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還是不錯的,不知道吃起來是個什麼味道。”司徒清對白遲遲的手藝還抱着懷疑態度。
張媽有心幫着白遲遲說話:“清,這次遲遲可是真用心,你嚐嚐看就知道了!”
“是嗎,有張媽做保證我就敢試一試了。”司徒清笑着說。
白遲遲不滿的盯着他:“你這麼說好像我在蛋糕裡下毒了一樣!我有那麼糟糕嗎?”
“你自己還不清楚?上次吃了你給我做的那個什麼奶油蘑菇湯,弄得我拉了兩天的肚子!”司徒清抱着白遲遲的肩頭,言語中不但沒有責怪,反而充滿了趣味。
白遲遲拿起一個紙杯蛋糕塞到司徒清的嘴裡說:“別說我的那些黑歷史了,要看眼前,要展望未來!”
“咦,還真是挺好吃的!”司徒清詫異的把蛋糕拿到眼前看了又看,只覺得色香味都很好。
白遲遲得意的說:“你看,我就說我是有潛力的嘛,你還總是用老眼光看我!”
“這次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我看以後你要是肯多多虛心向張媽請教的話,一定會勝過媛媛的廚藝!”司徒清的表揚很真誠。
張媽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遲遲也就是以前沒有怎麼下過廚,只要多練習幾次,她的水平一定不會差!”
白遲遲感激的看着張媽,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因爲她知道,張媽也很擔心陳媛覬覦這個家裡女主人的位置,所以總是給白遲遲打氣加油。
“我看走了眼,算我錯,這次罰我吃光這些蛋糕好了!”司徒清又拿了一個放進嘴裡。
白遲遲笑着說:“不行,還得拿一些給爸爸媽媽嘗一嘗,他們絕對會很震驚的!”
“隨你高興好了,你說什麼都行!”司徒清看着白遲遲,一臉的愛意。
張媽笑着走開了,留下空間給這對恩愛夫妻,讓他們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因爲司徒清回來了,白遲遲心情很好,晚飯吃得又香,所以飯後就覺得有些飽飽的,司徒清扶着她在院子裡散步。
“老婆,我有個事要告訴你。”
月光依然很皎潔,白遲遲的臉在月色下看起來很潤澤漂亮,自從懷孕之後她長胖了一些,整個人也顯得更加健康了。
“恩,你說吧!”
白遲遲以爲他要說在四川的那些故事,就很認真的側着臉看着司徒清。
“上次你不是說吳德勇跟媛媛不是老鄉嗎,我就派人去調查了,還記得嗎?”
白遲遲趕緊點點頭:“當然記得了,怎麼,有結果了?”
“對,今天我從機場回家的時候,接到了電話。只是看到你以後一開心就給激動得忘記了。”司徒清小心的扶着白遲遲在長椅子上坐下來,又給她揉了揉腿。
白遲遲心裡很忐忑,她今天也從吳德勇那裡得知了,關於陳媛的身份有了新的證據,不知道跟司徒清的調查結果是不是一致的。
可是從司徒清的表情來看,好像並不是很吃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快告訴我啊!”白遲遲忍不住催促起來。
司徒清笑着說:“別這麼着急,我慢慢告訴你!”
怎麼會不着急,白遲遲這兩天就是爲了這個事情有些焦慮,她都有點怕陳媛了。
不過,如果真如吳德勇所說,陳媛根本就不是青山鄉的人,那麼司徒清的態度應該不會這麼平和。
“我不着急,就是好奇。”
司徒清看着她說:“你知道嗎,原來陳媛和吳德勇真的不是同鄉,你猜得沒錯!”
“啊?那怎麼陳媛......”
司徒清搖着頭說:“媛媛也是太善良了,既然不是老鄉,幹嘛要認下來呢!”
“你什麼意思?”白遲遲有點驚訝,司徒清得到的消息究竟是怎麼說的,爲什麼他要說陳媛善良?
“因爲我誤以爲吳德勇是媛媛的老鄉,所以纔會有心幫他,媛媛大概也是這麼認爲的,所以當時就算她知道吳德勇在撒謊,可是依然爽快的替他掩飾。”司徒清的口氣裡充滿了對陳媛良好品行的欣賞和讚美。
白遲遲心裡一下就涼了,怎麼撒謊的變成了吳德勇?
如果他真的從一開始都是在騙人的話,那麼他後面的每一句話都是不可信的。
“吳德勇在撒謊?”
“其實說起來,吳德勇還是冤枉的,他並沒有撒謊,撒謊的人是那個男人!”
白遲遲一頭霧水:“你說的是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了?”
