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堯,你知道,我一直都是愛你的。從見到你第一眼開始,我就不可自拔的愛上你了。”
顧希堯默然無語,依舊保持着最初的姿態,沒有碰她的意思,卻也沒有推開她。
蘇芸將臉埋入他胸口,貪婪的吸允着獨屬於他的味道。第一次,他允許她靠的那麼近,對於她來說,這一切好像夢一樣。
她並不是隨便的女人,當父親提出這個點子事,她的臉幾乎燒紅了一片。除了上大學時,她的第一次給了初戀男友。並沒有其他的經驗。男友家境普通,父親硬是棒打了鴛鴦,之後,她再也沒有對任何男人動心過。直到,遇上了顧希堯。
如果說,對這個男人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那就是他有過婚史,有過一個孩子,可即便是這樣,她都願意接受,甚至,在顧家,低聲下氣的伺候那個小少爺。
“希堯……”她顫抖的喚了句,微揚起頭,脣瓣探索着吻上顧希堯的脣。
顧希堯眸光遽然一冷,衣袖下的手掌,緩緩的,緊握成拳。
“希堯。”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道輕盈的女聲飄了進來,是他再熟悉不過的。
詩詩的臉上還帶着笑,懷中捧着的是大束的香水百合。一大早走進辦公室,花束便被擺放在桌子上,卡片上寫着:寶貝,來我的辦公室找我,有驚喜。
並不是顧希堯的字跡,想來是花店員工代勞的。詩詩嬌嗔,心裡嘀咕着顧希堯沒誠意。卻對他的驚喜,很感興趣。
只是,沒想到他所謂的驚喜……呵,還真是夠驚,夠喜了。
懷中的花無聲的落在地上,詩詩唯美的笑全數僵在臉頰。一張俏臉的小臉,瞬間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別開目光,不敢看面前的畫面。只會讓她覺得噁心。
“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嗎?”詩詩強作鎮靜,十分勉強的扯起一絲笑。“嗯,我收到了。那麼,我先告辭了,顧市長。”最後三個字,她咬的格外重,好像要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撇的一乾二淨一樣。
砰地一聲巨響,辦公室的房門再次合攏。詩詩離開了,顧希堯,卻並沒有追出去。他過分英俊的臉龐,沒有絲毫波瀾。只有深諳的眸中,閃過徹骨的痛。終究,還是傷了笑恩的。
“蘇芸,你的戲,演完了嗎?”他輕佻的笑,推開緊貼着的赤。裸身體。他又不是傻子,蘇芸大膽的舉動,笑恩突然的出現,怎麼可能只是巧合那麼簡單。
蘇芸只感覺到一股寒意迎面而來,她無意識的顫抖,然後,快速的從地上拾起裙子,套在身上。見他並沒有什麼發火的徵兆,才勉強放下心來。想想倒也是,既然決定採納她的意見,他們在一起的事,早晚都會讓幕詩詩知道。
“希堯,我只是幫你掃除障礙而已。你要明白我的苦心。”蘇芸拉着他的手,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苦心?只怕是蘇省長那老狐狸的苦心吧!依蘇芸的本事,還想不出這種招數來。顧希堯冷笑,看來,姓蘇的真是窮途末路了,竟然不惜拿自己的女兒做籌碼。蘇芸現在的表現,和一個妓。女又有什麼區別。
“我還要開會,你現在可以離開了。”他無情緒的開口。
“那,那我在家等你。”蘇芸無奈的點了點頭,並不想逼他太緊。十分識趣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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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晴空萬里,可是,可是爲什麼,詩詩覺得天空是灰暗的。她苦澀的一笑,也許,是她的人生灰暗了吧。
走出市政府大樓,詩詩突然覺得茫然了。她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麼地方。她無措的立在大門中央,甚至不介意來往的人,投來的詫異目光。應該立刻離開的,不是嗎?可爲什麼,雙腿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有溫熱的液體,從臉頰不斷的落下來。
詩詩在心中暗罵着自己沒用,她竟然還在等他,等他追出來,等他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告訴她,她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那些纏綿的夜晚,那些綿綿的情話,難道都是騙人的嗎!讓她如何能接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終究沒用等到顧希堯。出現在她面前的人,是蘇芸,趾高氣昂的,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慕總這是怎麼了?哭的可真傷心啊。”蘇芸嘲弄的笑着,踩着七寸高跟站在詩詩面前,耀武揚威的。
