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恩淡笑,將卡推了回去。她知道林嵐是好意,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接受別人的施捨。
“林笑恩,你什麼意思啊?拿我當外人是不是!”林嵐沉着一張臉,將金卡又遞了過去。“你知不知道養孩子需要多少錢?就你這小破花店,奶粉錢都不夠。”懶
笑恩搖頭失笑,哪兒有那麼誇張。“我既然要生下他,就會對他的將來負責。放心,我有能力養他的。”
林嵐無奈的蹙眉,“笑恩,養活孩子和教育孩子可是兩個概念,要培養一個孩子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林嵐不允許她在推遲,直接將金卡塞子她手中。“你要不拿着別怪我翻臉啊!何況,這錢也不是給你的,我是給我乾兒子的。”
笑恩無奈,人家都自動升級成孩子乾媽了,她還能說什麼。她雖然收下了金卡,可裡面的錢她是不會動的。關於孩子的未來,她早已做好了打算。現在孩子還沒出生,她不能太操勞,花店的收入也可以維持她們的日常生活。等孩子大一些,她會用手中剩餘的積蓄投資些股票基金,還可以找小一點兒的公司作職業經理人,總之,她在林氏學到的東西足夠她培養一個孩子,這點自信林笑恩還是有的。
“周夢潔的事兒,你聽說了吧。”林嵐試探的問了句,目光緊盯在笑恩臉上,觀察着她的反應。而笑恩的臉色依舊是淡漠的,就好似聽了件無關緊要的茶餘飯後閒話。蟲
笑恩隨意抿了口茶,面色雖是未變,眸光卻幽暗了幾分。呵,人家周大明星打個噴嚏,報刊雜誌都會登了頭版頭條,何況是這麼大的事兒。她想不知道都難。
周夢潔入獄,殺人未遂被判了無期,八卦雜誌各式版本層出不窮。小三僱兇殺人謀害正式上位,顧市長鐵面維護髮妻。一時之間,顧希堯的形象在大衆心中又高大光輝了許多。
“其實顧希堯對你也並非全然無心的,他終究是給了你和孩子一個公道。”林嵐嘆了聲。
笑恩冷笑,帶了幾分不屑。“還有意義嗎?林笑恩已經‘死了’。”
“你,真的不打算回到他身邊嗎?”林嵐蹙眉問道,她有些迷茫了,真不知如何纔是對笑恩最好的。顧希堯傷了她,按笑恩的性子,自然是不會再原諒了。可是,離開了笑恩就真的能幸福嗎?如此恨,還不是因爲愛着。何況,他們還有孩子,在不健全的家庭中長大,對孩子何曾不是一種傷害。真的要讓這個未出世的孩子步上笑恩的後塵嗎。
笑恩苦澀的一笑,目光卻是堅決的。“故事已經結束了,無論結局是悲是喜,都要接受。”
林嵐漠然的點了點頭,既然笑恩已經決定了,她尊重她的選擇。
“別說我了,說說你,最近過的不好嗎?憔悴了許多。”笑恩關切的問道。
林嵐臉色蒼白,淡漠的點了點頭。“最近公司的事一波接一波的壓過來,幾乎喘不過氣。西區的開發案就是個無底洞根本填不滿。藍俊逸那個敗家子接替了總經理的位置,在外只會打着林氏的名號招搖撞騙,現在的林氏早已千瘡百孔,不似從前的輝煌。”
“嗯。”笑恩應了聲,卻並無其他反應。
“笑恩,你真不打算拯救林氏嗎?”
笑恩搖頭失笑,“我又不是救世主。”她起身,拿出剪刀認真的修剪着一旁的玫瑰花枝,一派淡然閒適。“我與林氏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想過我自己的日子。”
她的目光專注的盯着豔紅的花瓣上,清澈的眸中波瀾起伏。原來想要完全的不在乎,還是這樣難。曾經,她爲了守住母親留下的東西,爲了林氏,付出了全部的心力。她纖弱的肩膀承擔了太多的責任。如今,她真的累了。這一次,她想爲自己而活。
“日出自有日落時,富貴也不過三世,或許是林家的氣數盡了,林嵐,盡人事聽天命吧,別爲難了自己。”她轉身,含笑看着林嵐,倒是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林嵐突然想起一首少時學的詩:採菊東籬下,悠然現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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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日一般,顧希堯又在酒吧中喝的爛醉如泥,他半靠在軟椅上,周身散發着酒氣,目光卻是清冷的。修長的指尖握在透明水晶玻璃杯上,格外的漂亮。不知什麼時候有了習慣,見到清澈透明的東西,便會想起笑恩琉璃般的眼睛。
“恩恩。”他低聲呢喃了句。
身邊不知何時站了個服務員打扮的年輕女孩子,他眼角的餘光撇了下,竟是那個眉眼與笑恩相似的。她低着頭,模樣有幾分扭捏,手中端着的托盤中是一杯高檔紅酒。
“我沒點紅酒。”顧希堯冷淡的說了句。
“這個是我請你喝的。”曉彤動作熟練的將酒杯放在顧希堯面前,微微一笑,臉頰邊凸顯出兩個淺淺的梨渦,摸樣十分可人。雖然是普通服務生的打扮,卻難掩一身的書卷氣。
顧希堯輕笑,目光難得的落在她身上,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銳利,曉彤臉頰微熱,不自覺的低了頭。她在這間高檔酒吧當服務生也有一段日子,上流社會的公子哥也見了不少,卻沒有一個人能給她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你在這裡一晚的薪水是多少?”他的聲音已經是清冷的,隱約帶了幾分戲謔。
“什麼?”曉彤看着他,一頭霧水。
顧希堯微眯了鳳目,眸光幽暗,讓人摸不懂他的情緒,他雖然在笑,卻莫名的讓人不寒而慄。“那你知道這杯酒的價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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