司徒清笑起來:“那張身份證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白遲遲也失去了判斷力,只是機械的重複着司徒清的話。
“身份證倒也不是問題,我怎麼說才能夠符合邏輯一點呢?”司徒清搖了搖頭。
白遲遲急了:“求你了,好好整理一下再說,我都被你說得頭暈了!”
“我請回家的那個男人不是吳德勇,他只是撿到了吳德勇的身份證而已!”司徒清的話讓白遲遲更加迷惑。
看着她的表情,司徒清忍不住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說:“小白癡,我來給你好好解釋一下吧!”
“你說。”
“碰瓷的那個男人是個騙子,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撿到或者是偷了青山鄉吳德勇的身份證,所以就冒充這個吳德勇來騙取我們的信任。”
白遲遲這才反應過來:“你派去的人找到了真正的吳德勇嗎?”
“沒有。”
“那你怎麼這麼肯定這個人不是吳德勇?”
司徒清看着他,嚴肅的說:“絕對可以肯定,因爲青山鄉的吳德勇已經在地震的時候不幸罹難了。”
“啊?”白遲遲驚訝得嘴都合不上。
司徒清安慰她:“你別怕,就是因爲吳德勇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那個男人絕對不是吳德勇。”
“然後呢?”
“其實也怪我不夠嚴謹,當我聽到他說是災區人民的時候,就主動提到了有個朋友也是那裡的人,所以他可能也猜到了一些端倪,順着我的話就開始編造故事。”
司徒清這樣一說,白遲遲只覺得自己好像個傻瓜一樣,居然被那個騙子逗得團團轉。
他還說手上有陳媛的什麼證據,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我派去的人已經查得很清楚,吳德勇的身份證和戶籍都已經銷掉,而且他的賠償金都到位好長時間了。”
“那陳媛呢?”白遲遲擔心的問題主要是這個。
司徒清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陳媛能有什麼問題,她可是我親自從災區帶回來的!”
“不,我是說她的家人,你應該順便查一下,幫他們入土爲安纔是嘛!”白遲遲無奈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原來司徒清一直都以爲白遲遲懷疑陳媛和吳德勇不是老鄉,其實只是懷疑吳德勇而已,哪裡想到白遲遲真正的懷疑對象是陳媛!
如果當時白遲遲把話說明,司徒清說不定根本就不會去調查,他是那麼相信陳媛。
“這個我沒有忘記,媛媛的父母和弟弟後來沒有找到了,但是已經面目全非,根本就看不出生前的模樣。”司徒清倒是沒有覺察到白遲遲的心理,嘆息着說。
“真的?太遺憾了!”
司徒清點點頭:“因爲被埋的時間有點長,所以挖出來的時候真是不忍目睹,鄉政府就把這種類型的遇難村民合葬在了一起,給他們樹立了紀念碑。”
“那樣也好,否則這些人也太可憐了!”白遲遲覺得司徒清說得好像合情合理,找不到一點可以反駁的地方。
“我還想着能不能幫媛媛找到他們家人的照片,可是他們家被破壞得太厲害,什麼都不存在了。”司徒清很遺憾的說。
白遲遲此刻真的覺得腦子不夠用了,既然吳德勇不是青山鄉人,爲什麼他可以知道那麼多的風俗習慣,陳媛卻一無所知?
而且,司徒清不是一個憑空猜測的人,他身上嚴謹的軍人作風讓他對每一件事都講究切實的證據。
他都這麼說了,還有什麼問題?
“陳媛真是青山鄉人嗎?那個假冒的吳德勇怎麼就知道......”白遲遲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司徒清打斷了。
“那個人是個騙子,當然能說會道了,他不過是把好多農村都流傳的風俗和故事用來當做道具而已。”
白遲遲無言以對。
司徒清又說:“媛媛這丫頭也真是,早點告訴我的話,我也不會傻乎乎的被那個騙子牽着鼻子走。”
“查清楚就好,省得心裡不踏實。”白遲遲只能這麼說,因爲她還是不相信陳媛。
疑點還是有的,只不過司徒清先入爲主,覺得陳媛不可能會撒謊,所以才重點調查吳德勇。
白遲遲反觀自己,會不會跟司徒清一樣?
算了,既然還有疑問,那就不能只聽司徒清的結果,還是去見見吳德勇,看看他所謂的證據是什麼好了。
等到水落石出的時候,該送警察局就送警察局,該直面陳媛的謊言就一定要給她揭穿。
白遲遲暗下決心,不能這麼輕易就接受司徒清的調查結果。
“你說得沒錯,等媛媛回來之後我再好好跟她談談,如果她也覺得吳德勇太糟糕,那我就開除他好了。”司徒清輕輕攬着白遲遲的肩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這次派人去青山鄉,不但發現了吳德勇是個騙子,還替陳媛打聽到了親人的下落,心情也變得輕鬆不少。
不能被任何人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