詩詩微低了頭,淚再一次模糊雙眼。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摸樣,有多麼不堪。她承認,她輸了,不是輸給蘇芸,而是那個男人。讓她深愛的,讓她交付了自己的男人。
“蘇小姐應該懂得最基本的禮貌吧,不要擋在我面前。”好狗還不擋道呢。
蘇芸不屑的哼哼了聲,已經輸得一敗塗地,她真不明白,慕詩詩哪兒來的氣勢對她大小聲。“我看是你弄錯了纔對,這裡是希堯的地方,我是他的未婚妻。你站在這裡礙了我的眼。”
詩詩笑,笑的異常絕美。蘇芸的話,一字一句都像砸在她心口一般,可她無力反駁。
“我勸你還是不要等了,希堯是不會出來找你的,他已經答應和我結婚。”蘇芸雙臂抱胸,炫耀的說道。
“是嗎?”詩詩冷笑着,“那恭喜你們了。”詩詩冰冷的丟下一句,終於邁開了沉重的雙腿。只是,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一樣,痛的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她並不知道,高樓之上,落地窗前,顧希堯凝視着她單薄的背影,她一步步遠離,每一步,像踏在他心口,又何止是一個痛字,就可以說清楚的。
看到這樣的笑恩,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突然就響起了她說過的話。功名利祿,不過是過眼雲煙。是啊,這世界上,最珍貴的,是和她相守在一起。
如果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他不會同意父親去扳倒閆副省長,他那麼年輕,升遷有的是機會。
桌面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着,顧希堯僵硬的站在窗口,沒有絲毫要接聽的意識。他知道,電話是顧援朝打來的。破天荒第一次,他沒有接聽他老子的電話。
沒過多久,辦公室的門便被敲響了。沈迦藍面無表情的走進來,將電話遞到他面前。迦藍的出現並沒有什麼意外。他是吃顧家的飯長大的,即便和自己出生入死,可他終究是父親的人。
“您現在該滿意了嗎?還有什麼吩咐?要不要將戲演到底,直接陪蘇芸上牀。”顧希堯的語氣,冷的像冰一樣。
電話那端是片刻的沉默,然後是沉重的嘆息。顧援朝知道,這一次是真的將兒子逼急了。他對笑恩的心思是怎樣的,他這個做父親的不是不知道。
要怪,只能怪他當初太過急功近利,想扶持希堯上位。誰曾想到,蘇省長會被咬出來。如果只是對付一個小省長,倒是沒什麼,可姓蘇的是有後臺的,這就像是連環鎖一樣,一個扣着一個,事情越來越複雜,也越鬧越大。現在想放手,也來不及了,如果這次放過了他們,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只怕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反咬顧家一口,那時候,麻煩就真大了。倒不如孤注一擲,將蘇省長和他背後的勢力,連根拔起。
“希堯,你先好好冷靜一下,晚上再打電話給我。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是顧家重要,還是你的兒女情長重要。”啪的一聲,電話被掛斷。
顧希堯將順手將電話丟給沈迦藍,清冷的說道。“派人跟着笑恩,別讓她出事。”
沈迦藍充耳不聞,站在原地沒有半分動作。顧希堯心裡瞭然,只怕是老爺子吩咐他看住自己,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涌上來了。“你TmD盯着我幹嘛!笑恩若是有事,我就將你外面的窩端了,我說到做到。”
他冰冷的,毫無感情的威脅。很多事,他不說卻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這麼多年,沈迦藍不結婚,卻在D市養着一個女孩子,當寶貝似的捧着。
沈迦藍不語,點頭走了出去。這一次,只怕顧希堯是真的逼急了。並且,他也的確踩在他的軟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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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詩漫無目的的,一個人遊走在街道上,就像一縷魂魄一樣。從白天到夜晚,最後,她連哭都哭不出來了。除了疼痛,身體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感覺。曾被他撫摸過的地方,就好像被烈火灼燒着一樣。
就在昨天夜晚,他還將她緊擁在懷中,說着綿綿不盡的情話,和她翻雲覆雨。爲什麼一轉眼,一切變得那麼突然。