把你們家鄉的換子草發展起來,那可是前景大大的好呢!”白遲遲靈機一動,笑着對陳媛說。
陳媛很明顯的楞了一下。
“換子草?”
白遲遲看出來了,她又看了吳德勇一眼,然後對陳媛說:“怎麼了,那麼有經濟價值的植物你都忘記了嗎?如果真如吳先生說的那麼神奇,我想你清姐夫肯定願意幫你投資的!”
“老婆,那種荒誕的事情你也一本正經的提出來,你對得起你學了這麼多年的醫嗎?”司徒清忍不住大笑起來。
吳德勇也訕笑着:“是啊,那不過是我們鄉下人才相信的事情,太太別當真。”
“媛媛,換子草的事情你怎麼沒有早點跟我說,多好玩啊!”白遲遲沒有理會司徒清和吳德勇,繼續緊緊盯着陳媛的眼睛說。
陳媛壓根就沒有聽說過什麼換子草,可是她卻強作鎮定的說:“清姐夫都說了,是荒誕的事情嘛,遲遲姐你是學醫的,說出來不是讓你笑話嗎!”
“這麼說,你也是知道的了?媛媛,我不是真的想做生意,我是好奇而已!你跟我說一下,換子草長什麼樣子啊,味道呢,到底是苦還是甜?”白遲遲不動聲色,但是也沒有打算放過陳媛。
看起來,陳媛是不知道的,可是吳德勇說過,只要是青山鄉的人,就沒有不認識換子草的。
陳媛怎麼就偏偏是那個不認識的人?
這麼說起來,她就不是青山鄉的人,那她到底是哪裡來的,爲什麼要冒充災區人民?
白遲遲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草嘛,當然不會很甜的了!”陳媛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不過聽白遲遲的話,應該是某種植物。
“是不是啊,吳先生?”白遲遲笑着打量了一下吳德勇,發現他的表情怪怪的。
吳德勇看看白遲遲,又看看陳媛,最後還是點點頭說:“是,換子草不怎麼甜。”
“不怎麼甜是什麼意思?那就是很苦了嗎,媛媛?”白遲遲步步爲營,緊逼着陳媛。
實在是沒有辦法應對了,陳媛指了指吳德勇說:“這個還是讓吳大哥來給遲遲姐你介紹吧!”
“爲什麼,你說也是一樣的啊,你們都是青山鄉的人,都很清楚換子草的故事吧?”
“老婆,你幹嘛抓着這個話題不放?難道你還真的想要把肚子裡的寶寶性別給改變了嗎?”司徒清的話總算是救了陳媛一次,因爲他說出了換子草的功效。
陳媛馬上就明白了,笑着說:“遲遲姐你說笑了,我當然清楚換子草了,我是青山鄉的人嘛!對,就像遲遲姐說的一樣,換子草是很苦的!”
白遲遲又看了看吳德勇,發現他似乎偷偷笑了一下。
怎麼回事,難道換子草是甜的?
“是嗎?那怎麼會有人願意吃!”白遲遲喝了一口湯,很不經意的問道。
“因爲可以換肚子裡孩子的性別啊,所以再苦也有人願意吃,對不對?”陳媛非常善於利用周圍的一切細微的資源。
白遲遲點點頭:“倒也是,那這個換子草是怎麼吃,生吃還是煮湯?”
“遲遲姐,我還有個菜沒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